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妃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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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梨花带雨 打横抱起

第66章 梨花带雨 打横抱起

明瑟殿内,亦沉落脚步匆匆,眼眶氤氲一片,看不清眼前,心中依旧朦胧,清泪顺着脸颊流下,将自己深埋于黑暗,逝去泪痕,憔悴之态依稀可见,只因今天确切得到宇文媚姝遇袭受伤的消息。

“芍儿,你去把那香燃上,退下吧。”亦沉落瞥见其应声而退,忧愁不断,幽香徐徐,安神,阖眸心酸,无以言说的痛深埋于心底,终是忍不住痛楚,失声痛哭,心想,若是不出这桩子事儿,姝儿是不是就可以拥有幸福?

尹天启刚下早朝,时辰尚早,忽地想起有几日未见亦美人,甚是想念,急步至殿,却见她那瑟缩于榻的娇小身子,明显是在哽咽着委屈,让人心扯,拥着她的娇颜落花,温和地勾开她的颜前落下的秀发,关切地问道:“朕的落儿,这是怎么了?可是想朕了?”

亦沉落忽觉青丝被人撩开,着实被吓了一跳,闻其慰藉之语,心中更是委屈,扑进其怀抱中央,不禁哽咽道:“落儿想皇上了,皇上却不来看落儿,落儿好生地难受。”她的美目已哭得红肿,绾好的秀发垂落几许,倏地意识到自己已然失态,却仍旧不肯放开其。

尹天启似得温软落怀,梨花带泪,娇艳欲滴,卟之心动的柔,将她紧拥,柔声而言:“都怪朕,以后朕多抽点时间陪落儿可好?”他大掌轻拍着她的凝玉柔背,轻柔,暖语劝道,“不要再哭了,一会眼睛哭肿了,就不漂亮了。” 他心里担心着她的身子状况,前阵那般虚脱,实不宜再受任何打击,她就像一个永远需要保护的女人,一个软弱无助的女人,一个真心属于他的女人,他舍不得看到她受丁点伤害。

亦沉落几分唏嘘,抬头凝视其,眸中无止的深邃,挣开他的怀抱,噗通一声玉膝着地,眸中含着不可置疑的光,笃定的话语声声,一反常态地请罪道:“恕妾身有罪……”

亦沉落不敢再直视,垂下头,含着悲伤的凄凉,紧咬着檀唇,颤抖地说道:“妾身自幼丧母,无依无靠,就连一句家母关怀之语,家父的教诲之言,都从未听过……而宇文世家留住落儿,对落儿恩重如山,如今家门有事,落儿怎能将他们置之于不管?”她话语未完,却早已泪流了满面,不知如何说下去,低垂着头望向地面。

尹天启忽地感觉到温软如花的她骤然脱出他的怀抱,见她伏倒在地,颤抖之语,言行指于宇文?观她那娇容,似梨花带泪烟雨泽,柔软无依倾城色,将她于地上揽起,疼惜地说道:“有什么便说,地上凉。朕听着的。”他心想,到底是何事,让她这般伤怀,真不晓得宫中之人是如何办事的?谁又将什么坏消息无一隐瞒的透露给了她?

亦沉落意识到自己的身躯伏在冰凉的地上,寒意入心,然后当被他揽起,最后一丝倔强灰飞烟灭,柳眉含愁,人却日渐消瘦,竟不知如何开口,低眸轻言:“落儿的三妹,名媚姝,自小与落儿感情极深,她,她的夫君名纳兰烨。新婚燕尔,媚姝怀孕,本是件天大的喜事,而她…她却……”

亦沉落言至此,声已哽咽,不忍再说下去,咬了咬牙,继续再说:“纳兰烨坠崖,不知是何人,将媚姝肚子里的孩子……”她提及“孩子”一词,心猛地一颤,感同身受,眸中的光渐灭,化为虚无,“孩子没了,啊……天启,你让落儿情何以堪?”她曾一度绝望,失了孩子的女人,就是世间最悲惨的事,一如自己,一如媚姝,心似刀刮,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而她处于深宫,更似处于水深火热中,没了龙嗣,如同失了护盾,这往后,要依靠的还能是谁?

尹天启见她几经哽咽,娇花泪落,深裹柔颤,他的下颚厮磨着落秀发顶,心绪深沉,“你身子弱,别想这么多,朕知你姐妹情深,但如今,谁都不如朕落儿的身体重要,”他抚她的颜,拨泪,浅思后续语,“别再哭了,你想要朕做什么?”他想好好呵护她,心有千语仅在默言:只要朕能做到的,一定为你解决,不让你为难,什么都可以为你实现,只要你活得好好的,好好爱护自己,珍惜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

亦沉落停止抽噎,梨花带雨,娇柔之姿,凝眸,心扯,叹声:“妾身叩谢皇恩,落儿只求皇上主持公道,安抚人心,如今,后宫被此事弄得人心惶惶。此事牵扯宇文纳兰两族,还请陛下明察!”她心里各种怨念交集,恨不得将那些谋害宇文世家、包括欺负她的人,一并纠出,甚至恨不得让歹人血债血偿,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公道自在人心。什么事都得慢慢来,朕会着人去查。落儿如今不好好的养身子,哎,难为朕夜夜穷思,费思量哎!”尹天启顿觉心中杂乱,是不想把朝乱扯于自己的后宫,谈何容易?常言,后宫不涉政,可是当眼前娇颜这般梨花带雨的伤怀,只想呵护,否则,又于心何忍?怪不得古人有云,为博红颜一笑,愿倾尽一世柔情,守护你,亦是为自己所爱而为。

亦沉落撅了撅嘴,将螓首乖乖的深埋于他的胸膛,须臾,又恢复以往常态,羞涩地说:“落儿这不是好好的嘛,天启还担心什么,自从皙儿来了以后,落儿身子恢复得快多了。这个小丫头呀……”她笑靥璀璨,感受着他的暖意,不再提起坠崖一事,只希望他亦能把此事铭记于心,好不容易盼到他的到来,怎能只顾着自己的心思,顾着自己的脾性,而忽略了他的感受与想法呢?

尹天启搂紧,一颜不肯定,故意探问:“落儿真的好了,嗯?”他将她打横抱起,朗笑复而启言,“那还等什么,朕这次再给落儿一个宝贝,再有个小家伙陪着落儿,你就没空胡思乱想了。”他嗅着她的发,幽香得让人着迷。

亦沉落脸浮一丝娇羞,含蓄柔美,环上其脖颈,嫣然,轻声细语:“皇上说什么是就是……”待得他柔音入耳,几分急促,她一副娇颜,深情迷乱,这一刻但愿便是永恒,如若天有情,但求再赐一子,顺而诞下,方能延续温馨,以慰此生之缘,今世之情。

尹天启享受着缠在她玉脂娇肤上的恋,深磨入胶的粘,将她抱上华丽的床榻,伸手一挥,落下锦帘。

“落儿!”他深唤似海,红烛不灭……

亦沉落收回思绪,刚才回忆的是这近日侍寝之事,待得侍女精心为她准备一番梳妆之际,幽思又再飘远,仍是心花怒放,得君如此,恋恋相依,该知,该足,只是若是红颜易老,他日是否还能这般眷恋?但愿君心如我心,自始不变,可惜……这深宫中,讲究的不止是圣宠,还要怀上龙嗣,顺而诞下麟儿,那些你争我夺的还有嫔妃的位分,而这些,自己还能拥有多少,爬得多高,是看君之心意,还是得防她人之陷害,如今,只能步步为营,即便当下受宠,也要三思后行,不可再随便造次,这一次如若怀上,定要牢牢把握,安心养胎,不再错失良机!

同年秋,新秀入宫侍选,待得大选将始,帝令美人亦氏沉落主持殿试,尔后落定,册仟氏暮雪、秋氏锦凉、苏氏妙儿皆册封从七品常在。

次年,便是开元二年秋,新秀入宫侍选,帝令才人纳兰氏茗卉主持殿试,尔后呈现名单的是,将沈氏若絮册封从七品常在、沈氏如琢册封正八品更衣、慕容氏紫倾落选分至麟趾宫为婢、裴氏羽初落选分至礼乐司为正九品乐人。

开元三年秋末殿选结束,由贞妃殷莲澈负责主持殿试,将慕容璃歌、南宫晓安册封为更衣,另两名秀女调礼乐司,其它皆落选。

入冬,十二月初一,贞妃殷莲澈设沉烟亭茶宴,邀各宫妃嫔小聚,然而,多有未至,当时到场的仅有殷莲澈、向晚晴、宇文珞、纳兰茗卉、百里堇华、沈如琢、长孙熙瑶等人,其他高位分的嫔妃皆有各种理由而没来,包括装病之类的理由来搪塞而不愿参加。

而这件事倒让贞妃怨念在心,她暗下誓言,定要将那些人全部斩草除根,只有拔了眼中刺,其他人才能乖乖地依附,听凭她安排,要让全天下知道,她殷莲澈总有一天一手可遮天,掌他人生死。

可惜殷莲澈过于心急,想先除掉樱贵人慕容晗缃,因为在她心里,那人太碍眼了,居然能顺诞龙凤,被众人奉为祥云,而其后台又有慕容世家撑腰,只不过向氏晚晴前阵因宁才人一事失利,表面倒是如折翅般受了打击,那么现在设法除掉那晗缃,倒也是可寻时机。

半月后,一日清晨,樱贵人慕容晗缃于御花园闲逛赏景,陷入沉思,念及晨曦山庄,冷不防被一新秀从背后一推,致其落入碧波池,所幸她懂水性,不一会儿就自己利索地游了上来,见那新秀居然还惊慌地傻愣在那,等着看结果,却不想会是这般情况,后待迎面跑来的侍从听令将其擒拿,一番询问却问不出个所以然,为图施压来解开真相,狠心提及将其送入“暴室”,那新秀怕受酷刑,才道出主谋,众人才知是殷莲澈叫唆其这么做的,但晗缃考虑了此事仅是开端,若冒然前去说辞,亦不过是口说无凭,追究眼前利益,不如静待时机,十年磨一剑,日后自己多防着点便是了。

同年十二月末,礼乐司乐人裴羽初晋从八品乐师,协同温枳梵两人共领礼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