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游戏
消毒液、绷带、软膏、脱脂棉卷…以及几盒创口贴。
每一样药品被包上几层废旧报纸，再一一放进空的纸箱里，最后用胶带封口。
齐余接过快递员递来的笔，在单子上的寄件方微微停顿了下，便写上了刚才去过的药店名字。
快递员抱着好奇心问他，“你这是寄给谁，他那里没药店吗？”
齐余耐心写着地址，回答他：“一个住外地的朋友，之前受了很严重的伤，人太倔坚持不去看医，我怕他失血身亡。”
快递员听完心里疑惑，这人难道不怕在快递抵达之前他朋友就出事吗，看齐余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立刻明白，原来这只是个玩笑而已。
收起好奇心将齐余写好的快递单贴在包裹上，然后顺手放到了其余一堆待寄包裹上面。
齐余注视着他每一个动作，付完钱后从容不迫地离开了。
几个小时后。
“124、125…这是全部寄往云市的数量？”快递员问旁边的同事。
“嗯，今天就那么多了。”另外一个点头，继续将剩下的包裹移到卡车里。
全部包裹转移完毕，两人将卡车后门关上，拍掉手上的灰尘，转身有说有笑地聊着下班后结伴去哪儿玩。
没有人发现一个装着药物的快递凭空消失了。
齐余抬头看了下天色，远边的夕阳染红了上空，已经到了黄昏的时候，他思考了会儿，决定今天还是跳过晚饭。
百无聊赖地在充满各式各样的店铺之间逛着，并没有想着要购买什么物品，而只是单纯为了打发时间，直到天空逐渐暗下来，满大街的霓虹灯开始发挥它们的作用后，齐余终于离开商店往大学宿舍楼的方向前行。
一直注意着齐余这边的导购员暗暗松了口气，差点以为那个瞎逛了将近半小时的家伙是个小偷呢。
用了不到二十分种的时间便回到了齐余所就读的大学，不似市中心那般喧闹，大学男宿舍这边却是静悄悄，抬头一瞧，整栋楼没几扇窗户能看见灯亮，毕竟周末跟他一样出去玩或者回家的学生不在少数，齐余往后退了几步，将目光投向第五层他住的那间……没灯光。
他不敢确定是不是没人，以那群人的性格来推断的话齐余相信他的室友们在这个时间不可能留在宿舍，可就算有谁在里面睡觉或者摸黑玩手机，他决定的计划也不会因此改动。
当他走到第五层，取出钥匙打开靠右的第三间宿舍门后，确认宿舍里只有他这个刚进来的活人以外没有其他生物后，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齐余关上了门、上了内部的锁、打开灯，装模作样地环视了下没有几平方的空间，然后快速走向他自己睡的下铺。
他轻轻蹲下身子，将前不久藏在鞋盒里的一把连超市包装都还没拆掉的水果刀从床铺下取出，漫不经心地撕掉多余的塑料，那干净无痕的刀刃在灯光下反射了几下。
他转身把水果刀扔在学习时用的桌板上，打开台灯，随即坐到了靠椅上，注视着那把透着银光的刀刃，心跳止不住地加速。
齐余慢吞吞地卷起左臂的衣袖，但是在这大冬天里皮肤碰触到冰冷的桌面还是直接刺激到了神经，使整个人都不禁颤抖了下。
重新握住刀把，即是早知道别无异样，可还是在灯光下将它翻来覆去查看，最后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将目光转移到停放在桌面的左腕上……
握着刀把的右手一紧，齐余在那一瞬间异常坚决地将刀尖往自己的手臂刺去。
这只是为了证明他的猜测。
齐余明确感受到此时此刻他的心脏停滞了，然后又是急速猛烈加快。
可惜他所期盼的意外并没有发生。
没有一丝疼痛、没有流出一丁点儿血，他的手还是跟之前一样完好无损。
眼神沉痛地注视着桌面，齐余艰难地平下心接受自己的试验失败了这个事实。
几秒钟之前，就在手中的水果刀距离自己手臂还有一厘米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毫不迟疑地弹开了即将伤害到他的刀刃，被弹飞的水果刀也滚落到了宿舍某个角落里，不知道之后齐余还会不会想起它。
在齐余悲哀时，他面前的半空中忽然浮现出了两段文字。
这突如其来的神奇现象又如昙花一现般消失无踪。
不等齐余反应过来，像是想起什么没说完的事情，又在半空闪现。
直到自尽两个字也消逝后，齐余恍如大梦初醒，双手抱臂，接着感受到指甲陷入皮肉里的痛楚，他才面无表情地从坐位上站起来。
“必须离开了。”齐余喃喃自语道。
简单粗暴地收拾好必要或贵重的物品，将无用的东西也整理好，这些不可能再让别人替他处理，他全部塞进垃圾袋然后等下出门时扔掉，只有书本被遗弃在了宿舍。
齐余也不知道哪天还能再回到这里。
手中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机，假如早几天前他没有手贱去接过那张传单的话，现在也不会……
“后悔什么。”齐余对自己说，“还不是自找的。”
他望着窗外那片无星光的夜空，在那段朦胧的回忆中也是这样的夜色。在一条早已无人的街道上，那时他正准备回宿舍，一名站在路边、长相美好的女孩朝自己这边递来一张传单，与那位面露甜美笑容的美人相比起来，她手中的那张纸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五花八门的排版，明明纸上只有少数几个字，却用了各种刺眼的颜色…背景里还画着一只朝这边竖着大拇指的手。
怪不得都没人拿…齐余想着，忍不住往后退。
这游戏公司是不是没付员工工资？难以启齿地瞧了一眼女孩怀里那一叠厚的跟字典有的一比的宣传单，抱着同情心接过了她手中的那张。
“谢谢？”女孩瞪大眼睛惊讶道了声谢，“您是今天第一个接过去的人呢。”
齐余只好干笑几声来作为回答。
女孩又对他感激地笑了笑，双眼眯起来像是两道弯月。“如果您感兴趣的话，现在就可以注册游戏账号了。”
说完、她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我可以把游戏软件发给您。”
这下齐余犹豫了，忍住想要往回走的欲望，礼貌性地对女孩摇摇头。
“别担心，假如不喜欢的话可以删除掉。”女孩立刻补充道。
齐余抱着困惑思索了下，在女孩哀求的目光下，他投降般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这个是什么样的游戏？”齐余解锁了手机的面板，问女孩道。
女孩歪着头斟酌了会儿，“空想游戏是一个为人类第二次生命而创造的虚拟世界。”
“以乌托邦为蓝本，为玩家建立起一个气势恢宏、壮丽华美的游戏世界，拥有数百种武器、数百种副本，绝对能吸引……”
“停，停一下！”
听了这番神奇又商业的阐述，齐余眼角抽了抽，再看了眼那张没有更多说明又没用的传单问道：“所以这是个新出的网页游戏？”
“我一开始不就说了吗？这是我们公司为了玩家而创造的另一个世界。”女孩笑着答道，齐余看到她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那无措的表情，“一个完全真实的世界。”
“原来是全息吗？”齐余喃喃着，这时手机突兀地响起了一阵铃声，游戏下载完毕。
“下载完了？”齐余不禁低声惊呼了下。
不到一分钟就下载完毕的游戏还真是少见，况且用的还是自己那个无比慢的e网…
陷入沉思的齐余不知道，假如此时有第三人在场，肯定能察觉到俩人周围弥漫着的那一股诡异的气氛，可惜他们现在所在的这条街道自从齐余接过女孩手中的那张传单起就再也没一个路人接近过这边了。
仿佛在这里时间被停止了一样。
“把你的真名和游戏角色名称输进去。”齐余听见那女孩的尾音似乎有些尖锐化地对他说道。
齐余却低着头没发现女孩此时的变化，在随便输了一个角色名称后蹙眉问道：“为什么要真名？”
忽然之间，夜晚的冷风刮在齐余脸上，他抬手将围巾捂好，一张传单突然飞到面前，吓得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抬头看向周围。
面前的那位女孩早已不见踪影，剩下的只有被寒风吹得漫天飞舞的游戏宣传单。
齐余手机屏幕上停留在游戏注册页面，除了他自己想好的游戏名称，就连真实名字那一栏也已经被谁填好了，而注明着“注册”的那栏在还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时候，消失了。
齐余拎着背包走到了宿舍楼大门口，该说是预料中还是意外呢，他的其中一个室友居然也同时回来了。
“哟，齐余。”那人向他打了一声招呼，接着又疑惑地看向齐余的小型行李，“你要回家吗？”
齐余微笑着回答：“我这段时间回去一趟有急事，学校暂时不能来了。”
“那教授那边…”
“我回来会解释的。”齐余仓促地说了一句，然后带着背包迈着快捷的步伐离开了此处。
室友瞪着齐余的背后，耸耸肩“哼”了一声上了楼。
齐余的家不在本地，临时买了票坐上了高铁后他便在座位上发起了呆。
坐在旁边的大汉比齐余上车的早，早已在自己的位置上呼呼大睡，根本没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他那副舒坦的模样看得不禁让齐余也冒出了要不要自己也休眠一小会儿这样的想法。
齐余晃了晃脑袋，翻出了口袋里的手机，解锁后便点开了浏览新闻的软件，想也不想地就翻到了一星期前隔壁连市发生的一起事件报道。
“入室抢劫”和“杀人敛财”这几个大字直晃晃地出现在标题里。
其实内容早在报道刚出来的那一天齐余就阅读过了，事件里的死者是一对夫妻，那日正好是周末所以在短休中的夫妻俩便决定带着儿子准备去郊游，万万没想到那一天死神会亲自找上门来。
可怜的第一目击者且报案者还是他们刚从住宿学校回到家的儿子，报道后面还有一张打了马赛克的照片，一个半大的孩子不哭也不闹、孤零零地坐在警局里的一张椅子上，看得报道底下每一个评论者直呼心疼。
齐余关掉了手机，学着旁边的大汉一样合上了眼，在广播与周围的窃窃私语中进入了浅眠状态。
这使几个小时的路程飞快地度过。
齐余打开自家的防盗门，心情复杂地扫了一眼这个几个月没人清理的屋子，自从这家没人住了后，也就没人负担起清洁方面的问题了，齐余的父母在外地工作了很久，除了过年或发生大事件，他们根本不会回来。
齐余也不可能在还剩下不到八小时的时间去整理屋子，最多把自己的卧室清理出来，或许应该再休息一小会儿，在高铁上的四个小时根本不够，可是躺在床上的他看着天花板干瞪眼了好久，最后的睡意也消失无踪。
齐余坐起身子，取来放在枕边的手机，翻出了发给他的第一条短信。
在收到这条短信不久后，第二条短信也继踵而至：
玩家游戏名称：余七
玩家真实名字：齐余
等级：0级
积分：100点
技能卡：2张
狱犬：1
请玩家登录游戏软件查看详细功能。
齐余靠着枕头，对着空气说道。
“游戏系统，出来一下。”
手机发出‘叮’的一声，不久前在宿舍里出现的浮空文字又弹了出来。
“我现在想兑现你们承诺的玩家礼包。”
一小会儿的停滞，齐余开口说出了他的愿望。
系统答应了齐余的要求。
齐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惊叫出声：“为什么…！”
滋！一道电击声响起。
被电流击翻在地的齐余在失去意识前悲愤交加地怒视着半空中的系统。
每一样药品被包上几层废旧报纸，再一一放进空的纸箱里，最后用胶带封口。
齐余接过快递员递来的笔，在单子上的寄件方微微停顿了下，便写上了刚才去过的药店名字。
快递员抱着好奇心问他，“你这是寄给谁，他那里没药店吗？”
齐余耐心写着地址，回答他：“一个住外地的朋友，之前受了很严重的伤，人太倔坚持不去看医，我怕他失血身亡。”
快递员听完心里疑惑，这人难道不怕在快递抵达之前他朋友就出事吗，看齐余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立刻明白，原来这只是个玩笑而已。
收起好奇心将齐余写好的快递单贴在包裹上，然后顺手放到了其余一堆待寄包裹上面。
齐余注视着他每一个动作，付完钱后从容不迫地离开了。
几个小时后。
“124、125…这是全部寄往云市的数量？”快递员问旁边的同事。
“嗯，今天就那么多了。”另外一个点头，继续将剩下的包裹移到卡车里。
全部包裹转移完毕，两人将卡车后门关上，拍掉手上的灰尘，转身有说有笑地聊着下班后结伴去哪儿玩。
没有人发现一个装着药物的快递凭空消失了。
齐余抬头看了下天色，远边的夕阳染红了上空，已经到了黄昏的时候，他思考了会儿，决定今天还是跳过晚饭。
百无聊赖地在充满各式各样的店铺之间逛着，并没有想着要购买什么物品，而只是单纯为了打发时间，直到天空逐渐暗下来，满大街的霓虹灯开始发挥它们的作用后，齐余终于离开商店往大学宿舍楼的方向前行。
一直注意着齐余这边的导购员暗暗松了口气，差点以为那个瞎逛了将近半小时的家伙是个小偷呢。
用了不到二十分种的时间便回到了齐余所就读的大学，不似市中心那般喧闹，大学男宿舍这边却是静悄悄，抬头一瞧，整栋楼没几扇窗户能看见灯亮，毕竟周末跟他一样出去玩或者回家的学生不在少数，齐余往后退了几步，将目光投向第五层他住的那间……没灯光。
他不敢确定是不是没人，以那群人的性格来推断的话齐余相信他的室友们在这个时间不可能留在宿舍，可就算有谁在里面睡觉或者摸黑玩手机，他决定的计划也不会因此改动。
当他走到第五层，取出钥匙打开靠右的第三间宿舍门后，确认宿舍里只有他这个刚进来的活人以外没有其他生物后，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齐余关上了门、上了内部的锁、打开灯，装模作样地环视了下没有几平方的空间，然后快速走向他自己睡的下铺。
他轻轻蹲下身子，将前不久藏在鞋盒里的一把连超市包装都还没拆掉的水果刀从床铺下取出，漫不经心地撕掉多余的塑料，那干净无痕的刀刃在灯光下反射了几下。
他转身把水果刀扔在学习时用的桌板上，打开台灯，随即坐到了靠椅上，注视着那把透着银光的刀刃，心跳止不住地加速。
齐余慢吞吞地卷起左臂的衣袖，但是在这大冬天里皮肤碰触到冰冷的桌面还是直接刺激到了神经，使整个人都不禁颤抖了下。
重新握住刀把，即是早知道别无异样，可还是在灯光下将它翻来覆去查看，最后他停下手上的动作，将目光转移到停放在桌面的左腕上……
握着刀把的右手一紧，齐余在那一瞬间异常坚决地将刀尖往自己的手臂刺去。
这只是为了证明他的猜测。
齐余明确感受到此时此刻他的心脏停滞了，然后又是急速猛烈加快。
可惜他所期盼的意外并没有发生。
没有一丝疼痛、没有流出一丁点儿血，他的手还是跟之前一样完好无损。
眼神沉痛地注视着桌面，齐余艰难地平下心接受自己的试验失败了这个事实。
几秒钟之前，就在手中的水果刀距离自己手臂还有一厘米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力量毫不迟疑地弹开了即将伤害到他的刀刃，被弹飞的水果刀也滚落到了宿舍某个角落里，不知道之后齐余还会不会想起它。
在齐余悲哀时，他面前的半空中忽然浮现出了两段文字。
这突如其来的神奇现象又如昙花一现般消失无踪。
不等齐余反应过来，像是想起什么没说完的事情，又在半空闪现。
直到自尽两个字也消逝后，齐余恍如大梦初醒，双手抱臂，接着感受到指甲陷入皮肉里的痛楚，他才面无表情地从坐位上站起来。
“必须离开了。”齐余喃喃自语道。
简单粗暴地收拾好必要或贵重的物品，将无用的东西也整理好，这些不可能再让别人替他处理，他全部塞进垃圾袋然后等下出门时扔掉，只有书本被遗弃在了宿舍。
齐余也不知道哪天还能再回到这里。
手中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机，假如早几天前他没有手贱去接过那张传单的话，现在也不会……
“后悔什么。”齐余对自己说，“还不是自找的。”
他望着窗外那片无星光的夜空，在那段朦胧的回忆中也是这样的夜色。在一条早已无人的街道上，那时他正准备回宿舍，一名站在路边、长相美好的女孩朝自己这边递来一张传单，与那位面露甜美笑容的美人相比起来，她手中的那张纸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五花八门的排版，明明纸上只有少数几个字，却用了各种刺眼的颜色…背景里还画着一只朝这边竖着大拇指的手。
怪不得都没人拿…齐余想着，忍不住往后退。
这游戏公司是不是没付员工工资？难以启齿地瞧了一眼女孩怀里那一叠厚的跟字典有的一比的宣传单，抱着同情心接过了她手中的那张。
“谢谢？”女孩瞪大眼睛惊讶道了声谢，“您是今天第一个接过去的人呢。”
齐余只好干笑几声来作为回答。
女孩又对他感激地笑了笑，双眼眯起来像是两道弯月。“如果您感兴趣的话，现在就可以注册游戏账号了。”
说完、她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我可以把游戏软件发给您。”
这下齐余犹豫了，忍住想要往回走的欲望，礼貌性地对女孩摇摇头。
“别担心，假如不喜欢的话可以删除掉。”女孩立刻补充道。
齐余抱着困惑思索了下，在女孩哀求的目光下，他投降般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这个是什么样的游戏？”齐余解锁了手机的面板，问女孩道。
女孩歪着头斟酌了会儿，“空想游戏是一个为人类第二次生命而创造的虚拟世界。”
“以乌托邦为蓝本，为玩家建立起一个气势恢宏、壮丽华美的游戏世界，拥有数百种武器、数百种副本，绝对能吸引……”
“停，停一下！”
听了这番神奇又商业的阐述，齐余眼角抽了抽，再看了眼那张没有更多说明又没用的传单问道：“所以这是个新出的网页游戏？”
“我一开始不就说了吗？这是我们公司为了玩家而创造的另一个世界。”女孩笑着答道，齐余看到她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那无措的表情，“一个完全真实的世界。”
“原来是全息吗？”齐余喃喃着，这时手机突兀地响起了一阵铃声，游戏下载完毕。
“下载完了？”齐余不禁低声惊呼了下。
不到一分钟就下载完毕的游戏还真是少见，况且用的还是自己那个无比慢的e网…
陷入沉思的齐余不知道，假如此时有第三人在场，肯定能察觉到俩人周围弥漫着的那一股诡异的气氛，可惜他们现在所在的这条街道自从齐余接过女孩手中的那张传单起就再也没一个路人接近过这边了。
仿佛在这里时间被停止了一样。
“把你的真名和游戏角色名称输进去。”齐余听见那女孩的尾音似乎有些尖锐化地对他说道。
齐余却低着头没发现女孩此时的变化，在随便输了一个角色名称后蹙眉问道：“为什么要真名？”
忽然之间，夜晚的冷风刮在齐余脸上，他抬手将围巾捂好，一张传单突然飞到面前，吓得他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抬头看向周围。
面前的那位女孩早已不见踪影，剩下的只有被寒风吹得漫天飞舞的游戏宣传单。
齐余手机屏幕上停留在游戏注册页面，除了他自己想好的游戏名称，就连真实名字那一栏也已经被谁填好了，而注明着“注册”的那栏在还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时候，消失了。
齐余拎着背包走到了宿舍楼大门口，该说是预料中还是意外呢，他的其中一个室友居然也同时回来了。
“哟，齐余。”那人向他打了一声招呼，接着又疑惑地看向齐余的小型行李，“你要回家吗？”
齐余微笑着回答：“我这段时间回去一趟有急事，学校暂时不能来了。”
“那教授那边…”
“我回来会解释的。”齐余仓促地说了一句，然后带着背包迈着快捷的步伐离开了此处。
室友瞪着齐余的背后，耸耸肩“哼”了一声上了楼。
齐余的家不在本地，临时买了票坐上了高铁后他便在座位上发起了呆。
坐在旁边的大汉比齐余上车的早，早已在自己的位置上呼呼大睡，根本没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他那副舒坦的模样看得不禁让齐余也冒出了要不要自己也休眠一小会儿这样的想法。
齐余晃了晃脑袋，翻出了口袋里的手机，解锁后便点开了浏览新闻的软件，想也不想地就翻到了一星期前隔壁连市发生的一起事件报道。
“入室抢劫”和“杀人敛财”这几个大字直晃晃地出现在标题里。
其实内容早在报道刚出来的那一天齐余就阅读过了，事件里的死者是一对夫妻，那日正好是周末所以在短休中的夫妻俩便决定带着儿子准备去郊游，万万没想到那一天死神会亲自找上门来。
可怜的第一目击者且报案者还是他们刚从住宿学校回到家的儿子，报道后面还有一张打了马赛克的照片，一个半大的孩子不哭也不闹、孤零零地坐在警局里的一张椅子上，看得报道底下每一个评论者直呼心疼。
齐余关掉了手机，学着旁边的大汉一样合上了眼，在广播与周围的窃窃私语中进入了浅眠状态。
这使几个小时的路程飞快地度过。
齐余打开自家的防盗门，心情复杂地扫了一眼这个几个月没人清理的屋子，自从这家没人住了后，也就没人负担起清洁方面的问题了，齐余的父母在外地工作了很久，除了过年或发生大事件，他们根本不会回来。
齐余也不可能在还剩下不到八小时的时间去整理屋子，最多把自己的卧室清理出来，或许应该再休息一小会儿，在高铁上的四个小时根本不够，可是躺在床上的他看着天花板干瞪眼了好久，最后的睡意也消失无踪。
齐余坐起身子，取来放在枕边的手机，翻出了发给他的第一条短信。
在收到这条短信不久后，第二条短信也继踵而至：
玩家游戏名称：余七
玩家真实名字：齐余
等级：0级
积分：100点
技能卡：2张
狱犬：1
请玩家登录游戏软件查看详细功能。
齐余靠着枕头，对着空气说道。
“游戏系统，出来一下。”
手机发出‘叮’的一声，不久前在宿舍里出现的浮空文字又弹了出来。
“我现在想兑现你们承诺的玩家礼包。”
一小会儿的停滞，齐余开口说出了他的愿望。
系统答应了齐余的要求。
齐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惊叫出声：“为什么…！”
滋！一道电击声响起。
被电流击翻在地的齐余在失去意识前悲愤交加地怒视着半空中的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