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人武痴
居上位者不易。
荒废了整整三年，再次以统领的身份管理一个军营，陈寅初时忙得那是一个手忙脚乱，好在身边还有李伟、王敏帮衬，几天以后，终于是慢慢习惯这样的节奏，军营事务处理得也开始井井有条。
检验着新招募来的几个书记官按照吩咐书写的‘天人’任务卷轴有无纰漏，再巡视几遍营房，和来交接任务的各个‘天人’亲切交谈，这是陈寅这个曲营军候每天必要的功课。
忙完这些，陈寅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松口气。但看着还在奋笔疾书，仿佛永远写不完的书记官们，陈寅很快又起身来到悬挂着东阳郡地形图的架子前，看着上面用朱砂，快圈满每一个乡村的地形图，陈寅轻轻的点着头。
这是根据七天前，派出侦查其他天人下凡地点的辅兵回报情报而勾勒，从这些情报上看，陈寅的猜测是正确的，整个东阳郡确实只有一个野鸭渡是天人下凡的聚集点。
虽然是这样，陈寅心里的大石也没能完全放下，一是除了这些情报，辅兵们还带来了，郡内不少实力强悍的势力有对‘天人’有所企图的消息，二是如今军费已经花去军饷的一半了，账面上的红字让人提心吊胆，而派出去的部下还没全部侦查完毕，需要的商人也没召集。
想到这里，陈寅不由想起这几天，陆续有些行商，通过关系与自己沟通，希望能借用‘天人’护卫，他们开出的条件颇为诱人。
陈寅也不是没想过这点，东阳郡近期虽除掉了水上大患锦帆水贼，但整个郡府平静的局面下，总感觉有种狂风欲来的架势，也有可能是因朝廷从郡内抽调了大量府军北上参战，老百姓心中恐慌产生的错觉，近日，不少船队行商，开始四处招募护卫，甚至手都伸到军营里来了。
但陈寅还不敢冒然答应，倒不是军律的问题，其实晋国虽明律军队不能与商贾勾连，但随着北方战事的胶着，朝廷军饷吃紧，各地驻军自谋出路，已是被默许的，陈寅以前所部，就是靠着野鸭渡的草市收些手续，才维持得了的，安排些人帮几个行商护卫不算什么大事。
问题是南岸码头大部分的护卫工作，已由水师一手掌控了，设在对岸的水师曲营，就是水师重要的一个点，水陆两路，被他们视为禁脔。从他们口中去夺食，且不说人家愿不愿意，就是愿意，底下也是没安什么好心，前些日子楚梦熊送来几艘双桅大船，‘天人’们前头说没什么了不起，后脚接二连三就杨帆出航，玩得不亦乐乎，和水师的接触也越加融洽，不得不让人担忧要是再在一起合作给行商护卫，会有什么别的变故。
除非，路上护卫的线路能名正言顺的划到曲营这边来。
想到这里，陈寅内心挣扎了许久，直到账目里如流水一般支出的记录反复出现在脑海里，陈寅一咬牙，从书案上拿出一张羊皮纸，提笔润润墨，思考许久，才落笔提书。
“侄男寅跪禀：
叔父大人万福金安，自闰三月十四日，在都门拜别叔父，已三载有余。侄自知莽撞愚钝，有辱家门，虽邻居而羞见叔父，从未返门，此大不孝也，万望叔父海涵恕罪，侄男百拜谢恩。今次实有万分要事禀告叔父，乃关千古奇闻天人下凡，请叔父斟酌。
。。。。。。
侄男今日，自知谨慎，不必挂怀。家中事，四嫂去年生育，是男是女？四哥殿试如何成就？天人之事如何处理？伏望示知。侄男谨禀。
婶娘大人万福金安。”
一笔一字将信写好，陈寅长呼一气，对身边其中一个书记官说道：“去叫辅兵来，要手脚麻利点的。”
除部下带走之外，营中还剩几个打杂的辅兵，书记官赶紧出去招呼一人进来，陈寅看了一眼，还算伶俐，将信递过去，“速速送到东阳主簿功曹府，交给陈主簿。”
辅兵领命离去。
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把信烧了然后打这小子一顿，看着辅兵的背影，陈寅自嘲的一笑，然后拿起木如意挠着后背，晃晃悠悠的出帐准备再次巡视。
“嗳，老大！”刚出来，酒后失德便领着几个陌生的厢兵迎面走来。
看到他，陈寅略微吃惊，也走过去，奇怪的道：“呀，小酒兄弟，怎么今天在军营里了？你不是赶着练级吗？”自从开营那天以后，陈寅都不记得有没有见过酒后失德了，自命他为队正后，本想靠他于其他‘天人’沟通，没想到这小子每天跟疯了一样，周围乱跑的祸祸，万木林的野兽现在闻着他的味儿都跑没影了，军功帐里山贼斥候的首级，光他拿来的，石灰都不够用了，拿去上交换来的赏银都算是曲营为数不多的收入了。
“嗨，别提了，自从上次连升两级，莫名其妙进到什么鬼排行榜，鸭梨山大啊，奶奶的，好面儿想保持记录，差点没累死，老子也想通了，去他的排行榜，老子主打的是休闲，肝不起，肝不起。”酒后失德一脸忿忿的埋怨一通，继而又贱兮兮的笑了起来：“正好领几个兄弟来找你，没想到老大你正好出来，这是要上哪浪荡去呀？”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陈寅道：“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我这是要去巡营了，你小子还有没有点队正的样子，不说别的，我们曲营一圈到底有多大，你小子有全部看过吗？”
“嘿嘿，瞧老大你说的，我可是全走了一遍的，还得了个‘尽心尽力忠于职守’的成就勒。”看着酒后失德趾高气扬的揍性，陈寅摇摇头，在看到他身后几个伸长脖子，好奇不已的注视这一切的厢兵，陈寅又奇怪的说道：“这几位弟兄很面生啊。”
“哦哦，差点忘了，他们呀，都是我以前公会主力团的精英，前些日子终于舍得下血本，跟着我们一起来了，老大我可得好好给你介绍了，这几个，是真肝帝啊！一个月就从一级狂升到了三十级，抵上我们当初好几个月了，屌爆了。”
“哦？”听到这话，陈寅也是吃了一惊，他已非吴下阿蒙，对于‘天人’的等级也有了大致的了解，所谓的等级就是一种实力的标注，随着等级的提高，‘天人’的实力也就越强，就比如酒后失德他们，初见时，陈寅觉得自己能够轻易制服他们所有人，但现在，要是单独放对，陈寅觉得自己都要小心一些了。而‘天人’的等级提升依靠的就是他们极为喜欢的‘经验’，但这‘经验’来得很慢，酒后失德他们当初就花了四个多月才有今天的实力，没想到这几个竟是一个月就赶上酒后失德的一大半，确实了不得。
“不愧是神兵天将，陈某佩服佩服。”陈寅对着几人抱拳赞道。
“哪里哪里，陈将军谬赞了，我等不过都是闲人，所以才能升得快，论起本事，还是比不上会长他们。”一个面容以‘天人’的标准，算得上极为普通的男子走上前来，也对着陈寅抱拳谦让道。
“是啊，我们不过是几个无所事事的宅男，也就时间多点，不然哪里练得那么快，现在来到这里，以后就靠陈老大你多多关照了。”其他几个也走上前来，有抱拳的，有把手伸到陈寅跟前，在陈寅纳闷的时候，握住他的手掌上下摇动。
“这点是古代，你搞什么握手嘛，应该这样。”头前开口的男子对握手的‘天人’纠正道，然后还当场给他们示范了一下抱拳的姿势。
“哈哈，天哥，你真当穿越唆？”
“天哥高兴喽，以前就喜欢看穿越小说。”
“可不是，你看他讲话都文绉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是npc哟。”
‘天人’们旁若无人般的聊起天来，陈寅也习以为常，不过当他第一次听到一个从未听过的词语：‘恩匹希’时，思绪突然一个颤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抽动了一下。
多年以后陈寅才知道，原来很多和他一样的人，有很多词语会在他们耳边自动屏蔽，当然，至于为什么他又突然能听到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异样的感觉来得突然，去的也快，陈寅便不再想，也乐呵呵的迁就着‘天人’们，一一和他们行这独特的握手之礼。
“老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丑米日眼的是我们公会pvp牛人，九龙天尊，话多的是他兄弟血逆苍天，另外三个是专门喜欢杀新手，又不怕现实被打，敢在游戏用真名的张朋、韦坤、陆荣。”酒后失德的一通话里又出现几个陈寅陌生的词语，脑子有些恍惚的时候，又听他接下来的话，让陈寅清醒过来，“他们满三十级了，现在正式加入我们这边，以后就让老大你管了。你们还不喊老大！”
“哦，老大，以后跟你混了。”
“老大，任务奖励多给点勒。”
“陈将军，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天人’们七嘴八舌的连声道。
“哦？啊！欢迎欢迎！又有几位弟兄入我军营，实在是让人高兴啊。”‘天人’，陈寅的原则就是来者不拒，哪怕现在财政拮据，陈寅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
“对了，我们营规矩，新兵入伍先喝三坛，我去伙房拿点酒来，你们要好好敬老大勒。”一听酒后失德的话，陈寅眼皮忍不住一跳，什么时候营里有这规矩了？不会是之前请喝次酒，开营大家又开了个酒宴，这臭小子就把它当成习俗了吧？
陈寅到不介意喝酒笼络一下，但现在自己是一军之长，而且天色尚早，要是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额。。。又忘了，这是天人曲营。
“酒哥，我们又不像你那么爱喝酒，就算了吧，我今天任务都没接。”血逆苍天苦着脸对酒后失德说道。
“哇靠，你这样也好意思说是我酒会的精英。”酒后失德顿时不满。
“大哥，当初我又不是冲酒入会的，再说我们不是叫‘天下会’吗？谁晓得你还真的是个酒鬼，线下聚会差点着你灌死，游戏里面就免了吧。”血逆苍天连连讨饶。
“喝酒先不急了嘛。”九龙天尊也拒绝道，然后对陈寅一抱拳：“陈将军，属下有个不情之请。”
好不容易习惯了‘天人天语天风格’，这九龙天尊有板有眼的行为举止，还真让陈寅不习惯了，干咳一声，陈寅心里总觉得别扭的道：“九龙兄弟不必客气，如今我们已是袍泽兄弟，你唤我本名也行，我比你年长，你我兄弟相称也好，不必如此客套，你有什么事请说。”
“那我就叫你陈大哥了。”九龙天尊顺从的改变称呼，然后道：“陈大哥，我一直喜欢与人切磋，这些日子只是与野怪厮杀，偶尔杀些小毛贼，实在不过瘾，今天遇到大哥你，见猎心喜，希望能和大哥你切磋一番，不知大哥能否答应。”
“我靠，天哥你不是吧，现在才三十级，你敢单挑五十五级boss？”其他‘天人’惊道。
陈寅一愣，不知这小子怎么回事，但是看着他眼里带着极其渴望的神色，陈寅莞尔一笑，到没想到竟是个武痴，‘天人’们会经常放对比武，这陈寅是知道的，但还没遇到过要找自己比的，倒挺新鲜。本来陈寅就恨不得连月亮都给他们摘下来，只要他们高兴，这点小要求又如何，于是陈寅痛快的答应下来，九龙天尊面露喜色，陈寅便邀他们前往校场。
“咦？你们不说我还没注意勒，老大你等级提高了勒，以前是五十级，现在都五十五了。”
酒后失德的话让陈寅愣了下，捏捏拳头，陈寅也奇怪的道：“是嘛？我也觉得好像自己力气有变大了一些。”
“应该是你官大了，武功就变高了。”酒后失德分析到。
“胡说八道，那王队正都升军司马了，我怎么看他越来越难动弹了？”陈寅笑道。
“哈哈，也是。”
荒废了整整三年，再次以统领的身份管理一个军营，陈寅初时忙得那是一个手忙脚乱，好在身边还有李伟、王敏帮衬，几天以后，终于是慢慢习惯这样的节奏，军营事务处理得也开始井井有条。
检验着新招募来的几个书记官按照吩咐书写的‘天人’任务卷轴有无纰漏，再巡视几遍营房，和来交接任务的各个‘天人’亲切交谈，这是陈寅这个曲营军候每天必要的功课。
忙完这些，陈寅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松口气。但看着还在奋笔疾书，仿佛永远写不完的书记官们，陈寅很快又起身来到悬挂着东阳郡地形图的架子前，看着上面用朱砂，快圈满每一个乡村的地形图，陈寅轻轻的点着头。
这是根据七天前，派出侦查其他天人下凡地点的辅兵回报情报而勾勒，从这些情报上看，陈寅的猜测是正确的，整个东阳郡确实只有一个野鸭渡是天人下凡的聚集点。
虽然是这样，陈寅心里的大石也没能完全放下，一是除了这些情报，辅兵们还带来了，郡内不少实力强悍的势力有对‘天人’有所企图的消息，二是如今军费已经花去军饷的一半了，账面上的红字让人提心吊胆，而派出去的部下还没全部侦查完毕，需要的商人也没召集。
想到这里，陈寅不由想起这几天，陆续有些行商，通过关系与自己沟通，希望能借用‘天人’护卫，他们开出的条件颇为诱人。
陈寅也不是没想过这点，东阳郡近期虽除掉了水上大患锦帆水贼，但整个郡府平静的局面下，总感觉有种狂风欲来的架势，也有可能是因朝廷从郡内抽调了大量府军北上参战，老百姓心中恐慌产生的错觉，近日，不少船队行商，开始四处招募护卫，甚至手都伸到军营里来了。
但陈寅还不敢冒然答应，倒不是军律的问题，其实晋国虽明律军队不能与商贾勾连，但随着北方战事的胶着，朝廷军饷吃紧，各地驻军自谋出路，已是被默许的，陈寅以前所部，就是靠着野鸭渡的草市收些手续，才维持得了的，安排些人帮几个行商护卫不算什么大事。
问题是南岸码头大部分的护卫工作，已由水师一手掌控了，设在对岸的水师曲营，就是水师重要的一个点，水陆两路，被他们视为禁脔。从他们口中去夺食，且不说人家愿不愿意，就是愿意，底下也是没安什么好心，前些日子楚梦熊送来几艘双桅大船，‘天人’们前头说没什么了不起，后脚接二连三就杨帆出航，玩得不亦乐乎，和水师的接触也越加融洽，不得不让人担忧要是再在一起合作给行商护卫，会有什么别的变故。
除非，路上护卫的线路能名正言顺的划到曲营这边来。
想到这里，陈寅内心挣扎了许久，直到账目里如流水一般支出的记录反复出现在脑海里，陈寅一咬牙，从书案上拿出一张羊皮纸，提笔润润墨，思考许久，才落笔提书。
“侄男寅跪禀：
叔父大人万福金安，自闰三月十四日，在都门拜别叔父，已三载有余。侄自知莽撞愚钝，有辱家门，虽邻居而羞见叔父，从未返门，此大不孝也，万望叔父海涵恕罪，侄男百拜谢恩。今次实有万分要事禀告叔父，乃关千古奇闻天人下凡，请叔父斟酌。
。。。。。。
侄男今日，自知谨慎，不必挂怀。家中事，四嫂去年生育，是男是女？四哥殿试如何成就？天人之事如何处理？伏望示知。侄男谨禀。
婶娘大人万福金安。”
一笔一字将信写好，陈寅长呼一气，对身边其中一个书记官说道：“去叫辅兵来，要手脚麻利点的。”
除部下带走之外，营中还剩几个打杂的辅兵，书记官赶紧出去招呼一人进来，陈寅看了一眼，还算伶俐，将信递过去，“速速送到东阳主簿功曹府，交给陈主簿。”
辅兵领命离去。
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把信烧了然后打这小子一顿，看着辅兵的背影，陈寅自嘲的一笑，然后拿起木如意挠着后背，晃晃悠悠的出帐准备再次巡视。
“嗳，老大！”刚出来，酒后失德便领着几个陌生的厢兵迎面走来。
看到他，陈寅略微吃惊，也走过去，奇怪的道：“呀，小酒兄弟，怎么今天在军营里了？你不是赶着练级吗？”自从开营那天以后，陈寅都不记得有没有见过酒后失德了，自命他为队正后，本想靠他于其他‘天人’沟通，没想到这小子每天跟疯了一样，周围乱跑的祸祸，万木林的野兽现在闻着他的味儿都跑没影了，军功帐里山贼斥候的首级，光他拿来的，石灰都不够用了，拿去上交换来的赏银都算是曲营为数不多的收入了。
“嗨，别提了，自从上次连升两级，莫名其妙进到什么鬼排行榜，鸭梨山大啊，奶奶的，好面儿想保持记录，差点没累死，老子也想通了，去他的排行榜，老子主打的是休闲，肝不起，肝不起。”酒后失德一脸忿忿的埋怨一通，继而又贱兮兮的笑了起来：“正好领几个兄弟来找你，没想到老大你正好出来，这是要上哪浪荡去呀？”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陈寅道：“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我这是要去巡营了，你小子还有没有点队正的样子，不说别的，我们曲营一圈到底有多大，你小子有全部看过吗？”
“嘿嘿，瞧老大你说的，我可是全走了一遍的，还得了个‘尽心尽力忠于职守’的成就勒。”看着酒后失德趾高气扬的揍性，陈寅摇摇头，在看到他身后几个伸长脖子，好奇不已的注视这一切的厢兵，陈寅又奇怪的说道：“这几位弟兄很面生啊。”
“哦哦，差点忘了，他们呀，都是我以前公会主力团的精英，前些日子终于舍得下血本，跟着我们一起来了，老大我可得好好给你介绍了，这几个，是真肝帝啊！一个月就从一级狂升到了三十级，抵上我们当初好几个月了，屌爆了。”
“哦？”听到这话，陈寅也是吃了一惊，他已非吴下阿蒙，对于‘天人’的等级也有了大致的了解，所谓的等级就是一种实力的标注，随着等级的提高，‘天人’的实力也就越强，就比如酒后失德他们，初见时，陈寅觉得自己能够轻易制服他们所有人，但现在，要是单独放对，陈寅觉得自己都要小心一些了。而‘天人’的等级提升依靠的就是他们极为喜欢的‘经验’，但这‘经验’来得很慢，酒后失德他们当初就花了四个多月才有今天的实力，没想到这几个竟是一个月就赶上酒后失德的一大半，确实了不得。
“不愧是神兵天将，陈某佩服佩服。”陈寅对着几人抱拳赞道。
“哪里哪里，陈将军谬赞了，我等不过都是闲人，所以才能升得快，论起本事，还是比不上会长他们。”一个面容以‘天人’的标准，算得上极为普通的男子走上前来，也对着陈寅抱拳谦让道。
“是啊，我们不过是几个无所事事的宅男，也就时间多点，不然哪里练得那么快，现在来到这里，以后就靠陈老大你多多关照了。”其他几个也走上前来，有抱拳的，有把手伸到陈寅跟前，在陈寅纳闷的时候，握住他的手掌上下摇动。
“这点是古代，你搞什么握手嘛，应该这样。”头前开口的男子对握手的‘天人’纠正道，然后还当场给他们示范了一下抱拳的姿势。
“哈哈，天哥，你真当穿越唆？”
“天哥高兴喽，以前就喜欢看穿越小说。”
“可不是，你看他讲话都文绉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是npc哟。”
‘天人’们旁若无人般的聊起天来，陈寅也习以为常，不过当他第一次听到一个从未听过的词语：‘恩匹希’时，思绪突然一个颤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抽动了一下。
多年以后陈寅才知道，原来很多和他一样的人，有很多词语会在他们耳边自动屏蔽，当然，至于为什么他又突然能听到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异样的感觉来得突然，去的也快，陈寅便不再想，也乐呵呵的迁就着‘天人’们，一一和他们行这独特的握手之礼。
“老大，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丑米日眼的是我们公会pvp牛人，九龙天尊，话多的是他兄弟血逆苍天，另外三个是专门喜欢杀新手，又不怕现实被打，敢在游戏用真名的张朋、韦坤、陆荣。”酒后失德的一通话里又出现几个陈寅陌生的词语，脑子有些恍惚的时候，又听他接下来的话，让陈寅清醒过来，“他们满三十级了，现在正式加入我们这边，以后就让老大你管了。你们还不喊老大！”
“哦，老大，以后跟你混了。”
“老大，任务奖励多给点勒。”
“陈将军，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天人’们七嘴八舌的连声道。
“哦？啊！欢迎欢迎！又有几位弟兄入我军营，实在是让人高兴啊。”‘天人’，陈寅的原则就是来者不拒，哪怕现在财政拮据，陈寅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
“对了，我们营规矩，新兵入伍先喝三坛，我去伙房拿点酒来，你们要好好敬老大勒。”一听酒后失德的话，陈寅眼皮忍不住一跳，什么时候营里有这规矩了？不会是之前请喝次酒，开营大家又开了个酒宴，这臭小子就把它当成习俗了吧？
陈寅到不介意喝酒笼络一下，但现在自己是一军之长，而且天色尚早，要是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额。。。又忘了，这是天人曲营。
“酒哥，我们又不像你那么爱喝酒，就算了吧，我今天任务都没接。”血逆苍天苦着脸对酒后失德说道。
“哇靠，你这样也好意思说是我酒会的精英。”酒后失德顿时不满。
“大哥，当初我又不是冲酒入会的，再说我们不是叫‘天下会’吗？谁晓得你还真的是个酒鬼，线下聚会差点着你灌死，游戏里面就免了吧。”血逆苍天连连讨饶。
“喝酒先不急了嘛。”九龙天尊也拒绝道，然后对陈寅一抱拳：“陈将军，属下有个不情之请。”
好不容易习惯了‘天人天语天风格’，这九龙天尊有板有眼的行为举止，还真让陈寅不习惯了，干咳一声，陈寅心里总觉得别扭的道：“九龙兄弟不必客气，如今我们已是袍泽兄弟，你唤我本名也行，我比你年长，你我兄弟相称也好，不必如此客套，你有什么事请说。”
“那我就叫你陈大哥了。”九龙天尊顺从的改变称呼，然后道：“陈大哥，我一直喜欢与人切磋，这些日子只是与野怪厮杀，偶尔杀些小毛贼，实在不过瘾，今天遇到大哥你，见猎心喜，希望能和大哥你切磋一番，不知大哥能否答应。”
“我靠，天哥你不是吧，现在才三十级，你敢单挑五十五级boss？”其他‘天人’惊道。
陈寅一愣，不知这小子怎么回事，但是看着他眼里带着极其渴望的神色，陈寅莞尔一笑，到没想到竟是个武痴，‘天人’们会经常放对比武，这陈寅是知道的，但还没遇到过要找自己比的，倒挺新鲜。本来陈寅就恨不得连月亮都给他们摘下来，只要他们高兴，这点小要求又如何，于是陈寅痛快的答应下来，九龙天尊面露喜色，陈寅便邀他们前往校场。
“咦？你们不说我还没注意勒，老大你等级提高了勒，以前是五十级，现在都五十五了。”
酒后失德的话让陈寅愣了下，捏捏拳头，陈寅也奇怪的道：“是嘛？我也觉得好像自己力气有变大了一些。”
“应该是你官大了，武功就变高了。”酒后失德分析到。
“胡说八道，那王队正都升军司马了，我怎么看他越来越难动弹了？”陈寅笑道。
“哈哈，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