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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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囚犯

且说江红霜下寨之后,探听到金暠押送丐帮弟子之事,原来近日城中一些叫化子哄抢商贩,官兵前去阻止,反被他们打伤了人,故官兵四处搜捉可疑之人,偏生郝连涛手下的李鸣阳,许仲雪到黄州城中贩卖货物,与一大商贾发生争执,被诬告为强盗。那金暠为了献给咸阳王王爷财物被劫,而燕尾山等又非短时所能攻取,正在大伤脑筋,故闻得有强贼被抓,当即便令押解到长安,由王府来处审此案。

江红霜在城中呆了十余末,得知那押送富贵帮弟子的捕快名为张平秋与刘兵,又探了些具体情形后,当即认了道路,向前追去。这日追到一个小镇,听得前头乱嘈嘈的,一大群叫化子围在一起,将两辆囚车围得水泄不通,江红霜心说那金知府办事干练,难道不知富贵帮势力庞大,难以应付,他怎么却将两人押在囚车上,招摇过市,这其中有什么曲折?

押车的捕快见十余兵丁被众叫化推推搡搡,便大喝一声道:“你们应谁是头头,叫他出来。”这一声大喝分外响亮,众叫化子吓了一跳,随即向两旁闪开,留出一条隙缝,一名衣着整齐的负剑青年走进圈子,抱抱拳道:“在下李云白,敢问与两位尊姓大名?”

胖个子捕快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李舵主,久仰久仰,我叫张平秋,他叫刘兵。”说着指了指身旁的同伴,李云白脸色一红道:“张大人言重,两位是新调来,不知本地情形,我们受苦人互相扶住,见到弟兄落难,自是心里难过,想请大人把两位弟兄从囚车中放出,找辆马车,给他们穿些厚衣,一定可以避人耳目,二来以免冻坏身子。”说罢摆了摆手,一名少年手捧着两件新蓝棉衣,走了出来。

那倚在马身上的刘兵听得他理直气壮,心中大怒,抬脚“呯”地将那少年手中棉衣路易飞出去道:“你是什么东西,教训起我们来了。”那少年大怒,却被李云白伸手拉住道:“刘大人息怒,他两人是我富贵帮弟子,我们富贵帮有个规矩,叫做‘有衣同穿,有饭共食’他们穿得不好,我们应该分给他们一些。”

在囚车中的李鸣阳与许仲雪开始见李云白出来,都闭目装作不埋,后来见他竟是来给自已送棉衣来的,心中不由感激起来,李鸣阳身上衣服在监牢中给牢头剥去,换了酒喝,故一直冻得发抖,见状苦笑道:“李舵主,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也不必找什么马车,给我们送这些衣物便是够了,唉,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平日自高自大,没料到竟会栽到官家手里,故开口说出这般话来。

刘兵闻言更怒,上前“哗”地按了他一个耳光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叫做虎,我们倒成狗了。”说着拔出腰间钢刀,朝地上的两件棉衣砍去,那棒衣的少年见他将自已棉衣踢去,又抡马来砍,如何能容,伸手从背后拔出一柄长剑,对准刘兵分心便刺。

刘兵哈哈一笑,随手“叮叮”几刀,将对方逼得手忙脚乱,口中却道:“小毛孩子,这刀法再去练几年罢。”那少年连连后退,又听他言语,不由恼怒,奋力一跃,长剑在空中划了个弧形,分砍向对方的双肩,正是一招“劳燕分飞。”是从上攻下的妙招。

刘兵手中快刀左右一挥,“叮叮“将对方两剑指了开去,左手从旁疾拍而出,“呯”地将空中少年击了个筋斗,那少年翻身站起,正要挥剑再上,李云白伸手阻住他道:“沈天,你的这招应该低一点,分砍他的双胁更好。“说着拔出腰间长剑,跃入半空之中,在空中右手一旋,手中长剑挽出两朵剑花,分攻那刘兵的双胁,刘兵见他剑势稍低,当下向后退开一步,岂料对方下坠之势突然加快,眼前亮光忽闪,那长剑已砍到了左腰之旁。

江红霜见他这一招使得极妙,不禁心中一喜,这招本来以剑势低为忌,但他轻功极好,便结合自已身法轻功。将这招改动,竟然化钝为利,令对方防不胜防,这李云白使的这招正是自已教给他的,怎不心喜。

那张平秋在旁心中一惊,挥手从背上拔出一柄宽大宝刀,随手一指,“叮”地一响,两人各自退开了几步,李去白长剑上已多了个豁口,张平秋冷冷道:“李舵主,好功夫,接我几刀。”说着单刀一振,化作满天刀光,众人只见寒气逼人,忙纷纷向旁闪开,李云白挥手用力一封,“当”地长剑化作两截,张平秋心中得意,口中却道:“李舵主,主你的手下递兵刄给你罢。“

江红霜见他手中钢刀锃明发亮,知道是把宝刀,普通兵刄根本抵不住,当下取出自已七星折铁短剑,纵马驰到近处,掷手对准李云白后心掷了过去,众人见一道白光飞出,齐声惊叫,那张平秋心中一愣之际,李云白抖手将手中半截断剑掷出,趁对方挥马挡磕之际,伸手从背后接住了掷来的短剑笑道:“霜儿,你说我几招能够取胜?”江红霜将头一歪道:“一招罢。”那沈天等人此时才认出江红霜来,才明白刚才她产是要伤李云白,而是借剑与他。

李云白一声长笑,飞身纵起一丈余高,手中短剑划出一大一小两个圆圈,直落而下,张平秋大吃一惊,已识出此招厉害,慌忙将身一矮,挥刀使了招“天王挥塔”的狠招,迎了上去。“叮叮”两响,张平秋只觉两层内力沿刀而上,手臂剧震,宝刀脱手而飞。

这招却是柳叶鞭中的“击头拔尾”,其中含有两层内力,能霎时一同发出,巧劲狠劲兼备,是宜攻宜防的妙招,那宝刀在李云白一剑之下,径直从张平秋手中飞出,向远处激飞而去,李云白的内力本不及对方深厚,但此时他手的是借力加力的巧劲,故此刀飞出劲势是合两人之力,更是疾如闪电。

众人吃惊之间,却见那宝刀所指之处,竟有一个灰衣少年驻马而立,众人来不及惊呼,那少年伸出左手,“啪”地抓住了那力道正疾的宝刀,这时一阵风沙吹过,将众人罩住,那沈天见李舵主将对方宝剑击落,怎不高兴,待风沙过后,忙一溜跑到那灰衣少年旁道:“这位少侠,实在对不起,那刀。。。。。。”

灰衣少年可能是被沙粒吹入眼中,此时眼睛一红,将手中宝刀掷给沈天,沈天跑回去交给李云白,江红霜见那灰衣少年有些眼熟,便抱拳道:“这伴朋友是哪条道上,江某有礼了。”灰衣少年抱拳无言还了一礼,驱马走到众人近前。

李云白点头向那灰衣少年笑了一下,算是向他表了那险些飞刀伤他之歉意,然后双手捧刀,递张平秋面前前:“张大人,实在对不起。”张平秋面色微红,伸手接过宝刀道:“李舵主,你要怎么样?”你知这个李云白先礼后兵,自是思虑用详,故只得装作大方一些。

李云白叹道:“你既不肯让李、许两位舵主坐马车,那我想请张大人把我也绑上,押往长安一同受审。”江红霜闻他开口,已条他心意,便向张平秋笑道:“张大人,李舵主想与你们一同去长安,准备向王爷讨个清白,为富贵帮。”张来秋心中得意一笑,暗道金知府果然神机妙算,只不知这其中奥妙何在,日后定得探个明白,好抓他的把柄,当下沉思一下道:“好罢,我给许、李两位换辆马车,与你同去罢。”

众人听得李云白要面见咸阳来王,为富贵帮讨清白,个个心中感动,那沈天叫道:“李舵主,我们与你一同去罢。以防官府连你也回作强盗。”众人纷纷叫嚷,意欲一同前往,李逃云白伸手抱拳道:“各位弟兄听清了,你们的好意我明白,我此去是奉帮主之命,按帮主计划行事,你们应信得过帮主老人家,各位请放心,我此去一定可能说服王爷,救回许、李两位舵主,化解丐帮与官府的误会。”

沈天等人闻得他此言,也便无甚话说,张平搂当即吩咐把许、李两人放出囚车,那李云白又买了辆马车,给许、李两人戴上木枷,关到马车中,江红霜则买了两身棉衣。连同沈天送的棉衣打作一包,掷入马车之中,张平秋见状笑道:“久闻李舵主与江女侠大名,莫非这位便是江红霜,两位神仙一般的侠侣,实是让人妒嫉,李舵主要去长安,想来不会一人去罢,”

李云白从腰间拔出折铁剑,还给江红霜道:“这个自然,张大人不会反对吧。”刘兵被他击败,又见张平秋与他套上关系,心中自是恼火。点头冷冷接过话头道:“当然不会反对,不知你还要同谁去,尽管一并说出来好了。”江红霜闻言一愣,猛地发觉那灰衣少年冷冷盯了自已两眼,又盯了刘兵两眼,便开口道:“这位少侠,你莫非也要去长安。”

灰衣少年点点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果你们不愿意与我同行,那也罢了。”刘兵喝道:“你跟着我们已有三天多了,谁知道你是什么歹人。”江红霜婉然一笑道:“刘大人,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们与他一同行路,多个伴儿也是挺好的,他虽然行事有点古怪,我看还不是歹人吧。”

那灰衣少年正是韩次,他伤势安隐之后,便未向别人道别,独自出了山寨,向北而去,准备到咸阳王王府替梅无伤取出玉扇玉尺,好扬名立万,他一向是淡薄名利的,这次却不知为何,竟未向秦离火,谢铁亭道明何去,竟独自要去闯王府,虽然知道那王府内藏龙卧虎,更知自已不想扬名立万,即使成名扬威,自已也会放弃,却仍估要去做。

此刻见到李云白与江红霜之间的默契,又听到江红霜这句话,忽觉鼻凹中痒痒的,伸手一抹,泪水不禁簌簌而下,心中叫道:“第一千零一个,你走上绝路了,你应该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