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04

南。

“南啊，何其大。”周瑜抱怨。许公既然知道事态甚急，但又不把地点说明白。

“又是许公出的题啊。”孔明。

“谁都知道。”马逸。

许公一向都是不把话说清，让他们自行参悟谜题再解题，藉此加速修行。

“但是公曰用‘擒’字。”马逸。

他们之间也是一向不需把话说清，道其表面，其余就能领悟句子底下所隐含的真意。这沿用了许公的作风，通过这样的交流方式相互加速彼此的思维反应。

擒。

一直都用“汝”而非“尔”之类带有高低级别意味的称呼称呼他们这些后辈的许公，这之前未说出过这个字，就算是对于“天患”，许公也就用“寻”、“带”、“取”、“找”、“降”等字，始终不会说“擒”这般语气严重的字眼。

“可见事态紧急。”周瑜。

“孔明，你认为呢？”马逸。

“我道浅，算不出戈、操相遇之后的发展。”孔明。

“我也是。”马逸说，若有所思。

“我也是。”周瑜莞尔。

“你就懒人一个。”孔明一说，马逸窃窃笑了。

“要是我认真起来，你俩加起来都未必是我对手。”周瑜说完，三人哈哈齐笑。

相处许公门下多年，三人多次相出难题都被彼此巧解，谁优谁次实为难分，后来三人终于了解到彼此的才华不相伯仲，所以不再执着名次，此后三人和睦相处。

但周瑜时时觉得“辅天除患”的天职经常东奔西跑、居无定所，太过辛苦又受束缚，总想卸之重获自由。可惜许公不准。

“负其能，负其任。”对于周瑜多次的请愿，许公总是这么严肃地拒绝。

因此，三人之间总喜欢开周瑜的玩笑。

笑着笑着，周瑜叹了口气。

“身不由已。”

“等‘天患’除尽，你就可以随心了。”马逸安慰。

“‘天患’能除尽吗？”周瑜语气之中透尽无奈。

孔明觉得再围绕这方面说下去，气氛会越变郁沉，于是转移话题。

“战戈神勇无敌，一定要我们三个合力才能跟他对抗。”

“我们都是谋士，又不是武力之辈。”马逸说。

对了。他们三人除“天患”的方式均以谋略为主，武力为辅。

然战戈，他的性格就如他的名字，都是刚刚烈烈。而他的作战方式根本就是性格的延伸，遇山破之，遇河涉之，只会以绝对的武力撼动眼前的敌人。

“战戈，天下第一武人啊。”

周瑜这般评价，只因他与战戈出动任务时，曾亲眼目睹战戈一拳击毙中途窜出碍事的吊睛白额虎，又见过他跳起一脚踢在南蛮巨象腰腹，巨象当即痛苦翻到。注意，不是跌倒，不是跪倒，是翻倒！

三人均知战戈之强，又清楚他脾性执拗难以说服，才会不谋而合同时出动。以三人之武力加上彼此谋略配合来对抗战戈。

可是。

“南啊，何其大！”周瑜高呼。

听周瑜这语气，孔明和马逸都知道，他又嫌累了。

于是三人索性停下来休息，反正南方范围广大，曹操一时半会也找不着战戈，更有可能自己三人早就超过了曹操在他前头，毕竟跑了两个时辰没停过。

而且他们真的都累了。

*

且说盟军攻破虎牢关，八路诸侯恭请三英贺功，宴后，刘、关、张暂寄袁绍寨下。

是夜入深。

袁绍寨外，有一影。影子在寨门周围游荡半会，然后绕寨巡逻似的移动。忽然，影子化成一束朦胧白光，一闪飞进了寨内。

紧随又有一影，在白光最后停留的位置轻身攀墙潜进了袁绍寨。

甫一落地，影子立即贴墙，隐于暗处，防止被夜巡兵发现。

白光则无需鬼鬼祟祟，它于寨内地上大方徘徊，完全无需担心寨内巡逻的夜兵，因为凡人的肉眼根本就与它无缘分。

人影在暗处窥视着白光的动静，忽而见白光朝着一个方向闪去。人影迅速追上。

凭着夜行衣，加上熟练的夜潜技和轻灵的身法，人影无声无息来到一房门外。

近看人影，紧身的夜行衣线条透露了底下是个身材前后凹凸有致的女子，容貌还不得而知，不过唯一露出面罩的双眼却是十分漂亮。

女子戳破纸窗，房间之内漆黑一片。

影子站在床榻旁，凝视**酣睡那人。说其酣睡，其实不然，然而相对于非一般的影子而言，那人醒着还是睡着都可算为酣睡。因为无论如何，那人都不可能看见它。

但窗外那女子，她那双眼睛，恰恰多了能看见它的异能。

女子望着影子，这是许公交下来的任务。

“华雄遭关羽一刀斩首而亡，视为大耻，心生怨恨，他的忙魂必定会找关羽报复。嫣儿，你出动这次任务有没问题？”

凤嫣儿的答案一定是肯定的，类似的任务，都做过多小次了，根本就是驾轻就熟。而且马逸、孔明和周瑜一起出动寻战戈，莺莺又似乎很是担忧，怕不佳的情绪会影响任务。

所以许公只能将任务分配给凤嫣儿。

所以凤嫣儿只能答应。

凤嫣儿拿出竹管，将适量的迷烟送进去，这样就有半柱香的时间让关羽深睡不醒。放心，凤嫣儿对分量捏拿精准，说好了半柱香就只会是半柱香。

凤嫣儿小心翼翼推开门，进去，轻轻把门闭上。

细微的门响当然会惊动华雄的亡魂，不过关羽不觉便可。

华雄之魂转过来，目光与凤嫣儿对峙。

“你可以看见我？”华雄之魂略吃一惊。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