第391章：活城（12）：重试
石球没回答李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将纯粹的恶从人的身体中剥离出来，想要将它们储存在这里，由我亲自来看管，这样……人类的善意就会逐渐变多。”
“可我，没想到，即使我从一个个灵魂里不断地拿走属于恶的部分，那些新生的、纯净的灵魂依旧会产生新的恶意，仿佛永生不灭的火种，不会因为我的存在而改变。”
李渔怀抱石球，轻声说道：“那是因为你截留的根本不是恶意，而是人的欲望罢了。”
“恶行只是行为，是欲望的表现与延伸，向上溯源，恶行皆是来自于人欲，没有人能摆脱欲望而活着，所谓的无欲则刚也不过只是幻想罢了。”
“即使是超脱的贤者，放弃了世俗的欲念，也总要有生理上的需求，要吃饭，要喝水，要让自己温暖……”
李渔像是在给婴儿说教一样，目视着石球的眼睛：“说实在的，人类也不过是得到上天眷顾的动物罢了，连我都明白的道理，你这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灵魂怎会不知道？”
“有欲望，就会滋生恶行，但也会产生善行，善恶皆由此而生。他们本就是一体两面，有光就有暗，彼此之间根本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于是……我抽走了他们的恶，却留不下他们的善，当我越来越焦急，人类的灵魂崩溃了。”石球黯然地说道。
“没错，人类的灵魂不堪其扰，干脆躲到了死物当中，让自己随着没有灵魂的事物一起浮沉，跟随着它们一同生灭，也就自然没有了善恶之分。”
“原来是这样……”石球一副被李渔说动的样子，忽然峰回路转，疑问道：“按照你说的，那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一切呢？”
“我不知道。”李渔如实回答，他没法在这件事上欺骗对方：“我也只是个有点能力的普通人，根本没办法做到像你一样，几乎成为了半个创世主。”
“不过我有个猜测，你愿意听听吗？”
“当然。”
“也许你可以还灵于天。”
“还灵于天？”
“没错，意思就是将你收罗的灵体全部归还给天地，由它们来决定该如何对待人类，你也不过是天地下的一员罢了，当你无能为力的时候，不如让上面的试试。”
“这就是你的办法？你相信天地有灵？”
“我不相信，可灵皆从天地而出，所有的灵都是天地孕育而成，相信你我，还不如相信自然，顺其自然也许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你说的也许是对的，可我已经没有能力尝试了，如你所见，我亲手创造的世界已经彻底崩溃，我本人——也被海量的恶念冲垮，不得不躲进这枚石球中避难。”
“这就是世界崩溃的原因？所有人都在死物中避难？”李渔惊讶，“那是谁在杀死活物？我一路上连一个能动的东西都没有看到。”
“我不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我也只是个局外人罢了。”石球无奈地说道。
“那么你恐怕得跟我走一趟了。”
“为什么？”
“我们总得见见这个罪魁祸首，看一看这世界为何变成这样。”
陡然之间，石球竟然升起一丝豪气，“好，我跟你走，不过我也会不少东西，至少……你不必担心我的生存。”
“我明白，那么首先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我刚刚看到过的那段影响到我的画面，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李渔还是问出这段话。
他不知道的是，当他进入这个小圈子之后，观众们就只能看到他身处在一个狭窄的区域之内，却没法知道更多的信息。
似乎进入这个石球笼罩的范围之内，转播系统就失去了效果，这片天地对于超凡的压制也消失无踪。
面对李渔的问题，石球想了很久，才回答：“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把我丢掉？”
李渔迷惑地缓缓摇头。
“我也只是占据这枚石球的灵魂罢了，即便是在这里面待了十几年，也根本无法彻底了解这枚石球的秘密。”
“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玉衡。”
“那么玉衡先生，你能否告诉我，我所看到的那段影像，或者是记忆，随便是什么，它到底是怎么出现在我脑海中的？”
“我不知道。”玉衡依然是这套说辞，“我只知道，这枚石球在我拥有伟力之前就已经存在，估计至少上千年了，每个靠近它的人，都会被石球之中蕴藏着的欲望所摧毁，千年之间也不过寥寥数人能够进入到这个核心区域之中罢了。”
“你，我都是其中之一。”
“我可没觉得我抵住了诱惑。”李渔如实说道，“我只是看到它，然后走过去罢了。”
“我……我不知道……”玉衡只好无奈地回答，“我说过了，我对它也没什么了解。”
李渔无奈，不得已之下，选择了再次尝试——毕竟那些信息对他来说非常关键。
在石球的外侧，那些定格的雕像面前，李渔屏息凝神，将自身的灵力凝聚在身体之中，缓缓向前踏出半步。
没有感受到欲望的冲击，甚至没有感受到石化的感觉，石球在他面前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神秘，和一块普通的石头无异。
李渔难掩失望，玉衡反而劝说其他来：“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我管它叫做神秘球，根本不知道这东西的触发条件是什么，也没法探明它到底该如何使用。”
“算了。”李渔本来也没抱有太大希望，这时候自然将关注点放回了比赛本身。
“玉衡，你知道该怎样离开这里吗？或者说，我们该如何前往现实世界。”
“这里就是现实世界，和你所见的高楼大厦没有任何不同，此处，此地，地狱和人间全部都已经融为一体，这是我的错误，也是我必须要赎的罪。”
“这样……吗？”李渔想了想：“那不妨告诉我，我该怎么找到我的对手们吧。”
“这个简单。”
“我将纯粹的恶从人的身体中剥离出来，想要将它们储存在这里，由我亲自来看管，这样……人类的善意就会逐渐变多。”
“可我，没想到，即使我从一个个灵魂里不断地拿走属于恶的部分，那些新生的、纯净的灵魂依旧会产生新的恶意，仿佛永生不灭的火种，不会因为我的存在而改变。”
李渔怀抱石球，轻声说道：“那是因为你截留的根本不是恶意，而是人的欲望罢了。”
“恶行只是行为，是欲望的表现与延伸，向上溯源，恶行皆是来自于人欲，没有人能摆脱欲望而活着，所谓的无欲则刚也不过只是幻想罢了。”
“即使是超脱的贤者，放弃了世俗的欲念，也总要有生理上的需求，要吃饭，要喝水，要让自己温暖……”
李渔像是在给婴儿说教一样，目视着石球的眼睛：“说实在的，人类也不过是得到上天眷顾的动物罢了，连我都明白的道理，你这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灵魂怎会不知道？”
“有欲望，就会滋生恶行，但也会产生善行，善恶皆由此而生。他们本就是一体两面，有光就有暗，彼此之间根本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于是……我抽走了他们的恶，却留不下他们的善，当我越来越焦急，人类的灵魂崩溃了。”石球黯然地说道。
“没错，人类的灵魂不堪其扰，干脆躲到了死物当中，让自己随着没有灵魂的事物一起浮沉，跟随着它们一同生灭，也就自然没有了善恶之分。”
“原来是这样……”石球一副被李渔说动的样子，忽然峰回路转，疑问道：“按照你说的，那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一切呢？”
“我不知道。”李渔如实回答，他没法在这件事上欺骗对方：“我也只是个有点能力的普通人，根本没办法做到像你一样，几乎成为了半个创世主。”
“不过我有个猜测，你愿意听听吗？”
“当然。”
“也许你可以还灵于天。”
“还灵于天？”
“没错，意思就是将你收罗的灵体全部归还给天地，由它们来决定该如何对待人类，你也不过是天地下的一员罢了，当你无能为力的时候，不如让上面的试试。”
“这就是你的办法？你相信天地有灵？”
“我不相信，可灵皆从天地而出，所有的灵都是天地孕育而成，相信你我，还不如相信自然，顺其自然也许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你说的也许是对的，可我已经没有能力尝试了，如你所见，我亲手创造的世界已经彻底崩溃，我本人——也被海量的恶念冲垮，不得不躲进这枚石球中避难。”
“这就是世界崩溃的原因？所有人都在死物中避难？”李渔惊讶，“那是谁在杀死活物？我一路上连一个能动的东西都没有看到。”
“我不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我也只是个局外人罢了。”石球无奈地说道。
“那么你恐怕得跟我走一趟了。”
“为什么？”
“我们总得见见这个罪魁祸首，看一看这世界为何变成这样。”
陡然之间，石球竟然升起一丝豪气，“好，我跟你走，不过我也会不少东西，至少……你不必担心我的生存。”
“我明白，那么首先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我刚刚看到过的那段影响到我的画面，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李渔还是问出这段话。
他不知道的是，当他进入这个小圈子之后，观众们就只能看到他身处在一个狭窄的区域之内，却没法知道更多的信息。
似乎进入这个石球笼罩的范围之内，转播系统就失去了效果，这片天地对于超凡的压制也消失无踪。
面对李渔的问题，石球想了很久，才回答：“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把我丢掉？”
李渔迷惑地缓缓摇头。
“我也只是占据这枚石球的灵魂罢了，即便是在这里面待了十几年，也根本无法彻底了解这枚石球的秘密。”
“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玉衡。”
“那么玉衡先生，你能否告诉我，我所看到的那段影像，或者是记忆，随便是什么，它到底是怎么出现在我脑海中的？”
“我不知道。”玉衡依然是这套说辞，“我只知道，这枚石球在我拥有伟力之前就已经存在，估计至少上千年了，每个靠近它的人，都会被石球之中蕴藏着的欲望所摧毁，千年之间也不过寥寥数人能够进入到这个核心区域之中罢了。”
“你，我都是其中之一。”
“我可没觉得我抵住了诱惑。”李渔如实说道，“我只是看到它，然后走过去罢了。”
“我……我不知道……”玉衡只好无奈地回答，“我说过了，我对它也没什么了解。”
李渔无奈，不得已之下，选择了再次尝试——毕竟那些信息对他来说非常关键。
在石球的外侧，那些定格的雕像面前，李渔屏息凝神，将自身的灵力凝聚在身体之中，缓缓向前踏出半步。
没有感受到欲望的冲击，甚至没有感受到石化的感觉，石球在他面前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神秘，和一块普通的石头无异。
李渔难掩失望，玉衡反而劝说其他来：“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我管它叫做神秘球，根本不知道这东西的触发条件是什么，也没法探明它到底该如何使用。”
“算了。”李渔本来也没抱有太大希望，这时候自然将关注点放回了比赛本身。
“玉衡，你知道该怎样离开这里吗？或者说，我们该如何前往现实世界。”
“这里就是现实世界，和你所见的高楼大厦没有任何不同，此处，此地，地狱和人间全部都已经融为一体，这是我的错误，也是我必须要赎的罪。”
“这样……吗？”李渔想了想：“那不妨告诉我，我该怎么找到我的对手们吧。”
“这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