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王妃戏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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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吻别

第四十六章 吻别

“不要啦,它一定跟我有缘,你看它躺在我手心多乖巧。”长鱼溪赶紧收起六角兽,揣入怀里。

“小溪,磨叽什么?快下来。”耳边,传来不老神君的声音,长鱼溪瞥一眼那一黑一白,拉着盘金多足踏丹枝,一个飘云落到两人面前,笑嘻嘻道:“不老爷爷,神君伯伯,那么赶时间要去哪里玩?”

黑脸神君道:“不看着你离开,我们哪里有心情去玩?”

长鱼溪忙说:“好啊,我马上就离开,然后跟着你们去玩。”

“你个小女娃跟着两个老头子,有啥好玩的?”不老拉过她,呵呵笑道,“小溪啊,适合你学的东西我们都教你了,该送给你的东西,我们也送了,现在,该告别了。”

长鱼溪一手挽住他胳膊,满脸不舍,一腔难过:“不老爷爷,小溪又成孤儿了,从此流落民间,没有不老爷爷的疼爱,没有神君伯伯的谆谆教诲,再也吃不到神君伯伯做的美味佳肴,再也没有不老爷爷给我讲天上的故事。。呜呜。。”一边在那雪白衣袖上抹鼻子,一边手却把玩上那长长的白胡子,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

不老拉她到怀里,拍拍她肩膀,一脸的慈祥宠爱:“小溪啊,你不是孤儿,虽然我们不能时刻在你身边,但是你可以把我们装在你心里。我们玩够了,就去找你好不好?”

“好。小溪如果有难,喊一声你们就要马上赶到哦!”小脸在雪白衣服上磨蹭,鼻涕眼泪一并擦在上面,心里直乐。

一转身,又投到神君怀里,紧紧抱着高大身躯,小脸贴在黑衣上,微微用力一呼,剩下的鼻涕全部抹在了上面,挪移下位置,抽泣着道:“神君伯伯,小溪平时顽皮,尽惹神君伯伯生气,对不起。以后再也不惹神君伯伯生气了。”

神君本来被感动得有点心酸,当年他救下小丫头,带回天遥山,他『性』情急躁平时没少责训,没想到小丫头这么舍不得他,待听到最后一句,不由黑脸抽搐,以后?都告别了,还哪来的以后?唉,本『性』未改啊!亏他刚才还被人家感动了。

盘金多抱臂在旁看着感人一幕,小丫头眼里的精光没逃过他细腻捕捉,心里偷笑,你就演吧,把人家的衣服全弄脏再溜之夭夭。

长鱼溪突然跪到两人面前,深深一磕头。“小溪多谢不老爷爷神君伯伯这三年来的教导关爱!此恩此德,小溪定当铭记在心!”这次是真心实意地跪谢。

不老扶起她,语重心长道:“行善不恶,严己宽人,心无欲动,明净如台。”

长鱼溪郑重点头:“小溪就是再投胎也不会忘记这经典十六字训。不老爷爷神君伯伯多多保重!”

“去吧,去了你心事。我们师徒缘分未了,自会再见。”

不老神君一白一黑,衣袂飘飘,脸上含笑,驾雾而去。

三年时光,仿佛只是一个眨眼,进风城仍然繁华如梦。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上,长鱼溪心里有些感慨,有些想念,他们都好吗?

“小溪你看!”盘金多忽然指着一家酒楼惊讶地叫,顺着他手势望去,只见酒楼上方高挂一金边黑底红字牌匾,上书:上岛酒楼二分店。

心底诧异且『迷』『惑』,是她的上岛酒楼吗?还是名字相同而已?盘金多拉着她就往里走:“进去看看。”

“客官请进。”两人刚靠近门口,便有小二前来热情招呼,一看小二那身打扮,长鱼溪乐了,再环视店内装修风格,心里那个激动!“多多,是我的分店!是我的分店哦!”

“两位客官请喝茶。”三号服务生提着小茶壶前来给两人倒茶,微笑地问:“不知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长鱼溪翠眸一转,说:“你们的招牌菜特『色』菜,介绍来听听。”

三号服务生道:“二位是初来乍到吧?上岛酒楼的招牌菜固定为十二道,每个月更换一次,每次更换三道,这个月的招牌菜是灯影牛肉、三丝拌蛏、三套鸭。特『色』菜种类繁多,集合各地一些特『色』,像金香饼、鸡汤煮干丝、肉酿生麸、沛县狗肉、七星丸、桔烧巴、太极明虾、烧生糟鸡、高丽海蚌、梅开三度等等。”

长鱼溪听得点点头,铁叔增加了不少招牌菜,服务生培训有道,不错不错。盘金多说:“听说上岛酒楼有个温馨私房菜?”

服务生歉意地笑说:“温馨私房菜在三年前已因故取消,还请二位客官见谅。”

长鱼溪心中一笑,那个温馨私房菜皆由她一手『操』办,她不在,私房菜自然无法再继续推出。

盘金多想念那个田螺煲的美味,于是说:“给我们来个中号田螺龙凤煲,一瓶果子酒。”

三号服务生惊讶地说:“二位客官原来不是初来乍到呀?好咧,一个中号田螺龙凤煲,一瓶果子酒,稍后就到。”

长鱼溪补充道:“再来一个手拍酸辣青瓜。谢谢。”

“好的,客官稍等。”

三号服务生一走,长鱼溪便雀跃地拉住盘金多的手笑道:“多多,我好开心啊!这顿我请客。但是你欠我的三两银子得先还我。”

盘金多听到请客两字刚要笑,后一句就翻起了白眼:“小气鬼,三两银子就碎碎念。先前我送你那么多宝贝你见我碎碎念过吗?”

长鱼溪摇头晃脑地说:“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因为那是你自愿送我的。我的三两银子可没说自愿送给你花。”

“小气鬼。再也不送你东西了。”盘金多哼着鼻子,歪过头去,忽然愣住,楼梯处,走下来两人,白衣者俊美绝伦,高贵出尘,青衣者冷峻漠然,虽不及白衣者美貌,同样气宇出众。

两人的出现,楼下大厅立时齐唰唰行起注目礼,其中不乏爱慕追随的异『性』目光。长鱼溪背对楼梯,心中想着吃完后去找亮亮,晚上再去蜜璃院看看,察觉异样,回过头去。

“小溪,你要找的人。”盘金多说道,目光收回,落在小丫头脸上。

没错,是他,依然那副俊美皮囊,身边的侍卫依然没换。三年时间流逝,貌似他的身上多了一份成熟,少了一份浮躁,眼里,似乎更加冰冷。

“明达,刚才可有察觉异样?”不知为何,走出酒楼大门时,好似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

“属下刚才没注意。”明达如实回答。爷常来这家酒楼,作为贴身侍卫他跟随左右经常出入,或许习以为常,刚才疏忽了。

“爷,刚才?”明达有些自责。东陵誉淡淡道:“没事,你无须自责。凉好快分娩了,没什么事,你回去多陪陪她。”

“可是,爷的安全。。”明达确实很想陪在妻子身边,但是他不放心主子一个人。

东陵誉拍拍他肩膀,扯扯嘴角:“这里是进风城,现在是白天。你回去,我随处走走。”

“那好,爷一个人,自当小心。”

看着明达走远,东陵誉才返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他衣着出众,容貌气质高贵出尘,却又没有任何表情,引得路上行人纷纷驻足望之,个个眼里写着惊叹和好奇。

不知不觉,他出了进风城,漫无目的走了一阵,忽想起风隐寺就在附近。拐入山径,拾级而上,偶遇三两个樵夫。庙里宁静幽然,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几名和尚各自分工做着事儿,见到他,礼貌地合十点点头。

正是人间四月天,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山风幽凉,曲径弯弯,空气清新带着湿润的青草味道,东陵誉闲闲地行走,心,开始付与沉静。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轻如山风,拂于耳边,回身,一名年约七旬的老僧人,清瘦面容,满含慈瑞,一袭灰『色』袈裟洗得有些发白,干净而整洁。东陵誉忙起身,对老僧人行了个礼:“在下见过主持秒空大师。”

“施主有礼了。”秒空大师声音和蔼,听着甚是舒服。东陵誉道:“可是在下打扰了秒空大师清修?”

秒空大师微微一笑,说:“不妨。清修不介于形物,重在于心。心中有佛,何处不清修?”

“秒空大师之言奥妙,不愧为风隐寺得道主持。”东陵誉赞许。

“呵呵。言语奥妙不在于表,正如人之精髓不在于体肤。”秒空大师看着他道:“老衲每日行走山顶一回,今日巧遇施主,可有兴致陪老衲走走?”

东陵誉道:“多谢秒空大师,在下却之不恭。”

秒空大师微微一笑,缓身往幽径走去,东陵誉走在他身后,只觉大师身上似有一股看不见的气流缓缓涌动,再看大师步伐,虽是缓慢,却轻巧无声,地面湿『露』,落叶有之,大师走过之处,不留半点痕迹。心中不禁惊叹,秒空大师的内力修为,已达至高境界。

“施主觉得此山如何?”秒空大师缓步相问。东陵誉环视周遭山林,草木春绿,芳菲雅然,鸟鸣脆耳。回答说:“此山清幽雅然,然不入其中,不知其境。在下感觉很宜人舒适。”

秒空大师说:“施主所言正是。有的人即便入其中,看不到此间美景,体会不到其境,施主可知为何?”

东陵誉微微想了想,说:“这或许是凡人被世俗所缠绕,心无清宁,故而视若无睹,无法体察。”

秒空大师呵呵一笑,回身望他一眼,说:“施主秉『性』聪颖,若能身心清宁,必能踏上一个高界。”

东陵誉一怔:“在下愚钝,望秒空大师指点。”

秒空大师微笑不语。前面,石阶已到尽头,所剩之路,全靠人走出来。东陵誉诧异地往上看去,风隐山并不算很高的山,竟无路通往顶峰,可想而知,平日无人到过山顶。那么,方才秒空大师为何说他每日行走山顶一回?

“施主,请随老衲行走。”秒空大师唇边含笑,宽大的袍袖轻轻一挥,齐人高的草丛自动分开,灰袍微动,进入其中。东陵誉跟在身后,看到那丛中小路,心下叹妙,茂密草丛连片连山,高树参天,外人竟看不到其中有路径。轻拨草丛,也跟了上去。

越走,心越是惊叹不止,原本以为这是通山路径,走进去后才发现,路,不是路。然每踏一步,却又分明是路。

“施主,请闭上眼睛,跟随老衲脚步。”秒空大师走在他前面不过三步之遥,听在耳中,却如天边传来,带着袅袅回音。东陵誉心中惊诧,依言闭上双眼行走。

齐人密丛,上方树荫长伸,交叠,阳光透洒星星点点,山风吹来,发出美妙声音,鸟声,时远时近,再细细聆听,竟听到各种不同的虫鸣哼唱,脚下,步履轻微,这一切错综起来,谱成一曲和谐天然的轻音乐。

心,一旦陶醉,脸上自然而然就会散发心的微笑。心,若得沉净,脑海自然而然就会释放空灵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