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武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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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三十章 寸寸劫灰

人与人之间,好像总有种奇怪面愚昧的现象。

他们总想以伤害别人而保护自己,他们伤害的却总是自已最亲近的

因为他们只伤害得到这些人,却忘了他们伤害这些人的时候,同时也伤害了自已。

他们自己受到的伤也能比别人更深。

所以他们受到的伤害也好比别人更深。

所以他们自己犯了错,自己痛恨自己时,就拼命想去伤害别

人间若真有地狱,那么地狱就在这里。

就在这丛盛开着的**前,就在这小小院子里。

院子里有四个人的尸体-父亲、母亲、女儿、儿子。

王成龙若早来一步,也许就能阻止这悲剧发生但他来迟了。

黄昏,夕阳的余辉仿佛带着血一般的暗红色,血已凝结时的颜色。

伤口中流出的血凝结了王成龙弯下腰,仔细观察着这尸身上的伤口,就像是期望着他们还能说出临死前的秘密。

“这些人怎么会死的?死在谁手上?”

王成龙几乎已可算是杀人的专家,对死人了解得也许比活人还多,他见过很多死人也会仔细研究他们临死前的表情。

一个人惧,就是愤怒痛苦。

无论是谁在看到一钢刀砍在自己身上时,都只有这几种表情。

但这夫妻的尸身去不同。

他们的脸上既没有惊惧,也没有愤怒,只有带着种深邃的悲哀之色-一种自古以来,人类永远无法消灭的悲哀。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

他们显然不想死,却非死不可。但他们临死前却又并不觉得惊恐恼怒,就仿佛“死”已变成了他们的责任,他们的义务。

这其中必定有种极奇怪的理由。

王成龙站起来,遥望着天畔已逐渐黯谈的夕阳,仿佛在沉思。

这件事看来并没有什么值得思索的。

无论是谁看到这些尸身,都一定会认为是徐伯杀了他们的。

一个在逃亡中的人,时常都会将一些无辜的人杀了灭口,但王成龙的想法却不同。

因为他已发觉这些人真正致命的死固并不是那些刀伤。他们在这一刀砍下来之前,已先中了毒。

那毒药的份量已足够致命。徐伯是绝不会在一个人已中了致命之毒后,再去补上-刀。

他既不是如此的人,也没有如此愚蠢。

“那么这些人是怎会死的?死在谁手上呢?”

王成龙的眼角在跳动。

他受了某种强烈的感动时,眼角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

那么他是不是已找出了这秘密的答案?

外面忽然有人在敲门。

王成龙沉吟了半晌终于慢慢地走过去,很快地将门拉开。

他的人已到了门后。

每个人开门的方式不同,你若仔细的观察,往往会从一个人开门的方式中发觉他的职业和性格。

王成龙开门的方式是最特别、最安全的一种。

像他这么样开门的人,仇敌-定比朋友多。

门外的人吃了一惊。

无论谁看到面前的门忽然被人很快的打开,却看不到开门的人时,往往都会觉得大吃一惊。

何况他本就是个很容易吃惊的人。

容易吃惊的人通常比较胆小,比较懦弱也比较老实。

王成龙无论观察活人和死人都很尖锐,他观察活人时先看这人的眸子。

就算天下最会说谎的人,眸子也不会说谎的。

看到门外这人目中的惊恐之色,王成龙慢慢地从门背后走出来,道“你找谁?”

他的脸色也和徐伯的脸色一样,脸上通常都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表情通常也就是一种狠可怕的表情。

门外这人显然又吃了一惊,不向自主便退后了两步,向这扇门仔细打量了两眼,像是生怕自已找错了人家。

这的确是马方中的家,他已来过无数次。

他松了口气.陪笑说道,“我是来找马大哥的,他在不在?”

这家人原来姓马。

王成龙道“你找他于什么?”

他问话的态度就好像是在刑堂上审问犯人,你若遇见个用这种态度来问你的人,不跟他打上一架,就得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人不是打架的人

他喉结上上下下地转动嗫嚅道“昨天晚上有人将马大哥的两匹马和车是怎么回事?”

王成龙道、赶车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人道“是个块头很大的人。”

王成龙道“车子里面有没有别人?”

这人道“有。”

王成龙道“有什么人。”

这人道:“我不知道。”

王成龙沉下了脸,道“怎么会不知道…”?”

这人情不自禁,又往后退了两步,吃吃道“车窗和车门都是紧紧关着的我看不见。”

王成龙道“既然看不见,怎知道有人?”

这人道“我看那赶车人的样子,绝不像是在赶着辆空车。’

王成龙道“他是什么样子?”

这人咽了见口口水,讷讷道:“看样子他很匆忙,而且还有点惊惶。”

王成龙道:“你什么时候看到他的?”

这人道“昨天晚上。”

王成龙道:“昨天晚上什么时候?”

这人道“已经很晚了,我已经准备上床的时候。”

王成龙道“既然巳那么晚了,你怎么还能看得清楚?”

这人道:“我……我并没有看得很清楚。”

王成龙道“你既然没有看清楚,又怎么能知道他很惊惶?”这人道“我…。‘我…。我只不过有那种感觉而已。”

他忽然拉拉衣角,忽然摸摸头发,已吓得连一双手都不知往哪里放才好。

他从没被人这样问过话,简直已被问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也忘了问王成龙凭什么问他这些话了。

现在王成龙才让他喘了口气,但立刻又道“你亲眼看到那辆马车?”

这人点点头。

王成龙道:“你看到车子往哪条路走的?’

这人向东面招了指,道“就是这条路。,

王成龙道:“你会不会记错?”这人道不会。”

王成龙道:“车子一直没有回头?”

这人道;“没有。”

他长长吐了口气,陪笑道“所以我才想来问问马大哥,这是怎么问事那两匹马他一向都看得很宝贵,无论多好的朋友,想借去溜下圈子都不行,这次怎么会让个陌生人赶走的呢?”

王成龙道:“那大块头不是这里的人?”

这人道“绝不会,这里附近的人,我就算不认得,至少总见

王成龙道“那人你没见过?”

这人道:“从来没有。”

王成龙道“他赶走的是你的马?”

这人道“不是,是马大哥的”王成龙道:人,你不认得,马,又不是年的,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人又退了两步道:“没……没有。’

王成龙道“既然和你没有关系,那你为什么要来多管闲事?”

这人道“我……我……”

王成龙道“你知不知道多管闲事的人,总是会有麻烦惹上身的?”

这人不停地点头,转身就想溜了。王成龙道“站住”

这人赫然几乎跳了起来,苦笑着道“大“……大爷还有何盼咐?”

王成龙道:“你是不是来找马大哥的:“

这人道:“是……是。”

王成龙道“他就在里面,你为什么不进去找他了?”

这人苦笑道:“我……我怕…。/

王成龙沉着脸道“怕什么?快进去,他正在里面等你……

他叫别人进去,自已却大步走出了门。

这人在门口征了半天,终于硬着头皮走进去。

王成龙很快就听到他的谅呼声,忽然叹了口气喃喃道:“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的确总是会有麻烦惹上身的。”

角落里有两根铁管,斜斜的向上伸出去。

铁管的一端在并里-另一端当然在水面之上,因为这铁管就是这石室中唯一通风的设备。

人在这里虽不致闷死,但呼吸时也不会觉得很舒服的。所以这里绝不能起火,徐伯就只有吃冷的。

凤凤将咸肉和锅贴都切得很薄,一片片的,花瓣般铺在碟子里。一层红.一层白,看来悦目得很。

她已遭得用悦目的颜色来引起别人的食欲。

徐伯微笑道/看来你刀法不错。”

凤风嫣然道“可措只不过是菜刀。”

她贬着眼,又道“我总觉得女人唯一应该练的刀法,就是切菜的刀法,对女人来说,这种刀法简直比五虎断门刀还有用。”

徐伯道:“哦?”

凤凤道:五虎断门刀最多也只不过能要人的命.但切莱的刀法有时却能令一个男人终生拜倒夜你脚下,乖乖地养你一辈子。”

有人说通向男人心唯一的捷径,就是他的肠胃。”

“这世上不爱吃的男人还很少,所以会做莱的女人总不愁找不到丈夫的”

徐伯又笑了,道:“我本来总认为你只不过还是个孩子,现在才知道你真的已是个女人。”

凤凤用两片锅贴夹了片咸肉,喂到徐伯嘴里忽又笑道“有人说,女为悦己者容,也有入说,女为己悦者容,我觉得这两句话都应该改改。”

徐伯道“怎么改法?”

风风道:“应该改成,女为悦已者下厨房。,

她眨着服笑道“女人若是不喜欢你,你就算要她下厨房去炒个菜她都会有一万个不愿意的。”

徐伯大笑道:不错女人只肯为自己喜欢的男人烧好菜,这的确是千古不移的大道理”

凤凤道“就好像男人只肯为自己喜欢的女人买衣服一样,他若不喜欢你,你即使耍他买块赃布送给你,他都会嫌贵的。”

徐伯笑道“但我知道有些男人虽然不喜欢他的老婆,还是买了很多漂亮衣服给老婆穿。”

凤凤道:“那只因他根本不是为了他的老婆而买的!”

徐伯道:“是为了谁呢?”

风风道“是为了他自已,为了他自已的面子,其实他心里恨不得老婆只穿树叶子”

徐伯又大笑。忽然觉得胃口也好了。

风凤又夹块咸肉送过去眼波流动软软道:“我若要你替我买衣服,你肯不肯?”

徐伯道“当然肯”

风凤“嘤咛”一声,撅起了嘴,道“那么你以后也只有吃红饶木头了。”

徐伯道:“红烧木头?”

凤凤道:“你想让我穿树叶子,我不让你吃木头?又吃什么呢?’

徐伯再次大笑。

他已有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他笑的时候,一块咸肉又塞进了他的嘴。

徐伯只有吃下去,忽然道:“你刚才还在拼命地想我生气,现在怎么变了?”’

凤凤眨了眨眼,道“我变了吗?”

徐伯道:“现在你不但在想法子让我吃多些,而且还在尽量想法子要我开心。”

凤凤垂下头,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也好因为我已想通了一个道理。”

徐伯道:“什么道理?”

凤凤道“这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着很不开心,我也定不会很好受,所以我若想开心些,我一定要先想法子论你开心。”她抬起头凝视着徐伯,慢慢地接着道:一个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该尽量想法子使自己活得开心些,你说是不是?”

徐伯点点头.微笑道“想不到你已经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其实女人多数都很聪明,她若已知道无法将你击倒的时候她自己就会倒在你这边来了。

所以你若是不愿被女人征服就只有征服她你若和女人单独相处,就只有这两条路可走,千万不能期望还有第三条路,聪明的男人当然都知道应该选择那条路所以伤千万不能妥协。

因为妥协的意思通常就是“投降”。你只要有一次被征服,就得永远被征服。

井水很清凉。

凤凤慢慢地啜着一杯水幽幽道:“假如我们真的能在这里安安静静过一辈子,倒也不错。”

徐伯道“你愿意?”

凤凤点点头忽又长叹道“只可惜我们绝对设法子在这里安安静静地过下去”

徐伯道“为什么?”

凤凤道“因为他们迟早总会找到这里来。”

徐伯道“他们?”

凤凤道“他们并不一定就是你的仇人,也许是你的朋友。

徐伯道“我已经没有朋友。”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还是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像是在叙述着一件极明显、极简单、而且与他完全无关系的事实。

风风道“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竞有没有朋友?真正的朋友平时是看不出来的但等你到了患难危急时,他说不定就会忽然出现

她说的不错。

真正的朋友就和真正的仇敌一样,平时的确不容易看得出。

他们往往是你乎时绝对意料不到的人。

徐伯忽然想到独孤川。

他就从未想到过独孤川会是他的仇敌,会出卖他。

现在他也想不出究竟谁是他真正可以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

徐伯看着自己的手,缓缓道:就算我还有朋友,也绝对找不到这里来。”

凤凤道,绝对找不到?”

徐伯道“嗯。”

凤凤眼波流动,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天下本没有绝对’的事。”

徐伯道“我说过。”

凤凤道:“你说过,我还记得你刚说过这句话没多久,我就从**掉了下去,当时我那种感觉就好像忽然裂开了似的。”

徐伯凝视着她,道“你是不是没有想到?”

凤风道“我的确没有想到因为独孤川已向我保证过你绝对逃不了的,否则我也不会答应他来做这件事了?”

她直视着徐伯,目中并没有羞愧之色,接着道“你现在当然已经知道,我也是被他们买通了来害你的,因为我以前本是个有价钱的人,只要你能出得起价钱无论要我做什么事都行。”

徐伯道,你从没有因此觉得难受过?”

凤凤道:“我为什么耍难受,这世界大多数人岂非都是有价钱么?只不过价钱有高有低而已”

徐伯忽然笑了笑,道:你又错了,这世上也有你无论花多大代价都买不到的人。”

凤凤道:“臀如说“。”那姓马的?”

徐伯道“譬如说徐巨。”

凤凤道:“徐巨?……是不是那个瞎了眼的巨人?”

徐伯道:“是。”

凤凤道:“他是不是为你做了很多事?’

徐伯又道:“他为我做了些什么事,绝不是你们能想到的.’

凤风道:“他在那个地道下己等了你很久?”

徐伯道:“十三年一个人孤单单地在黑暗中生活十三中,那种滋昧也绝不是任何人所能想得到的。”

他目中第一次露出哀痛感激之色,缓缓接着道“他本来也跟你一样,有双狠明亮的眼睛,你若也在黑暗中耽了十三年,你的眼圈也会瞎得跟蝙蝠一样……

风凤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道如果要我那么做我宁可死……

徐伯黯然道,“世上的确有很多事都比死困难得多,痛苦得多!”

凤风道:’他为什么要忍受着那种痛苦呢”

徐伯道“因为我要他那样做的。”

凤凤动容道“就这么简单?”

徐伯道:就就这么简单”

他嘴里说出“简单”这两个宇的时候目中的痛苦之色更深。

凤凤长长吐出口气,道“但我还是不懂,他怎么能及时将你救出去的?”

徐伯道:莫忘记瞎子的耳朵总比普通人灵敏得多。”

凤凤动容通“他一直在听?”

徐伯道“一直在听,直在等”

凤凤的脸忽然红了,道:“……那么……那么他岂非也听见了我们。”。”

徐伯点点头。

凤凤的脸更红了,道:“你……你为什么连那种事都不怕被他听见?”

徐伯沉默了很久,终于道:“因为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在我这样的年纪还会有那种事发生。”

凤凤垂下头。

徐伯又凝视着她,缓缓道:“这十余年来,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凤凤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握得很紧。

徐伯的手依然瘦削而有力。

你握着他的手时,只觉得他还是很年轻的人.

徐伯道“你是不是已在后悔?”

凤凤道绝不后悔,因为我若没有傲这仟事,就不会认得你这么样的人。”

徐伯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凤凤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著还有人要我害你,无论出多少价钱我都不会答应。”

徐伯凝视着她,很久很久,忽然长长叹息了声,喃喃道:“我已是个老人,一个人在晚年时还能遇到像你这样的女孩子;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有谁能回答这问题?

谁也不能

凤凤的手握得更紧,身子却在发抖。

徐伯道“你害怕?怕什么?”

凤凤颤声道“你应该也听见马方中说的话到了前面,就有人接替他了”

凤风道:“我所见了,那个接替他的人叫方老二。”徐伯道不错。”

凤风道:“但方老二对你是不是也会像他们一样忠诚呢?这世上肯为你死的人真有那么多?”

徐伯道“有。”

凤风道“但你却很放心?”

徐伯道:“我的确很放心。”

凤凤道:“为什么?”

徐伯道“因为忠实的朋友就不用太多,有时只要一个就已足够。”

凤风忽然抱住他,柔声道“我不想做你的朋友只想做你的妻子无论在这里还是在外面,无论你将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你的妻子,永远都不会变的。”

一个孤独的老人一个末路的英雄,在他垂暮的晚年中,还能遇着一个像凤凤这样的女孩子。

他除了抱紧她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方老二赶车,徐巨坐在他身旁。

方老二是个短小精捍的人,也是个非常俊秀的车夫,当他全神贯注在赶车的时候,世上决没有第二辆马车能追得上他。

但现在他并没有全神贯注在车上。

他的脖子闪烁不定,显然有很多心事。

徐巨忽然道“你在想心事?”

方老二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显然吃一惊,因为这句话已无异承认了徐巨的话。

但瞬息之后他脸上就露出讥谓之色,冷笑道“你难道还能看得出来?”

徐巨冷冷道“我看不出,但却感觉得出,有些事本就不必用眼睛看的。”

方老二盯着他看了半天,看到他脸上那条钢铁般横起的肌肉时,方老二的态度就软了下来。

一个人若连股上的肌肉都像钢铁,他的拳头多硬就可想而知。

方老二四了一口气,苦笑道“我的确是在想心事,有时我真怀疑瞎子是不是总比不瞎的人聪明些。”

徐巨道“不是,但我却知道你在想什么。”方老二道:“你想想我们何必辛辛苦苦地赶着辆空车子亡命飞奔,为什么不找个地方歇下来,舒

方老二目光闪动又在盯着他的脸,像是想从这张脸上,看出这个人的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然而他看不出。

所以他只有试试,问道“看来你酒量一定不错?”

徐巨道“以前的确不错。”

方老二道“以前,你难道已有很多年没有喝过酒了?”

徐巨道:“很多年现在我几乎已连酒是什么味道都忘记了?”

方老二道“你难道从来不想喝?”

徐巨道:“谁说我不想我天天都在想。”

方老二笑了悄悄笑道“我知道前面有个地方的酒很不错,不但有酒,还有女人。…’。

徐巨没有说话,但脸上却因出了种很奇特的表情,像是在笑,又不太像。

也许只因为他根本已忘记了怎么样笑的。

方老二立刻接着道:“只要你身上带着银子,随便要哪些女人。干什么都行。”

徐巨道五百百两银够不够?”

方老二的眼睛已眯成条线道“太够了身上带着五百两银子的人如果还不赶快去享受享受,简直是傻瓜。”

徐巨还在犹疑着,道“这辆马车。…/

方老二立刻打断了他的话,道:“我们管这辆马车干什么,只要你愿意,我也愿意,我们随便干什么都没有人管,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他接着又道“你若嫌这辆马车我们就可把它卖了。至少还可卖个百把两银子,那已够我们舒舒服服地在那里享受两个月了。”

徐巨沉醉道“两个月以后呢?”

方老二拍了拍他的肩,道:“做人就要及时行乐你何必想得太多,想得太多的人也是傻瓜。”

徐巨又沉吟了半晌,终于下了个决定,道“好,去就去,只不

方老三道“只不过怎么样?”

徐巨道“我们绝不能将这辆马车卖出去。”

方老二道:难道怕别人来找我们算帐?”

方老二脸色变了变道:“那么你的意思是……”

徐巨道“我们无论是将马车卖出去,还是自己留着,别人都有线索来找我们,但我们若貉这辆李和两匹马全部彻底毁了,还有谁能找到我们?”

他拍了拍身上一条又宽又厚的皮带,又道“至于银子,你大可放心,我别的都没有,就是有点银子。

方老二眉开眼笑,道:好,我听你的,你怎么样办,咱们就怎么样办。”

徐巨道“现在距离天黑还有多久?”

方老二道:“快了。”

徐巨道“我记得这附近有好几个湖泊。”

方老二道不错你以前到这里来过!”

方老二路马车停在湖边。

夜已深,就算在白天,这里也少有人迹。

徐巨道“这里有没有石头?”

方老二道“当然有。”

徐巨道“好找几个最大的石头,装到这马车里去。”

这件事并不困难。

方老二道接好了之后呢?”

劲巨道“把车子推到湖里去。”扑通”一声,车子沉入了湖水中。

徐巨突然

两匹健马连嘶声都未发出,就像个醉汉战软软地倒了下去。

方老二看得眼睛都直了.半天透不出气来。

只见刀光闪,徐巨已自靴筒里抽出了柄解腕尖刀左手拉起了马匹,右手一刀跺了下去。

他动作并不太快但却极准确极有效。

两匹马霎然间就被他分成了八块,风中立刻充满了血腥气。

方老二已忍不住在呕吐。

徐巨冷冷道“你吐了么?”

方老二喘息着,你现在吐的已是苦水。

徐巨道:“你若吐完了就赶快挖开个大洞,将这两匹马和你吐的东西全部埋起来。”

方老二喘息着道“为什么不索性绑块大石头沉到湖里去为什么还要费这些事?”

徐巨道“因为这么样做更干净”

他做得的确干净干净而彻底。

马尸泡在湖水中,总有腐烂的时候,腐烂后说不定就会浮起来。说不定就会被人发觉。

那种可能也并不太大,但就算只有万一的可能,也不如完全没有可能的好。

方老二叹了曰气,苦笑道“想不到你这样大的一个人,做事却这么小心。”

徐巨道:“我不能不特别小心。”

方老二道“为什么?”

徐巨道;“因为我己答应过徐伯,绝不让任何人追到我的。”

他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很奇特的表情,缓缓地接着道:“只要我答应过他的事,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做到。”

方老二忍不住地道;“你还答应过他什么?”

徐巨一字字道:“我还答应过他只要我发现你有一点不忠实,我就要你的命”

方老二脸色立刻惨变.一步步往后退,阿声道:“我“…’我只不过是说着玩玩的,其实我…。/

徐巨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也许你的确只不过是说着玩的,但我却不能冒这个险,我绝不能给你一点机会加害徐伯……

方老二已退出七八步满头冷汗如雨,突然转身飞奔而出。

他逃得不慢,但徐巨手里的刀更快。

刀光一闻,方老二人已被活生生钉在树上,手足四肢立刻抽紧,就像是个假人般**扭曲了起来。

那凄厉的呼声在静夜中听来就像是马嘶。

这个洞挖得更大更深。

徐巨埋起了他将多出来的泥土撤入湖里,然后面朝西南方跪

他并不知道天上有什么神只是在西南方的,只知道徐伯在西南方。

徐伯就是他的神。

他跪下时瞎了恶眼睛里又流下泪来。

十三年前他就已想为徐伯而死的,这愿望直到今天才总算达

他流着泪低语

我本能将马车赶得更远些怎奈我已是个瞎子.所以我只能死。”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一心要为徐伯而死。

他自已知道。

一个巨人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天生就是种悲剧他一生从没有任何人对他表示过丝毫温情.

只有徐伯。

他早已无法再忍受别人对他的轻蔑、讥嘲和歧视.早巳准备死-先杀了那些可恨的人再死。

可是徐伯救了他,给了他温暖与同情。

这在他来说,已比世上所有的财富都珍贵;已足够他为徐伯而

他活下来,为的就是要等待这个机会。

有时候只要肯绘别人-丝温情,就能令那人感激终生,有时你只要肯付出一丝温情就能收回终生的欢愉。

只可惜世人偏偏要将这一点温情吝惜,偏偏要用讥嘲和轻蔑去换起别人的仇恨

徐巨慢慢地站起来,走向湖畔,慢慢地走入湖水中.

湖水冰冷。

他慢慢地沉下去,摸索着,找到了那辆马车。

他用力将马车推向湖心,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挤在巨大的石块中用力拉紧了车门,

然后他就回转刀锋向自己的心口一刀刺了下去。

尖刀直没至柄。

他紧紧地接着刀柄,直到心跳停止。

刀柄还留着在创口上,所以只有一丝鲜血沁出,霎时就没入碧绿的湖水里。

湖水依然碧绿平静。

谁也不会发现湖心的马车谁也不会发现这马车里可怕的尸身更不会发现藏在这可怕的尸身中那颗善良面忠实的心

没有任何线索,没有任何痕迹。

马,马车、徐巨,方老二,从此已自这世界上完全消失。所以徐伯也从此消失。

一个聪明的女人只要她愿意,就可以将世上最糟糕的地方为体改变成一个温暖而快乐的家。

凤凤无疑很聪明。

这地方也实在很糟糕,但现在却已渐渐变得有了温暖有了生气甚至已渐渐变得有点像个家了。

每样东西都已摆到它应该摆的地方,用过的碗蝶立刻就洗得干干净净,因在墙上的咸肉和咸鱼已用雪白的床单盖了来。

马方中不但为徐伯准备了很充足的食物,而且还淮备了很多套替换的衣服和被单。

他知道徐伯喜欢干净。

凤凤在忙碌着的时候,徐伯就在旁边看看,目中带着笑意。

男人总喜欢看着女人为他做事,因为在这种时候,他就会感觉到这女人是真正喜欢他的,而且是真正属于他的。

凤凤轻盈地转了个身,将屋子重新打量一遍,然后才嫣然笑道“你看怎么样?”

徐伯目中露出满意之色.笑道“好极了”

凤凤道:“有多好?”

徐伯道:“好得简直已有点像是个家了。”

凤凤叫了起来,道:“像是个家,据说这地方只不过像是个家?”

她又燕子般轻盈地转个身,笑道:“这里根本就是个家,我们的家。”

徐伯看着她容光焕发的脸,看着她充满了青春欢乐的笑容,忽然觉得自已好像也年轻了起来。

凤凤道“世上有很多小家庭都是这样子的一个丈夫,一个妻子,问小小的房屋既不愁吃,又不愁穿,也不愁挨冻。”

她满足地叹了叹口气,道:“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只要有了个这么样的家,都巳应该觉得满足”

徐伯笑了笑,道“只可惜她的丈夫已经是个老头子了。”

凤凤咬起了嘴唇,娇嗔道:“你为什么总是觉得自己老呢?”

她不让徐伯说话很快地接着又道:一个女人心目中的好丈夫,并不在乎他的中纪大小,只看他是不是懂得对妻子温柔体贴,是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徐伯微笑着,忍不住拉起她的手。

有人将他当做好朋友,也有人将他当做好男儿,但被人当做好丈夫,这倒还是他平生第一次.

他从未做过好丈夫。

他成亲的时候,还是在艰苦奋斗.出生入死的时候。

他的妻子虽也像凤风一样,聪明,温柔而美丽,但他一年中却难得有几天晚上能和他妻子共度过。

等他渐渐安定下来,渐渐有了成就时他妻子已因忧虑所积的病痛而死,直到死的时候还是毫无怨言,毫无所求.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求他好好地看待好她的两个孩子.

他没有做到。

他既不是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

徐伯是属于大家的,他已经没有时间照顾他自己的儿女。

想到他的儿女徐伯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涌出了一阵酸苦。

儿子已被他亲手埋葬在**下,女儿呢?“.。

他忽然发现自已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她的幸福,他所关心的,只不过是他自己的面子。

“为什么个人总要等到老年时,才会真正关心自己的女儿?”

是不是因为那时候已没有什么别的事好关心的?

是不是因为一个人只有穷途末路时,才会好使自己的错误。

徐伯长长叹息了一声道:“我从来也不是个好丈夫,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的。”

风风娇笑一声道“我不管你以前的事,只要现在你……,

徐伯摇摇头,打断了她的话,道:“现在我就想做个好文夫,也来不及了。”

风风道:

徐伯道“只可惜有些事我虽不愿意做,却也非做不可”

他目光凝视着远方表情渐渐变得严肃

风风看着他目光忽然露出了恐惧之色,道“你还想报复?’

徐伯没有回答。

凤凤道“你为什么一定报复难道就不能忘了那些事?重新做另外一个人?”徐伯道不能”

风凤道“为什么?……为什么?”

徐伯缓缓道“因为我若不去报复我这人就算真还能活着,也等于死了。”

风风垂下头道“我不懂。”

徐伯道“你的确不懂。”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这不但是徐伯的原则也是每个江湖好汉的原则。他若不能做到这点就表示他变得胆小而懦弱,非但别人要耻笑他,看不起他,他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

一个人若自己都看不起,他还活着于什么

徐伯缓缓道“我若从头再活遍也许就不会做个这么样的人,但现在再要我改变却已来不及了。”

凤风霍然抬头道“你就算从头再活遍也还是不会改变的因为你天生就是这么样个人,你天生就是‘徐伯’”

她声音义变得狠温柔柔声道“也许就连我都不希望你改变,因为我喜欢的就是像你这么样的一个人不管你是好,是坏,你总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汉。”

她说的不错。

徐伯永远是徐伯。

永远不会改变也永远没有人能代替。

不管他活的方式是好是坏他总是的的确确在活着

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徐伯躺丁下去,脸上又变得毫无表情。

他痛苦的时候,脸上总不会露出任何表情来。

现在他正在忍受着痛苦-他背么好像还是有针在刺着。

风风凝注着他,满怀关切,柔声道“你的你真能治得好么?”

徐伯点点头。

风风道“等你的伤好你就要出去?”

徐伯又点点头。

风风用力咬着嘴唇,道:“我只担心,以你一个人之力,就能对付他们?”

徐伯勉强笑了笑,道“我本就是个人出来闯天下的”

凤风道“但那时你还有两个很好的帮手”

徐伯道“你知道?”

风风道“我听说过”

她笑了笑,又道“我还没有见到你的时候,就己听人说起过你很多的事情”

徐伯闭上眼睛。

他显然不愿再讨论这件事是不是因为他也和风风同样担心?

风凤却还是接着说了下去道“我知道那两个人个叫陆漫天一个叫易潜龙他们后来虽然也全都背叛了你但当初却的确为你做了不少事”

徐伯忍不住省“你还知道什么”

风风叹了口气道;“我还知道你现在再也找不到像他们那样的两个人了。”

徐伯也叹了口气,喃喃道“女人真奇怪,不该知道的事她们全知道,该知道的事她们反而不知道。”

风风凝视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说道:“你是不是愿听我说起这件事?你以为我自已很喜欢说?”

徐伯道“你可以不说。”

凤风捏着自己的手道“我本来的确可以不说,我可以拣那些你喜欢听的话说,但现在…。/

她目中忽然有泪流下嘶声道:“现在我怎么能不说你是我唯一的男人我这一生已完全是你的我怎么能不关心你的死活?”

徐伯终于张开了眼睛。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一个男人还能硬得起心肠来的。

风风已伏在他身上泪已沾湿了他的胸膛。

她流着泪道“我只想听你说一句话,你这次出去,能有几分把握?”

徐伯轻抚着她的头缓缓道“你知不知道实话总是会伤人的?”

风风道:“我知道,我还是要讲。”

徐伯沉默了很久缓缓道“我是个赌徒赌徒本来总会留下些赌注准备翻本的但这次……这次我却连最后一注也押了下去。”

风风道该注大不大?”

徐伯笑了笑笑得很凄凉,道:“最后一注,通常总是最大的一

风凤道“这一注有没有被他们吃掉?”

徐伯道“现在还没有,但点子已开出来了。”

风风道“谁的点子大?”

徐伯道“他们的”

风风全身颤抖了起来硬声道“他们既然还没有吃掉,你就应该还有法子收回来”

徐伯摇摇头道“现在已来不及了。”

风风道“为什么?”

徐伯道“因为赌注并不在这里。”

风凤道:“你押在哪里了?”

徐伯道“申盟”

风凤显得很惊讶,道“申盟岂非就是申盟’的总舵?”

徐伯点点头,叹道“因为那时我还以为申祖才是我真正的仇敌唯一的对手”

凤风也叹了口气道“我好像记得有人说过真正的仇敌就和真正的朋友一样,只有最后关头才能看得出来。”

徐伯苦笑道“你当然应该记得因为这句话就是我说的”

凤风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赌注押在别人一伸手可以吃掉的地方呢?”

徐伯道“因为我算准他吃不掉。”

风风道“是不是因为那一注太大?”

徐伯道“大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一注钾在哪里”

凤风道“为什么?”

徐伯沉声道“因为这注押在另一注后面的”

凤凤想了想皱眉道“我不懂……”

徐伯道“我决定在初七那天亲自率领四路人马由申盟曲正面进攻在别人看守,这也是我的孤注掷只不过这注是明的”

风风目光闪动道:其实你还有更大的一注押在这一注后面?

徐伯适“不错。”

风风道“你怎么押的?”

徐伯道“这些年来,谁也不知道我又已在暗中训练出一组年轻人。”

风凤

徐伯道“年轻人血气方因,血气方刚的人才有勇气拼命所以我将这一组称为虎组,因为他们正如初生之虎对任何事中会有所畏惧。”

风风道“但年轻人岂非是难免缺乏经验吗?

徐伯道“经验虽重要,但到了真正生死决战时就远不及勇气重要了。

风风道:“你训练他们为的就是这一战?”

徐伯点点头.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朝为了这一战他们已等了很久每一个人都已明白这战对他们多么重要。”

风风眨眨眼,道“我还不明白”

徐伯道“我已答应过他们,只要这一战胜了活着的每个人都可荣华富贵事受…生,这’战若败了.大家就只有死路条”

凤风嫣然道“他们当然知道,只要是徐伯答应过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

徐伯道“所以现在他们不但士气极旺.而且都已抱定不胜不休的决心。”

风风道“现在,你已将他们全部调集到申盟?”

徐伯道/不错。”

风风道“你已和他们约定在初七那一天进攻?”

徐伯道“初七的正午。”

风风道“你由正面进攻他们当然是攻后路了?”

徐伯点点头道我虽然没有数读兵法但也懂得前后夹攻,声东击西虚而实之实则虚之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道理”

风风也笑道“你说他们那些人都正如初生猛虎又抱定了必胜之心就凭这股锐气,已小是申盟那些老弱残兵所能抵挡的

徐伯道“申盟的守座虽不能说是老弱残兵但近十年来己无人敢轻越申盟雷池步安定的日子过得久了,每个都难免疏忽。”

凤风道“就算是一匹千里马若久不上战场也会养出肥腰的。”

徐伯凝视着她微笑道“想不到你做得的事还真不少。”

他忽然觉得和凤凤谈话是件愉快的事,因为无论他说什么,风凤都能理解。

对一个寂寞的老人来说,这一点的确比什么都重要。

风凤长长的吐出口气道“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什么会那样有把握了。”

徐伯的雄心却已消沉缓缓道“但我却忘了我自己说的一句。”

“什么话?”

徐伯沉声道“一个人无论是做什么事,都不能太有把握”

风风的脸色也沉重了起来,慢慢地点了点头默然道“现在你明白那一注想必已被吃绰。”

徐伯道“我虽然并没有将计划全部说出来,独孤川早已起了疑心,当然绝不会放过他们了。”

风凤道“那些年轻的勇士们当然也还会知道你这边已有了变

徐伯黯然道“他们就算听到这消息只怕也决不会相信。”

他知道他们信赖他就好像信徒们对神的信赖一样。

因为徐伯就是他们的神,永远不败的神

风风道“所以他们一定还是会按照计划在初七那一天的正午进攻”

徐伯点点头.目中已不禁露出悲伤之色。因为他已可想像到他们的遭遇。

这些年轻人现在就像是一群飞蛾,当他们飞向烈火却还以为自已终于巳接近光明。

也许直到他们葬身在烈火中之后,还会以为自己飞行的方向很正确。

因为这方向是徐伯指示他们的“……

徐伯垂下头突然觉得心里阵刺痛直痛到胃里。

他平生第次自觉内疚。

他发现这种感觉甚至比仇恨和愤怒,更痛苦得多。

风风也垂下头,沉默了很久留然叹息道“你训练这一组年轻人,必定费了很多苦心?”

徐伯捏紧双手,指中都已刺入肉里。

有件事他以后总觉得很有趣他人到老中后,指甲反而长得快了。

风风又沉默了很久忽然抬起头,逼视着他,字宇道现在你难道要眼看他们被吃掉?”

徐伯也沉默了很久,缓缓道“我本以为手里捏着的是副统吃的点子谁知却是统赔。”

风风道“所以你……”

徐伯道“个人若拿了副统赔的点子就只有赔”

风风道“但现在你还有转败为胜的机会。”

徐伯道“没有。”

风风大声道“有一定有因为现在你手里的点子没有亮出

徐伯道“纵然还没有亮出来也没有人能改变了。”

风风道“你怎么又忘了你自己说的话,天下没有绝对的事”

徐伯道“我没有忘,但是……”

风风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为什么不叫马方中去通知虎组的人,告诉他们计划已改变?”

徐伯道:因为我现在已不敢冒险。”

风风道“这也算冒险你岂非很信任他?”

徐伯没有回答。

他不愿被凤凤或其任何人了解得太多。

马方中若不死,就绝不忍心要他的妻子儿女先死!

这是人之常情。

马方中是人。

他的妻子儿女若不死,就难免会泄露徐伯的秘密。

女人和孩子都不是肯牺牲一切为别人保守秘密的人。

徐伯比别人想得深所以他不敢再冒险。

他现在已输不起。

所以他只叹息声,道,就算我想这么样做现在也已来不及

风风道:“现在还来得及”

她不让徐伯开口很快地接着道“现在还是初五距离初七的正午最少还有二十个时辰已足够赶到申盟去。”

这地方根本不见天日她怎么能算出时日来的?

因为女人有时就像野兽一样对某种事往往会有极神秘的第六感觉。

徐伯了解这点所以他没有争辩。

他只问了一句“现在我能叫谁去?”

凤风道“我”

徐伯笑了就好像听到一件不能笑的事。

风风瞪眼道“我也是人,我也有腿,我为什么不能去?”

徐伯的回答狠简单,道“因为你不能去。”

风风咬着牙,道“你还不信任找?”

徐伯道“我信任你。”

凤风道“你以为我是个弱不禁风的女人?”

徐伯

风风道“你怕我一出去就被人捉住?”

这砍徐伯才点了点头,叹道“你去比马方中去会更危险。”

风风道“我可以等天黑之后再出去。”

徐伯道“天黑之后他们一样可以发现你也许比白天还容

凤凤道,“但他们既然认为你已高飞远走,就不会派人守在这

徐伯道“独孤川做事一向很周密。”

凤凤道/现在他要做的事很多,而且没有件不是重要的。”

徐伯邀“不错。”

风风道/所以他自己绝对不会守在这里!

徐伯点点头,达点他也同意。

风风道“他就算留人守在这里也只不过是以防万而已,因为谁也想不到你还留在这里。”

徐伯也同意。

风风道“所以,他们也绝对不会将主力留在这里。”

徐伯沉思着,缓缓通“你是说他们就算有人留在这里,你也可以对付的。”

风风道“你不信?”

徐伯看着她看着她的手。她的手柔若无骨决不是适于杀人

风风道“我知道你一见到我时就在注意我的手因为你想看我是不是会武功。”

徐伯承认。他看不出这双手练过武这也正是他要她的原因之‘。

风风道/但你却忘了一件事,武功并不一定要练在手上的。”

她的腿突然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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