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次，老子还这么打你
“啪！”
一阵剧痛从前额传来，左锋倒吸一口凉气，右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袭击自己后又弹开的不明物体。
他睁眼看去，发现是一块布满粉笔灰的板擦，板擦背面的一角残留有丝丝殷红的血渍，看上去触目惊心。
正常的板擦是由塑料和正面的毛刷构成，重量和硬度都不会很高。但手中这块明显经过特质，外壳是由实心木雕成，真砸起来比石头也轻不了多少。
“狗肉上不得正席！左锋，上我的课你也有种睡觉，你胆大包天啊你！”
左锋冷眼看去，只见讲台上站着一个三十几许、面色狰狞的中年人，他左手叉腰，右手并指遥点左锋，一对狭长眸子中绽射出面对生死敌人才有的仇视光芒。
左锋敛目沉思，一秒钟后便将他与记忆中的人物对上了号。
他叫王雄。
此人外号熊瞎子，是乡一中年轻教师里的“风云人物”。这个“风云人物”之所以打上引号，就是因为他的名声虽大，但绝大部分对应的都是恶名。
熊瞎子瞎就瞎在他眼睛不好使。对待家境优渥，有权有势的学生他分寸把握得极好，就算那些人做下违反校规校纪的事，熊瞎子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然后在私聊家长表功后静等自己的报酬。
而那些经济条件不好的学生，要是成绩好些还不至于遭其针对，要是经济不好成绩还不好，熊瞎子绝对会让他们好好体味来自班主任的“亲切关怀”。
曾经有一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课堂胡闹，好巧不巧撞上熊瞎子的语文课。过程不必赘述，结局就是熊孩子被熊瞎子差点整退学，要不是熊孩子的老祖父几乎在校门口跪下，估计熊瞎子到死都不会松那个口。
经那一役后熊瞎子一战成名，在普通学生中已然是绝不能惹的校园一霸。
说起来左锋不算调皮，成绩也属于第一梯队，怎么着也不至于跟熊瞎子对上。
但这事儿说来也荒唐，熊瞎子的岳老子叫左爱民，论辈分算是左锋的堂伯伯。左爱民在乡里做的是包工头的活计，人多势众，横行一方。
前几年左爱民看中一块地皮开发，但可惜的是有一小块地正好占据了开发区的核心位置，而那块地便是左锋的祖父左老爷子的祖宅。
左爱民舍不下开发后的大块利润，曾备下厚礼拜访左老爷子。初时左老爷子不明来意，很亲热地接待了这个本家侄儿。但左爱民刚说完正题，左老爷子就脸色一变，不等他劝说一二便把礼物丢了出去。
左爱民原本想过动武，但一来左老爷子辈分高，威望重，就算曾经出过一个不肖子，他也是雷厉风行地逐其出门，在族人心中留下了公正威严的印象。
二来左老爷子也是练家子，年轻时打遍全乡，罕逢敌手。就算左爱民敢冒大不韪去扯左老爷子虎须，左老爷子一巴掌就能拍他十个。
老的惹不起，左爱民也打过左锋的主意。但左家在当地是大族，族中老人虽老不朽，在各脉各支都享有隆重的声威。左爱民图谋人家祖产本就丢脸，要是谋算到一个未成年的娃娃身上，不用左老爷子出手，其余左家长辈也会清理门户，把左爱民这个孽畜剥皮抽筋，关笼沉塘。
软的硬的都奈何不了左家爷孙，这件事在左爱民心里也成了一块老病。熊瞎子作为左爱民的女婿，对岳老子的权势很是艳羡，千方百计也想讨其欢心。左老爷子他是惹不起，但左锋一旦有疏漏，这位王雄王老师可是一点顾忌也不会有。
“娘麻批的不讲话，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熊瞎子越说越气，拎着巴掌宽的竹板便走了过去。他目光阴狠地盯着左锋，兜头就是一抽，道：“老子叫你睡！”
青黑的竹板在空气中划起一股劲风，声势很是惨烈。看这角度熊瞎子分明是要抽左锋的脸，真要抽实在了，左锋这俊脸半个月怕都消不了肿。
“啪！”
眼看竹板就要跟左锋的左脸来一次亲密接触，一只手掌猛地抬了起来，间不容发地将竹板握死在手里。
熊瞎子脸红如血，眼珠子险些瞪了出来：“你反了天，反了天了！左锋，你有种接招，那有没有胆子还手啊，啊？！”
“我有。”
少年清润的声音夹杂着丝丝凌冽，不等熊瞎子脸上变颜色，左锋的右手便高高举起，似缓实快地抽在熊瞎子的左脸上。
这次惊骇欲绝的同学们没有听见声音，因为他们整个精神世界都被左锋这“大逆不道”的举动震撼了。
熊瞎子同样没听到，在左锋巴掌触上他脸庞的刹那，一股莫可抵御的巨力便从他的腮帮子穿透进去，将他整个口腔搅得天翻地覆，一片混乱。
“哇——”
熊瞎子头被抽得一偏，一口血水伴着三五大牙便吐了出来。他正要顺势倒在地上，领口又被一股巨力提起，下一刻一张年轻英俊但布满戾气的脸便居高临下地贴在他面前。
左锋目泛寒光，没有一丝感情波动道：“你打你是因为你想抽我脸，而且还挑衅似的问我有没有胆子打你。练武之人只有想不想，没有敢不敢，下次你再这么问，我还这么打。”
其余学生噤若寒蝉，对这个刚刚手掴班主任的同学有了前所未有的认知。熊瞎子好不容易从意识昏沉中恢复过来，口齿不清道：“你，你这个有妈生，没，没爹教的野种，你敢打我？”
左锋原本想放下他了，闻言手上一用力，再次把熊瞎子提了起来。熊瞎子哀嚎一声，左锋却冷冷道：“是，我是有妈生，没爹教的野种，那你呢，你王雄不也是个有妈妈偷人，有老婆老婆嫖野鸭的杂-种窝囊废？我姓左的再怎么样也是清清白白，本分人家。你熊瞎子绿帽子堆得摘不下，还兢兢业业给你岳老子做事，我这个姓左的都特么替你丢人！”
“你，你放屁！”熊瞎子脸红脖子粗，气得七窍生烟。
左锋一把将他甩在地上，啐了他一口道：“我是不是放屁你心里还没点逼数？姓王的，今天你骂我野种，我打了你还曝你丑事，咱俩算是扯平了。下次你再跟我阴阴诡诡耍手段，老子让你没命见后一天的太阳！
“你给老子记清楚喽。”
说完左锋头也不回地做出班级们，坚定有力的脚步声迅速从走廊里慢慢走远。熊瞎子哆嗦着爬起身，面对往日学生诡异的眼神差点又吐出一口老血，很快也蹒跚着从大门走了出去。
教室里只剩一堆面面相觑的学生，眼中满是无比兴奋的光芒。
一阵剧痛从前额传来，左锋倒吸一口凉气，右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袭击自己后又弹开的不明物体。
他睁眼看去，发现是一块布满粉笔灰的板擦，板擦背面的一角残留有丝丝殷红的血渍，看上去触目惊心。
正常的板擦是由塑料和正面的毛刷构成，重量和硬度都不会很高。但手中这块明显经过特质，外壳是由实心木雕成，真砸起来比石头也轻不了多少。
“狗肉上不得正席！左锋，上我的课你也有种睡觉，你胆大包天啊你！”
左锋冷眼看去，只见讲台上站着一个三十几许、面色狰狞的中年人，他左手叉腰，右手并指遥点左锋，一对狭长眸子中绽射出面对生死敌人才有的仇视光芒。
左锋敛目沉思，一秒钟后便将他与记忆中的人物对上了号。
他叫王雄。
此人外号熊瞎子，是乡一中年轻教师里的“风云人物”。这个“风云人物”之所以打上引号，就是因为他的名声虽大，但绝大部分对应的都是恶名。
熊瞎子瞎就瞎在他眼睛不好使。对待家境优渥，有权有势的学生他分寸把握得极好，就算那些人做下违反校规校纪的事，熊瞎子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然后在私聊家长表功后静等自己的报酬。
而那些经济条件不好的学生，要是成绩好些还不至于遭其针对，要是经济不好成绩还不好，熊瞎子绝对会让他们好好体味来自班主任的“亲切关怀”。
曾经有一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课堂胡闹，好巧不巧撞上熊瞎子的语文课。过程不必赘述，结局就是熊孩子被熊瞎子差点整退学，要不是熊孩子的老祖父几乎在校门口跪下，估计熊瞎子到死都不会松那个口。
经那一役后熊瞎子一战成名，在普通学生中已然是绝不能惹的校园一霸。
说起来左锋不算调皮，成绩也属于第一梯队，怎么着也不至于跟熊瞎子对上。
但这事儿说来也荒唐，熊瞎子的岳老子叫左爱民，论辈分算是左锋的堂伯伯。左爱民在乡里做的是包工头的活计，人多势众，横行一方。
前几年左爱民看中一块地皮开发，但可惜的是有一小块地正好占据了开发区的核心位置，而那块地便是左锋的祖父左老爷子的祖宅。
左爱民舍不下开发后的大块利润，曾备下厚礼拜访左老爷子。初时左老爷子不明来意，很亲热地接待了这个本家侄儿。但左爱民刚说完正题，左老爷子就脸色一变，不等他劝说一二便把礼物丢了出去。
左爱民原本想过动武，但一来左老爷子辈分高，威望重，就算曾经出过一个不肖子，他也是雷厉风行地逐其出门，在族人心中留下了公正威严的印象。
二来左老爷子也是练家子，年轻时打遍全乡，罕逢敌手。就算左爱民敢冒大不韪去扯左老爷子虎须，左老爷子一巴掌就能拍他十个。
老的惹不起，左爱民也打过左锋的主意。但左家在当地是大族，族中老人虽老不朽，在各脉各支都享有隆重的声威。左爱民图谋人家祖产本就丢脸，要是谋算到一个未成年的娃娃身上，不用左老爷子出手，其余左家长辈也会清理门户，把左爱民这个孽畜剥皮抽筋，关笼沉塘。
软的硬的都奈何不了左家爷孙，这件事在左爱民心里也成了一块老病。熊瞎子作为左爱民的女婿，对岳老子的权势很是艳羡，千方百计也想讨其欢心。左老爷子他是惹不起，但左锋一旦有疏漏，这位王雄王老师可是一点顾忌也不会有。
“娘麻批的不讲话，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熊瞎子越说越气，拎着巴掌宽的竹板便走了过去。他目光阴狠地盯着左锋，兜头就是一抽，道：“老子叫你睡！”
青黑的竹板在空气中划起一股劲风，声势很是惨烈。看这角度熊瞎子分明是要抽左锋的脸，真要抽实在了，左锋这俊脸半个月怕都消不了肿。
“啪！”
眼看竹板就要跟左锋的左脸来一次亲密接触，一只手掌猛地抬了起来，间不容发地将竹板握死在手里。
熊瞎子脸红如血，眼珠子险些瞪了出来：“你反了天，反了天了！左锋，你有种接招，那有没有胆子还手啊，啊？！”
“我有。”
少年清润的声音夹杂着丝丝凌冽，不等熊瞎子脸上变颜色，左锋的右手便高高举起，似缓实快地抽在熊瞎子的左脸上。
这次惊骇欲绝的同学们没有听见声音，因为他们整个精神世界都被左锋这“大逆不道”的举动震撼了。
熊瞎子同样没听到，在左锋巴掌触上他脸庞的刹那，一股莫可抵御的巨力便从他的腮帮子穿透进去，将他整个口腔搅得天翻地覆，一片混乱。
“哇——”
熊瞎子头被抽得一偏，一口血水伴着三五大牙便吐了出来。他正要顺势倒在地上，领口又被一股巨力提起，下一刻一张年轻英俊但布满戾气的脸便居高临下地贴在他面前。
左锋目泛寒光，没有一丝感情波动道：“你打你是因为你想抽我脸，而且还挑衅似的问我有没有胆子打你。练武之人只有想不想，没有敢不敢，下次你再这么问，我还这么打。”
其余学生噤若寒蝉，对这个刚刚手掴班主任的同学有了前所未有的认知。熊瞎子好不容易从意识昏沉中恢复过来，口齿不清道：“你，你这个有妈生，没，没爹教的野种，你敢打我？”
左锋原本想放下他了，闻言手上一用力，再次把熊瞎子提了起来。熊瞎子哀嚎一声，左锋却冷冷道：“是，我是有妈生，没爹教的野种，那你呢，你王雄不也是个有妈妈偷人，有老婆老婆嫖野鸭的杂-种窝囊废？我姓左的再怎么样也是清清白白，本分人家。你熊瞎子绿帽子堆得摘不下，还兢兢业业给你岳老子做事，我这个姓左的都特么替你丢人！”
“你，你放屁！”熊瞎子脸红脖子粗，气得七窍生烟。
左锋一把将他甩在地上，啐了他一口道：“我是不是放屁你心里还没点逼数？姓王的，今天你骂我野种，我打了你还曝你丑事，咱俩算是扯平了。下次你再跟我阴阴诡诡耍手段，老子让你没命见后一天的太阳！
“你给老子记清楚喽。”
说完左锋头也不回地做出班级们，坚定有力的脚步声迅速从走廊里慢慢走远。熊瞎子哆嗦着爬起身，面对往日学生诡异的眼神差点又吐出一口老血，很快也蹒跚着从大门走了出去。
教室里只剩一堆面面相觑的学生，眼中满是无比兴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