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但是坐那个在司机位子的汉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头小狗又窜到前车门边,它竟跳了起来,像箭一样穿破了前窗的玻璃,将那个汉子的手也咬了一口,疼得他大叫起来,他大骇,道:“这小狗疯了。”便将车门打开,马上跳了下来,向马路那边跑了。另一个汉子看着他跳下了车,也顾不了那个麻袋里肖扬的尸体,便跟着那个司机跑了,他们边走边道:“那只小狗疯了。”
那小狗跳上面包车,对着那个麻袋汪汪大叫起来,这时,那女人也走过来了,她不明白,一向温顺的小狗,今天怎么会这么凶,怎么会连咬两个大汉。她想,那车里一定有古怪。当她将那麻袋打开,她吓得大叫起来,那里可有一具死人的尸体。
不久有好几个人过来了,其中一个老人摸了摸肖扬的手腕,忽然道:“这人没有死,他的脉搏还在跳。”人群中马上有人打了120,很快救护车来了,将肖扬抬上了车。
肖扬在半睡半醒里感到自己的手有些不正常,不过,他感到自己的灵魂在四处漂泊,他想大声喊,却又感不出来,他想叫,可是没有人理他。这时有人道:“这人醒来了,没想到刺穿心脏还能醒过来,这真是奇迹。”他睁开眼一看,原来自己的右手正在被医生输液。肖扬运了运气,他发现自己只要一运气,胸口便会隐隐做疼,那是他的伤口还没有彻底恢复,并且自己受了伤,出了大量的血,他伸了伸自己的左手,他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想,如果这时又有人来杀他的话,他一定必死无疑。
肖扬动了动自己的左手,道:“这是哪里。”他看到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来到他身边,那人道:“这是市医院,你已在这里输了两上小时的液了,现在总算醒来了。”肖扬这才知道自己是医院里,他想起了,自己不久前被那个叫曾海波的女人用刀刺穿了胸口。便是中那一刀后,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肖扬道:“大夫,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那个女医生道:“你能活下来,真是奇迹。你好好休息吧,我刚才量了你的体温和血压,你只要休息一两天,便可以出院了。不过你得感谢张太太家的那头小狗,如果,不是那头小狗,你便被人丢到东江水里去了。”肖扬道:“一头小狗救了我?”他听到这话感到并不意外,因为他的身上可能有狗的基因,因此那头小狗便奋不顾身来救他。
过了一会,一个中年妇人抱着那头救了肖扬的那头小狗进来了,那也是一头纯白sè的小哈巴狗,一头小小的小母狗,它看到肖扬,又汪汪地叫起来了,它在说,你感到好了一点么?我好担心你。“那只狗的眼里流出了一种很特别的眼光来,肖扬知道,那是一种对异xing特有的媚眼。但肖扬不能回答它,因为他不是一头狗,他是真正的男子,他知道他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肖扬伸出自己的左手,摸了摸那只小狗的脸,然后他流泪了,他道:“张太太,谢谢你,也谢谢你养了一头通人xing的小狗,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那张太太是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妇人,长相非常平常,是一个穿着非常平常的女人,她摸了摸肖扬的头道:“你恢复得真快,不知你得罪了什么人,他们竟会对你下这样的毒手。”她叹了叹气道:“小弟,你可以后要学会保护自己。”
不一会儿,来了两个jing察,他们开始要肖扬讲一下他受伤的情况,他说他们已查清楚了那一台面包车的来历了,那一家娱乐公司的,但是那台车早就被人偷走了。
一个jing察对肖扬道:“你是怎样被人套进了麻袋的?”
肖扬忽然发现这个jing察的眼里发出了一种并不寻常的光,那光像一只凶狠的狼的眼里放出来的光一样,让肖扬感到害怕,他想起来了,这个jing察可能得到了市公安局副局长何天明的指使。他一定会再找机会将自己给杀了。
果然这jing察道:“我看你身体并没有伤到哪里,不如现在便办了出院手续,去公安医院一边看伤,一边接受我们的调查。”
他对那个医生道:“我看这病人的病情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不如现在将他转到公安医院去。”
那医生道:“这病人还在输液,不如等输完液再说吧。”
那jing察没有做声,他退到了一边,肖扬知道他在等着自己。
但肖扬清楚,他的功力和jing神都没有恢复,他必须不能落到jing察手里,如果落入他们手里,与自己落入秋月会手里是一回事,他也可能只有一死。他必须在jing察没有注意时逃离医院。
肖扬看着进入右手里的葡萄液已不多了,如果这液输完了,那坐在这病房里的那两个jing察便会将自己带到所谓的公安医院去,那么自己将只能受何为明所控制的那一伙jing察摆布了,那么自己即使死掉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肖扬忽然叫着:“大夫,我的肚子好疼,我想大便了。”他当着那个女大夫说着粗话,引来了那两个jing察的一阵大笑。那大夫道:“你自己将那个盐水瓶拿着,自己去。不要来烦我。”
肖扬道:“我可走不了。”他又对着那两个jing察道:“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民jing同志,你扶我进去吧。”
那两个jing察对视了一下,心道:“这家伙伤得不轻,连走路都没有力气了,没有什么可怕的。”
一个jing察站了起来,将肖扬从**扶了起来,然后他拿起了那个输液瓶,牵着肖扬走向卫生间,当到了卫生间时,肖扬对那个jing察道:“你给我提着输液瓶,我要蹲着大便。”那jing察应了一声,将那个输液瓶高高地提着。不过,肖扬所蹲的茅坑是带有那种门的单间,jing察这样为肖扬提着输液瓶他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忽然,肖扬的嘴里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叫声,那是一种汪汪的小狗叫声,但声音不大,不过那提着输液瓶的jing察还是听到了,他道:“肖扬,你在做什么?”但肖扬没有理他,继续发着那一种狗叫声,那jing察感到不可思议,便低下头来看肖扬,令他吃惊的是,他发现坐在茅坑上的肖扬已完全变成了一头狗的样子,全身都长着长长的白sè的毛,而他的脸不知在何时已变成了一张狗脸,他的嘴也变成尖尖的狗嘴,并且露出长长的尖尖的牙来,而他的眼狠狠地盯住这个jing察。
这个jing察吓了一跳,他想大声叫起来,但那肖扬已站起来,道:“你如果叫,我便咬断你的脖子,那jing察因为极度惊恐,吓得昏了过去,然后软绵绵地倒在肖扬所蹲的茅坑旁,肖扬笑了一下,又恢复了他本来的面目,他将自己右手上的针尖抽了出来,丢在那个jing察身上,然后将这单门打开,便走了出去。
肖扬感到自己的力气还没有恢复到三成,所以走起路来并不是太快,他感到自己的胸口很闷,也很疼,不过,他的胸部被医生包扎后,早已不流血了,既然不流血了,那么恢复体力便是时间问题。肖扬想,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找一个地方先休息几天,等体力恢复后,便去找那个徐诗萍,但是他不知道徐诗萍已落入了秋月会帮主李洁的手里,虽然那个叫曾海波的女人已在他的身边说过,但他那时早就没有了一点意识。肖扬自己也想不到为什么自己还会活过来。
不过,肖扬很快出了医院的大门,他摸了摸身上,令他高兴的是,他的钱还在,那钱是那个修理店的女老板张铭给他的,肖扬想,那个对他动刀的曾海波为什么没有将他身上的钱拿走,可能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要从他的身上搜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吧。肖扬笑了一下,便拦了一辆出租车,他想了一下道:“送我到东环路。”他想起了那个叫张铭的女人,这女人看起来还是一个善良的人。自己不如先到她住的地方去躲几天。
肖扬想到那两个jing察因为找不到自己一定会被那个何为明痛斥的样子,心里便是大大的痛快。他想到那个软在卫生间的那个jing察,便大笑起来,他的笑竟让那个出租车司机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
车很快到了张铭开的那一家东环汽车修理店,肖扬在这个店旁停了下来,他看到张铭远远地向他走过来,她还是那样的意气纷发,她对肖扬道:“你看上去jing神并不好,难道出了什么事?”
肖扬道:“我被人扎了一刀,差一点见不到你了。”他有些紧张,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想去你住的地方休息几天。”
张铭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她叫了一辆出租车,将肖扬扶上了车,自己便指挥着那个司机往一个叫天心花园的小区开去。十几分钟后,车便到了,张铭将肖扬从车里扶出来,然后进了小区,但肖扬身体极度虚弱,已没有一点力气了,张铭便将他驼到背上,背着他走到了她所住的那套小房子。
当她将肖扬从背上放下来时,她发现肖扬竟睡觉了。
张铭将自己的房门打开,然后将肖扬抱进了屋子,放到了自己的**。肖扬像一个睡熟的婴儿一样,静静地躺在**。他实在是太倦了。
肖扬忽然做起了梦来,他发现自己的灵魂又离开了自己的躯体,然后进入了冥冥的空中,他看到张铭离开了她的房子,他想对她说声谢谢,但是她并没有感到他就跟在她的背后。
张铭很快又回到了她的那个东环修理店,但肖扬很快看到了几个不一样的汉子在她的周围绕过来绕过去,肖扬知道,这几个人一定是秋月会的人,肖扬心里清楚,那两个jing察已将肖扬从医院里跑了的消息告诉了何为明,何为明又将这件事告诉了李洁,李洁一定知道肖扬受了重伤,她只要找到肖扬,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给杀了。所以她派出了大量的秋月会的杀手四处寻找肖扬,当然,这个东环修理店也是他们监视的重点地点之一。
但那个张铭并没有感到那几个在她店子外逛的汉子是这个都市最大的黑势力秋月会的人,不过,这们倒好些,她至少没有什么压力。肖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