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个个太狂野
字体: 16 + -

115 新主子

新主子,王爷个个太狂野,五度言情

大红的灯笼将玉菊宫装饰的异常华丽。

手捧平安果,头戴大红盖头,一步一步迈进宫殿,他,银烁,将会成为银朝历史上第一个外嫁的皇子。没错,是嫁,不是娶,从此以后,他将全心全意对他的娘子,秦清,这两个字从此从心底永远的剔除。

“公主,您瞧!”喜娘搀扶着公主,示意她瞧缓步走进来的高大男子。

“铄兰,铄兰!”玉菊身穿大红新娘服,头戴珠花,痴痴的盯着他,呢喃着喊着那个早已经死去的男子的名字。

低眸凝望着脚上的宫靴,银烁薄唇一勾,逸出一抹苦笑,恐怕这个世界上,银烁这个名字就要永远消失了,他会代替一个陌生的死人铄兰,活下去。

“铄兰公子,到了!”宫人低声的提醒他,他站住,从盖头里看到了旁边一身红衣的公主。

“一拜天地!”喜娘喜庆的声音喊起来,他俯身,下跪,磕头。

“二拜皇上!”他转身,再次俯身,下跪,磕头。

“好好好,菊儿,从今以后,你要与铄兰好好的相亲相爱!”玉灵子亲自上前扶起他们。

“夫妻对拜!”喜娘再次高喊了一声。

“铄兰,铄兰,你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不要我,不要!”猛地,玉菊一把撕下头上的凤冠大声喊道,然后癫狂的向外跑。

殿外,银煌漠然的站立着,一身银色衣衫在月光下闪着冷清的光。

玉菊一把将他抱住,“铄兰,你回来了?”

银煌冷冷的皱皱眉,抬眸看向红盖头下银烁那张惨白的脸。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铄兰,他才是!”银煌扶住她的双肩,将她转了一个个,转身面对银烁。

“不不,你才是铄兰,我记得,记得!”她又滴溜溜转过身来,手巴巴的抓住银煌不放。

“玉菊,我在这儿,在这儿!”银烁将红盖头扯下,低声的缠绵着叫着玉菊的名字。

紧紧握着银煌手臂的玉菊猛地回头,怔怔的看了银烁许久,猛地,她向里间冲去,“我不要跟你成亲,我的铄兰,我只喜欢铄兰!”

“公主?”喜娘,宫女,太监,一群人跟了进去。

房间里,玉菊抱着水晶棺中静静躺着的铄兰幽幽的说着情话,边说,还边用梳子给他梳理着头发。

“菊儿,你胡闹什么,今天是你成亲的大日子,你……”玉灵子冷冷的开口,转眸望向宫女,“这个尸体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让你们处理了吗?”

宫女太监们立即跪在了地上,吓得语不成句,“回……回皇上……是公主,公主……”

“母皇,您不要怪他们,是菊儿不让动的,反正这尸体已经经过熏香,不会腐烂,菊儿想要留着就留着吧!”银烁苦笑一声,上前为他们求情。

“那你……”玉灵子抱歉的看了他一眼,“今天是你的新婚之夜,放个死人在这儿……”

“母皇,既然我已经答应你会好好的照顾玉菊,就不会食言,您放心吧,我会对玉菊好的!”银烁低低的开口。

“那就好,那就好,委屈你了,孩子!”玉灵子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出了房间。

“送母皇!”银烁跪地,谨遵一个公主正夫的本分。

房间里静了下来,只有一个声音缓缓的响着,嗤,嗤,那是玉菊为铄兰梳发的声音。

夜风清冷,吹开虚掩的窗户灌进房间里,烛光摇曳,多了几分神秘与幽冷。

“小桌子,铄兰的身上脏了,他想洗澡!”一直在梳头发的玉菊突然回头对银烁说道。

银烁在她身边跪下来,轻抚着她削瘦的巴掌大的小脸,“橘儿,我就是铄兰,铄兰就是我,你忘记我了吗?不要我了吗?”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来,玉菊恶狠狠的盯着银烁大声叫道,“你个小桌子,不要命了吗?竟然敢假冒铄兰?他才是铄兰,他的身上好臭,好脏哦,他要洗澡,你,快点去,不去我要你的小命!”她叫着,一把揪起银烁的头发。

疼!银烁皱皱眉,想要挣脱开,又怕玉菊弄伤自己,只能强自忍耐着,“好好,我去给公主准备热水,给铄兰公子洗澡!”

“哼,不打不成器的玩意!”狠狠的,一把揪下那撮头发,玉菊趾高气扬的摆摆手,“快去,晚了,铄兰会不高兴的!”

捂着被拽痛的头皮,银烁缓步走出房间。他自然不能去准备热水,铄兰的尸体泡在水里会腐烂的,他只是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等,等着玉菊又将他当做铄兰的那一刻。

房间里响起玉菊开心的哼歌声,他知道,她一定又在抱着铄兰的尸体唱歌了……

后半夜,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小雨,雨虽不大,风却冰冷,渡廊上,大红灯笼不断的摇晃着,不时吹打到脸上的雨点,黏糊糊的,带着腥涩的泥土味,就好像草根腐烂了一样。

“母妃……”他低低的开口,拼命压抑着,却最后还是低泣出声。

“你在哭?”蓦地,耳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他心一窒,抬起头,眸光中的悲伤还来不及掩饰。

不远处,秦清无比优雅的站着,绝美如仙,她的身旁,是银发白衣的翼。

“你真的在哭?”秦清呆呆的望着他,看着烛光摇曳下的一张脸慢慢的变得愤怒,涨红。

他别过脸,似乎不愿意让她看到这么狼狈的模样。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宫门口的喜字是……谁成亲?”秦清慢慢的靠近他。

他想起身,却被她按住,“到底怎么了?”

他低低的开口,声音之中带着颤抖:“放开我!”

秦清收回双手,“你在气我说话不算数吗?对不起,我为了追翼才……”

他突地转过脸,用冷漠而生疏的眼看着她,“你去追谁都与我无关,今天是我成亲的日子,只是可惜,你来晚了,宴席已经散了!”

秦清一愣,成亲?与谁?

“我的娘子还在里面等我,**一刻值千金,我就不与你聊天了!”银烁站起身来,却因为长期坐着,血脉不通,身子微微的有些摇晃。

秦清忍不住出手扶他。

他迅速的避开,却差点摔倒在台阶上,“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现在我是有娘子的人!”他冷冷的开口,吸了口气,挪动了已经麻木的双腿。大红嫁衣的下摆已经湿透,那红色吸了水,有些发黑。

秦清怔怔的看着他那摇晃的背影,不知道为何,心突然酸酸的,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银烁直直的挺起腰板,想要努力的维持住剩下的一点点自尊,现在的他,竟然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他被三哥摔倒,趴在地上,小女孩伸出手来想要将他搀扶起来的那一刻。

六年的坚持,六年的辛苦,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不,不是原点,至少母妃的骨灰可以离开那憋死人的皇宫。

泪,顺着脸颊淌下……很咸,很咸。

“铄兰,你哭了吗?为什么哭?”玉菊从**坐起来,她的身边是铄兰的尸体。

银烁慢慢的躺在尸体的旁边,“没,我没有哭,是雨,雨太大了!”

门窗大开,房外有梨花冷冷,吟风飘入。男子屏窗而坐,眉宇间淡淡的愁绪却又稍纵即逝,仿佛带着一点点冷酷的意味,眸光幽暗,衣袖翻飞,细雨丝丝沿廊而下,泠泠七弦音绕梁而舞。

抬眸,望见门外之人,素手按住琴弦,琴音戛然而止。

“你知道了?”他垂下眼帘,喃喃而语,眉宇之间尽是清冷。

“为什么不阻止他?”秦清屏门而立,冷冷开口。

“是母后的命令,你知道他不让出太子之位,母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眼帘都未抬,细长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恐怕皇后的命令不是如此吧?煌,纵然你再深藏不露,却低估了我对你的了解!”

银煌抬眸,淡然而笑,只是那浅淡的笑意却丝毫没有渗入那深邃的眸中,他懒懒的向后一靠,斜倚在卧榻的软靠上,“以前,我只是做对自己有益的事情,现在,这对象之中,多了一个你,我顾及的更多。”

“你觉着累了?”

“不,我感觉到幸福,只是恐怕我这种‘自私’得不到你的谅解!”

秦清沉默。她知道银煌有自己做人的底限,可是她也有她的底限,难道就让银烁这样留在大菊吗?他,会幸福吗?

“如果你不忍心的话,大可以去将他从公主的房间拉出来,我想,他会很高兴!”银煌突然坐直了身子。

秦清眸光一颤,抬眸看着他,“你说什么?”

银煌看着她,唇角细细的拉伸,“你连素不相识的翼都能收下,为什么不能收下他?”

秦清的身后,翼听到被人点名,抬起头,白灰色的眸子不悦的眯了眯。

秦清紧紧的攥起了手指,他是在指责她的不专情吗?当时又是谁在为翼说话?为银烨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知道这本来就是他的性子,可是习惯了他在她身后默默的支持,突然对这样的银煌不适应。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不介意再多一个。”银煌低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静静抚琴。

孤傲的表情透出一抹阴冷,也就是那抹阴冷,让秦清感觉到陌生。

独坐在窗前,直到门外传来宫女送膳的声音,秦清才意识到她竟然一夜没睡。

平时,银煌总会与她一起在大厅之中用膳,可是今天,直到饭冷了,也不见银煌的身影。

秦清不知道银煌昨晚为什么会那样,难道就因为她找回了翼?可是上次他见到翼,并不是这样的态度。

翼也没有出来用膳。

“秦小姐,不,不好了,打……打起来了!”正胡斯乱想着,就有宫女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谁跟谁打起来了?”秦清一愣,手中的银耳莲子粥撒在了桌子上。

“是翼公子跟煌公子!”

秦清眸光一暗,“快,带我去!”

后宫的桃花林,两个白色的身影在林中穿梭,掌风的激烈不时的让桃花纷飞,雨丝飞溅。地面上也全是被划出的痕迹,碗口大的桃树被拦腰斩断……砰砰的交手声,在幽静的早晨传出很远很远……

“住手!”秦清站在桃花林中大喊一声。

两人丝毫没有停手的征兆。

飘身而上,拦截在两人之间,眼看着两人的掌风都要挥在她的身上。

刷刷!两人同时手掌,自身因为那凌厉的掌风,身子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之后才落下。

翼涨红了脸,眸子中喷着火。

银煌则冷漠淡然,紧绷的身体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为什么打架?”秦清大声喝道。

翼委屈的抽抽鼻子,指指银煌。

银煌则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去看他,转身就向外走。

“银煌,你给我站住,你有什么不满你就说,何必阴阳怪气的?”秦清实在忍不住,冲到他的面前,这是她第一次跟银煌发脾气。

银煌淡淡的看着她,勾起细细的唇角。他的唇,太薄,这让他在深藏不露之中带了些阴狠,给人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没什么,只是想要跟他切磋一下,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可惜那时候我有伤在身,不适合动武,现在好了,就想试一下!”他淡淡的开口。

“你……你不喜欢他?那为什么上次还替他说话?”秦清低声道。

“我没有替任何人说话,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今天,我也同样陈述一个事实,我只是想跟他切磋一下武功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银煌,你告诉我,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秦清拉住他的手。

他抬起眼眸看她,“我没有闹别扭,相信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你又在自作主张?为什么不能跟我商量?”秦清有些生气,银烁的事情还没有搞定,银煌又这样。

“自作主张?”银煌冷笑,“那我就自作主张一次!”他说完,又攻向翼。

翼也不甘示弱,迎了上去,两个白色的身影再次纠缠在一起。

“你们……你们想要气死我吗?”秦清跺跺脚,还以为她命好,拥有众多美男都游刃有余,想不到一向令她最省心的银煌竟然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清!”翼喊她,似乎并不愿意与银煌动手。

银煌则不吭声,只是一招一招,全是凌厉的要人命的招式。

秦清知道,如果真的动起手来,银煌并不是翼的对手,但是银煌并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难道……

“翼,你先到城里的客栈等我!”秦清替翼接下一掌,回身冷声道。

“清……”翼委屈的张张嘴巴,眸光颤颤的,让秦清好不心疼。

“乖,我会尽快去找你!”秦清一边与银煌打斗着,一边对翼喊道。

翼落寞的垂下眼,一步一回头,到最后,猛然虎啸一声转身离去。大地都震了一震。

秦清缠住银煌的双拳,怒声道,“现在他走了,如你愿了?”

银煌冷笑,“你怪我!”

秦清叹口气,“现在你看到我的选择了,还生气吗?”

银煌继续冷笑,“你以为我是因为争风吃醋?”

秦清皱皱眉,“难道不是吗?不是气我用情不专?”

银煌勾起细长的唇角,“你还说自己了解我,真的了解吗?我生在皇宫,父皇有那么多妃子,我早已经看透世情,又怎么会在乎你有几个男人?我只能独守住我的一片心,只要我还爱你,那么我就会守护在你的身边,等我不爱你,自然会放手。别人的存在并不会干涉到我!”

秦清的心一痛,有些愧疚。

“不要说对不起,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只是让你明白,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别人,我管不了那么多,你说我冷情也好,自私也罢,我只能做到这些!”银煌放开她向前走。

秦清站在原地,看那落花纷飞,迷了眼,迷了心。

后来,秦清才知道银煌逼走翼的良苦用心。

第二日,秦清找遍了城中所有的客栈,都没有找到翼的身影。

心中烦闷,在街上溜达了一天,傍晚的时候,却没有想到竟会看到银烁,一身黑色的斗篷将他从头到尾包了起来,令他看起来神秘非常。

秦清直觉的跟在他身后,眼看着他进了一处院子。院子门口有便装的人来来往往,阻碍闲杂人等靠近。

秦清转到侧面墙壁,施展轻功跳上了房顶,幸亏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她整个人贴在房顶上,并不显眼。

银烁一进入房间就将斗篷上的帽子脱了下来。十几个武将打扮的人跪地行礼,恭敬的喊了一声,“太子!”

秦清趴在房顶上皱皱眉,想不到银烁还有这么多的旧部,不知道他将这些旧部全部召到大菊国来做什么?

“起来吧!”银烁低低的开口,声音有些虚弱。

“太子是否身体有恙?脸色看起来这么苍白?”其中一人问道。

“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我在非梦出了事,坠崖,这条命是捡回来的!”银烨轻轻的咳了两声,然后喝了一杯茶压了压。

“原来前段时间的传闻是真的,早知道这样,我们就应该狠狠的打,而不是那么快撤回来,为太子报仇!”

“不必!”银烁叹道,“我已经不是银朝的太子了!”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只听得众人齐声唤了一声,“太子为什么这么说?”

“从今之后,我叫做铄兰,是大菊玉菊公主的正夫。”

“正夫?”众人一阵哗然。

“大家跟随我这么多年,忠心耿耿,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大家,请受银烁一拜!”银烁说着,单腿跪在地上。

“太子,您这是做什么?您这样做不是要折煞我们吗?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哪一个没有受过您的恩惠?不管您是太子,还是王爷,还是平民,在我们心中,您还是我们的主子!”

众人上前,将银烁扶起。

“谢谢大家,今天请大家来,一是通知大家这件事情,再有一件事情,想请大家帮忙!”银烁缓缓的坐下来。

“太子您客气什么,有什么您尽管吩咐!”

“是啊是啊!”众人一顿符合。

“我想知道朝中对非梦一事的传闻!”银烁低声道。

“听说非梦的传国玉玺交在了神捕门秦清的手中,为这事,神侯在朝中发了毒誓,如果查清确有此事,一定将秦清追回,严惩不贷!而且更有传闻,说神侯曾经的妻子是媚门中人,秦清是媚门宫主,此传言一出,就危及到了神侯在江湖中的地位,各个门派正在密谋商量重新选举武林盟主一事,而秦陌为了保全他的地位,发布了江湖追捕令,追捕秦清!”

“什么时候的事情?”银烁急声问道。

“就在半个月前,相信这江湖追捕令已经在四国启动。不过据说,现在秦清躲在大菊皇宫之中,恐怕江湖人士不敢贸然进皇宫抓人,但是除非她不出来,不然的话……”

房顶上,秦清听得句句心惊,江湖追捕令?而且还是秦陌亲自签发的,那么她想要回去安安静静的生活是不可能的了?

“各位,我银烁拜托各位力保秦清的安全!”蓦地,银烁突然开口,让房顶上的秦清猛然一惊。

“保秦清?太子,那秦清可是媚门宫主,我们为什么要……”

“秦清就是你们的新主子!”银烁冷声道,将所有怀疑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是!”众人再次跪地。

新主子?秦清一愣,正要再听,忽的,房下有人大声喝道,“是谁?有人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