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王妃戏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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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幽冥宫弟子

第六十五章 幽冥宫弟子

气沉丹田,凝神运气,手起刀落,薄薄的刀口如坚铁削泥,木柴被一分为半,两半木柴大小厚度均等。劈柴和尚眼里带着几分赞赏:“施主悟『性』非常,小僧佩服。”

长鱼溪指指他劈下来的那堆木柴,笑说:“师傅过奖了。我这是小聪明,师傅那是大智慧。我能劈出两段厚薄均等的木柴,却劈不出师傅的一分四五,段段均等,劈柴的同时兼堆积好,师傅真的厉害。”

劈柴和尚这次毫不掩饰对她的赞赏:“施主观察力细腻慎密,难能可贵。”

“呵呵,谢谢夸赞。小生随意走走,打扰了。”长鱼溪作揖欲转身离开,劈柴和尚忽道:“施主,风隐寺景致幽静,但有一处望施主不可贸然进去。”

“哦,是什么地方?”长鱼溪惊愕地问。劈柴师傅为何好心告知她?

劈柴和尚道:“若你看到风隐禁地四个字,那便是不可贸然进去的地方。望施主记住。”

“谢谢师傅提醒。我会注意的。”长鱼溪微笑,离开后院。

劈柴和尚怔怔地看着她离开,心里涌上一种奇怪感觉。难道,老师父所言,真的会出现?

风隐寺建在半山腰的悬崖峭壁处,身在其中体察不到,只有绕到对面,或于其下仰望,方可感受其寺之险妙。最为特别的,还不止这点,令长鱼溪惊叹的是那天然峭壁竟分上下两层,寺在下层,沿蜿蜒小径而至上层,别有洞天,里面竟伫立了一百零八座金罗汉,众罗汉形态各异,栩栩如生,上面,不沾半点尘埃,看得出,每天都有人来拭擦除尘。

俯览众山,长鱼溪又发现一个特别之处,周围峰峦起伏,满山的苍松嫩松,以及其他形态的树木,唯独这风隐山上,山林幽静,却找不出一棵松树!照理说松树能适应不同的土壤生长,为何风隐山却棵松不长?对土壤没有了解,只能心存疑问,或许找寺中的和尚问问,能知道原因。

长鱼溪在寺里溜达一圈,才拦了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和尚问话。“师傅,小生有个问题,不知师傅可否解『惑』?”

中年和尚看看她,说:“施主之『惑』,可到山顶,自然有人替你解开。”

“呃。。小生还没说,师傅怎知是解何『迷』『惑』?”长鱼溪惊愕地问。中年和尚深深地看他一眼:“解『惑』,未必字字尽言。施主,请。”中年和尚手一指通幽小径,擦身而去。

长鱼溪愣了愣神,心下嘀咕,寺庙的和尚是不是说话都喜欢这么高深奥妙?转向通幽小径,走了一段,前面无路,除了山林,便是比人高的草丛,转完一圈山腰,也找不到上山的路,『摸』『摸』下巴,看向来时路,莫非被那和尚大叔愚弄了不成?可是,出家人不打诳语,无端愚弄人可是会遭报应的啊!

忽听脚前轻微声响,抬眸只见一只山蛙一步三跳,跳进草丛不见。心中一动,莫非真应了鲁迅那句话: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忽又转念一想,与其这般『摸』索上山,不如用我的意念物能转换法,省却许多麻烦。随即心念一动,一个眨眼功夫,便落于山顶上。

挖哈,站在山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真有种一览众山小的辽阔感。长鱼溪扫量一遭山顶,看到一个盘腿而坐的白衣老和尚,须眉雪白,面目和蔼,面向苍茫,微目静息,山风吹来,衣袂飘飘,有种仙风道骨的气质。心下疑『惑』,难道这位仙风道骨老爷爷是解『惑』之人?看人家貌似在打坐,也罢,我就在旁静候再请教。当即就地坐下,坐了一会,甚觉无聊,换个角度,再次坐下,就着打坐老和尚的半侧面,细细研究起面相来。

只见这位老和尚容貌清瘦,气『色』红润,须眉皆白,眉宇间透出和蔼安详之态,雪白胡子手掌般长度,随着风不时飘拂,不禁想起不老爷爷的长白胡子,经常被她淘气地编成细细的胡须辫子,上面还扎个小红花,不老爷爷一点也不生她气,倒是神君伯伯,一旦发现就会令她面壁思过,耳边还要忍受神君伯伯长达一个时辰的唠叨不休,说好听点就是谆谆教诲。不过这面壁思过时间也不算很长,往往神君伯伯唠叨完,她的面壁思过时间也差不多结束了,所以,面壁思过时算是有人陪着,倒也不觉乏闷,就是耳边有噪音而已。

如今想起,竟有些怀念在天遥山的三年快乐时光,不知道两位老人家现今周游到哪里了?唉,神君伯伯虽然凶了点,罗嗦了点,可他做的菜真是好吃得没法说,哪怕是几片叶子,他也能做得美味可口,这或许就是天分,天才,说不定神君伯伯就是天上的厨神投胎来的呢,即便不是,估计也跟厨神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长鱼溪就这么一会回忆一会胡想,抬眸看看打坐老和尚,依然纹丝不动,这老和尚是不是睡着了?瞄瞄那巴掌长的白须,淘气心起,像只小猫蹑手蹑脚靠近老和尚,看到人家还是微目静息没有动静,小手贼贼地伸向那抹白须。

“阿弥陀佛。小施主玩心不减哪。”声音仿佛由远及近,慈目忽开,含笑相望。长鱼溪缩回贼手,讪讪一笑,说:“老爷爷,小生看您这白须可爱,被吸引过来了。”

“呵呵,小施主是如何上山顶?”此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风隐寺主持秒空大师。

“呃,这个嘛,小生是飞上来的。”长鱼溪如实回答,不知为何,这个老和尚身上有种她说不清的东西,令她不想胡扯骗人。

秒空大师微微一笑,站起来:“小施主朝前方望去,看到了什么?”

“在视线可及范围内,远处朦胧峰峦,近处满山碧翠,隐约可见溪涧。若静心聆听,可闻飞鸟鸣叫,兽物呼唤,山瀑飞泉,樵夫砍柴。”长鱼溪一口气将在山中转悠时所见所闻说了个遍。

秒空大师呵呵一笑,说:“小施主甚是有心有趣,如此,不知小施主心中还有什么疑『惑』?”

长鱼溪吐吐小舌头,惊咋地说:“老爷爷,您和寺里的一位大叔好像是心意相通似地,怎么我都还没说,你们就仿佛知道我要问什么?”

秒空大师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是小施主的眼睛泄『露』了心中秘密。”

“呃,这样啊,老爷爷和大叔果真厉害。”长鱼溪于是问,“老爷爷,小生心有一『惑』,为何风隐山上没有松树?”

秒空大师缓缓道:“六十年来,小施主是第一个提出此『惑』之人。”

“老爷爷,风隐寺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不然为何不接纳女客?还有,我看风隐山有股灵静之气,理应香火旺盛,为何闭门绝客呢?”长鱼溪提出心中的第二疑『惑』,诚恳地说,“小生姓长鱼,单名一个溪,小溪潺潺的溪。还望老爷爷解『惑』。”

秒空大师道:“解『惑』不难,但老衲有一个小小请求。”

“老爷爷请讲。小溪能做到的一定答应。”

“小溪施主一定能做到。”秒空大师含笑道,“请小溪施主返回无路尽头,重新步行上山。老衲就在此等候小溪施主。”

“啊?下去再上来?”长鱼溪愣住,再看老和尚正两眼含笑,慈祥地看着她,心下忖思,莫非老爷爷是要考验我才肯告诉我答案?好,就走给你看。

当即道:“好,老爷爷,小溪不食言,走路上来。”说罢转身一个飞掠,没了踪影。秒空大师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眼里『露』出一丝顽童般的捉狭笑意。

长鱼溪重新落回到山蛙出现的地方,看了看比她高的草丛,伸手一拨走进去。呵~不走不知道,走进吓一跳,话说前后左右的草丛都比她高,走在里面抬头唯见一线天,身在草丛中,居然是每迈一步,便自动分开一节路,甚是奇特有趣,走了一会,长鱼溪便出现头晕目眩感,停下闭眼,头晕目眩感立即消失,再睁开往前看,不适感觉重又出现,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说要她闭上眼睛行走?万一脚下有个坑掉下咋办?闭上眼走路,不就找不到方向了么?想起曾经无聊时玩的闭眼走楼梯,就当是重温生前一小节片段。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动作,果断地迈开脚步。

说也奇怪,刚开始时,心里还忐忑不安和紧张,走着走着,顾虑渐渐消失,耳边传来的呼呼风声,像是阻隔一层厚厚的墙体,闷闷地低吼,又像是在冬天里,凛冽的寒风呼啸,发出怪异啸叫。耳中,渐渐地,不断地,传入各种或大或小的声音,虫鸣鸟叫,蜂舞蝶飞,花开的喜悦,落叶的叹息,甚至,她听到来自天空的飘云在低低哼唱:“我是一片云,天涯四海为我家,飘遍天下无敌鸟,沧海桑田我见证,叶落归根我归天。”

呵呵~云儿真有趣。长鱼溪心中发笑,却又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哀沉、幽深、带点『毛』骨悚然的感觉,重重地叹息,戚戚地低泣,辨不出是男是女,听得心里相当难受,混在众多声音里,极不协调。

心,不知不觉被那奇怪声音吸引注意,难道说这附近还有别人?恩,一会要问问老爷爷。“帮帮我吧!帮帮我吧!”奇怪声音忽然说起话来,恳切而急虑。身边,忽然变得阴冷起来。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啊!”奇怪声音忽又带着惊喜,仿佛他们是很久以前就认识的老朋友,“你帮我,帮我出去!”有一种欲冲破苍穹,欲破茧而出的强烈气势,令人不可抗拒。

似乎所有前世的记忆,都在这一刹那跑出来,浮光掠影,全是不开心之事。心里的感受,是如此奇怪不可思议,脚步,不知不觉偏向一面,是谁?是谁在跟她说话?难道有人被囚禁在山里吗?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另一个苍老而清心的声音,蓦地飘进心中,犹如水面拂过涟漪,被瞬间抚平,心智,突然有种吃一惊的清醒。脚步,不知觉中回到原来的方向。

蓦地,身子感觉一暖,一声轻笑,钻入耳中:“小溪施主,你到了。”

到了?长鱼溪立刻睁开眼睛,阳光的耀眼让她不自觉地以手搭起眼蓬来适应重现的光明。惊诧回头,心中竟有一种在黑暗中呆了许久的负释感觉。

“老爷爷,为何是这样?”她惊异地问。

秒空大师含笑望她:“小溪施主,听老衲讲个故事如何?”

“好啊,我喜欢听故事。不要讲三个和尚没水喝的故事就好。”长鱼溪呵呵笑道。秒空大师一愣:“三个和尚没水喝的故事?”

长鱼溪忽忽笑道:“老爷爷,那是个『妇』孺皆知的故事,老掉牙了。以后我再讲给您听。”

秒空大师道:“好,以后老衲定当洗耳恭听。”长鱼溪心中暗笑,还洗耳恭听呢,只怕听不到一半就要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