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一百九十五）关门打狗

高原走过去，把土匪们的武器收起来，又把土匪们逐个搜查一遍，才算放心。陆家宜跑进来，帮高原把土匪们全部捆上。

风羽知道阿狼已经得手，也放下心来，他看着李保胜，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李保胜疼得浑身颤抖，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知道碰上阿风，今晚绝对无法幸免，索性横下心来，吼道：“爷是‘虎狼山’三寨主李保胜……小兔崽子，有种你就杀我，要是皱皱眉，爷就不算好汉……”

风羽从桌上闪电般拔出“影切”，反手刺下去。这一刀，刺穿李保胜的大腿，连红木太师椅都被穿透，血水飙起三尺多高。李保胜发出鬼一般的嚎叫，两腿间流出一股股焦黄的尿液，刺鼻的臊味迅速在屋子里蔓延。土匪们唬得面色如土，有两个家伙干脆直接昏过去。

风羽冷冷道：“‘虎头坳’村民苗兴武一家昨晚惨遭灭门，两个女儿被奸杀，三个月大的儿子被扔进开水锅里活活煮死，这件事好像是李寨主的杰作吧？”

李保胜疼得要昏过去，扭曲着脸孔大笑道：“这种事算什么？爷曾经给大肚子女人开过膛，把婴儿串在铁签上烤着吃……所以你最好一刀杀了我，为他们报仇……”

风羽拔出“影切”，冷笑道：“我不会杀你——山下很多人都很‘惦记’你，他们会把你切成生鱼片，你猜蘸酱吃好呢还是涮着吃味道更好？”

李保胜的眼中露出恐惧和绝望，精神终于崩溃，大叫道：“魔鬼……你是个魔鬼……快点儿杀了我……”

洪浩带人在“虎头坳”扑个空，不但没有救出矢野浩，而且连个人影儿也没见到。愤怒的洪浩正要下令放火烧光所有房屋，村外响起沉闷的枪声。洪浩一听，就知道是火铳的声音。毫无疑问，一定是“虎头坳”的村民在偷袭他们。他命令土匪们靠上去，抓住那些村民，逼问出矢野浩的下落。这些村民宛如幽灵一样，三个人一组，忽而在左，忽而在右，打一枪就跑，绝不纠缠。而且参战的村民都是猎户出身，枪法精准，每一枪下去，土匪们非死即残。土匪们嚎叫着追出去，却不知道死神的黑翼从天而降。村民们在河沟里、田埂边、道路旁、屋檐下、大树上设下种种机关，什么“狗头斩”、“吊网”、“怪手”、“横扫闷棍”、“老虎嘴”、“猴子跳”等，还有插满竹签子的陷阱以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踩到的狼夹子……五花八门，令人毛骨悚然，结果土匪们死伤在这方面的人比中枪者还多。

洪浩不小心踏进一个捕猎的陷阱，右脚踝被锋利的竹刺穿透，若不是两个保镖眼疾手快，把他拉上来，恐怕他会被密密麻麻的竹签扎成刺猬。洪浩右脚血流如注，疼得大声惨叫，土匪们只好抬着他狼狈逃出“虎头坳”。

这一仗，有十几个土匪

被打死，伤者更多。回山的路上，土匪们垂头丧气，惨叫声和哭泣声此起彼伏。天刚麻麻亮，又困又累的土匪们回到山寨外，却不见李保胜带人出来迎接。洪浩勃然大怒，骂道：“这帮该死的东西，老子下山去拼命，他们倒知道在家里享受……”他让保镖把扶他起来，冲着寨门大叫道：“老三，你他妈的又死在哪个女人肚皮上……”

正在这时，寨门打开，从里面跑出来几个衣衫不整的土匪，连枪都没带，看到洪浩，叫道：“二当家回来了……三当家昨晚多喝几杯，到现在还没醒呢……”

洪浩反手一耳光，把那个土匪打个大跟头，怒骂道：“你们这帮猪狗不如的东西，除了喝酒赌钱玩女人，还他妈的会什么？”

那个土匪不敢吭声，从地上爬起来，捂住脸站在旁边。洪浩也不再和他计较，带领土匪们鱼贯进入大寨。

寨门刚刚关上，“呯呯”两声枪响，洪浩身边的两名保镖同时栽倒在地，眉心各有一个拇指大的血洞，红白相间的**汩汩流淌。这是山鹰和山豹的杰作，97式狙击枪一枪毙命。

洪浩狠狠砸在地上，土匪们纷纷操枪，他们决计想不到在自己家里遭到伏击，个个惊惶失措。一个土匪头目刚想还击，又是两声枪响，那人的脑袋被一颗6.5mm子弹击穿，半片脑壳与灼热的脑浆一起炸上天空；洪浩则被7.92mm子弹击穿颈动脉，动弹不得，任凭血水以每秒83.3毫升的速度向外狂飙。他想叫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双目圆睁，瞳孔慢慢放大，全身的肌肉失去控制力，眼泪、鼻涕、尿液和粪便一齐涌出……看到这一幕，土匪们魂飞魄散，有几个家伙当场瘫软下去。

开枪的是阿狼和风羽。阿狼把那些女人送下山，交给前来接应的“虎头坳”村民，又带着“四眼狗”返回山寨。风羽没有一枪击毙洪浩，而是利用洪浩临死前的惨状，让土匪们对死亡的恐惧无限放大，他知道这种恐惧会像瘟疫一样迅速传播，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瓦解土匪们的斗志。杀人的方法有很多，有时候一击必杀并不是最佳选择，适当运用“心理战”往往能收到更好的效果。

跑出寨门迎接的几个土匪大叫道：“弟兄们，快把枪扔下……他是杀死大当家的‘阿风’……”

土匪们听见喊声，更是魂飞天外。四当家聂虎首先把枪扔在地上，叫道：“兄弟们，都听我的——放下武器，咱们投降……”

聂虎在土匪中极有威望，见他扔下枪，土匪也不再顾忌，争先恐后放下武器，举手投降。那几个土匪乘机把武器收集到一起，又叫其他土匪双手放在脑后，排成队蹲在地上。昨晚他们被高原折腾半夜，对这种方法的印象格外深刻，所以想都没想，就现学现卖用在同伴们的身上。

山豹想不到整个

战斗只开四枪就结束，感觉很不过瘾。昨晚他听苗老爹说过，“虎狼山”的土匪凶悍残忍，不好对付，如今看来，传闻未必都可靠。

陆家宜看出山豹的心思，笑道：“其实‘虎狼山’的土匪不像你想的那么差。能在这里横行十几年而不倒，说明他们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只不过连续两个夜晚迭遭打击，死伤惨重，志气低落，又碰上咱们出其不意的‘刺心战术’，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要是真刀真枪两军对垒，咱们未必能够赢他们……阿狼说过，土匪中不少人的枪法并不比他逊色！”

风羽给土匪们训过话，叫人把洪浩和土匪的尸体都收起来，和刘黑七一起埋葬在后山的树林里。那些土匪慑于他的威名，个个言听计从，不敢怠慢。风羽并不想为难这些土匪，也不想大开杀戒。他知道很多土匪其实都是走投无路才上山的，天良未泯，也不失血性，只要引导得好，这些人就不会继续为恶下去。况且这么多土匪，他不可能都杀掉，那样的话，他跟刘黑七又有什么分别？如果把土匪遣散，放火烧掉山寨，他们还会聚拢到其他山头，照样为非作歹，搞不好还会第三次血洗“虎头坳”。他又不可能长时间呆在这里，最好的办法就是“攻心为上”，找一个信得过的人管住这些“害群之马”。

这个信得过的人选就是“虎狼山”的四当家聂虎。风羽在“虎头坳”时，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旦拿下“虎狼山”，应该怎么处置那些土匪？风羽通过阿狼了解到聂虎身手好，又讲义气，在土匪中威望很高。当初聂虎替人寻仇遭到官府通缉，不得不跑到“虎狼山”落草。他为人正直，看不惯刘黑七等人的行径。刘黑七虽不喜欢他，可知道他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于是就让他做“四寨主”，以示笼络。聂虎也明白自己的处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

聂虎第一次见到风羽，对眼前这个比他小得多的青年充满敬畏，他以前没有听说过“阿风”，也没有见过“阿风”，可“阿风”一旦横空出世，短短两天，纵横十几年的“虎狼山”大寨就灰飞烟灭。聂虎不是傻子，他绝不相信什么狗屁运气，在乱世生存靠的是实力。常言说，没有三两三，怎敢上梁山？阿风仅凭几个人就拿下“虎狼山”，就足以说明一切问题。想当年，官军以十几倍的兵力围攻“虎狼山”，哪一次不是铩羽而归？

风羽没有说话，双眸深邃清澈，仿佛暗夜星空，又如极地冰海。就是这样的注视，聂虎似乎承受不住，脊背汗出，生起阵阵寒意。他自问杀人无数，却不敢面对风羽的眼神，要是说出去，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他觉得风羽的目光就像刀锋，能轻而易举刺透他的心脏。

风羽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轻声叫道：“聂寨主——”

聂虎慌忙道：“在下聂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