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红颜:帝后太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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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上有计策下有高招

夜深人静,但有人却心神不宁。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名叫‘凌婉容’的女子。

“三千粉黛能倾国,负却中宫左手书……三千粉黛能倾国,负却中宫左手书……”上官谦聊无睡意,不停的在寝宫中来回踱着步,口中不停的念着这两句震撼他心的诗。

不错,虽然后宫有三千粉黛,但从他记事起,就一直看见自己的父皇疼惜母后如珍似宝。父皇还说,母后这样德才兼备的温婉女子,才是天下最美最美的女子。立母后为皇后之后,父皇再也不曾宠幸其他妃嫔,连走都走的那么不舍。

而父皇的这份情,竟让一个有着丑陋容貌的女子给猜中了,且如此之妙的表达了出来,让他身为人子也自叹不如她的理解。

凌婉容啊凌婉容,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皇上,夜深了,早点歇着吧。”从小看着上官谦长大的太监张庭,心知自家皇上是有了心事,他琢磨着要不要告诉太后娘娘一声,但当下还是开口劝道。

上官谦脚步一顿,侧头时眼神变得有些凌厉:“不得烦扰太后。”

张庭心中一凛,连忙跪下道:“奴才不敢。”

“明日就是太后大寿之日,你要是敢在这时候去烦扰她老人家,朕决不轻饶!”上官谦对身边人都太了解了,但他同时也不喜这种感觉。他敬爱自己母后是一回事,其他人认为他受母后掌控则又是一回事。

还是那凌婉容深得他心,知道母后于他而言,是生身之母、而非一国之太后。

“奴才遵旨,奴才不敢……”张庭连忙收起了那点小心思,连声应道。他真该死,皇上如今大了,自然不喜欢事事被人管着了。其实只要皇上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来,他又何必多此一举事事禀告太后娘娘呢?

上官谦瞥了张庭一眼,沉声道:“去把阎冷枫给朕叫来,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奴才遵旨。”张庭哭丧着个脸,知道自己把皇上给得罪了,却也不敢再多说,退至殿外便去传大将军阎冷枫了。

上官谦看着张庭退出去,轻哼了一声。

这些奴才,个个都以为他惧怕母后,殊不知母后早已尽数将大权交出,朝堂之事更是不过问半分。虽然母后平日里对他的德行举止屡屡耳提面命,却也是为他成为一代明君着想。而朝臣每每与他有了分歧之时,便去向太后诉苦,当真以为他不知情?

所谓的朝廷贤良,不过是一帮自命清高之士罢了!眼光见识心中沟壑,连一个深居简出的女子都比不上!

正当上官谦不悦地眯眼时,阎冷枫已经进得殿来。阎冷枫一见上官谦神情,便知道是什么事了——方才张庭也有含糊地表达让他帮忙说好话求情的意思。

“皇上找我有事?”阎冷枫早已被准许御前不跪,所以并没有如普通臣属那般先来一套繁琐的礼仪。

“我有点睡不着,所以找冷枫来聊聊天,小酌几杯。”上官谦率先坐了下来,给自己和阎冷枫分别斟了杯酒,口里随意地说道。

“好。”阎冷枫答应得干脆,一掀袍便坐在了上官谦对面。

他们是战场上杀出来的过命的交情,他从来不怀疑上官谦会忌惮他功高盖主,因为他自认做的很好——但凡没有皇命在身了,他立刻就会将手中兵权交还给朝廷。一来是为了维持他和上官谦之间不掺杂质的情谊,二来是为了堵住朝堂中居心叵测之人的口。

两人先干了几杯之后,上官谦才叹了口气,眼神深邃地说出了心事:“你说,第一个让我有点动心的女子,为什么偏偏是凌家人?又为什么偏偏还是声名狼藉的凌婉容?”

阎冷枫怔了怔,万万没想到那凌婉容就这么几日功夫,便在向来对女子无动于衷的上官谦心中留下了痕迹。不过……他自己不也是头一回对一个女子产生了探究之意吗?这凌婉容,的确神秘得让人不得不产生好奇之心。

他灌下一口酒,抿了抿唇后沉声劝道:“凌家有祖训:男子不得入朝为官,女子不得入宫为妃。再说这凌婉容在大安朝可以说是声名最为狼藉的女子,且其貌不扬,太后那一关便过不了,所以皇上还是早日斩断这心思比较好。”

后宫佳丽三千,他不认为凌婉容凭借着聪慧便可以永得圣宠。这样的无盐女子,不如就放在大安朝的背后,为大安朝效力,而非养成笼中金丝雀。

上官谦皱了皱眉,不太喜欢听见凌婉容的负面之言。不过碍于阎冷枫说的也是实情,他捺下了心中不适:“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这凌家厚此薄彼,我倒是忍不住要打抱不平一回了。”

阎冷枫听出了这话中深意,抬眼望向上官谦:“皇上意欲何为?”

“哼,难道你没听见那丫鬟所言?”上官谦冷哼一声,眼中锋芒尽露,“那寿礼明明出自凌婉容之手,然而却要交给凌家大女儿凌倩雨,再由凌倩雨送给太后。你说——这算不算得上是厚此薄彼、乃至于欺君之罪?”

阎冷枫一时之间倒也颇为认同,世人眼光就是如此浅薄,女子没有好相貌便被世人遗弃,殊不知某些女子心中自有沟壑。他便道:“但皇上也不可做的太过,否则会牵连凌婉容。毕竟,她也是凌家人。”

上官谦脸色更加阴沉了,半晌才命令道:“冷枫,明天一早你替我去办件事,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

“但凭皇上吩咐。”阎冷枫起身,静立听命。

“你去那小院里,待……”

皇帝寝殿里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让人听不清殿内二人具体说了些什么,但殿门外——却有了些‘树欲静而风不止’的别样味道。

*

*

清晨一丝阳光刚刚溜进房内,房门被打开而产生的‘吱嘎’声便响了起来,尽管极轻却还是惊醒了那房内沉睡的女子。

凌婉容有些不愿动,但还是翻了个身半睁着眼睛看向来人,口里懒懒地问道:“紫竹,爹和大姐是不是都已经出发了?”

天不亮,凌倩雨就来小院拿走了寿礼,是紫竹亲手交给凌倩雨的。虽然凌婉容当时并未睁眼,但朦胧间也听见凌倩雨对紫竹说——让紫竹在山庄外等着,看见凌家人出发便要回小院唤醒她,一同去给太后祝寿。

“是呀,小姐,估计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要经过小院了。”紫竹轻声应道,有点不忍心叫醒凌婉容。她是一路施展轻功回来的,算时间小姐梳洗完毕刚刚好。

“那就帮我简单梳洗一下,免得爹和大姐在外头等。”凌婉容揉了揉眼睛,慢慢下床,嘴里咕哝着。

平常静如处子的凌婉容,此刻显得有些睡眼惺忪的可爱,使得紫竹弯起了唇角。

“小姐真的不打算让人知道那副百鸟朝凤图是小姐所绣吗?”紫竹利索的帮凌婉容穿衣套鞋,最后扶她到了梳妆台前,一边替她梳头,一边有些不放弃地询问。

凌婉容依旧垂着眼睑,不放过任何一点空隙时间的打着瞌睡。不过她神智仍在,咕哝着回道:“不打算……”

“可是小姐,万一太后太过喜欢,要让大小姐当面献艺呢?大小姐虽然会刺绣,但手艺跟小姐比起来,那可差得远了,太后一看就知道百鸟朝凤图不是大小姐所绣呢。”紫竹就是不服气她家小姐如此让世人贬低,她家小姐是世上最美好最美好的女子,是那些人不识贝中明珠。

紫竹一番不服气的话语,却使得凌婉容攸地睁眼,眼中碧湖荡起一片涟漪。

紫竹说得不错,万一太后一时心血**,要让大姐当着众宾客的面一展手艺,那该如何?大姐性情温婉不擅说谎,恐怕被精明的太后几番试探之下,就要露出马脚的。

凌婉容若有所思地看着铜镜中的紫竹,低声问道:“紫竹对此——有什么妙法?”

紫竹到底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也不是真的要强迫凌婉容,见凌婉容问的认真,便想了想后答道:“妙法谈不上,不过大小姐为了太后绣这副百鸟朝凤图,两日两夜不曾合眼,手指肯定会受伤。如果大小姐手指受伤被包起来了,纵然是太后和皇上,也不好让大小姐把纱布拆开,当场刺绣吧?”

凌婉容一听便笑了起来:“你这鬼精灵,不枉我平日那么疼你!”的确是个好办法,幸好她这两日让大姐足不出户,乖乖在府里带小孩了。现在大姐即使将十根手指都包起来,也不会有人怀疑其中有诈。

紫竹于是得意的笑了,能让小姐夸奖,何其有幸!

不一会儿,凌婉容便在紫竹的陪伴下迈出了小院大门。

这五年来,除了前几日去拾那被上官谦丢掉的药草,凌婉容还是头一次从小院大门出去。最初来到大安时,她是乔装打扮后才出去见识风土人情,熟悉大安环境的。而这几年,她根本就很少出去了。

凌婉容与凌傲天以及凌倩雨碰面之后,便将和紫竹商量的办法说给了凌倩雨听。

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之后,凌倩雨赶紧就躲去了轿子之中,让凌婉容把她的十根手指全都用纱布缠了起来,看着确实像是刺绣后伤了手指的模样。

一切准备就绪,凌家人才往皇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