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即将开展的，活动与“计划”
（今晚还有一更）
明时务是《虚拟射击》周年庆“胜利女神”活动的主持人。
而活动即将开始。
透过登场口，可以发现，用来举办活动的比赛场馆，观众席和舞台上的灯光已经熄灭了。
他已经在登场通道等了一会了。
再次扫视开幕稿一眼，他把稿子折成方片，塞进西服外套的内侧。
然后，在隔墙可闻的纷纷议论声中，在众多陈慕和钟不渝的荧光粉丝牌的环绕下，他穿过通道，步履从容，来到等边三角形的舞台中央。
下一秒，无数道聚光灯同时亮起，从四面八方平扫过来，汇聚到他身上，因此，他也一下子成为了全场观众的焦点。
欢呼声高涨。
明时务挤出微笑，拿起话筒：“屏幕前以及在座的各位观众朋友们！下午好！欢迎来到《虚拟射击》的周年庆、‘胜利女神’活动的现场，我是你们的主持人兼表演赛的解说，明时务！”
欢呼声只涨不降。
“众所周知，《虚拟射击》每年都有一次重大更新。而每次更新，也都伴随着周年庆活动。今年，今天，游戏即将一同推出‘扮演模式’和‘护身符’，一个新模式，一个新设定。前者该怎么玩，后者该怎么用，在待会进行的表演赛中，各位都将一一知晓。”
他接着说：“以往，我们都会在活动结束后，随机挑选十位现场观众发送价值不菲的稀有道具。而今天，这个环节依然存在，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我们制作了一道独一无二的女性护身符，只有她具备人工智能，她也是目前唯一的人型护符。”
“我们将随机挑选六位现场观众，外加随机匹配到的四位有幸获得体验资格的玩家，与嘉宾一起体验即将上线的新模式。我们将独一无二的女性护符命名为‘胜利女神’，也只有这个体验环节的赢家，最终才能把她收入囊中！胜利女神当然不会青睐败者，对吧？而胜利女神！正是这次周年庆的代号！！”
呼声、掌声，顿时如雷贯耳。
“那么接下来…”明时务说到这时，故意顿了顿，“你们觉得我要宣布活动开始了，是吗？那么各位恐怕猜错了。”他微微一笑，“因为接下来，我会把话筒，转交给平时日理万机、今日却亲临现场的、‘虚拟世界’的董事长！我敬爱的老板！！陈国、陈先生！！！”
“这里请允许我再多嘴一句，与陈总一同前来的，还有近日的话题人物、宣传部的总部长！年轻貌美又雷厉风行的、郑依哲郑女士！！”
聚光灯并未全部从明时务身上移开，其中几束迅速挪到了贵宾席上，这座从观众席上凸出的无窗房间顿时被白光照亮。
几乎满头白发的中年人在聚光灯和镜头前浅笑，然后抬起话筒，对嘴：
“我听说小明你还是业务能力最强的解说，虽然我很少看过比赛，对此几乎没有了解，但现在我有些相信了，至少这应该不是空穴来风。期待你今天的出色发挥。”
“有一句名言相信大家都耳熟能详，‘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句话不仅能用在历史上一些有功也有过的传奇人物上，也能用在离我们生活最近的职业赛场上，甚至还能用在发生在半个月前的‘作弊者事件’上。”
他接着说：“再闪耀的选手，也有发挥失常的一天。而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也是我最爱的人，我那已经离异的妻子留给我的孩子，陈慕，他击溃了非凡的作弊者，拯救了这款游戏，也帮了我一个大忙。”
“而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在事件结束后把他击败作弊者的四段录像全部发了出来，虽然他因此获得了极高的知名度和海量粉丝，但他也受到了无数非议。身为父亲，这是我不愿看到的。我希望无论他之前或今后都犯过或犯下了什么错误，大家都能原谅我的孩子。”
“那几段录像固然是作弊者无法再卷土重来的有力证明，但录像中小慕异于常人的表现力，也是大家好奇并疑惑的地方。对此我能透露的只有，我没有滥用职权、违反我自己定下的规矩、破例让小慕使用作弊程序，哪怕这对于作弊者来说，这可谓正当防卫。”
“我不过是解开了狮子四肢上的镣铐，仅此而已。”他双臂撑在桌面上，低着头，“我知道这肯定又会引起大家的猜想，但有一点你们必须知道：‘暴力未必能解决一切’，”他抬头直视吊在眼前的摄影机，“‘但只有暴力，才能根治暴力’。”
在他自顾自的讲一些“题外话”的时候，场馆几乎寂静无声。
但轻轻的鼓掌声却在耳边响起。
陈国转过头。
郑依哲正好鼓完最后一次掌，双手在胸前握在一起：“说得真好。”她注视着陈国的双眼，微笑起来，笑眼像月牙，“我完全认同您的看法，陈总。”
**
“那个对着他傻笑的女人，就是郑依哲？”
陈慕坐在窗边，扶着脸，跷着腿，透过面前的单向玻璃，仰望着台上“短发西装女”。
休息室里，江似柔正坐在墙边，双手捧着一份汉堡，低头一口一口的啃着。她在来时买了两份鳕鱼堡。陈慕另一只手里正好也拎着一张沾着小点酱料的包装纸。
徐明君坐在江的旁边，两人隔着一个空座位。他边用手机欣赏着专业人士的表演，边自顾自的练习一段“bbox”。
“是。”镜子里反射出一张梳着略乱背头的脸，郭子昂几乎挨着小慕，不过他没有坐，而是环抱着双臂，站在窗前，“又漂亮，又能干。”
他接着说：“她虽是因为几天前的一场采访火起来的，但她之前就在不少视频里露过面，你应该看到过。”
“的确有印象。”陈慕漫不经心的耸肩，“但我记得她之前是长发来着。”
“短发更冷艳一点，不过那样的齐腰长发就这么剪掉了，也确实可惜。”郭子昂转过头，有点狡猾的笑，“说起来她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单身，年纪好像也才二十七八的样子，你父亲经常在晚上带她去高档餐厅吃饭。会不会觉得自己这根独苗地位难保？”
“如果有一天，郑部长变得没有用了…我相信他。”陈慕轻轻摇头，目不转睛，“相信的不是‘老混蛋’依然会重用她，而是‘老混蛋’一定会不假思索的抛弃她。”他瞥向老郭，目光略冷，“这点你应该也心知肚明。”
郭子昂微愣。
然后他轻轻叹了口气，有一点点悲哀的说：“是这样的。”
只有小孩子才会觉得有人对你好其实是喜欢你，在大人的世界里，有人对你好，只能说明在你身上，有利可图。
明时务是《虚拟射击》周年庆“胜利女神”活动的主持人。
而活动即将开始。
透过登场口，可以发现，用来举办活动的比赛场馆，观众席和舞台上的灯光已经熄灭了。
他已经在登场通道等了一会了。
再次扫视开幕稿一眼，他把稿子折成方片，塞进西服外套的内侧。
然后，在隔墙可闻的纷纷议论声中，在众多陈慕和钟不渝的荧光粉丝牌的环绕下，他穿过通道，步履从容，来到等边三角形的舞台中央。
下一秒，无数道聚光灯同时亮起，从四面八方平扫过来，汇聚到他身上，因此，他也一下子成为了全场观众的焦点。
欢呼声高涨。
明时务挤出微笑，拿起话筒：“屏幕前以及在座的各位观众朋友们！下午好！欢迎来到《虚拟射击》的周年庆、‘胜利女神’活动的现场，我是你们的主持人兼表演赛的解说，明时务！”
欢呼声只涨不降。
“众所周知，《虚拟射击》每年都有一次重大更新。而每次更新，也都伴随着周年庆活动。今年，今天，游戏即将一同推出‘扮演模式’和‘护身符’，一个新模式，一个新设定。前者该怎么玩，后者该怎么用，在待会进行的表演赛中，各位都将一一知晓。”
他接着说：“以往，我们都会在活动结束后，随机挑选十位现场观众发送价值不菲的稀有道具。而今天，这个环节依然存在，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我们制作了一道独一无二的女性护身符，只有她具备人工智能，她也是目前唯一的人型护符。”
“我们将随机挑选六位现场观众，外加随机匹配到的四位有幸获得体验资格的玩家，与嘉宾一起体验即将上线的新模式。我们将独一无二的女性护符命名为‘胜利女神’，也只有这个体验环节的赢家，最终才能把她收入囊中！胜利女神当然不会青睐败者，对吧？而胜利女神！正是这次周年庆的代号！！”
呼声、掌声，顿时如雷贯耳。
“那么接下来…”明时务说到这时，故意顿了顿，“你们觉得我要宣布活动开始了，是吗？那么各位恐怕猜错了。”他微微一笑，“因为接下来，我会把话筒，转交给平时日理万机、今日却亲临现场的、‘虚拟世界’的董事长！我敬爱的老板！！陈国、陈先生！！！”
“这里请允许我再多嘴一句，与陈总一同前来的，还有近日的话题人物、宣传部的总部长！年轻貌美又雷厉风行的、郑依哲郑女士！！”
聚光灯并未全部从明时务身上移开，其中几束迅速挪到了贵宾席上，这座从观众席上凸出的无窗房间顿时被白光照亮。
几乎满头白发的中年人在聚光灯和镜头前浅笑，然后抬起话筒，对嘴：
“我听说小明你还是业务能力最强的解说，虽然我很少看过比赛，对此几乎没有了解，但现在我有些相信了，至少这应该不是空穴来风。期待你今天的出色发挥。”
“有一句名言相信大家都耳熟能详，‘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句话不仅能用在历史上一些有功也有过的传奇人物上，也能用在离我们生活最近的职业赛场上，甚至还能用在发生在半个月前的‘作弊者事件’上。”
他接着说：“再闪耀的选手，也有发挥失常的一天。而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也是我最爱的人，我那已经离异的妻子留给我的孩子，陈慕，他击溃了非凡的作弊者，拯救了这款游戏，也帮了我一个大忙。”
“而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在事件结束后把他击败作弊者的四段录像全部发了出来，虽然他因此获得了极高的知名度和海量粉丝，但他也受到了无数非议。身为父亲，这是我不愿看到的。我希望无论他之前或今后都犯过或犯下了什么错误，大家都能原谅我的孩子。”
“那几段录像固然是作弊者无法再卷土重来的有力证明，但录像中小慕异于常人的表现力，也是大家好奇并疑惑的地方。对此我能透露的只有，我没有滥用职权、违反我自己定下的规矩、破例让小慕使用作弊程序，哪怕这对于作弊者来说，这可谓正当防卫。”
“我不过是解开了狮子四肢上的镣铐，仅此而已。”他双臂撑在桌面上，低着头，“我知道这肯定又会引起大家的猜想，但有一点你们必须知道：‘暴力未必能解决一切’，”他抬头直视吊在眼前的摄影机，“‘但只有暴力，才能根治暴力’。”
在他自顾自的讲一些“题外话”的时候，场馆几乎寂静无声。
但轻轻的鼓掌声却在耳边响起。
陈国转过头。
郑依哲正好鼓完最后一次掌，双手在胸前握在一起：“说得真好。”她注视着陈国的双眼，微笑起来，笑眼像月牙，“我完全认同您的看法，陈总。”
**
“那个对着他傻笑的女人，就是郑依哲？”
陈慕坐在窗边，扶着脸，跷着腿，透过面前的单向玻璃，仰望着台上“短发西装女”。
休息室里，江似柔正坐在墙边，双手捧着一份汉堡，低头一口一口的啃着。她在来时买了两份鳕鱼堡。陈慕另一只手里正好也拎着一张沾着小点酱料的包装纸。
徐明君坐在江的旁边，两人隔着一个空座位。他边用手机欣赏着专业人士的表演，边自顾自的练习一段“bbox”。
“是。”镜子里反射出一张梳着略乱背头的脸，郭子昂几乎挨着小慕，不过他没有坐，而是环抱着双臂，站在窗前，“又漂亮，又能干。”
他接着说：“她虽是因为几天前的一场采访火起来的，但她之前就在不少视频里露过面，你应该看到过。”
“的确有印象。”陈慕漫不经心的耸肩，“但我记得她之前是长发来着。”
“短发更冷艳一点，不过那样的齐腰长发就这么剪掉了，也确实可惜。”郭子昂转过头，有点狡猾的笑，“说起来她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单身，年纪好像也才二十七八的样子，你父亲经常在晚上带她去高档餐厅吃饭。会不会觉得自己这根独苗地位难保？”
“如果有一天，郑部长变得没有用了…我相信他。”陈慕轻轻摇头，目不转睛，“相信的不是‘老混蛋’依然会重用她，而是‘老混蛋’一定会不假思索的抛弃她。”他瞥向老郭，目光略冷，“这点你应该也心知肚明。”
郭子昂微愣。
然后他轻轻叹了口气，有一点点悲哀的说：“是这样的。”
只有小孩子才会觉得有人对你好其实是喜欢你，在大人的世界里，有人对你好，只能说明在你身上，有利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