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02
路，人寡，通汝南。
男女齐步走。
“哥，三英战吕布，刘备力弱，助战反成了负累？”娃儿跳着走，天真活泼，小孩似的。
原来他们是兄妹。男人看着娃儿，他的妹妹，在自己前面蹦蹦跳跳倒着走，水灵灵的眸子正与自己相对，嘴角快乐地扬起。
男人知道，聪明如娃儿一定看得透刘备的用意，明知故问，不过是想撬开自己密不漏风的口。
娃儿的情，男人不忍心不领。
“刘备惜才，施之仁德以便他日降服吕布。”男人木然言之。
“吕布二度杀父造叛，刘备降服了他又如何？”
“吕布反复无常，珍重权物，刘备的仁德在他身上不会受用的，就算暂时降服了也必后患无穷。”
“嗯嗯，所以你很喜欢赤兔吧。”娃儿话锋一转。
“赤兔是马中之王。”男人目露精光。
“比吕布还要喜欢吧。”
男人默然低头。
“是这样吧？”娃儿弯腰侧头，把脸推到与男人面对面。
男人缅甸笑笑。娃儿嘻嘻哈哈，蹦蹦跳跳地走在前，她最喜欢就是这样逼出男人这个缅甸样了。
男人抬起头，望着前面那个天真活泼的背影，她时刻都在想办法令苟不言笑的自己笑上一笑。
娃儿转身，调皮又不失灿烂笑容照过来，融开了男人脸上冰硬的肌肉，男人不禁莞尔。
男人凝望娃儿，她身材姣好，五官精致，锥脸适长，发瀑泻到腰际。如果不是肤色只比自己白几分，她必定是个凡人见之垂涎三尺的美人儿。男人有时真想见见从未见过的父母，看看究竟要符合多么严格的条件才能生出黑如柴灶的孩子。
自己倒没所谓......男人凝望娃儿。
娃儿却并未为自己担忧，反而转过来照顾男人的心情。
“哥你在担忧莺莺吗？”原来娃儿名唤莺莺。
男人不语，算
是默认。
“我会没事的。”莺莺安慰道。
才怪！那是男人无论如何都不想面对的分离！此路回去，便是抉择时刻。一旦确认了，莺莺此后就艰难了。
男人暗捏拳头。
捏紧。
捏紧。
*
汝南平舆，有一人，能知人，据说他每月都要对当时人物进行一次品评，人称“月旦评”。曾评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斯人，许劭。
许劭宅，地下密室，有八人。一人于前，余七左三右四分立两旁。
“戈儿，董卓、吕布如何？”一人负手而立，他不老不幼，年约四十，面容普通，装束也普通，凭外表，绝无人会想到他藏着惊天身份。
“禀许公，”战戈打躬作揖，“都是一般的人，不必献美离间，我一人就可以解决。”
许公左手挪前，掐指开始卜算，算了半会，停住，重新又算，如是再三，方有结果。
许公眉头轻皱，说：“董卓就算了，吕布非凡。”
“王司徒，你就说说你的计吧。”姜公把目光落在左列首人身上。
上次王允向姜公献计，只有四人在场，今又多四人，姜公让王允再次说明，意思明显是要所有人知情。
王允恭敬作揖，说：“禀公，我有一女叫貂蝉，其貌绝世。我听闻吕布喜珍宝好女色，我计划将家藏明珠令良匠嵌造金冠一顶，秘密送给吕布。一旦吕布亲自来谢，我就叫貂蝉出来，吕布好色看见一定大爱。我再明意想把貂蝉许配给他为妾，吕布定当喜应。再择日日请董卓来宴，故技重施。之后将貂蝉许与董卓，等吕布来问时，我再以言使吕布对其生怨。加上貂蝉从中离间配合，加深吕布的仇恨，我再施计，适当时机怂恿吕布，就可以杀掉董卓了。”
“离间计，好。”马逸听见，激动得赞好。
许公略有不悦地望向左旁第二人，马逸自知失礼，羞愧默然。许公又看右旁首人
，战戈形色不变，右手却握紧身右莺莺左手，再看莺莺，倒是欢颜如常。
左三凤嫣儿，右三孔明，右四周瑜都是安安静静站着，不加言论。
许公向王允点点头，允续言。
“但是貂蝉骄横任性，罔顾国家兴亡，不愿配合，我也无可奈何。我听闻许公有知人之能，这是天神之能啊，许公乃是仙人下凡，知天晓地，神通广大......”
许公轻哼一声，中止王允的马屁功。
王允当即跳过奉承部分，面不改色说正题：“我偶然得知公懂易魂换魄之术，可以招募忧国之人以魂魄与貂蝉交换，到时候，貂蝉之貌忧国之魂，离间计就可以实行了。”
王允言毕，后来四人面色有变。
易魂换魄术，是最高深莫测的术。施术条件甚为苛刻，施术者道行高深是必定的，而受术者也要求相当严格。魂者寄于异体，必须要有强大的精神力才能抵抗异体的排斥，抓附于异体当中，加以时日相融才能自由操纵异体。
原魂者被遣出原体，如同样精神力强大一样可以融于换魂体中，这是易魂换魄术最好的结果。如精神力不足，该魂就会流离失所，最终或堕入轮回转世，或待天地万灵将其消化。
易魂换魄术可一不可再，受术者不能再接受第二次术，否则亡之。
这是大家从许公口中得知的，不可逆转的过程。
“精神力，道行也。”
除了王允，众均意会许公所说，当今之下，有能力承受易魂换魄术的只有在场许公亲自挑选、万中无一的六大奇人。这六人均是许公从小培育，亲自授教。
若实施此术，必在此六人当中挑选。但易魂换魄术首要限制，男魂换男身，女魂换女身，貂蝉为女，因而只能在莺莺与凤嫣儿之间抉择了。
“此计如何。”许公问。
密室之内一片肃静。
“王司徒请先回，三日后再拜。”
王允恭敬谢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