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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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相遇

乔冰玄待他们走后,对高陵纳头便拜道:“高伯父,小侄在红土岭没认出伯父,还请恕罪。”高陵连忙扶他起来道:“贤侄免礼,你救了我的大女儿,我感谢你都来不及,说什么恕罪呢。”乔冰玄站起身来,对高蔷道:“我听说双蛇帮及不好惹,你怎么与他们结上梁子的?”高蔷见他起来,忙向他谢过救命之恩,将遇上双蛇帮的情形讲了出来。

这年年初,高陵的两个女儿剑术初成,便离开了高家庄,决定去外边游历一番,好结识些江湖上的朋友。高蔷与高薇离开高家庄后,便北上长安,游玩了几日,正好碰到一队商贩去西域经商,两人就跟了这队商贩,一路向西,游玩而去。一日商队刚刚走进一片大草原,便被几十个强盗劫住了,商队中跃出三个少年,出手与强盗打了个天翻地覆,姐妹俩见状便起了拔刀相助之心,也挥剑与三个少年共斗强敌。好汉敌不过人多,经过一番激斗后,五人皆被打翻在地,给众盗摛住,连同劫来的财物,一起被押到了强盗们的老巢之中。

五人当天便遭到了数回鞭打,幸得一个叫苏之武的少年仗义,替俩姐妹挨了少鞭子,那天夜中忽有百余人冲进了这个山寨,将这伙强盗杀了个片甲不留,又把山寨中存放的金银软席卷一空,放火将山寨付之一炬,并把苏之武三人救出,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把高家姐妹关押了起来。

后来过了数天,那个苏之武偷偷地前来探望她们,并且告了她们遇盗的真相,原来苏之武三人皆是双蛇帮帮主的徒弟,名字分别叫苏之武,庄绿奴,李火黄。因为那伙强盗素来与双蛇帮不合,彼此之间常有争斗,为了拔草除根,双蛇帮帮主吕方宾便令三人装作商队的保镖,故意与众盗打斗,失手被擒,这样便找出了众盗的老窝,从而把他们一网打净。至于高家姐妹之事,则出于他们的意料,故将她们关了起来。苏之武告诉了她们这些后,又劝两人暂且忍耐些日子,以后自会有机会脱身。

姐妹两人一直被关押了四十余天,其间苏之武多次前来探望,突然有一天苏之武与李火黄一起到了关押她们姐妹俩的地方,拔剑比武,苏之武一再退让,那李火黄却认为对方软弱不欺,一逼再逼,连出杀手。苏之武忍无可忍,在斗到二十多招时,出手将李火黄击倒在地,苏、李两人因此结下了怒仇,后来从庄绿奴的口中,才知道是苏之武多次阻止那个李火黄非礼她们姐妹,李火黄恼羞成怒,这才在她们姐妹面前当场羞辱苏之武,逼他与自己交手,却不料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高薇见苏之武为自己与师兄结了仇,心中好自过意不去,后来又知道苏之武原来是一个孤儿,是吕方宾将他收养,并授之武技,这才得认成人。高薇对他日久生情,便劝他离帮而走,金盆洗手。不要再作杀人越货的勾当,否则不会有好结果的。苏之武见她真心对自己好,便在一天晚上,趁帮主吕方宾与副帮主吕方洞两人酒醉后,偷偷地放了两人,并且与她们一起逃走。

岂料那李火黄不知怎听到了风声,暗生妒嫉之心和报复之意,便带人在半路上将他们三人截住,并且把苏之武和高薇摛住,只高蔷一人逃了出来。高蔷逃出来后,便一直暗中跟踪着双蛇帮,欲伺机下手救苏高两人。无奈对方防守严密,她走近苏高两人也是不能。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那双蛇帮的百余名帮众扮成了叫化子,潜入了大宋境内,一路南行,来到这里,高蔷追踪到这里后,正好碰见了几个富贵帮的弟子,便将双蛇帮来到这里的实情告诉了他们。

因为双蛇帮在西域杀人越货,并且多次潜入入大宋抢掠,而富贵帮是大宋第一大侠义帮派,见到他们抢掠自要出手阻止,因而两帮之间结下了深仇。富贵帮弟子得知后,忙写了封信,由信鸽带回了红土岭分舵。

今天四更时分,高蔷与富贵帮弟子去打探高薇的消息,结果被对方发现,富贵帮弟子数被摛,高蔷自己只逃出百丈也被摛住。后来那花铮不知怎么出现,把双蛇帮当成了富贵帮。因为问郝连涛之事与他们打斗起来,把双蛇帮当成了富贵帮,却又给李火黄用计引走,高蔷正着急之间,乔冰玄与高陵便现出身来,将她救出。

高陵两人听她说罢,尽旨叹气。三人又找了树林中被击倒缚住的五名叫化子,救出他们后,又找了附近小镇上的一家酒店,高陵请了他们一顿酒饭,谢过传书救女之恩,然后对他们交待几句,说花铮已与双蛇帮结上梁子,暂时不会与富贵帮为难,而自己与史氏兄弟之约日期临近,这便北上长安,而唐少名就在红土岭等待自己好了,因为此去史家庄风险很大,不要告诉唐少名自己的去向等等。在酒席上,高蔷与乔冰玄见对方一个貌美,一个英俊,自是一见钟情,谈得十分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众人洒足饭饱之后,高陵又每人送了五十两的银票一张,这才辞别众人,与高蔷和乔冰玄到镇上的集市上前去买马,准备北上事宜。高蔷经过在席间的一席话,发觉对方谈吐高雅,顿生爱慕之意,眼见便要与他分手,心中自是舍不得。便对乔冰玄道:“乔师兄,你如果没什么在事,何不跟我去趟长安,见见我父亲的一些好友,顺便与我们同去史家庄如何?”

乔冰玄又何尝不愿意与她回去,闻言便慨然道:“高伯父,那史家兄弟凶狠毒辣,小侄欲随同前往,也好相助一二,不知伯父意思如何?”高陵早有邀他回去之意,在酒席上见他与高蔷甚是谈得来,这便欲摛故纵,没有出口相邀,现听得他自已要去,心又不由暗喜,知道此人与同去,必是有胜无败,便点微笑道:“我也有请你同去之意,但恐你另有要事,故不敢开口相请,你现没事,要与我们同去长安,我自欢迎。”乔冰玄闻言大喜,在马市上便买了三匹好马,抢着替高陵付了马钱,随两人往北而去。

三人在路上急奔一阵后,便慢了下来,高蔷见闲来无事,便问起乔冰玄武功剑术事来,乔冰玄道:“剑乃兵中之之至,练好剑决非十年八年之功,我练了十多年的剑,父亲还说我的剑术刚入一流境界,还欠许多火候呢。”

高蔷学的是分水快剑,对剑自有一定造诣。闻言又问道:“乔师兄,人们皆说绚烂之极,趋于平淡,这句话对剑术来讲,也是对的罢?剑术的最高境界,便是练成简单的剑吗?练成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简单招术吗?”

乔冰玄听她此言,不由惊讶地道:“化腐朽为神奇?果然是将门出虎女,你既懂得这些道理,日后定能将分水快剑发扬光大,成为江湖第一快剑。”

除了他家的白龙剑法外,他一向都看不起别的剑法,今日突变得谦虚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高陵在旁道:“乔贤侄,谈到剑术,谁不知白龙剑的威名,你给我的女儿讲一讲什么叫做剑,也好让她开开眼界。”

乔冰玄听他称赞自家剑术,便满心欢愉地道:“学剑的目的,便是要发挥剑的威力。真正的剑术是平淡的剑术,是一击致命的,返朴归真的、躲无可躲的必胜剑术。当然,并不是人人都能够达到此种境界的剑术,需要天赋悟性和意志决心的。”

高蔷在马上一边按辔徐行,一边听乔冰玄讲解剑术,走得几程,下好路旁有数棵杨树,当下伸手折下两根枝条,拔剑削去叶子,递了一枝给乔冰玄:“兵贵神速,任何兵器都是以快打慢的,乔公子的白龙剑法以快出名,我家的分水剑法也是以快称雄,我们何不比一下谁的剑更快,看招。”挺肩扬臂,“刷”地一“剑”刺向对方的左肩,果是快如急风。

乔冰玄接过枝条,见高蔷一个柔弱女子,出招自有了几分高手风范,心下也暗暗佩服这高家庄的剑术来,赞了声“好”,手腕抖处,杨树枝条后发先至,在她的“剑”上轻轻一搭。高蔷从觉一股内力从旁而至,将她的长剑引偏,忙撤回她的“剑”道:“这是什么招数?可不可以教我?”

乔冰玄把手中枝条在空中比划道:“这是白龙剑中的一招,叫做‘天外飞龙’,有四两拨千斤之神效。”便将这一招的内力运用,剑尖剑锋的斜侧变化,等具体运用讲给了她听。高蔷见对方剑招又快又巧,极其精妙,比起她家的分水快剑来更胜一筹,当下大加称赞。乔冰玄闻她言语,对自已甚是钦佩。心中更是无限受用,一路上更加用心,将许多的精彩的剑招讲给了她听。两人一路上切磋戊艺,谈剑论招,倒也不觉得途寂寞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