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皇后心思
清娥画扇中，春树郁金红。
皇后懿旨，召官员女眷入宫受赏，寒幽的母亲万俟璟雯双目紧闭，面色平淡，已过四十的她皮肤保养的异常好，一身暗紫色华服，尽显雍容华贵。
寒幽身着淡蓝色襦裙，瞧多了几分恬静、沉稳，正襟危坐在万俟璟雯侧旁，这是她第二次入宫，马车一摇一晃，惹得人昏昏欲睡。
记得第一次入宫，她很小，只觉得皇宫很大，金碧辉煌，到处都好奇，那一回她迷了路，认识了宫中第一个朋友，当朝最受宠的公主——黄浦蕙兰。
“和你一起玩真开心，你说的宫外我也好想看看。”黄浦蕙兰一身鹅黄色衣裙。
“那下次我带你去玩。”她立马说到。
话音刚落，她便被宫中的侍卫找到，带走，原来爹爹寻不到她便动用了御林军，那一天因为她发生了很大的事。
在高高的龙椅上坐着黄袍之人，她站在皇后身旁，看着无数的人跪在一处，包括自己的爹爹，整个大殿静的出奇。
后来哥哥公孙昭告诉她，擅自调用御林军是死罪，就算是当朝宰相也不可以，却不知为何圣上没有处罚爹爹，她想圣上定是一个明君，所以理解爹爹的行为吧！
“下轿。”
车外公公尖声喊道，拉回了她的思绪。
走下马车，她抬头望去，瞧好看到了一抹鹅黄色的身影。
年少不知的她轻言许诺道，殊不知皇宫进来难出去更难，她这一句承诺五年了也没能实现。
“走吧！”万俟璟雯眉目轻抬，声音很是清脆。
“嗯”
她跟在侧旁，其后数名宫女跟在其后，前方小太监引路，走入大殿，引了席位才退去，独留两名宫女在旁伺候。
“不是说官员女眷都来，怎么只有这么几个？”寒幽小声嘀咕道，却也刚好传入万俟璟雯耳中。
“你只当出门游玩便可，其余的不必多想。”万俟璟雯轻言道。
“是，母亲。”寒幽欢快的应道。
“皇后驾到！”
太监高声喊道，所有人屏息礼拜，一番官话过后，大家才入席定坐。
寒幽余光扫过，恰好对上皇后的眼神，心中只觉的咯噔一下，她可不想再惹出什么祸端连累家人，立马低下了头。
皇后似乎只是随意一瞥，随即收回了目光，“诸位夫人、小姐不必拘谨，只当是平常家宴。”
说完旁边宫女在皇后耳边不知说了何事，皇后面色微沉，看向左边，“本宫听闻叶家二小姐舞姿曼妙，本宫也想一睹风采。”
叶家二小姐叶沝，其父叶青云是当朝御史大夫。叶沝听闻立马起身，淡青色的绣花长裙拖在地上，脸上染着红晕，步摇轻盈的走上前，双膝微弯道，“是”
音乐随之而起，水袖轻舞，衣袖中似有花瓣洒落，盈盈一尺腰，在中央旋转，如盛开的花蕾绽放开来……一舞终了。
周围是络绎不绝的赞叹和掌声，气氛顿时热闹非常，叶沝含笑望去，皇后只是浅笑，但也看得出她是满意了。
果然，皇后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后的话，小女叶沝。”
皇后嘴角一扬，“叶沝，好啊，跳的真好，不禁让本宫想起当年的梅姬，只可惜梅姬不懂得收敛锋芒，最后落得个红颜薄命。”
梅姬名号乃是宫中的禁忌，当年皇后亲手处死的人，宫中秘史众多，只是这样几句足以看出皇后的愤怒。
叶沝脸色惨白的站在中央，若是细看便能瞧见她的腿在发抖。
寒幽原本只顾着吃，适时感觉气氛不对，一抬头便是皇后铁青的脸色，还有周围落井下石的笑意。
“皇后娘娘恕罪，是臣妾教女无方。”叶夫人连忙起身走上前跪伏于地。
叶沝看向母亲，一个眼神，立马也跪在了地上，“是叶沝年幼无知，还请皇后娘娘降罪。”
寒幽心底一颤，这样的场景像极了那日她看着自己的爹爹跪在地上，那是她第一次感到害怕，第一次手足无措。
寒幽倏地起身，“皇后娘娘，幽儿进宫准备了一份薄礼，您说是家宴，幽儿给您呈上来可好。”
瞬时四下竞相看向她，那眼神仿佛在说她在找死，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的有这么大的勇气，或许是当年皇后待她和善的面容吧。
“哦？”皇后这回笑的很是舒缓，比往日的模样都要温柔，连贴身婢女都没见过神情。
寒幽从怀里拿出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进宫前她带了两个，这个大的便是给皇后的，小的给蕙兰。
她捧着夜明珠走上台阶，周围静的出奇，似在等待着看她的笑话，然而笑话并没有，而是众人羡慕的目光。
皇后拉着她坐在了身旁，“幽儿长大了，还知道给本宫准备礼物，本宫的及笄礼可喜欢。”
“自然喜欢。”幽儿笑着说道。
皇后轻轻点头，眉间舒展着笑意，。
周围窸窸窣窣的搅动，寒幽也很惊奇，两人明明只有一面之缘，却相谈甚欢，看模样皇后娘娘很喜欢她。
许久皇后看向叶沝和叶夫人，淡淡的开口道，“先前本宫说是家宴，此事作罢，退下吧！”
“多谢皇后娘娘！”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叶夫人买通了小宫女，在皇后面前举荐自家女儿，殊不知这种事情官家最讨厌。
宴会过后，皇后娘娘在众人的拥护下离去。
出了承乾宫，寒幽只觉得呼吸都舒畅了许多。
“此前你处处小心谨慎，为何却为叶家小姐胆大起来。”万俟璟雯一脸平静的问道，包括在殿前，脸上也丝毫唯有替寒幽担心的模样。
“母亲，我害怕。”
她这一句不知是害怕曾经的往事，还是害怕皇后怪罪她牵连公孙府，又或者害怕那叶家小姐因此受罚。
万俟璟雯听着面色柔和了许多，“叶沝虽为二小姐，却是嫡女，最受叶青云的宠爱，皇后就算再怎么生气，看在叶青云的面子最后也不会说什么。如今叶家也算是欠你一个人情，只是日后少出众。”
母亲所言她又何尝不知，可是在权利面前她不敢赌，这世上最难揣测的便是人心，即使是她也会害怕、后悔自己适才一时的冲动。
“是，母亲。”寒幽立马乖巧的回答，这算是原谅她刚才的事情了吧。
“还有，你不必害怕任何事情，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伤害不了你。”万俟璟雯说的很认真，很难得的笑了笑。
“幽儿知道，有爹爹和母亲，幽儿什么也不怕。”突然她很感谢长长的宫墙，让她有时间和母亲能够多待一会儿。
远处叶夫人和叶沝看着她们，“娘，你说为什么有些人的命可以那么好，皇后娘娘刚才那么生气，那个寒幽三言两语便让皇后喜笑颜开，就因为她的父亲是权倾朝野的宰相吗？”
“记住，这世上万事都是靠自己争夺而来，你今日虽让皇后娘娘记住了你，可这皇宫并不是皇后一人说的算，每一步棋子都可以利用。”叶夫人含着笑意，眼神却闪过一丝毒辣。
她最后也没能出宫，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拦住了她们的马车，说是皇后很喜欢她，想留她在宫中多待几日。
母亲告诉她宫中的人都很孤独和寂寞，因为她们一辈子都锁在其中，就像自己也得常年呆在南院，她懂这样的感觉，目送着母亲出宫，她便又被带回了承乾宫。
她一连三日待在宫中，宫中吃食十分讲究，日日不重样，白日皇后派了月娘陪她在宫中四处转悠，到了傍晚她才见的到皇后，然后一起用晚膳，闲聊时更多的也是听她说各种有趣的事情。
在宫中呆久了她听到的也就多了，不少宫女嚼碎，说是皇后有意将她嫁给二皇子，否则也不会让她在宫中待这么久，而且待她像亲闺女一般。也有人说她是宰相之女，谁能娶她，未来必定是太子，皇后是为了给二皇子铺路才这么做。
二皇子是谁长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皇储之争她更不懂，不过没过几日便听说爹爹在朝堂上立拥二皇子，最后皇上真的立二皇子为太子了。
后来她知道，即使再亲近的人也会利用你，就像皇后，表面上对她很好，却也能将她扣在宫中，以此挟着爹爹拥护二皇子为太子。
皇后懿旨，召官员女眷入宫受赏，寒幽的母亲万俟璟雯双目紧闭，面色平淡，已过四十的她皮肤保养的异常好，一身暗紫色华服，尽显雍容华贵。
寒幽身着淡蓝色襦裙，瞧多了几分恬静、沉稳，正襟危坐在万俟璟雯侧旁，这是她第二次入宫，马车一摇一晃，惹得人昏昏欲睡。
记得第一次入宫，她很小，只觉得皇宫很大，金碧辉煌，到处都好奇，那一回她迷了路，认识了宫中第一个朋友，当朝最受宠的公主——黄浦蕙兰。
“和你一起玩真开心，你说的宫外我也好想看看。”黄浦蕙兰一身鹅黄色衣裙。
“那下次我带你去玩。”她立马说到。
话音刚落，她便被宫中的侍卫找到，带走，原来爹爹寻不到她便动用了御林军，那一天因为她发生了很大的事。
在高高的龙椅上坐着黄袍之人，她站在皇后身旁，看着无数的人跪在一处，包括自己的爹爹，整个大殿静的出奇。
后来哥哥公孙昭告诉她，擅自调用御林军是死罪，就算是当朝宰相也不可以，却不知为何圣上没有处罚爹爹，她想圣上定是一个明君，所以理解爹爹的行为吧！
“下轿。”
车外公公尖声喊道，拉回了她的思绪。
走下马车，她抬头望去，瞧好看到了一抹鹅黄色的身影。
年少不知的她轻言许诺道，殊不知皇宫进来难出去更难，她这一句承诺五年了也没能实现。
“走吧！”万俟璟雯眉目轻抬，声音很是清脆。
“嗯”
她跟在侧旁，其后数名宫女跟在其后，前方小太监引路，走入大殿，引了席位才退去，独留两名宫女在旁伺候。
“不是说官员女眷都来，怎么只有这么几个？”寒幽小声嘀咕道，却也刚好传入万俟璟雯耳中。
“你只当出门游玩便可，其余的不必多想。”万俟璟雯轻言道。
“是，母亲。”寒幽欢快的应道。
“皇后驾到！”
太监高声喊道，所有人屏息礼拜，一番官话过后，大家才入席定坐。
寒幽余光扫过，恰好对上皇后的眼神，心中只觉的咯噔一下，她可不想再惹出什么祸端连累家人，立马低下了头。
皇后似乎只是随意一瞥，随即收回了目光，“诸位夫人、小姐不必拘谨，只当是平常家宴。”
说完旁边宫女在皇后耳边不知说了何事，皇后面色微沉，看向左边，“本宫听闻叶家二小姐舞姿曼妙，本宫也想一睹风采。”
叶家二小姐叶沝，其父叶青云是当朝御史大夫。叶沝听闻立马起身，淡青色的绣花长裙拖在地上，脸上染着红晕，步摇轻盈的走上前，双膝微弯道，“是”
音乐随之而起，水袖轻舞，衣袖中似有花瓣洒落，盈盈一尺腰，在中央旋转，如盛开的花蕾绽放开来……一舞终了。
周围是络绎不绝的赞叹和掌声，气氛顿时热闹非常，叶沝含笑望去，皇后只是浅笑，但也看得出她是满意了。
果然，皇后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后的话，小女叶沝。”
皇后嘴角一扬，“叶沝，好啊，跳的真好，不禁让本宫想起当年的梅姬，只可惜梅姬不懂得收敛锋芒，最后落得个红颜薄命。”
梅姬名号乃是宫中的禁忌，当年皇后亲手处死的人，宫中秘史众多，只是这样几句足以看出皇后的愤怒。
叶沝脸色惨白的站在中央，若是细看便能瞧见她的腿在发抖。
寒幽原本只顾着吃，适时感觉气氛不对，一抬头便是皇后铁青的脸色，还有周围落井下石的笑意。
“皇后娘娘恕罪，是臣妾教女无方。”叶夫人连忙起身走上前跪伏于地。
叶沝看向母亲，一个眼神，立马也跪在了地上，“是叶沝年幼无知，还请皇后娘娘降罪。”
寒幽心底一颤，这样的场景像极了那日她看着自己的爹爹跪在地上，那是她第一次感到害怕，第一次手足无措。
寒幽倏地起身，“皇后娘娘，幽儿进宫准备了一份薄礼，您说是家宴，幽儿给您呈上来可好。”
瞬时四下竞相看向她，那眼神仿佛在说她在找死，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的有这么大的勇气，或许是当年皇后待她和善的面容吧。
“哦？”皇后这回笑的很是舒缓，比往日的模样都要温柔，连贴身婢女都没见过神情。
寒幽从怀里拿出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进宫前她带了两个，这个大的便是给皇后的，小的给蕙兰。
她捧着夜明珠走上台阶，周围静的出奇，似在等待着看她的笑话，然而笑话并没有，而是众人羡慕的目光。
皇后拉着她坐在了身旁，“幽儿长大了，还知道给本宫准备礼物，本宫的及笄礼可喜欢。”
“自然喜欢。”幽儿笑着说道。
皇后轻轻点头，眉间舒展着笑意，。
周围窸窸窣窣的搅动，寒幽也很惊奇，两人明明只有一面之缘，却相谈甚欢，看模样皇后娘娘很喜欢她。
许久皇后看向叶沝和叶夫人，淡淡的开口道，“先前本宫说是家宴，此事作罢，退下吧！”
“多谢皇后娘娘！”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叶夫人买通了小宫女，在皇后面前举荐自家女儿，殊不知这种事情官家最讨厌。
宴会过后，皇后娘娘在众人的拥护下离去。
出了承乾宫，寒幽只觉得呼吸都舒畅了许多。
“此前你处处小心谨慎，为何却为叶家小姐胆大起来。”万俟璟雯一脸平静的问道，包括在殿前，脸上也丝毫唯有替寒幽担心的模样。
“母亲，我害怕。”
她这一句不知是害怕曾经的往事，还是害怕皇后怪罪她牵连公孙府，又或者害怕那叶家小姐因此受罚。
万俟璟雯听着面色柔和了许多，“叶沝虽为二小姐，却是嫡女，最受叶青云的宠爱，皇后就算再怎么生气，看在叶青云的面子最后也不会说什么。如今叶家也算是欠你一个人情，只是日后少出众。”
母亲所言她又何尝不知，可是在权利面前她不敢赌，这世上最难揣测的便是人心，即使是她也会害怕、后悔自己适才一时的冲动。
“是，母亲。”寒幽立马乖巧的回答，这算是原谅她刚才的事情了吧。
“还有，你不必害怕任何事情，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伤害不了你。”万俟璟雯说的很认真，很难得的笑了笑。
“幽儿知道，有爹爹和母亲，幽儿什么也不怕。”突然她很感谢长长的宫墙，让她有时间和母亲能够多待一会儿。
远处叶夫人和叶沝看着她们，“娘，你说为什么有些人的命可以那么好，皇后娘娘刚才那么生气，那个寒幽三言两语便让皇后喜笑颜开，就因为她的父亲是权倾朝野的宰相吗？”
“记住，这世上万事都是靠自己争夺而来，你今日虽让皇后娘娘记住了你，可这皇宫并不是皇后一人说的算，每一步棋子都可以利用。”叶夫人含着笑意，眼神却闪过一丝毒辣。
她最后也没能出宫，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拦住了她们的马车，说是皇后很喜欢她，想留她在宫中多待几日。
母亲告诉她宫中的人都很孤独和寂寞，因为她们一辈子都锁在其中，就像自己也得常年呆在南院，她懂这样的感觉，目送着母亲出宫，她便又被带回了承乾宫。
她一连三日待在宫中，宫中吃食十分讲究，日日不重样，白日皇后派了月娘陪她在宫中四处转悠，到了傍晚她才见的到皇后，然后一起用晚膳，闲聊时更多的也是听她说各种有趣的事情。
在宫中呆久了她听到的也就多了，不少宫女嚼碎，说是皇后有意将她嫁给二皇子，否则也不会让她在宫中待这么久，而且待她像亲闺女一般。也有人说她是宰相之女，谁能娶她，未来必定是太子，皇后是为了给二皇子铺路才这么做。
二皇子是谁长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皇储之争她更不懂，不过没过几日便听说爹爹在朝堂上立拥二皇子，最后皇上真的立二皇子为太子了。
后来她知道，即使再亲近的人也会利用你，就像皇后，表面上对她很好，却也能将她扣在宫中，以此挟着爹爹拥护二皇子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