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一百七十五）军人的天性就是进攻
“这个消息可靠？”
“这是‘腹蛇’传来的消息，绝不会有假！”
“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还不想动风家——风家是中国江南的百年望族，影响力和号召力极其巨大。为了能让风家与帝国合作，我不得不动用潜伏多年的‘腹蛇’，最近事情刚刚有些眉目……”
“山口君，这是一厢情愿！风家阳奉阴违，根本没有与帝国合作的诚意！”
“我知道——就算是表面现象，凭风家的声望和影响，对帝国构建‘大东亚共荣’新秩序也有极大的好处！”
“我认为风家对帝国的伤害远远大于他们的价值！我们需要换一种方式和风家打交道！”
“司令官想拿风家开刀？”
“我只要风少爷——交不出风羽，风家连只鸡都别想活！”
“我以为应该先确定风羽是不是还活着，否则，草率拿风家开刀会损害帝国的利益……”
“我正是为了帝国的利益——风家一直不肯公开表示效忠天皇，总是以各种理由敷衍塞责。三天后将举行岚城市长的就职典礼，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如果风青涵还不肯与皇军合作，宪兵队就以‘通匪’的罪名把风家全部抓起来，逼他们交出风羽。要是风少爷还活着，就绝不会看着他们全家被枪毙！也许到那时候，不用我们去找他，他就会自动送上门来！”
“只是这样一来，我们以前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石川俊雄咬牙切齿道：“山口君，你的梦还没有醒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风家永远也不会和帝国同舟共济，与其养虎成患，不如尽早铲除!”
新四军d团遭日军合围，损失巨大，几个团级主官都受到新四军军部的严厉批评。张团长积极总结经验教训，一方面加强情报侦察工作，一方面加大军事训练的力度，提高全团的战斗力。阿风牺牲，阿雪最终没有留下来，让张团长扼腕叹息，仿佛割掉心头肉，好多天都闷闷不乐。
杨潜理解张团长的心情，劝道：“团长，你得想开些！咱们刚吃过小鬼子的亏，战士们心里都窝着火，士气也受到很大打击。这个时候你再精神不振，对战士们影响更大。你是什么人？名震江南的‘张阎王’！听见你的名字不知道有多少人当场就吓得尿裤子，连十几万国军都拿你没办法，几个小鬼子就能把你打趴下？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这次d团栽个大跟头，怕什么？你‘张阎王’还在，咱d团的大旗也没倒下。下次碰到小鬼子，只要你一声令下，全团战士就会像嗷嗷叫的狼群，把那帮狗日的连骨头都嚼碎！”
张团长叹口气，懊恼道：“老杨，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就是心里的弯儿一时转不过来——那天晚上我要是把阿风留下来，他就不会死，我简直就是猪脑子！妈的，铃木奈川算什么？小鬼子的‘特攻队’又算个屁？在我眼里，十个铃木奈川都不能和
阿风相比！”
杨潜道：“阿风是真正的刺客，在百万军中取敌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这样的英雄可遇不可求。我们应该用阿风激励全团战士，大举练兵，提高军事技能，只有把d团练成一支虎狼之师，才是对阿风最好的纪念！”
张团长望着训练场上刚补充的新战士，狠狠道：“杨参谋，你说得对！我们要下大力气，培养d团真正的‘兵王’！我就不信，我‘张阎王’练不出阿风那样的顶尖‘刺客’！”
杨潜笑道：“我们d团的战士是最棒的，一定能出现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兵王’！”他停顿一下，接着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咱们打这么多年游击战，自以为是行家里手。而阿风的战术，狠如狼，猛如虎，毒如蛇，猾如狐，出其不意，一击致命，有很多地方值得咱们借鉴。我建议仔细搜集这些材料，组织全团官兵认真研究和学习。咱们不期望人人都能成为阿风那样的刺客，但这种战术有时候确实能收到奇效，尤其侦察连，应该在这方面多下功夫，捕俘、暗杀、渗透、狙击、奇袭、破坏……所有这些，阿风都为d团做出榜样。为此，我们的侦察连也要改变‘一根绳子一把刀’的传统观念，侦察连的任务不光是捕捉俘虏和搜集情报，更要成为在关键时刻刺向敌人心脏的一把尖刀！”
张团长拍拍杨潜的肩膀，大笑道：“念过书就是不一样，咱们意思差不多，可我就说不出你这么多道道儿来——喝过墨水的人连放屁都带仙气儿！”
杨潜也笑道：“团长，你是夸我呢还是骂我？我怎么听着不是味儿呢？”
“老杨，你又多心不是？我天生就是一根直肠子，想什么说什么，不会拐弯抹角，没有你们读书人肚子里那么多弯弯绕儿……”
“团长，你还不承认骂我？什么叫‘弯弯绕儿’？不就是骂我一肚子花花肠子吗？你这种人幸亏不读书，要不然能把孔夫子气活！”
两个正说着，身后响起响亮的“报告”声。
张团长和杨潜回过头，看到面前站着一个女军人，二十多岁，明肌如雪，亭亭玉立，就算穿着洗得发白的军服，也遮不住她的天生丽质。
张团长大笑道：“李瑛，我听声音就知道是你！有什么事？”
李瑛是政训处的干事，以前在敌占区做地下工作，几个月前调入新四军d团。她为人谦逊柔和，又精明干练，深受团领导的赏识。
“团长，这是政训处对新入伍的战士拟定的思想教育大纲，请您过目！”李瑛敬个礼，把大纲交给张团长。
张团长接过大纲，看一会儿，笑着交给杨潜。
杨潜看完后，说道；“内容不错，很有针对性，我看不仅能在新兵中试行，也可以在全团推广。思想教育一直以来就是人民军队的灵魂，也是我们战胜任何敌人的强大法宝。毛主席多次指出，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因素是人而不是武
器。我们凭借落后的武器同优势装备的敌人作战，能够取得胜利，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战士们对革命的忠诚，靠的是指战员视死如归的勇气！没有这种精神，就没有我们这支光荣的人民军队！
张团长大笑道：“杨参谋说的好，咱们d团要的就是这种精气神儿！李干事，政训处一定要把战士们的思想工作抓好。这是革命军队的传家宝，也是战胜强大敌人的秘密武器，绝对不能丢！我们要教育所有战士，不能迷信武器，不要相信依靠单纯的武器就能决定战争的胜负。要是在战场上和敌人狭路相逢，弹尽粮绝，怎么办？咱们要像狼群一样扑上去，用石头，用棍子，用拳头，用牙齿，用所有能用的东西，给敌人致命一击！军人的天性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要么杀死敌人，要么被敌人杀死！只有具备这种精神，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师！”
杨潜看看沉思的李瑛，问道：“李干事，在想什么呢？”
李瑛笑道：“我在想你和团长刚才的话——首长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要让每个战士明白，在战争中，人是第一位的！没有视死如归的勇气和敢打必胜的信念，即便拥有先进的武器，也不一定能够取得胜利！”
杨潜说道：“对，这就是我党对革命战士进行思想教育的目的。一定要把这种精神像血液一样融进每个战士的身体里！一群怕死的士兵，就算把全世界最好的武器交给他们，也照样一败涂地。我们要打败小鬼子，就必须拥有比小鬼子更铁血的精神。一个不敢言战、不敢亮剑的民族永远也不会强大。我希望d团是一群眼睛发绿、张牙舞爪的野狼，我更希望每个战士都是活着的‘阿风’！”
李瑛道：“我记住首长的话，回去马上修改大纲——我要在d团变成狼群之前，先把‘政训处’那帮秀才变成狼崽子！”
张团长和杨潜相视而笑。
李瑛走后，情报科长赵其林快步走过来，敬礼之后，说道：“报告首长，刚接到军部的敌情通报，日军‘藤原旅团’大举进攻国军驻守的盐城，企图打通南北要道。支队命令d团从侧翼打击和牵制日军的进攻，配合友军在正面战场的防守。”
张团长看完敌情通报，叫道：“小山子，你去一营通知副团长，让他到团部开会！”
小山子在柳海龙牺牲后留在d团。张团长见他虎头虎脑，手脚勤快，就安排他在团部当通讯员。听见团长吩咐，小山子答应一声，“登登”几下就跑得看不见影儿。
张团长笑道：“这小兔崽子，还有一双飞毛腿呢！”
杨潜道：“别看他年龄小，志气可不小呢！这段时间找我软磨硬泡好几回，非要到侦察连去当个战士。”
张团长惊讶道：“为啥？”
杨潜道：“这小子认为呆在团部没出息，捞不着仗打。他最崇拜阿风，希望成为阿风那样的人，一杆枪一把刀杀得日本人鬼哭狼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