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雾
在经历时空转换后，着地了还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的齐余忍着全身的疼痛慢吞吞地用手臂支起身子，保持着头前倾的姿势蹲在了粗糙坎坷的水泥地上。
双手撑着上半身好一会儿才缓过脑内因仓促进入空间穿梭而发作的晕眩感，齐余茫然地回忆着在这之前发生的种种。
被灼伤的疼痛、夜空中飞舞的无数传单、少女向他嫣然一笑…
所以他是被一个自称系统的不明物体带进了这个叫做‘空想世界’的三无游戏里吗？看样子想逃离这里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齐余恍然抬头，此时的他仿佛坠入到了一片白色的海洋之中，感受到地面的实感和几乎包裹周身的白色润湿物体，齐余立刻确认了这单纯的只是白雾而已。
这下他确信了这绝不可能是原来的现实世界。
也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无措，这就像被蒙蔽在了黑暗中，只是稍微能看见十厘米之前的物体，唯一能清晰碰触到的实体只有鞋底下的水泥地，依据这个来推测自己周围应该是外界的某处地面上，在发现不能依靠视觉后，齐余将希望放在其它感官上，可惜在尝试后发现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空气里似乎弥漫着只有令人恶心的潮气，齐余呆滞在原地仔细捕捉着任何可能出现的杂音，一分一秒地过去、这个地方却一直静谧得令人战栗。
一次次的徒劳也使得齐余那内心最深处汹涌而出的恐惧正在加速吞噬着他的脑神经。
难道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因为系统说过他是开服的前几名玩家？那其他人在哪？
齐余吁气，试着甩动一下麻痹的臂膀，他该尝试去四处多找些线索……
“沙…沙…”
齐余整个人颤抖了下，此时的他对周围的动静敏感到了极点，如果那不是错觉的话，不远处传来像是重物被拖动而发出的沉闷声音。
即使看不到、但齐余的双眼还是忍不住左右转动，试图捕捉到那个发出声响的东西。
然而就在这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的开始震动起来！
吓得齐余哆嗦着手快速却又小心地把它拿出来，注视着并没有显示来电号码的屏幕，有那么一刻他真的以为会被一只手机吓到心脏停止。
嗡嗡响的手机在这寂静的环境下显得如此刺耳，齐余迅速地解锁了主屏幕，却发现里面原有的系统早已被改的面目全非。
通讯录、照片、日历软件等等…统统消失不见了。
只剩那个上次被迫下载的游戏软件。
“空想游戏”
看着这四个字，齐余不禁想起那个女孩的脸，现在仔细想想，她每一次对他露出的嫣然一笑，分明就是一只将猎物勾引到陷阱的恶魔。
当齐余解锁了没几秒，那个该死的软件便自动打开了。
在漆黑的背景下，一条消息挂在屏幕中间。
齐余的手指颤抖了下，差点按在了上面。
卡片！齐余想起了系统当初白送的那两张技能卡，可是卡槽在什么地方？
齐余疑惑地点击了出现在屏幕上的“技能卡”选项。
空气中突然被撕开一道裂痕，一个黑洞就这样开在了半空中，一只黑色的细长手臂从里面伸出来，然后一把抓住齐余手中的手机，从还在不知所措的他那里抢过来后丢进后边的黑洞。
“……”他的手机就这样被没了。
没收手机后那个黑洞就再度合上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而出现在齐余面前的是取而代之的一面两手宽的浮空半透明面板。
三张各自带着简介的卡片出现在面板下方，而上方两个透明的轮廓也许就是所谓的卡槽了。
齐余观察起那三张卡片的详细说明：
第一张叫做“照明灯”
功能：让使用者清楚观察到3米直径范围内的区域
时效：10小时
冷却时间：3分钟
齐余眼睛蓦地一亮，这不就是……！
“哦？我第一次也是选了这张卡片，好怀念啊……哎？那时是什么时候来着？”一道雄厚的嗓音在齐余背后蓦然响起。
齐余瞳孔一缩，随即抬手一划将“照明灯”拨到空卡槽里，技能卡的功能立即见效，他清晰地看清了范围内任何的事物，包括那个站在他身后觑着他面板的男人。
然而在看清楚男人的相貌后，齐余还是不禁倒抽了口冷气，下意识倒退了几步。
“这张卡没多大用处了，也就你们这群刚进游戏的菜鸟才用得到，后期都是要被扔掉或者卖掉的废卡。跟你说，老子我有一张可以看到一百米以外的范围的技能卡，现在拿出来给你这菜鸟长长见识。”
男人自顾自的说完便开始在虚空中乱点着。
“欸？我的系统屏幕呢？去哪了，我前些天才刚获得一只稀有元燃兽呢，我还没来得及稀罕呢，这混蛋游戏难不成给我弄丢了？”
齐余一时迷惘的脑袋逐渐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地与眼前的男人保持在安全的距离后，便开始打量起这个突兀出现的怪人。
一个除了右边脸庞以外身上没有任何完整部分，第一眼看去确实会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与惊悚，而从那些不完整的部分判断得出一定是人为造成的。
心脏周围的皮肤遭到最密集的摧残，就连男人左眼的所在位置也只剩下一个空洞，那一道道要命的刀伤看得齐余撇过了头。
“为什么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能行动？”齐余努力保持镇定疑问男人。
男人一下子闭上了他那喋喋不休的嘴，然后从嗓子眼发出近似悲鸣的呻吟，齐余蹙眉盯着他，心里焦急地想着该如何赶紧脱离这个类似精神病院的鬼地方。
男人抬手碰触那些刀刃留下的伤痕，本人却没有露出痛苦的神情，仿佛那只是别人身上的伤。
这里的一切都如此不正常。
齐余静静沉思，联想之前男人的那些胡言乱语，齐余脑海里最终冒出了一个骇人的猜想。
“你是玩家？”齐余试探性将疑惑问出，“或者说，曾经的玩家？”
男人闻言，恍然抬头看向齐余。
“是，是吧？是啊，我是第四批进入游戏的玩家。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一批，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早就被这破游戏淘汰了！”
这段话的信息量太大，齐余一时消化不掉，更不用说脑内浮现出的更多疑问了。
“等等，等下，”齐余揉着额角，嗓音提高问他道：“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死了？”
“你眼睛是白长的？”
“……这不好笑。”齐余眼神抗议道。
“是啊，我的确是死了。”男人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沾满了早已发黑的血迹，发出戏谑的笑声：“你拿着那张毫无用处的技能卡只看见了我，你的双眼就是摆设，你知道这里有多少跟我一样在背后看着你的人吗？”
双手撑着上半身好一会儿才缓过脑内因仓促进入空间穿梭而发作的晕眩感，齐余茫然地回忆着在这之前发生的种种。
被灼伤的疼痛、夜空中飞舞的无数传单、少女向他嫣然一笑…
所以他是被一个自称系统的不明物体带进了这个叫做‘空想世界’的三无游戏里吗？看样子想逃离这里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齐余恍然抬头，此时的他仿佛坠入到了一片白色的海洋之中，感受到地面的实感和几乎包裹周身的白色润湿物体，齐余立刻确认了这单纯的只是白雾而已。
这下他确信了这绝不可能是原来的现实世界。
也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无措，这就像被蒙蔽在了黑暗中，只是稍微能看见十厘米之前的物体，唯一能清晰碰触到的实体只有鞋底下的水泥地，依据这个来推测自己周围应该是外界的某处地面上，在发现不能依靠视觉后，齐余将希望放在其它感官上，可惜在尝试后发现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空气里似乎弥漫着只有令人恶心的潮气，齐余呆滞在原地仔细捕捉着任何可能出现的杂音，一分一秒地过去、这个地方却一直静谧得令人战栗。
一次次的徒劳也使得齐余那内心最深处汹涌而出的恐惧正在加速吞噬着他的脑神经。
难道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因为系统说过他是开服的前几名玩家？那其他人在哪？
齐余吁气，试着甩动一下麻痹的臂膀，他该尝试去四处多找些线索……
“沙…沙…”
齐余整个人颤抖了下，此时的他对周围的动静敏感到了极点，如果那不是错觉的话，不远处传来像是重物被拖动而发出的沉闷声音。
即使看不到、但齐余的双眼还是忍不住左右转动，试图捕捉到那个发出声响的东西。
然而就在这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的开始震动起来！
吓得齐余哆嗦着手快速却又小心地把它拿出来，注视着并没有显示来电号码的屏幕，有那么一刻他真的以为会被一只手机吓到心脏停止。
嗡嗡响的手机在这寂静的环境下显得如此刺耳，齐余迅速地解锁了主屏幕，却发现里面原有的系统早已被改的面目全非。
通讯录、照片、日历软件等等…统统消失不见了。
只剩那个上次被迫下载的游戏软件。
“空想游戏”
看着这四个字，齐余不禁想起那个女孩的脸，现在仔细想想，她每一次对他露出的嫣然一笑，分明就是一只将猎物勾引到陷阱的恶魔。
当齐余解锁了没几秒，那个该死的软件便自动打开了。
在漆黑的背景下，一条消息挂在屏幕中间。
齐余的手指颤抖了下，差点按在了上面。
卡片！齐余想起了系统当初白送的那两张技能卡，可是卡槽在什么地方？
齐余疑惑地点击了出现在屏幕上的“技能卡”选项。
空气中突然被撕开一道裂痕，一个黑洞就这样开在了半空中，一只黑色的细长手臂从里面伸出来，然后一把抓住齐余手中的手机，从还在不知所措的他那里抢过来后丢进后边的黑洞。
“……”他的手机就这样被没了。
没收手机后那个黑洞就再度合上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而出现在齐余面前的是取而代之的一面两手宽的浮空半透明面板。
三张各自带着简介的卡片出现在面板下方，而上方两个透明的轮廓也许就是所谓的卡槽了。
齐余观察起那三张卡片的详细说明：
第一张叫做“照明灯”
功能：让使用者清楚观察到3米直径范围内的区域
时效：10小时
冷却时间：3分钟
齐余眼睛蓦地一亮，这不就是……！
“哦？我第一次也是选了这张卡片，好怀念啊……哎？那时是什么时候来着？”一道雄厚的嗓音在齐余背后蓦然响起。
齐余瞳孔一缩，随即抬手一划将“照明灯”拨到空卡槽里，技能卡的功能立即见效，他清晰地看清了范围内任何的事物，包括那个站在他身后觑着他面板的男人。
然而在看清楚男人的相貌后，齐余还是不禁倒抽了口冷气，下意识倒退了几步。
“这张卡没多大用处了，也就你们这群刚进游戏的菜鸟才用得到，后期都是要被扔掉或者卖掉的废卡。跟你说，老子我有一张可以看到一百米以外的范围的技能卡，现在拿出来给你这菜鸟长长见识。”
男人自顾自的说完便开始在虚空中乱点着。
“欸？我的系统屏幕呢？去哪了，我前些天才刚获得一只稀有元燃兽呢，我还没来得及稀罕呢，这混蛋游戏难不成给我弄丢了？”
齐余一时迷惘的脑袋逐渐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地与眼前的男人保持在安全的距离后，便开始打量起这个突兀出现的怪人。
一个除了右边脸庞以外身上没有任何完整部分，第一眼看去确实会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与惊悚，而从那些不完整的部分判断得出一定是人为造成的。
心脏周围的皮肤遭到最密集的摧残，就连男人左眼的所在位置也只剩下一个空洞，那一道道要命的刀伤看得齐余撇过了头。
“为什么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能行动？”齐余努力保持镇定疑问男人。
男人一下子闭上了他那喋喋不休的嘴，然后从嗓子眼发出近似悲鸣的呻吟，齐余蹙眉盯着他，心里焦急地想着该如何赶紧脱离这个类似精神病院的鬼地方。
男人抬手碰触那些刀刃留下的伤痕，本人却没有露出痛苦的神情，仿佛那只是别人身上的伤。
这里的一切都如此不正常。
齐余静静沉思，联想之前男人的那些胡言乱语，齐余脑海里最终冒出了一个骇人的猜想。
“你是玩家？”齐余试探性将疑惑问出，“或者说，曾经的玩家？”
男人闻言，恍然抬头看向齐余。
“是，是吧？是啊，我是第四批进入游戏的玩家。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一批，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早就被这破游戏淘汰了！”
这段话的信息量太大，齐余一时消化不掉，更不用说脑内浮现出的更多疑问了。
“等等，等下，”齐余揉着额角，嗓音提高问他道：“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死了？”
“你眼睛是白长的？”
“……这不好笑。”齐余眼神抗议道。
“是啊，我的确是死了。”男人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沾满了早已发黑的血迹，发出戏谑的笑声：“你拿着那张毫无用处的技能卡只看见了我，你的双眼就是摆设，你知道这里有多少跟我一样在背后看着你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