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肖扬看着桌上的那一叠钱,发着愣。他想对那个女人说些什么,但那女人已走开了。肖扬忽然感到泪水从眼里流了出来。他抓过那桌子上的钱,道:“小姐,给我来一瓶二锅头,高度的那种。
肖扬喝得大醉,在醉意里,他感到有一个女人将他扶了出去,但他感到这个女人并不是那个张铭。这女人将肖扬背起,然后进了一辆出租车。
肖扬在夜里醒来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肖扬打量了一下,这是一套非常平常的小住房。他大叫道:“水,我要喝水。”他叫了一声,便一大口酒水从口里吐了出来。
这时,他看到了一个女人站在他身边,道:“大哥,你醒来了,昨晚,你怎么喝了那么多的酒。”肖扬这时才弄清楚这个女人便是那个曾海波。
肖扬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曾海波道:“是张老板告诉我的,我本以为你也很快回来了,但等了半天都没有看到你的动静,便按着张老板的指点,寻了过来,结果看到你已醉倒在桌子上。我只得将你背来住到这里。”
肖扬道:“这是哪里?不是招待所吧?”
曾海波道:“这是我与同学合租的房子,她们都以为你是我男朋友呢。”她对着他笑了。
肖扬道:“我还以为是住在哪里?”他说完又翻了一个身睡着了。
天亮时,曾海波道:“大哥,我已要同学给我请假了,我说我家里出了一点事,要过段ri子才回学校。”
肖扬道:“你跟着我可以,但是不要到处走。”
肖扬带着一个这样一个女学生走上了寻找徐诗萍的路了。但肖扬并不知要从那里开始,他想,他不如先找到那个李小俏,然后从她的身上找到关于黎兵的去向,肖扬想,那个黎兵的失踪,如果不是刘少加绑架了他,那么一定与这个女人有关,他联想到这个曾海波所说的,他想,这李小俏已不再是躺在八爷身上撒娇的那个小女人了,而是一个有着心计的女人。
但肖扬决定先去找文中红,他想从他嘴里得到小李子的一些情况。也许,甚至会有别的收获。
肖扬带着曾海波在一间破屋子里找到那个行头的,在这间屋子里,他正在向几个小乞丐收取行费。他一看到肖扬,脸上露出了慌乱的神sè,肖扬知道他心里有鬼,便走过去一把抓住他,道:“你与小李子是什么关系?”
那文老大道:“他闹张铭的维修店可不关我的事。”但肖扬没有理他,继续问道:“你不是有秋月会的人做后台么?你怎么怕我了?”
文老大道:“我可不知道有什么秋月会的,对了,那个小李子是秋月会的,人刚才还在我这里,说起过你的厉害。”
肖扬冷笑了声道:“你在骗我,那小李子是滨江帮的人,他又怎么会是秋月会的人,你如果不老实交来,我便会要你疼痛难堪的。”肖扬手一**,那文老大便疼得叫了起来,连声道:“你放手,我说。”
肖扬将他的手放了下来,道:“小李子虽是滨江帮的,但是,他现在不听八爷的了。”
这时,肖扬忽然听到有人在发笑,他大喝一声道:“谁?”但只看到一个人影在破屋子里一闪,便钻出了门外,肖扬想都没想,便跟了出去。但是那个人早已不知去向。当他回来时,他听到了一声枪响,他大惊,担心着曾海波会出什么问题,但是他走进那间破屋子时,他看到那个文老大已倒在血泊里,他胸口已中了一枪。
肖扬想,一定有人在他出去之机,从暗处对着文老大开了枪。
那个曾海波已吓得花容失sè,她扑到肖扬怀里道:“你刚走出去,便有人在这间房子的小窗口,对着文老大开枪。”
肖扬有些沮丧,他苦苦寻找的线索又断了,他更是感到纳闷,他真的不知怎么做了。
有人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但对肖扬来说,他现在路又在那里?
这时,曾海波道:“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现去哪里?”肖扬愣了半天,不知怎么回答她。他知道,对于现在的他,除了江湖,已无路可走了。
江湖一直离他这么近,而刀锋也一直在他身边发出明晃晃的光。
肖扬决定再去那个滨江花园去找那个李小俏,他问曾海波,道:“你是时候认识李小俏的?”
曾海波道:“我认识她才两个星期。”
肖扬道:“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曾海波道:“是一个男生介绍的。他说给我找一份兼职的工作,便是晚上在酒吧里促销白酒。”
肖扬道:“那男生应该与李小俏很熟吧?”
曾海波道:“他们好像是一对情侣。”
肖扬笑了,心道:“李小俏怎么会与那个刘少加一直住下去的。”他道:“你能帮我找到这个男生么?”
曾海波道:“能够,那个男生长得特帅,并且有一身好功夫,他与李小俏经常在碧玉园打网球。我便是在那里认识李小俏的。后来,她便将我带到那家酒吧做促销员,但她从来没有跟我讲起她是什么滨江帮的。”
肖扬道:“她肯定不会告诉你,不过,她那天是怎样找到你的。”
曾海波道:“他与一个蒙着面的汉子一起找到我的,她对我说,你去杀了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我便给你一套房。你杀了他后,那个蒙面汉子便会救你走的。她告诉我,那酒吧里她安插了很多的人,她说,你长得漂亮,那个刀疤汉子是个sè鬼,不会怀疑你的,但我从来没有杀过人,所以很紧张,便被你们抓住了。”
肖扬心道:“这曾海波讲的好像有些不对头。”但他没有说什么。他沉思了一会儿,道:“你不如陪我去找那个男生。”
曾海波道:“可以。”
肖扬忽然道:“李小俏为什么不让你用枪杀了我。”
曾海波道:“她说你这个人是一个……”她忽然停了下来。
肖扬道:“她是不是说我是一个变态,一个杀不死的变态?”
曾海波道:“是的,但我看不出你变态在哪里。”她又道:“李小俏说你功夫非常的好,她担心杀不了你,所以便让我先杀了那个刀疤。”
肖扬道:“我们还是去找那个男生吧。”可是,这时,曾海波的脸sè变了,她惊恐地道:“我看到有人在对面的天台上,那人好像是李小俏。”
肖扬没有多想,便将眼光投向了天台,然而,他想不到的,这个曾海波已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短刀来,对着肖扬的胸脯便是一刀,那刀竟深深地刺进了肖扬的心脏,他大叫一声,道:“我知道你是李小俏……”他还来不及说完那一句话,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了。鲜血如泉从他的胸口流了出来。
曾海波大笑,道:“秋月会的人都说你这个人是杀不死的,但这次,你是死定了。”
肖扬没能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一直没有向他动手,难道她担心没有确实的机会么?
肖扬想着想着,便睡觉了。
不一会儿,这间破屋子里来了好些人,他们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肖扬,心道:“那个被狗吃了的人现在才死,真是个怪事。”
一个女人飘然而至,她穿着一身白sè的运动服,她扫了一下地上的肖扬道:“这次他也应该死了。”说完,她用手在肖扬的鼻子旁按了按,道:“果然没有气了。”她大笑道:“我李洁所担心的人终于死了,只可惜,那个李小婕还没有找到。”
曾海波走到李洁身旁道:“这几天我都想动手,但真是担心杀不死他,所以便装着被人追杀的样子,以获取他的同情心,但这人却一直问我一些关于李小俏的事,而我又不能自圆其说,只好对他动手,却没有想到,他竟被我给杀死了。”
李洁道:“李小俏给我透露了那个黎兵的事,以致我不费任何力气抓住了那个徐世盛的妹妹,只可惜,那女孩子对她哥的事一点都不清楚。”
曾海波道:“帮主,你不如先放了她,说不定她会有找到她哥的方法。我们只要派人跟踪她便行了。”
李洁道:“我也曾这样想过,但是我担心肖扬知道,所以我一直关着她。不过,现在肖扬死了,我可以实施你刚才所说的办法了。”
李洁看了看倒在血泊的肖扬,道:“来人,将肖扬的尸体用麻袋装了,然后丢进东江河里去喂鱼。”
她身边的那几个汉子应了一声,便将肖扬的尸体套进了麻袋。
这两个汉子抬着肖扬的尸体走出了那间破屋子,放上了一辆面包车,这两人开着车向东江岸边去了。
他们很快将车开到了东江的沿江路旁,他们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有人注意他们,于是便准备将那个麻袋丢进河水里,这时,一个中年女子牵着一头白sè的小哈巴狗正飞奔着向他们走来,这两个汉子一惊,便又将那个装有肖扬尸体的麻袋拖回车内,他样想等这女人走开后,便将那麻袋丢下东江水里去。
但是,那女人所牵的那头小哈巴狗**挣脱了那女人手里抓住的铁链,忽然对着这辆面包车大声叫起来了,那声音之烈,之惨,令那两个汉子发出了阵阵寒颤。忽然,那只小狗跳了起来,对着后车门的那个汉子便咬了一口,那汉子大惊,道:“这头小狗疯了,快开车走吧。”说着,便飞快地将后门给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