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洞庭湖之战
sat sep 19 11:21:46 cst 2015
船，渐行渐近。
万人鸦雀无声，都是呼吸略微急促的看向洞庭湖上。
卢清霄青衫浊酒、倚栏而立，神情淡漠的看向湖心中身材高大的南宫恨。
陆恒不知从哪儿寻了剑鞘将古剑装入其中，捧着古剑霸秀安静的站在卢清霄背后，万人瞩目的压力让他有点难受，虚汗一直流，即使看的不是他。
似是有所察觉，卢清霄微微移动半步，高大的背影将陆恒遮掩在背后。
“不败狂君！南宫恨？”卢清霄问道。
“棠溪剑仙！卢清霄？”南宫恨同样问道。
卢清霄爽朗一笑，“世人皆言，南宫恨以挑战高手，然后打败敌人为快乐，所以冠之以狂君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南宫恨却是喝道：“十年前你便是三品宗师境，如今却只有四品，今日南宫恨却是选错了对手。你没有让我败的兴趣啊！”
狂妄，本是鸦雀无声的数万人瞬间涌起这个感觉，然后刹那议论嗡嗡声响起。
“太狂妄了，竟然说剑仙没有让他败的兴趣，南宫恨实在太过狂妄。”
“这才是南宫恨，这才是不败狂君南宫恨，我辈俊杰榜首。他地磅第一，我服！”
“棠溪剑仙怎么实力倒退了，他不是早就踏入三品宗师境了吗？”
“棠溪剑仙消失了七年，这七年发生了什么，竟然跌境了。”
卢子莹在卢清霄出现的刹那便脸色煞白，更是失意间打翻手边茶水，只感觉天旋地转，她无法想象她这个大伯回到棠溪，还有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然而当听到南宫恨那句话，疑惑的她又看见二爷爷难看的脸色和王家大长老不解的神情时，一颗心犹如从悬崖边跳回来，狂喜的她想仰天大笑，以武为尊？哈哈。
陆恒疑惑的看向男人的背影，发现没有一丝颤抖，仍是那般稳健，四品不也是很强么？难道南宫恨是三品？极少见识顶尖高手对决的陆恒心中，卢清霄这位亦师亦兄的大哥是极强的，虽然他嗜酒，虽然他浪荡不羁，虽然他消失了七年。
“喔，我没有值得你败的兴趣？”卢清霄喝下一口酒笑着问道。
两缕黑白发丝晃荡不一，南宫恨道：“吾挑战天下，当与强者战，然同辈中无人是我敌手，唯有越级。现今你与我平级，你不是我对手。”
“那你为何要给我下战书？”卢清霄淡笑着问道。
“因为你是前十年天下声名最盛之人。”
“说得对啊，因为我是前十年天下声名最盛之人！我还是棠溪剑仙卢清霄啊！”卢清霄喃喃道。
无穷的战意从洞庭湖船上升腾而起，剑未出鞘，凛冽剑意却是激荡得湖水沸腾不休。无边无际的剑意笼罩洞庭湖面，卢清霄一步一步踏入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宫恨。
“我！棠溪剑仙卢清霄！”
南宫恨虎目露出兴奋之意，双拳紧握，身上宽大古袍无风自动。
“好！庆幸南宫恨有敌如你，我将以你的失败为快乐啦！”
话未说完，南宫恨身影如离弦之箭直奔卢清霄，一掌迎天。
卢清霄并指如剑缓缓朝着下方刺去，无穷剑气笼罩在双指之间，鬓角白发被剑气激荡不驻。
轰！
一声巨响，凝聚二人剑意掌法的一式剧烈碰撞，引起洞庭湖浊水滔天，无数浪花飞腾，更有水蛇鱼虾朝着湖底深处疯狂游去。
“不差！”一声兴奋的叫声从浪花中传来，接着便是猛烈的碰撞声激烈响彻四周。
陆恒看着不远处卢清霄淡然缓慢的身影，心中震撼无比，这就是昨夜清霄大哥说的棠溪锻剑法练至后期，肉体可与炼体者一拼的境界吗？忽然，陆恒感觉手中古剑微微颤动。
“剑来！”
一声轻喝，古剑霸秀脱鞘而出，似乎极不情愿常在剑鞘中，一道流星冲入战团。
“棠溪剑法首重根基，其次剑技，以不世之基，挟自我之技，破而后立，剑指大道。”
本是风波不止的洞庭湖刹那平静，滔天巨浪轰然落下，然后寂静无声，一轮明月至霸秀剑尖处诞生。在洞庭湖上倒映出瑰丽的一幕，万人为其着迷。
棠溪剑法，碧潭映月。
南宫恨脸色泛红，狂热的神情从双眼中透出，双掌交错而行，忽而左、忽而右，一黑一白两团光晕携在手中随着他如闪电一般的身影直扑卢清霄。
有人惊呼，有人震撼那是南宫恨成名掌法之一。
阴阳一气！
当一轮明月进入三尺时，南宫恨双掌前举，猛喝一声硬抗霸秀古剑。
剑掌交融，无声无息，然后猛地炸开，卢清霄脸色潮红，握剑右手却是丝毫不见震颤，南宫恨却是一口鲜血喷出。
“痛快！不愧剑仙之名，这一式便不愧南宫恨今日约战之举。”
卢清霄右手霸秀斜指，淡然说道：“还没完。”
“那是自然，南宫恨将不会留手。”
“剑下论真章！”
二人踏着水面复又混战在一起，剑掌交接犹如金铁轰鸣，一掌快过一掌，剑光轮转不休飘逸的剑意散发着冷冽杀机。
“大江东去浪淘尽！”
数十丈巨浪瞬间拔湖而起，犹如洞庭湖之怒，巨浪蕴含着猛烈剑意铺天盖地的朝着南宫恨打去。
释放完这一招，卢清霄微微喘了口气，手有点颤抖了。但霸秀却是握得更加稳定。
砰！砰！.....
接连不断的响声响起，巨浪不停，南宫恨便如与大自然作战一般，飘逸却又坚实的剑意轰击在他壮硕身躯上，宽大古袍只是瞬间变被一些突破进来的剑意划破。
忽然，卢清霄瞳孔急缩，一道黑白人影犹如惊马一般呼吸间突破剑意巨浪，直奔身前三尺。
剑修，身前三尺，人尽敌国！
霸秀划出玄奥的轨迹尽可能的封闭南宫恨的出掌轨迹，卢清霄从未见过有人能这么快从他那一招中突破出来。
“你也吃某一掌吧！怒马凌关！”
一掌死死按在卢清霄身上，汹涌的掌力喷薄而出，卢清霄急退。
“还没完，离合并流。”南宫恨乘胜追击，手中五色光芒疯狂涌动，狂热的脸庞昭示着咧咧杀意。
轰！
轰！
巨响不断传来，场面上，卢清霄一度占据下风，接连两掌打中，骨裂声清晰可闻。
噗！一口鲜血喷出，卢清霄双脚深陷水中，霸秀剑插在水面上，想不到这几年江湖竟然有此等天纵奇才。
“你很强，但不是我的对手。”南宫恨喘着粗气说道。
......
“只有这个地步吗？这不是我追求的目的啊，十年前的地榜第一不应该啊？悲哀！”八十八角洞庭楼顶层，无极剑宗门人低语。
“曾经的棠溪剑仙实力下降得有点厉害啊！”王家大长老啧着嘴说道，随手端起一杯茶喝入口中。
卢子莹面色不变，心中却是大喜。
卢俊义却是面色不变的说道：“实力是有所下降，但绝不会是眼前这模样，如果是如此那霸秀剑也不会现在还任他驱使。”
闻言，卢子莹面色一紧。
陆恒担忧的看向卢清霄，他万分敬仰的大哥怎么会受伤。
.....
“南宫恨，你知道吗？”
“嗯？”
“十年前我也是地榜第一。”
卢清霄吐出一口淤血说道，随后霸秀剑式上手，风云变色。
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浓烈的剑气拖着卢清霄破空而行，如一道流星直扑南宫恨。
南宫恨面色一变，成名掌法离合并流再度上手。
剑到，掌破。
霸秀透体而过，无穷剑意撕裂着南宫恨内脏。快，太快了，快到南宫恨没有任何办法抵挡，唯有选择刚刚用过的离合并流。
南宫恨咬紧牙关，胸腹间一伸一缩，吐气开声。
一气化三千！吸纳体内剑意，然后一举倾泻在洞庭湖上。
卢清霄倒退数丈，洞庭湖为之震动，滔天巨浪再现，无数剑意充斥其中。
南宫恨发髻散开，披头散发，胸腹间一个透明剑孔氤氲剑意屡屡不绝。
南宫恨看着胸腹间那个剑孔朗声大笑：“哈哈哈哈，不愧是棠溪剑仙，你是第一个让我伤得如此重的人，我为小看你道歉。你值得南宫恨倾力一战，不过如果你觉得我南宫恨技止于此，那你就错了。”
卢清霄回头看了看甲板上的陆恒，回眸时又不经意间扫过八十八角洞庭楼。随即腰躯挺直，古剑霸秀缓缓上指。
卢清霄一眼扫过，陆恒身体却是巨震一下，他想起了昨夜，卢清霄对他说过的一句话：“陆恒，为兄走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风景，也得到过很多好东西，今夜我就送你一份大礼。我放在你的包袱里，你今明两天都不要打开，后天才能打开看，行吗？”
陆恒当时答道：“行."
而现在......
卢清霄大喝道。“用出你的绝技，为此战划下休止。”
“君所愿为我所愿尔！”
随即两人绝式上手。卢清霄如步行一般踏着水面朝着南宫恨走去，走得潇洒而又快速，口中低沉吟唱道：
“古剑寒黯黯，铸来几千秋。”
天地为之一变，日光似乎全部被霸秀吸纳，紫气若隐若现然后喷薄而出，全身精气神、元气尽皆融于一柄剑上，古剑有灵，似是感应到什么，吭吟不止，如低泣，如悲诉，如欢沁。
“白光纳日月，紫气排斗牛。”
一袭青衫行走在江面上，手中古剑绽放着莹莹紫光，中年人此刻不是一个剑客，仿若诗人一般吟唱着诗歌。
看似风平浪静，但天地无光，唯有中年人手中古剑紫气喷盈。
入了三尺地，卢清霄简简单单一剑刺出，划出一道莫名的轨迹，直指南宫恨眉心。
气冲斗牛！
南宫恨蓄力多时，宽大的黑白古袍膨胀而起，四周皆是他的领域，力量充斥其中。这是他的领域，所有入了其中的人必须按照他的意愿来做。此招名为
一气化九百！
三尺地，是剑修的最后屏障，同样也是南宫恨的最后安全所在。
最后三尺，卢清霄走得很慢，霸秀剑尖刺向南宫恨眉心的速度也很慢。虽然慢，但是他却坚定的前进着，未曾停歇。
近了，还有两尺，剑尖离南宫恨还有两尺。
万众静默，没有一个人出声，怕打扰这最重要的一刻。
卢俊义站了起来，王家大长老站了起来，越州节度使，越州州牧，大楚道来人，吴州豪杰、所有观看这一战的人在这一刻都无比专注。
一尺，卢清霄忽的笑了，嘴角含笑，即使两鬓微白，此刻也显得风流潇洒。
当剑尖离南宫恨眉心最后一毫时，南宫恨也笑了。他突破了，体内九宫之离宫在生死危机下终于破开。他南宫恨也踏入了三品宗师之境，眉心处的冰冷已经传达至脑海最深处，他知道自己死定了，这一战还真是值了。
朝闻道夕死可矣！
不过能要南宫恨命的人，同样不好过，那就同归于尽吧！
一气化九百毫无顾忌的轰然打出，霸秀古剑剑尖无穷无尽的棠溪剑意在眉心绽放却是如清风拂面。
卢清霄倒飞而出，本来束好的高冠长发散乱一身，浑身鲜血四溢，体内五脏具毁，九宫齐碎，眼耳鼻唇止不住的鲜血涌出，依稀可见，他在笑。
霸秀缓缓沉入湖中，沉鸣声震动湖水。
南宫恨愕然的呆在洞庭湖上，疑惑的望着卢清霄，双手无措的放着。
这一战，江湖传言棠溪剑仙惜败狂君南宫恨，但对于南宫恨来说这一战没有输赢。
他有轻敌，剑仙却有求死之心！
船，渐行渐近。
万人鸦雀无声，都是呼吸略微急促的看向洞庭湖上。
卢清霄青衫浊酒、倚栏而立，神情淡漠的看向湖心中身材高大的南宫恨。
陆恒不知从哪儿寻了剑鞘将古剑装入其中，捧着古剑霸秀安静的站在卢清霄背后，万人瞩目的压力让他有点难受，虚汗一直流，即使看的不是他。
似是有所察觉，卢清霄微微移动半步，高大的背影将陆恒遮掩在背后。
“不败狂君！南宫恨？”卢清霄问道。
“棠溪剑仙！卢清霄？”南宫恨同样问道。
卢清霄爽朗一笑，“世人皆言，南宫恨以挑战高手，然后打败敌人为快乐，所以冠之以狂君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南宫恨却是喝道：“十年前你便是三品宗师境，如今却只有四品，今日南宫恨却是选错了对手。你没有让我败的兴趣啊！”
狂妄，本是鸦雀无声的数万人瞬间涌起这个感觉，然后刹那议论嗡嗡声响起。
“太狂妄了，竟然说剑仙没有让他败的兴趣，南宫恨实在太过狂妄。”
“这才是南宫恨，这才是不败狂君南宫恨，我辈俊杰榜首。他地磅第一，我服！”
“棠溪剑仙怎么实力倒退了，他不是早就踏入三品宗师境了吗？”
“棠溪剑仙消失了七年，这七年发生了什么，竟然跌境了。”
卢子莹在卢清霄出现的刹那便脸色煞白，更是失意间打翻手边茶水，只感觉天旋地转，她无法想象她这个大伯回到棠溪，还有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然而当听到南宫恨那句话，疑惑的她又看见二爷爷难看的脸色和王家大长老不解的神情时，一颗心犹如从悬崖边跳回来，狂喜的她想仰天大笑，以武为尊？哈哈。
陆恒疑惑的看向男人的背影，发现没有一丝颤抖，仍是那般稳健，四品不也是很强么？难道南宫恨是三品？极少见识顶尖高手对决的陆恒心中，卢清霄这位亦师亦兄的大哥是极强的，虽然他嗜酒，虽然他浪荡不羁，虽然他消失了七年。
“喔，我没有值得你败的兴趣？”卢清霄喝下一口酒笑着问道。
两缕黑白发丝晃荡不一，南宫恨道：“吾挑战天下，当与强者战，然同辈中无人是我敌手，唯有越级。现今你与我平级，你不是我对手。”
“那你为何要给我下战书？”卢清霄淡笑着问道。
“因为你是前十年天下声名最盛之人。”
“说得对啊，因为我是前十年天下声名最盛之人！我还是棠溪剑仙卢清霄啊！”卢清霄喃喃道。
无穷的战意从洞庭湖船上升腾而起，剑未出鞘，凛冽剑意却是激荡得湖水沸腾不休。无边无际的剑意笼罩洞庭湖面，卢清霄一步一步踏入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宫恨。
“我！棠溪剑仙卢清霄！”
南宫恨虎目露出兴奋之意，双拳紧握，身上宽大古袍无风自动。
“好！庆幸南宫恨有敌如你，我将以你的失败为快乐啦！”
话未说完，南宫恨身影如离弦之箭直奔卢清霄，一掌迎天。
卢清霄并指如剑缓缓朝着下方刺去，无穷剑气笼罩在双指之间，鬓角白发被剑气激荡不驻。
轰！
一声巨响，凝聚二人剑意掌法的一式剧烈碰撞，引起洞庭湖浊水滔天，无数浪花飞腾，更有水蛇鱼虾朝着湖底深处疯狂游去。
“不差！”一声兴奋的叫声从浪花中传来，接着便是猛烈的碰撞声激烈响彻四周。
陆恒看着不远处卢清霄淡然缓慢的身影，心中震撼无比，这就是昨夜清霄大哥说的棠溪锻剑法练至后期，肉体可与炼体者一拼的境界吗？忽然，陆恒感觉手中古剑微微颤动。
“剑来！”
一声轻喝，古剑霸秀脱鞘而出，似乎极不情愿常在剑鞘中，一道流星冲入战团。
“棠溪剑法首重根基，其次剑技，以不世之基，挟自我之技，破而后立，剑指大道。”
本是风波不止的洞庭湖刹那平静，滔天巨浪轰然落下，然后寂静无声，一轮明月至霸秀剑尖处诞生。在洞庭湖上倒映出瑰丽的一幕，万人为其着迷。
棠溪剑法，碧潭映月。
南宫恨脸色泛红，狂热的神情从双眼中透出，双掌交错而行，忽而左、忽而右，一黑一白两团光晕携在手中随着他如闪电一般的身影直扑卢清霄。
有人惊呼，有人震撼那是南宫恨成名掌法之一。
阴阳一气！
当一轮明月进入三尺时，南宫恨双掌前举，猛喝一声硬抗霸秀古剑。
剑掌交融，无声无息，然后猛地炸开，卢清霄脸色潮红，握剑右手却是丝毫不见震颤，南宫恨却是一口鲜血喷出。
“痛快！不愧剑仙之名，这一式便不愧南宫恨今日约战之举。”
卢清霄右手霸秀斜指，淡然说道：“还没完。”
“那是自然，南宫恨将不会留手。”
“剑下论真章！”
二人踏着水面复又混战在一起，剑掌交接犹如金铁轰鸣，一掌快过一掌，剑光轮转不休飘逸的剑意散发着冷冽杀机。
“大江东去浪淘尽！”
数十丈巨浪瞬间拔湖而起，犹如洞庭湖之怒，巨浪蕴含着猛烈剑意铺天盖地的朝着南宫恨打去。
释放完这一招，卢清霄微微喘了口气，手有点颤抖了。但霸秀却是握得更加稳定。
砰！砰！.....
接连不断的响声响起，巨浪不停，南宫恨便如与大自然作战一般，飘逸却又坚实的剑意轰击在他壮硕身躯上，宽大古袍只是瞬间变被一些突破进来的剑意划破。
忽然，卢清霄瞳孔急缩，一道黑白人影犹如惊马一般呼吸间突破剑意巨浪，直奔身前三尺。
剑修，身前三尺，人尽敌国！
霸秀划出玄奥的轨迹尽可能的封闭南宫恨的出掌轨迹，卢清霄从未见过有人能这么快从他那一招中突破出来。
“你也吃某一掌吧！怒马凌关！”
一掌死死按在卢清霄身上，汹涌的掌力喷薄而出，卢清霄急退。
“还没完，离合并流。”南宫恨乘胜追击，手中五色光芒疯狂涌动，狂热的脸庞昭示着咧咧杀意。
轰！
轰！
巨响不断传来，场面上，卢清霄一度占据下风，接连两掌打中，骨裂声清晰可闻。
噗！一口鲜血喷出，卢清霄双脚深陷水中，霸秀剑插在水面上，想不到这几年江湖竟然有此等天纵奇才。
“你很强，但不是我的对手。”南宫恨喘着粗气说道。
......
“只有这个地步吗？这不是我追求的目的啊，十年前的地榜第一不应该啊？悲哀！”八十八角洞庭楼顶层，无极剑宗门人低语。
“曾经的棠溪剑仙实力下降得有点厉害啊！”王家大长老啧着嘴说道，随手端起一杯茶喝入口中。
卢子莹面色不变，心中却是大喜。
卢俊义却是面色不变的说道：“实力是有所下降，但绝不会是眼前这模样，如果是如此那霸秀剑也不会现在还任他驱使。”
闻言，卢子莹面色一紧。
陆恒担忧的看向卢清霄，他万分敬仰的大哥怎么会受伤。
.....
“南宫恨，你知道吗？”
“嗯？”
“十年前我也是地榜第一。”
卢清霄吐出一口淤血说道，随后霸秀剑式上手，风云变色。
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浓烈的剑气拖着卢清霄破空而行，如一道流星直扑南宫恨。
南宫恨面色一变，成名掌法离合并流再度上手。
剑到，掌破。
霸秀透体而过，无穷剑意撕裂着南宫恨内脏。快，太快了，快到南宫恨没有任何办法抵挡，唯有选择刚刚用过的离合并流。
南宫恨咬紧牙关，胸腹间一伸一缩，吐气开声。
一气化三千！吸纳体内剑意，然后一举倾泻在洞庭湖上。
卢清霄倒退数丈，洞庭湖为之震动，滔天巨浪再现，无数剑意充斥其中。
南宫恨发髻散开，披头散发，胸腹间一个透明剑孔氤氲剑意屡屡不绝。
南宫恨看着胸腹间那个剑孔朗声大笑：“哈哈哈哈，不愧是棠溪剑仙，你是第一个让我伤得如此重的人，我为小看你道歉。你值得南宫恨倾力一战，不过如果你觉得我南宫恨技止于此，那你就错了。”
卢清霄回头看了看甲板上的陆恒，回眸时又不经意间扫过八十八角洞庭楼。随即腰躯挺直，古剑霸秀缓缓上指。
卢清霄一眼扫过，陆恒身体却是巨震一下，他想起了昨夜，卢清霄对他说过的一句话：“陆恒，为兄走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风景，也得到过很多好东西，今夜我就送你一份大礼。我放在你的包袱里，你今明两天都不要打开，后天才能打开看，行吗？”
陆恒当时答道：“行."
而现在......
卢清霄大喝道。“用出你的绝技，为此战划下休止。”
“君所愿为我所愿尔！”
随即两人绝式上手。卢清霄如步行一般踏着水面朝着南宫恨走去，走得潇洒而又快速，口中低沉吟唱道：
“古剑寒黯黯，铸来几千秋。”
天地为之一变，日光似乎全部被霸秀吸纳，紫气若隐若现然后喷薄而出，全身精气神、元气尽皆融于一柄剑上，古剑有灵，似是感应到什么，吭吟不止，如低泣，如悲诉，如欢沁。
“白光纳日月，紫气排斗牛。”
一袭青衫行走在江面上，手中古剑绽放着莹莹紫光，中年人此刻不是一个剑客，仿若诗人一般吟唱着诗歌。
看似风平浪静，但天地无光，唯有中年人手中古剑紫气喷盈。
入了三尺地，卢清霄简简单单一剑刺出，划出一道莫名的轨迹，直指南宫恨眉心。
气冲斗牛！
南宫恨蓄力多时，宽大的黑白古袍膨胀而起，四周皆是他的领域，力量充斥其中。这是他的领域，所有入了其中的人必须按照他的意愿来做。此招名为
一气化九百！
三尺地，是剑修的最后屏障，同样也是南宫恨的最后安全所在。
最后三尺，卢清霄走得很慢，霸秀剑尖刺向南宫恨眉心的速度也很慢。虽然慢，但是他却坚定的前进着，未曾停歇。
近了，还有两尺，剑尖离南宫恨还有两尺。
万众静默，没有一个人出声，怕打扰这最重要的一刻。
卢俊义站了起来，王家大长老站了起来，越州节度使，越州州牧，大楚道来人，吴州豪杰、所有观看这一战的人在这一刻都无比专注。
一尺，卢清霄忽的笑了，嘴角含笑，即使两鬓微白，此刻也显得风流潇洒。
当剑尖离南宫恨眉心最后一毫时，南宫恨也笑了。他突破了，体内九宫之离宫在生死危机下终于破开。他南宫恨也踏入了三品宗师之境，眉心处的冰冷已经传达至脑海最深处，他知道自己死定了，这一战还真是值了。
朝闻道夕死可矣！
不过能要南宫恨命的人，同样不好过，那就同归于尽吧！
一气化九百毫无顾忌的轰然打出，霸秀古剑剑尖无穷无尽的棠溪剑意在眉心绽放却是如清风拂面。
卢清霄倒飞而出，本来束好的高冠长发散乱一身，浑身鲜血四溢，体内五脏具毁，九宫齐碎，眼耳鼻唇止不住的鲜血涌出，依稀可见，他在笑。
霸秀缓缓沉入湖中，沉鸣声震动湖水。
南宫恨愕然的呆在洞庭湖上，疑惑的望着卢清霄，双手无措的放着。
这一战，江湖传言棠溪剑仙惜败狂君南宫恨，但对于南宫恨来说这一战没有输赢。
他有轻敌，剑仙却有求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