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长征人未还_第一百五十六节 入渝参会



当天晚上，整个洛宁县被180师进行了前所未有的全面戒严和宵禁。副师长赵海军本来就是孟翔的头号死党，得知孟翔被刺，赵海军在大惊失色之下怒不可遏，当即便率领全师进驻洛宁并封锁了全城各个通道，将整个城市围堵得水泄不通，随后在城内展开掘地三尺般的大搜索。一时间，洛宁的各个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荷枪实弹进行巡逻和挨家挨户搜索的士兵，搞得全城人心惶惶。不仅如此，赵海军又将孟翔遇刺的消息通告给了77军的另外三个师长，吉星文、凌兆尧、何基沣本来就和孟翔关系铁杆，得知这个消息后，三人也是先惊愕然后勃然大怒，立刻调动手上的部队，足足将小半个豫西都封锁包围了起来，进行“宁可错抓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地毯式全面大搜索，搞得这些部队驻扎区境内的各个城镇都一片满城风雨。

而另一方面，张上将和第3集团军的于上将、孙中将在获悉这件事后，也都十分震怒，两个集团军的各个部队一夜之间都进入了戒备状态，使得洛阳、南阳二市犹如大兵压境般笼罩满了战争气氛。众人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帮助孟翔搜查凶手，一方面也是防止这种刺杀事件也在自己身上重演，既然孟翔已经首当其冲，那大伙也都等于受到了提醒，自然都不敢对自己的人生安全过于大意。布置完这些事后，张上将、龙慕韩、王劲哉、王长海、陈离、于上将、孙中将等人纷纷犹如过江之鲫般赶到洛宁探望孟翔，同时都从各自驻扎地带来了大批名贵药材和医术精湛的医护人员。虽说孟翔的这些上司、同僚、朋友基本都是穷人，拿不出黄金白银之类的慰问金，但弄一些医生药材来还是办得到的。张上将还特意和第一战区长官部借了一架小飞机，给孟翔快马加鞭地空运来了十几个洛阳市最好的医生和好几套进口的手术器材。

除此之外，坐镇重庆的委员长在获知孟翔遇刺后也吃惊不小。当然了，孟翔这个小小的少将遭到暗杀根本不值得委员长“龙颜大怒”，但关键是，委员长的二公子就在孟翔身边，还和孟翔一起遭到了这件刺杀事件。委员长毕竟也是个父亲，对自己儿子的安全问题当然会看得很重。确认蒋纬国没事后，松了一口气的委员长也动用了一架运输机，送来了几个医术精湛的海归派医生以及一些手术器材和一些进口的西药。委员长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彰显他“呵护部下、爱惜人才”的领袖胸襟，一方面也是给他的二公子做不时之需。自然而然，这些医生、器材、药品都被用来抢救孟翔和蒋雍的生命了，同时委员长还给“因公受伤”的孟翔送来了五万大洋的慰问金。值得一提的是，这件事也给了委员长一个很好的契机，在他的示意下，那位戴老板立刻派遣了很多人手进入豫西，表面上是声称要铲除日本人在豫省境内的情报网，实际上则是为了加强对驻扎在当地的各个地方军的监控程度。

当整个豫西都因为这件事搞得纷纷扬扬并且各地的说书先生都争着把这件事编成段子广为流传的时候，一只脚已经踩进了鬼门关里但又拔回来的孟翔正在洛宁县最好的医院里静静地躺着，足足二三十个来自洛阳、南阳、重庆等不同地方的医生轮流伺候着他，并且由于这个特殊的病号，这家医院也已经和一座军事要塞没什么区别了。在赵海军的安排下，整个警卫营和整个特务营都住进了医院附近，手持冲锋枪的官兵们把全医院里三层外三层地戒备着，走廊通道上更加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整个医院充满了杀气腾腾的气息，害得这家医院的“生意”日益清淡，几乎是门可罗雀，不过好在孟翔这个病号也不是白住院的，靠他一人的医疗费用，就足够养活全医院的医生护士了。

孟翔之所以中了淬毒子弹还能活下来，还是多亏了武书源和刘鹏飞这两个忠心耿耿的保镖。在抬着孟翔飞奔向医院的过程中，两人撕开孟翔的衣服，用嘴巴给孟翔的中弹处吸毒，虽然这种土办法并不能挽救孟翔的生命，但好歹使得进入他体内的毒素少了很多，争取到了宝贵的抢救时间。实际上，在干这事的时候，武书源和刘鹏飞也是冒着很大的危险的。因为用嘴巴给伤口吸毒看似简单，实际上如果吸的人嘴巴里有伤口或是蛀牙，那这个行为就和喝毒药没什么区别了。因此跑到医院后，武书源和刘鹏飞两人也急忙漱口并消毒。随后越来越多的专业医生、进口器材、进口西药的被接连送来，自然使孟翔好歹逃过了这一劫。

孟翔这一睡足足睡了七八天，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舒国生和林天宇。看得出，这两人在孟翔的床前一直等待着并轮流值班，一方面是贴身保护孟翔，一方面也是等着孟翔醒过来后负荆请罪。熬了这么久，舒国生和林天宇都已筋疲力尽。看到孟翔醒过来，两人既激动得喜极而涕，同时又自责得悔恨交加。

“军座，您醒了？”舒国生内疚地道，“真对不起，我们身为情报人员，却对日本人策划的这场刺杀事件毫无反应，这是我们的严重失职。军座，我们希望您能责罚。”

“是日本人干的？”孟翔吃力地问道。

“是的。现场共击毙三十二名刺客，并抓到五名活口，经过我们的审问，可以确认是日本人，但这几个家伙的嘴巴都很硬，我们没有获得有价值的情报。”舒国生回答着，然后再次道歉并请求处罚。

“我知道你们的难处。”孟翔宽慰地道，“你们毕竟只是我的私人情报机构，无论是能力还是规模，都不可能比得上军统、中统那样的国家级特工部门，你们工作能力有限，我不会苛求你们什么的。再说，你们长期以来基本都把工作重点放在开辟财路这方面，搞这种暗战工作，你们也没有准备。老舒、老林，我不怪你们的。我相信你们会改正的。”孟翔艰难地笑了笑，“以前我是小人物，没人会打我的主意，可现在不同了，好歹是个将军了，但我却没有什么提防心，所以这主要是我的错。”

“军座...”舒国生和林天宇都感动不已，“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工作，绝不会再让这些敌对势力有机可乘了。”

“不要放在心上。”孟翔安慰道，“还有什么事情要汇报吗？”

“有三件事。”舒国生恢复肃然神色，“第一件事就是，我们和杜先生的人已经谈妥了，在香港、澳门、广州、上海、南京、天津这六个城市开辟六个走私渠道。军座您认为让谁去在名义上总管这些设立在敌占区内的商铺店面？”

“让东史郎去。

”孟翔道，“他是真心投靠我们的，但他毕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不会长期在战场上帮我们去杀他的同胞，而且留着他在我身边，经常目睹我对待日本人格杀勿论的手段，也会动摇他对我们的忠诚程度，就让他去做这个傀儡老板吧，但你们一定要加强人手看住他，以防不测。”

“军座，第二件事是个意外。”林天宇道，“前阵子我在澳门操办走私的事情时，在街上偶然碰到一场枪击案。我和弟兄们当时不清楚状况，救下了那个险些被打死的人。后来才知道，我们救下的人居然是汪精卫的外甥沈次高，枪击他的人原来是军统的特工。军座，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孟翔吃了一惊：“你们暴露身份了没有？”

“请军座放心，这倒没有。”林天宇也心有余悸，“要是知道是军统的人在锄奸，我们肯定是不会帮忙的。”

孟翔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要是你们暴露身份，被军统知道是我的人，那军统和蒋委员长肯定会认为我在和汪精卫进行勾结，那我就死定了。”

“军座，可那个沈次高怎么处理？”林天宇问道，“这家伙以为我们是见义勇为的路人，对我感激得不得了，还说要在他的舅舅汪精卫面前给我们说好话，安排我们去南京做大官发大财。要不要把他交给军统或国府？这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功劳了。”

孟翔沉思了一下：“算了，这个沈次高也不是汪伪政府里的高层人员，打死或上交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这样吧，老林，你继续以假身份和这个沈次高做朋友，让我们和汪伪政府之间拥有一条联系线，也许以后用得着。”

“是！”林天宇点点头。

“第三件事是什么？”孟翔问道。

“军座，您遇刺受伤后，军统方面调拨了大量的人手到豫西，表面上是清理日本人的间谍网，实际上是加强对我们的监视，我们该怎么办？”舒国生问道。

“以你们现在的实力，去招惹军统不亚于以卵击石。你们近期内不动声色，静观其变，同时在暗地里发展你们的力量，但千万要避免和军统或国府其他特工机构的矛盾，记住，我们现在惹不起他们，况且，他们也并非敌人，他们只是居心叵测的友军，日本人才是我们的头号敌人。”

“明白！”舒国生肃然立正。

两人又汇报了一些其他的琐事，听得孟翔很满意。最后，舒国生和林天宇再次敬礼：“军座，我们去工作了，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我们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孟翔点点头：“嗯，我相信你们，去吧。对了，蒋雍和蒋纬国没事吧？”

舒国生道：“请军座放心，蒋小姐没事，她只是被子弹打中了肩膀，目前已没有大碍了。至于蒋纬国，他毛都没少一根。”

孟翔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舒国生和林天宇离开后，武书源和刘鹏飞便迫不及待破门而入，两人也都喜极而涕：“军座！你终于醒了！”

孟翔笑了笑：“我这次能活下来，都亏你们了，老武、老刘，谢谢了。”

两人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军座，保护您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这有什么好谢的。”

孟翔问道：“这件事中，我们损失了多少个弟兄？”

武书源回答道：“不包括蒋纬国的那两个卫士，我们死了三十八个弟兄，受伤的也有二三十个。”他说着，又埋怨道，“军座，你看看吧，都怪你当初不听我的，要是按照我的安排，你坐在坦克上去逛街，谁能动你一根汗毛？”

孟翔笑了笑，又神色凝重地道：“多少老百姓遭殃了？”

两人的神色都有些阴郁，刘鹏飞道：“当时一片混乱，最后粗粗一算，大概有五十多个老百姓在乱枪中被打死或被手榴弹炸死，受伤的有一二百人。”他和武书源的脸色都不太好，因为这两人在当时枪战时也没管那么多，误伤误杀了不少老百姓。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不怪你们，你们做的虽然不对，但也不算错。”孟翔也知道武书源和刘鹏飞的难处，“这样吧，阵亡殉职的弟兄，每人家里抚恤三百大洋，受伤的弟兄，每人奖励三十到一百大洋。被打死的老百姓家里，每户抚恤三百大洋，受伤的老百姓也给予抚恤，这件事交给你们去办。”

“是！”两人立正领命。

孟翔想了想，又道：“我记得在最后的时候，好像有个女的救了我一命，也要好好感谢人家。”

武书源笑了：“那个女的啊，长得还真水灵，叫谢小萍，好像还是蒋小姐的同学，学的是新闻媒体，是个还没有参加工作的见习记者，老家在上海。鬼子占了上海后，她从香港回到内地后找不到家人，只好到洛宁投靠一个远房亲戚，结果来到这里第一天就碰到这场惊心动魄的事情。我问她怎么会开枪的，她说她曾在香港大学里接受过童子军训练，其实那一枪也是误打误撞。军座，这个女生其实也挺可怜的，她根本找不到她的亲戚，在这里举目无亲、无依无靠，这些天都生活在医院里。我看她救了你的份上，给了她一些钱。”

孟翔点点头：“既然她是蒋雍的同学，又没地方去，那就帮她安顿下来吧。”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孟翔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以后蒋雍出去逛街购物就有个伴了，不需要再拉着我去活受罪了。

接下来，赵海军、李兴武、温兴茂、刘峰岭、唐飞虎、曲阳、王利军、宋来鹏等包括蒋纬国在内的大批获知孟翔醒来后的军官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跑来探望，毕竟孟翔在部队里还是很得人心的。说他在官兵们心里的地位焕然若神是有些夸张了，但孟翔却不折不扣是官兵们心里的主心骨和精神上的寄托，毕竟这些军官们在365旅时代时就是孟翔的老部下了，对孟翔都忠诚得死心塌地。但孟翔毕竟身体还很虚弱，经不起折腾，因此这些跑来探望的军官们都被武书源和刘鹏飞这两个门神给挡在了外面。除此之外，张上将和集团军内的各个师长们也都发来电报慰问并提前预定探望时间，但也都被孟翔给婉言谢绝了。不过，这种潮流让孟翔心里在暖洋洋的同时也有些得意：看来自己的人际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孟翔的身体也在一天一天缓慢地康复着。在他遇刺半个多月后，孟翔终于可以在护士的挽扶下下床走上三两步了，虽然一天只能活动一两次，但这已经让医生们

大呼奇迹了。其实，孟翔感觉自己的身体没有这些医生们危言耸听说得那么糟糕，大概是这些医生为了彰显自己医术高超以及为了捞到更多的医疗费才故意夸大其词的。不过怀疑归怀疑，医生的话还是要老老实实听下去的。

在孟翔住院的这两个月内，中日战场上又发生了两件比较大的战役。首先就是第一次长沙会战，集结十万大军气势汹汹杀来的日军最终还是败兴而归。园部和一郎中将的指挥能力确实远远逊于冈村中将，因此这场会战不但以中国军队获胜而告终，并且日军的死伤人数保守估计也达到两万人。这场会战既是二战正式爆发后的中日第一次大规模交战，也是对中国军队来说，难得的保住一座大城市的保卫战胜利，因此在鼓舞士气、振奋民心上的意义是巨大的。

在长沙会战的尾声时期，孟翔送给桂系领袖李上将、白上将的一个“大人情”也预言成真了。十一月上旬，日军第21军在司令官安藤利吉中将的指挥下，以“钢军”第五师团为开路先锋，从已经沦陷的海南岛出发，闪电般地在广西钦州湾登陆突袭。虽然孟翔已经事先向桂系提出了忠告，但日军毕竟军力强大，使得这场恶战打得如火如荼，此时还没有分出胜负。尽管如此，李上将还是托人给孟翔送来了五万大洋的“慰问金”，表面上是对孟翔受伤的慰问，实际上也是感谢孟翔给桂系的这个人情。在这同时，桂系二号巨头、那位号称“小诸葛”的性格颇为自负的军事家也对孟翔青睐有加起来，再加上桂系一号领袖李上将的主张，因此桂系对拉拢孟翔这个“罕见的战略战术双重天才”以及他麾下颇有战斗力的部队可谓是越来越感兴趣。

世界大局在这两个月内也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欧洲战场上，德国的侵略大军所向披靡，在闪电般地吞并了波兰后，德国统帅部积极地调兵遣将，准备对北欧和西欧发动强大的攻击，而英法联军则在“静坐战争”里被动等待挨打。另外，乘火打劫地伙同德国瓜分了波兰的苏联在坐地分赃后，又磨刀霍霍地对芬兰准备动手，著名的“冬季战争”也如箭在弦。

转眼间已经是隆冬时节，十二月初，身体完全康复了的孟翔在接受了足足持续三个小时的全面检查后，终于在医生们“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走出了医院大门。很显然，这个财神爷的伤愈对于这么多靠着他发了小财的医生们来说是很令人失落的事情。不过孟翔还是很有感恩之心的，出院前，他签了一张五千大洋的支票，用以感谢这些救了他一命的医生护士们。

刚刚出院，孟翔就接到了两张通知书。一张是张上将发来的，让他立刻前往南阳参加集团军的高层会议；另一张则是军委会大本营发来的，让他在几天后前往重庆参加全国各战区高级将领的集体会议，并且这两张通知书上的时间日期都很接近。

心里疑窦丛生的孟翔急忙驱车赶往南阳。在见到张上将后，孟翔顾不上礼貌地问道：“钧座，发生什么事情了？华北日军有动静了？还是日军第11军准备对江北展开进攻？”

“都没有。”张上将笑容满面地捶了他一拳：“怎么？身体好了吗？”

“钧座放心吧！已经完全康复了。”孟翔火急地道，“钧座，为什么您和军委会同时给我发来通知书？”

“什么？军委会也给你发了通知书？”张上将有些惊讶了。

“是啊，就在这里。”孟翔一头雾水地把手里的第二份通知书递了上去。

“奇怪。全集团军只有我一个人收到，第三集团军也只有于司令收到，连冯仰之和孙副司令都没有收到，你居然收到了。这确实有点奇怪。按照道理，军委会要召开的这次会议是非常高级的，只有集团军司令或战区正副长官才有资格参加，为什么军委会偏偏给了你这个少将军长单独发了一份呢？”张上将疑惑地自言自语，然后想了想，释然地笑了，“我明白了，困龙啊，看来你的能力已经得到委员长的认可了，所以才特别给你发了通知书。真是可喜可贺啊，以后你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这个老长官啊！”张上将难得地开着玩笑。

“真的？”孟翔还是半信半疑。按照张上将说的，军委会这次召开的军事会议是非常高级的，只有战区司令或集团军司令级别的高级将领才有资格，自己一个小小的少将军长为什么偏偏如此得到“青睐”呢？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事。

“困龙，军委会召开这次高级会议，肯定是事关新一年内的全国抗战大局或策划发动新一轮的大规模战役，我原以为你没有收到通知书，于是就特地把你叫来，准备听听你这个战略天才的‘指点’，现在看来，倒反而没什么必要了，反正两天后我们都要一起去重庆了。”

“那我就赶紧做些准备吧。”一想到自己又要“面圣”，而且是被破格提拔的，孟翔在疑惑的同时也很认真。

两天后，当孟翔真的跟着张上将乘坐着飞机赶到武汉时，才真切地体会到了自己是多么的“特殊”。军委会这次广发“英雄帖”，从全国各地赶回来参会的将领都堪称巨头级别的，个个都是封疆大吏，要么是战区正副司令，要么是集团军司令，最次的也是中央军的军团长，现场的近百名将军中，足足五分之二都是上将，剩下的都是中将，这反而衬托得孟翔这个小小少将有些“凤毛麟角”和与众不同了。怀着大吃一惊的心情，孟翔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四周，看到的少将居然只有两个，一个就是自己，另外一个则是孟翔的老朋友、王牌机械化部队第五军的军长杜聿明。实际上，杜聿明是中国军队唯一的机械化部队的军长，中央军的骄子，嫡系里的嫡系，他被邀请参会也是情理之中，但自己这个杂牌军的小军长为什么也如此荣幸？孟翔愈发感觉很可疑。

杜聿明看到孟翔后，倒是非常高兴，过来又是慰问伤势又是寒暄长短。但孟翔则感到阵阵惶恐，他怎么看都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自己是根本没有资格参加这场高级会议的，但偏偏却被叫来，难道有什么阴谋？自己被引蛇出洞了？孟翔胡思乱想着。

实际上，就在孟翔和张上将乘坐的飞机抵达重庆的时候，罗家湾十九号的某个房间里，那位戴老板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便收到了报告：目标已经来渝，并且其日程完全在规定时间里，没有任何拖延或推辞行为。

老板点点头，然后在桌子上的某个文件里写下了一行字：未发现任何疑点，基本可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