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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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红玉鞭

花横影面上闪过一丝苦笑道:“三十年前,我不过胜吕家兄弟一筹而已,如今他们前来,功夫定然今非昔比,他们的师父,前任双蛇帮帮主双头蛇吕琼,就是死在司马有路的手中,也是死在半杯酒剑下。他们前来一是要夺宝剑,二便是要报仇,现我中了铁爪僧郭忍的剧毒,需二十天的时间来逼毒,我说谢帮主来此,只不过是我设下的缓兵之计。”

他说着解下腰间宝剑,递给红霜道:“你拿着这宝剑,交给花铮,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这二十天内,每天只是送些食物清水便可,韩次留下,助我运动驱毒,你们出去罢。”说罢盯上了双眼,神色甚是疲惫。

云梦向韩次叮嘱了几句,才与红霜离开了石屋,出屋把软剑交给了花铮,将屋子的门子关好锁上。花铮道:“我师傅有什么要事吗?”江红霜心想眼大形势危险,如若说出真情,反而会让他担心,便道:“花前辈要在二十天内,教韩次一门奇功,从今以后,我们只能从窗口递给他俩食物清水,且不可偷看,以免让两人分心。”

花铮见她面色郑重,心中虽有疑虑,也不便再问,那李云白却道:“花兄,莫非你离开正帮是有苦衷的,既是如此,何不跟我们一起,到帮主面前说个明白。”花铮淡淡一笑道:“多谢李舵主关心,这事我一时也说不清楚,这里有封信,是少林的一位高僧要我转交于谢帮主的,我与郝长老的事,这信中写得一些,烦你交给谢帮主”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封密封的牛皮纸信函递了过去。

李云白认为自己这一番话说出,或者他勃然大怒,拂袖而去,或者将苦衷说出,化敌为友,却不料对方竟如此态度,且拿出一封信来,当下伸手接过,只见信封上写着“谢帮主亲启”五个大字在中央,在大边一角又写了“无心”两个小字,心中更是惊讶,这无心大师时常神龙不见首尾,莫非真的知他有冤屈,亲自写信给谢帮主。

江红霜见到信封上的几个字后,脸色一喜道:“云白,这无心大师乃少林方丈无觉大师的师弟,在江湖上素有侠名,他既肯写这封信,足以说明花铮是被逼受屈的。”她与云白皆属金河长老的统率,对郝连海长老的为人也略知一二,故说出此话来,花铮向红霜行了一礼道:“多谢江女侠如此信在下”。又转身对云梦道:“看姑娘神色,似乎就是司马有路大侠的女儿司马云梦,不知这剑存在什么神奇之处?”把手中的剑递了过去。

云梦取过宝剑,看了看道:“这把剑虽比不上半杯酒,却也是把名剑,唤做蔷薇赤血软铁剑,削铁如铁的。那半杯酒另外一个名称叫做杜鹃啼血剑,是大内神兵宝刀,剑上若站了鲜血,则擦试不去,待得数天后,血顶渗入剑身之中,剑身逐渐变白,变成普通钢剑色泽,只要你浇一点酒在剑身上,那剑会自鸣的,当然,由于江湖传言俞传俞神,因而有了此剑还关系到一个宝藏之说。”

花铮接过宝剑,扣在腰间道:“多谢指教,却既知道如此多的秘密,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江红霜闻言忙将云梦拉到一旁道:“怎么了?花朋友?”花铮看了李云白一眼冷冷地道:“江女侠,那司马有路的宝藏虽多,我们却没放在眼里,我师父苦年出入禁宫无数,什么武功密籍神兵宝刃没见过,我知有些人上峰,心所巨测,故出言提醒她们姐弟小心一些。”

李云白间他意影射自己,不由怒道:“我们心怀巨测,你师徒倒光明正大了,刚才明明可以打得过吕家兄弟,却见死不救,多么光明正大”

红霜见云白发怒,忙拉他到一旁道:“火烧眉毛,且顾眼下,现在重要的是保护好花前辈与韩次安静的教功练功,”云白见她开口,只得忍了怒气,与红霜、云梦收拾了石屋附近的二间小屋,拾了些柴火,找了白米,支锅烧饭去了,那花铮则守在门口的一间柴房内,闭目打坐。

却说花横影待他们出去后,便对韩次道:“你现在练你的绵金掌功法罢,我只是每天子时双手劳宫穴会自动封闭,你那时替我打开一次便可以了,他们送饭时,你该吃时自去吃便了,我只是子夜时练功后用一顿冷饭便可,也无须她们现做,只将晚饭时的饭给我留一点便了。”

韩次见他开始运功,在旁呆了一会儿,见花横影无甚动静,也找了一个蒲团,在上面坐下,练起那绵金掌的内功来,待得片刻后,那花铮在窗口敲击了两下,递进了一个装满食物水的篮子来。这绵金掌内功收发自如,随时可以止功。韩次便收了功,接过篮子,用了早饭,又将篮子送了出去。

韩次重新坐下练功,待到的午后,那花铮依旧从窗口将装满了食物的篮子递了进来,韩次用过多后,又将篮子送回。那花横影早饭午饭都未曾吃,连双目也未曾睁开,韩次也不去叫他,待到晚上花铮送饭时,便将篮子留了下来,吃了些食物,将余又的饭食清水放到一角。看看离子时还差二个多时辰,便又练起功来。

过了良久,忽听得身旁“喀喀”作响,韩次忙止功起身时,点亮了蜡烛,只见那花横影全身汗如雨下,双手抵在地上,手臂上青筋暴露,肤色鲜红,似要渗出鲜血的鲜艳,那“喀喀”地正是从他双臂上发出的。

韩次想起他交待自己之言,忙到他身旁坐好,把双手伸到他的双掌与地面之间,缓缓将对方双手与肩托平后,转动手腕,使四掌紧立相对,微微发力,已将对方的双手劳宫穴打开,“听”地一股大力激涌而出,韩次只觉双手一震,双臂已被对方震得后弯了半尺,接着花横影抬头长出了一口气,睁目看了韩次几眼,起身到隔角把竹篮子中的食物清水提了过来,用了点饭菜清水后,又重新闭目运功。

韩次将碗筷收拾好,放进篮子中,把篮子放回到窗台上,心想只有在练功入魔时,全身穴道才会自旋自闭,花横影这般深厚内功,也会走火入魔;且只在子时,难道他练好是一门奇怪功法?他知对方一练功便可能又到了明天半夜,暗道自己何不学他,除了吃饭的时间外,把其余时间一律用在练功上,以打发这二十余日的时光。

第二天,韩次除了用饭外,也陪花横影打坐,他自幼练功甚是刻苦,故此时陪着对方连打了一天一夜的坐,并不觉得辛苦,这天子时,屋中又响起“喀喀”声响,韩次止功点着蜡烛,见花疏影如同昨夜一般全身出汗,只是双手却手推在空中,双臂不住颤抖,双掌掌心幻作暗青颜色,韩次忙坐下伸掌发力,“平”地一震,力道要比昨夜的大上许多,韩次被这一震震得向后跌落开去,这才将对方力劲化开,但双臂已然麻疼无比,一时举动弹不得,只得盘坐好,运动双臂认减轻疼痛。

花横影起身,墙角早已放好韩次晚饭时留下的装食物的篮子,便用了点饭,看了看韩次道:“我反对的内力会愈来愈强,你替我打开穴道时若只凭内力,而不用招式来解我的反弹力道,你以后一定会被我内力震伤,我曾见司导有路练绵金掌时,把身子倾斜,双手抵在石壁上,既练招术,又练内功,这种方法你不妨一试”说罢又闭目坐好,不再动弹。

韩次儿自运了半夜功,双臂才恢复了过来,记起花横影刚才的话来,这绵金掌虽说刚柔并济,但自己苦练了十余年,却只将掌力练得可刚可柔。因为每个人的内力不可能在时由刚化柔,或由柔化刚,而花横影的劳宫穴封闭时,只能用刚劲才能打开,自己又怎能将发出内力在间变成刚柔,化解对方反弹之力,难道这门内功须得招式互相配合,才能显出其刚柔并济来。

他思到这里,便到一面石墙前五尺外站定,向前倾身,伸双手抵住石墙,使劲屈臂一撑,借力将双掌弹离石墙尺余,再伸手运起刚劲,用上绵金掌中,推破华山势中一十三招中一招。向墙上拍去,内力一触石墙,登时将他发出内力反震而回。韩次好比自己双掌击在自己身上,如何能抵得住,向后“扑”地跌倒在地,只觉双手麻痛无比。

韩次起身站在石墙前,心道这“推破华山”势中共有一十三招,皆是极简单之招,且只有口诀与内劲压用之法诀,得自己看对方形势而选用。当下细心推敲这势中的第一招该如何用力。

他思了良众,才再次发掌拍击石墙,这次发的内力却是柔劲,双掌一触石墙,手臂剧震,修地将地双手弹出,原来这石墙坚硬无比,虽然他用的是柔劲,但石墙弹回的却是刚劲,韩次双手震得剧痛,暗道这招式与掌法内力并不是各走其途,而是互补互用,当下更是细心将第一招中其他架式推敲,想好后在石墙上一一发招试力。

不知不觉中,又从天黑到了天黑,身旁的花横影在子时双手劳宫穴又自封闭,韩次便又坐下,运起“推破华山”中自己练好的第一招来,猛地用柔劲击发刚劲十足的两掌,“嘭”地韩次双臂陡然被弹回胸前,虽胸口一股真气被震得散开,但已不比昨日给更得跌倒那样狼狈,待他交胸口真气聚好后,那花横影已自用过饭,又在打坐了。

韩次起身将碗筷收拾好后,便又思虑起第二招来。如此天思天明,天明天黑,转眼间十余无已过,韩次已将这“推破华山”中的一十三架,八十一个架式揣摩得烂熟无比,虽然花横影的反震之力越来越强,但韩次的架式内的劲力运用也愈来愈好,卸去对方的力道也越来越多。

这天夜里,他正想绵金演出掌中“四两干斤”势中二十招中的第一招时,忽听得屋外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金铁相击之声,接着脚步声响,已有十余人纷沓而来,其中一人笑道:“好大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劲土,敢情有些来头,报上姓名来”一个少女怒道:“你们是双蛇帮的又怎么样,我高家庄不见得就怕了你们,我爹与冰凌子大师曾是好友,此番救了他出来,就要将你们捉住,怎么了。”

韩次听得他们谈话,知冰凌子已被救回,忙起身趴在窗口向外望去,只见一个青衣小僮与一个整衣少年扶着冰凌子站在屋前院中,看着场中两团打斗翻飞的身影。旁边还礼了一个黄衣女子,不时挥剑上前对两个青衣人乱吹上几剑,韩次细照看去,已认出打斗中两青衣人正是那吕家兄弟,只见他们铁剑上下翻飞,大占上风,他们的对手是一个灰衣老者和一个白衣少年,身手也自不凡。

那个半秃的青衣人笑道:“你们中原武林专会多为胜吗?再上来两个如何?”说着将手中招式一紧,将那个灰衣老者逼得连连后退。扶着冰凌子的那个蓝衣少年见势不好,从腰中取出一把飞刀叫道:“吕方洞,看刀”,对准那半秃的青衣人掷了过去。

吕方洞见飞刀飞来,忙挥剑去挡时,那飞刀却“嗖”地在他身前三尺处拐了个弯儿,钉向他身旁的吕方病,这少年正是唐少名,用的正是史家庄的史子平常用回形刀,只是他的飞刀技法比央子平的高明多了,史子平只能让飞刀在半途改道,否则便没有劲力,而他的飞刀则可在对方身前改变方向,且力道丝毫不衰,反见加劲,端地又快又狠,那吕方病闻得风声,忙向旁一闪,“哧”地那飞刀人他胸前琼过,精光闪闪插入了附近草丛之中。

吕方病衣服被划破开来,从怀中“当”地落下一物,掉在地上,韩次望去时,正是一根一尺三寸余长的红色竹鞭,吕方病“刷”地一剑逼开对手,左手拾起那竹鞭,又放入了衣兜之中,这时江红霜与李云白自都已惊醒,奔了过来,正好见到那竹鞭,齐齐叫道:“红玉鞭”叫罢便两人一齐拔剑,攻向那吕方病。

吕家兄弟见对方还有数人闲着,料知今夜讨不了好去,使连施几招狠手,将众人逼开,

江红霜见两人离去,忙对众人团团行了一礼道:“江红霜见过高伯父,见过乔少侠,见过各位侠士,我因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了,云白你留在这里”说着拔步便追,几个起落之后,已不见了身形,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那李云白知她去跟踪吕家兄弟,她轻功高强,夺鞭虽不可能,但自保却是足足有余,自己倒一时不用担心,这救出冰凌子的几位,看身手个俱是不凡,我却只认识高庄主,我先结识一本这几位江湖朋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