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详预言
艾德跑了出去，追上那个年老的神官。
可是当他赶上披着黑斗篷，面容消瘦的神官时，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神官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艾德一眼，然后问道。
“您有什么事儿吗？”
“什么事儿？”艾德一挠头，“这个。”他还真没有什么事儿，只是觉得他刚刚说的很有道理，然后脑袋一热便一种冲动冲上脑门，让他跑出来去追这个老神官，好像冥冥中这个干瘦的老人会让自己明白一些事情。
其实法瑞尔说的那番话也有一部分是说给艾德听得，‘没有永恒的王权’，他希望艾德能够放下‘血曼陀罗’这个血统所代表的一切光荣和重担。
可惜艾德直接将他的话听反了，他以为老牧师是想让自己知道，郁金香家族的皇权不会永恒，自己大有机会。
反倒是这个老神官，他的浑浊老眼偏偏让艾德忽然感觉那眼睛是前所未有的明亮，能够从里面看到过去未来一样。
神官在艾德的黑发黑瞳上瞄了一眼，然后哼哼冷笑一声。用沙哑的嗓子说道。
“我在你的身上感觉到我主的目光，他正在注视着你，不详之子
。”
“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死亡之主的信徒。”艾德莫名其妙地说道。老神官淡淡一笑，然后浑浊的的眼睛忽然亮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锋芒，只见他双目里面布满血丝，眼睛周围的血管全部暴起，看上去有些狰狞吓人，他满是皱纹颧骨凸出的脸就像一个骷髅一样。
“喂！，老先生？”艾德在他面前挥挥手。“您没事儿吧！”
老神官的声音忽然变为一种神秘悠远的气息，他的表情也变的和之前的干涩毫不相同，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颤抖着声音
“你的命运已经被死亡之主紧紧缠绕，你的目光所视既是我主目光所及，黑暗中的火从你手中燃起，光明中的门在你坟前打开。。神啊！”老神官忽然怪叫一声
“原谅您的信徒的无礼，窥探到难测的天机”
老神官说的正是起兴的时候，他的眼睛和耳朵忽然淌出血液来，这才怪叫一声，仰着头好像失去了呼吸一样，瞪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天空，过了良久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乌鸦一样的声音。
艾德咧咧嘴向后退了半步，疑惑地看着他。然后不满地冷哼一声。
“老头儿，你是不是以为用几句模棱两可的废话就像诓骗我，我可不是贵族公子，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老神官恢复了正常，眼睛里的血丝渐渐隐去。他咳嗽两声，从口出咳出血来。
苦笑着摇摇头。
“没想到，没想到呀，原来我终究要因为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而死。”
“哎。。天意，”他抹了一把眼角的血迹，“血曼陀罗的命运果然不是我所能揣测的。”
“你在说什么。”艾德呵呵笑的有些不自然，神经质地看着他。老神官没有理会艾德，继续摇头。
“看来我活不过这个秋天了，不过我如果是塔玛瑞尔的皇帝，一定要先杀了你，你的命运太过诡异了
。”他脸色灰败，面如金纸，想必刚刚作出的那番预言将他的生命元力都耗尽了。
艾德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脸色涨红，上去一把就揪住老神官的衣领，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在他耳边大声喊道。
“你这个老不死的，我问你在说什么？”
神官瞥了他一眼。然后回忆说道。“我在成为死亡之主之前其实是命运女神的信徒，因为揭示了许多不该揭示的东西，被女神剥夺了我命运女神大神官的资格，所以我才投入死亡之主的怀抱。”
“命运女神的大神官？，这个默默无闻的老家伙来头好大。”艾德暗暗心惊。就听他继续说道。
“结果就在刚刚我要窥测你的命运时，我看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他声音忽然变得激动，手舞足蹈地在空中比划起来。
“那真是个不同寻常的东西，那是一座巨大的门，在天空中缓缓打开，无尽的金色光芒从门缝中射出来，天籁一样的歌声隐隐从里面出来，好像父神的圣域一样！就在我想要继续看清那门后究竟是什么时，一道金色的光剑从门缝中射中了我。”
“然后一种冥冥的感应传到我的心中，我便得知我的命不久了。”
他摇摇头，却没有一点儿失落，反而充满喜悦。
艾德越听越是皱眉。“你刚刚在窥测我的命运？”
“你的命运不是我所能够看清的。强行去解读，就会遭到命运女神的惩罚。”
“那你还看到什么？有没有我成为一方霸主，重新光复血曼陀罗家族的光辉？”
他摇摇头，“我看不清那么多，我仅仅是一个前命运女神的神官，或许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去高等精灵的城市中去找‘苍穹先知’吧。高等精灵中有一些人是天生的预言者，能够看到许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缓缓走出了皇宫，魔法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让他的背影有些老迈和孤单，很快就和夜色融为一体。
送走了老神官，艾德怔怔呆了半响
。
“黑暗的火从我手中燃起，光明的门在我坟头打开。”
黑暗的火，是指燃烧地狱的魔焰吗？那光明的门又是什么？
艾德苦涩地笑了。他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
“我有的选择吗？没有，因为我绝对不会甘心一辈子像我那没用的父亲，祖父他们一样隐姓埋名，庸庸碌碌地活着，我是血曼陀罗伟大的血脉，我身体流淌着的是沧痕大帝和苍雪女皇的灵魂。”
回到宴会大厅的时候，悠扬的大竖琴已经在处女神侍的纤纤玉指下弹出轻盈灵动的优雅乐曲，骨笛的声音婉转从圣洁美丽的神侍唇边缓缓传出，随着优美轻灵的音乐声响起，五彩的光辉从那些神侍跃动的手指上浮现。
圣洁的光辉和庄严的气质让这些处女神侍都如同仙子一样美丽，大厅里面的魔法浮灯被神侍手中的元素吸引，开始有规律地跳跃起来，这些神的侍女都是制造‘神迹’的行家，仅仅演奏一个乐曲就将宴会带入高氵朝。
宴会正式开始了，这个夜晚注定热闹非凡，注定鱼龙共舞。
贵族们都坐在大厅两侧的餐桌上，皇帝铁甲和皇后坐在最上面，然后才是皇室的其他成员。
舞女们开始热情地舞蹈起来，吟游诗人也都找到自己的角落去弹着竖琴，一边喝着酒一边向听众讲述经典的史诗故事。
艾德和法瑞尔坐在牧师席位的最末端，正好看着窗户，能够看到外面的月光和魔法浮灯，相比于贵族领主们推杯换盏的热闹，他们就显得十分冷清，那些牧师们都是和同样级别的红衣牧师们寒暄谈话，还有的就去肯瑞托大师的席上凑近乎，表达尊敬。
没人理会这个寒酸的老牧师，法瑞尔沉着脸，用力地割着盘子里的肉片，对那些优雅妩媚的舞女们扭动的腰肢和大腿一点儿兴趣也没有，艾德则是还在之前死亡神殿老神官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有些失神。
想了想还是想不通，叹了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音乐声就像一只活泼鸟一样用它的尾羽轻轻浮动每一个人的面颊，这些舞女们的确是很好的乐师，同时又是一群娴静美丽的少女，在光辉辗转间美艳无方。
艾德抬头看向那些舞女们，她们都穿着妖冶，将丰满性感的迷人曲线展露无遗，青春的活力伴随着处子芳香仿佛让大厅的花朵都一起绽放，她们上身只穿着一件下摆到胸口下面的紧身薄皮衣，勾勒出丰满挺拔的胸部曲线，露出一截白皙柔软如同白蛇一样扭动的腰肢，下身穿着一条倾斜短裙，一边到膝盖处另一侧却露出整条大腿，浑圆丰腴的大腿轻轻挑起，摆动，每一个姿势都仿佛对人发出无声的邀请
。
这些舞女有的是贵族从奴隶市场买来专门取悦贵族的女奴，有的是宫中漂亮美艳的宫廷侍女，甚至还有从妓院招来的妓女，在祝福仪式上这些人是不能出现的，而正是晚宴中却不排斥。
妓女的表演反而更加有味道，眼神妩媚撩人，姿势大胆开放，身段丰腴性感。。她们的妩媚的眼睛总能从你的目光中看出欲念，然后勾起挑逗邀宠的微笑，适当时候做出一些微表情，只要有人付出一定的价钱，那么今晚她就是你的了，这很符合那些私人侍卫和仆人的口味。
艾德无奈地面对着面前一个舞动着靠近自己的女人，她长得很有魅力，眼睛很大，身材丰满，紧身的皮衣几乎已经束缚不住她那两颗‘大凶器’，随着舞姿不断颤动，让人担忧会不会一个姿势过大图穷匕见，将其展露无遗。
她一边跳着勾人性感的舞蹈，一边对艾德抛媚眼儿，这种舞蹈据说是传自魔族，也是第三纪元魔族留下的唯一一种文化元素，叫做‘蛇媚’。她双手弯曲着高举过头，腰肢左右摆动，大腿随着腰肢向前慢慢踏步，就像一条**的蛇，挂在腰上和那腿完全露出的大腿脚踝上的银铃不断随着舞动发出有规律的铃铃铃声响，不少舞女已经找到自己今夜的伴侣，她们靠在他们身上，臀部若有若无地摩擦的这些臭男人的某个地方，轻探娇躯，用胸口处皮衣的滑润和里面的柔软像蛇一样‘攀’上他们的胸膛。
嘴里随着音乐而轻轻呢喃叹息，真是如同蛇一样媚。
艾德在这些侍卫和仆人，还有一些老牧师和吟游诗人组成的队伍里面算是年轻英俊的了，血曼陀罗家族的血脉自然英武不凡，虽然在传承过程中有过没落时候而不得不凑合娶了一些丑女，但整体水平还在，加上他年轻俊朗，很受这些舞女的喜欢。
那个女人也像其他人一样攀上他身体，轻轻坐在了他的腿上，双手环住艾德的脖子，一边扭动一边摩擦他的胸膛，还凑到艾德耳边，轻轻对里面吹了一口香气。
她声音呢喃仿似呻吟，虚幻如同夜色中魅魔在烟中轻舞，
“我的骑士，今晚
。月色很美呀！”
她轻轻一笑，对于勾引男人，轻车熟路，这么一个小公鸡会失手吗？这个舞女是来自君临中一家最大的妓院，她第一眼就看出这个挺拔俊朗的年轻人是个‘新货’，所以勾引中挑逗玩闹的意味更多一点。
艾德心中正烦恼着呢，何况面对着祖先的宫殿，即使这个**入骨的女人全身媚的跟没有骨头一样，他也提不起任何性趣。
这个宴会厅，曾经血曼陀罗家族的每一个皇子，公主都曾在这里接受九圣灵的祝福，在一千年前的战争时，也有公主和皇子被杀死在这里，他们的血渗入了大厅地面的白色玉石中，仿佛冤魂也随着这些舞女的舞蹈一起升腾了出来。
如今另一个家族在这里大张旗鼓地举办宴会，艾德像个跟班一样窝在角落里，和一群仆人，脚夫，侍卫共同玩女人，他能高兴才怪。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拿起一杯酒忧郁地放到唇边，又忧郁地放下，如果这时候再来一句‘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就更好了。
那个妓女眼中更加明亮了，装忧郁博得女人欢心的男人她见的不少，可是这样忧郁和野心交融在一张脸上的年轻面孔她还从没见过，她勃然心动。
声音更加温柔了，用怜惜地语气抚着艾德的脸颊说道。
“亲爱的巴乔先生，为什么叹气，是纱织不能让你满意吗？”
原来这个蛇一样的女人叫纱织，艾德冷冷回应一句。
“祖国还没有得到统一，心情很惆怅，喝杯酒。解解闷！”
“那能不能让纱织和你一起呢？你皱眉的样子，好英俊呀。”她竟然将脸贴上来了。
艾德这回真的皱眉了，看看周围的人都玩的不亦乐乎，有的甚至轻佻的将手都深入那些女人的裙子里，也不怕被皇家骑士砍了去喂狗。
他有些冷淡地将她推开，“别烦我，爷烦着呢
！”
他又斜了一眼那个叫纱织的女人。“这里就这么一壶酒，你喝光了我喝什么。”
纱织有些气恼，暗想你这忧郁也装的太过了吧，大家逢场作戏而已，还真以为老娘看上你了？不过她见艾德一点儿都没有动心的意思，也不由好胜心起，心想要是不摆平你这个小公鸡，姐我以后也别在‘艺术圈儿’混了。
就见她上身一晃，胸部也跟着颤了起来，她的头发扬起变得更加散乱，因为跳舞而流的汗水将她的发丝黏在了腮边少许，看上去有种异样的妩媚**。
忽听一声轻微的声响，‘啵。。’好像什么东西撑开了。
艾德低头一看，原来是纱织前面的皮衣忽然裂开一个大口子，那里原来是一根丝线将两半皮衣连在一起，可能是因为她实在太过丰满，也可能是实现准备好的，竟然被她一晃，就将胸口撑开了，两颗不安的圆润稳定之后，露出一段深深的沟壑。仿佛人的灵魂陷进去都出不来。
艾德轻轻啊的一声，真要命呀，这样的场景要是再没反应那还是男人吗？
看到他的失态纱织得意一笑，悄悄一摊手向下一抓，也不由惊心，这个男人看上去很年轻，却很有本钱。
艾德仿佛被抓到灵魂一样全身都打了个哆嗦。
随后脸色一红，支在她的肩膀上，“干什么？松手”
“就不！”纱织像是个小女孩儿一样得意而快意地笑着看着他。
艾德一皱眉，嘴里轻轻念了一句。
就听纱织啊的一声低呼，触电一样收回那只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艾德得意地一笑，刚刚他召唤出一些雷元素，击中了纱织的纤纤玉手。
“你是魔法师？”纱织不顾自己还有些麻涨的手，眼中带着崇拜的色彩，双目泛起涟漪看着他。
艾德高深而神秘微微一笑。
“没人能阻挡魔法师的脚步，能够让我们停步不前的只有自己，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