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抉择

第296章 抉择(1/3)

“什么狗屁的命啊！”上官绪双目赤红的朝着上官夕吼道，身上的气势随即暴涨五道黑紫色的脉门所泛出的光华霎时间让人晃眼，他冷冷的扫视了这演武场一圈后对上官夕说道：“我有在这，夕姐若不想死，便没有人能够逼你。”

看着自己弟弟那坚毅的目光上官夕的脸上便多了几分的欣慰。可眼中那抹光彩刚刚亮起却又在瞬间黯淡了下来。

“若……”上官夕微微的叹了口气道：“若是我自愿想死呢？”

“什么！”上官绪转过头来一脸诧异的望着姐姐，“夕姐你这是？”

“老夫说过了！这便是命中注定！”上官仁炎的声音在此时又一次在上官绪的耳边响起。

上官绪此时自然是将那老人当作了始作俑者，心中怒火一燃自然也不管此人是不是他的爷爷了，更何况相比这个连面都未曾见过的爷爷，如今夕姐的生死才是最关键的。刹那间上官绪移形换位冲到了上官仁炎的身边，五门气机汇聚于手上便朝着老者的脖颈就是一记手刀。

砰！

一声巨响之后，便在这演武场之中泛起了一阵气浪。那气浪威力之大甚至将几个离着二人较近的族人都给刮翻在地。然而声响之后却是见到老者单单只用了两根指头便夹住了上官绪的倾力一击的手刀。且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老者从始至终都那身破烂的道袍都未曾因为气劲而摆动过一下衣角，并且也未曾开启过一道脉门。

接下了自己孙子的倾力一击，上官仁炎咪咪一笑点评道：“确实是天赋异禀，只可惜还是差在了年纪上。”说着便只是手轻轻一挥就将眼前这五门巅峰修为的上官绪给掀翻在地。

被自己的爷爷这般轻松击败，上官绪此时便如同被拔了尾羽的雄稚一般丧失了斗志。上官仁炎看了看被自己驯得服服帖帖的孙子，上官仁炎咧嘴冷冷一笑冲着孙子说道：“你可知道为了你这一身的天赋，我们上官家已经付出了多少了吗？”

上官绪摇了摇头。

上官仁炎回答道：“算上生你的女人那条命，上官家一共用去了一百零九条人命才向上天求来了你的天妒命格。并且上一次的祈天大祭之中便有那个晚辈父亲的加入。”

上官仁炎的话霎时间便让上官绪感觉五雷轰顶。

原来天妒命格也分为两种，一种为祈天，一种为逆天。

祈天命格便是利用祈天大祭付诸相应的祭品来

向上天祈愿。所祈的愿望不同所花费的祭品自然也就不同，而想要让自己的后代获取天妒命格，便需要准备一百零八命人祀。并且这一百零八名人祀必须是同宗血脉。

而逆天命格便似崔佑这般自生而来的天妒命。祈天者的天妒命由上天所赐而逆天者的天妒命由自孕而来。两者虽然同样是在出生之时便能自开四门，不过相比较逆天者八百年才出现一个的概率，自然会有很多的家族为了族人的兴旺而选择使用祈天大祭来让后辈得到这般连上天都嫉妒的天赋。

祈天和逆天两者出了天赐和自生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区别。一生之中都会受到三次的天妒大劫。其中一次就是在二十及冠之年。

上官家花费了一百零八名族人的性命换来了上官绪这样一个天妒命格，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上官绪在二十岁时就英年早逝。于是便开启了第二次的祈天大祭，再向天祭祀一百零八名族人以此来帮助上官绪避开劫难。

相比上官家这般残酷的手段，逆天者便只能如同崔佑一般废掉自己的修为才能躲过次劫。

从祈天所需要付诸的代价来看似乎很多的大家族都能够达成要求。这对于看重家族利益的人来说几乎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买卖，好似只要有一百零八个同血的族人杀掉向天祭祀便能换来一个天赋异禀的家族未来。可是虽然出得起人数的家族多之又多，可纵观整个大唐六百年却也只出了上官绪这一位祈天而来的天妒命。

先不说祈天的秘法乃是只有上官家家主才有资格知道的，单单就是这一百零八人的选择也极为讲究。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一百零八人皆是自愿祭祀。若是在祭祀之中出现了一人心存不愿，那么上天就会以祭祀不洁为由拒绝接受贡品。一人不愿，其他一百零七人便是白白牺牲。

这种祭祀的难于人心。因为他人之心难以揣度，由此一来即便心中有着愿为家族繁荣而牺牲的心愿，但总不免会去怀疑他人的忠诚，会在心中想着自己的死到底值不值得，进而便如同点那点金石故事里的猴子一般，将那祈天大祭变成一项永远都追逐不到的幻象。

然而上官家却成功了。而这成功的秘诀也极其简单，那便是当时担任祭祀的家主上官仁炎将自己的次子也就是上官绪的叔叔，上官夕的生父作为的祭品。将家族的次子当作祭品奉献，这般手

段自然是打消了所有族人的疑虑，同样也让第一次祈天大祭得以成功，进而换来了上官绪的天妒命格。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之后，便是一转二十年的第二次祈天大祭。有了父亲作为榜样，如今的上官夕也同样可以为了家族繁盛而付诸生命。

这般团结一心的宗家，其实力和根基恐怕也是相当恐怖的。

当明白了一切真相之后，上官绪是双眼无神的站在原地久久不动。谁人都不清楚此时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今的上官绪才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问父亲娘亲在哪里的时候，上官宗佑的眼睛总是会选择闪躲，眼神之中满是无奈。为什么家中的那群下人在见到自己是眼中总会出现一丝丝的恐惧。为什么那被自己当做亲姐姐一般的上官夕总会有意无意的提醒自己，你是上官家未来的希望。

这一刻上官绪总算是全都明白了。只是因为自己身上背负了一种叫做天妒命的东西，所以就得生来丧母，负起全族一百零八条人命的期望。就是因为那叫做天妒命的东西，所以就得六岁入驻紫武山没日没夜的操练习武，终年被那群刻板且严厉的老人灌输着弱肉强食的道理。就是因为天妒命，如今自己唯一能够依恋的姐姐也要为此自刎在自己的面前。

这便是命中注定。

从上官仁炎向上天献祭了一百零八位族人的性命之后，那命运的齿轮便开始转动，直至演化成如今的这幅样子。所有的一切便好似被上天安排的明明白白，有些人生来便是为家族奉献生命的祭品，他们如同牲口唯一要做的便是等待祭祀那天的到来。而有些人生来便是家族的希望，他无需为宿命所挣扎，因为宿命待他极为优厚，他只需要高高的坐在台上等着一百零八人将命献于上天，便可以躲过天罚，然而接着朝武道的巅峰攀爬。

想明白了这一切的上官绪，双目含泪的跪在地上朝爷爷乞求道：“爷爷求求你了，我不想要什么天妒命，我不想让夕姐死。”上官绪一次一次的用头磕着地面，直至额头鲜血直流，直至上官夕看的双目含泪。

面对自己孙子的这般恳求，上官仁炎却依旧不为所动。他冷眼的盯着自己的孙子，随手一招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同样的匕首丢在了上官绪的面前说道：“既然你不想要你身上的天妒命了，那你就当场自裁以谢二十年前那一百零八位族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