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情无欲
sun aug 02 23:17:47 cst 2015
那消瘦之人听闻唏嘘一番，脸亦暗淡了下去。
倒是对面粗壮大汉说道，“那道长之意，岂不是说去往入墓山只有阴阳诡道这一条死路？！”
道人眯了精明的眸子，微微摇头道，“路，只有这一条，至于是不是死路吗，那可不一定啊。”
粗壮大汉似乎来了兴趣，干脆转过身来面向道人，问道，“既然没了法子，道长来此，目的为何？”
道人闻言，放下了酒杯，将要开口，又觉得青梅酒苦涩起来，几欲不堪言，干脆将酒壶里晃荡着的几滴青梅玉露全数倒进杯盏，昂头一口，一滴不剩。精明眸子利落眼茫茫然睁开，目空一切地说道，“贫道罪过。前些日子听闻阴阳诡道有妖兽作祟，也没上心，干脆派我那两个关门弟子前来一探究竟。一来七日未归，也无书信报安。贫道才亲身前来，便是死尸，也要将其带回华山。”他自觉害惨了两个徒弟，一时间慌了神失了语。
那消瘦面相的人禁不住喃喃道，“此中究竟有何玄机……”
“有何玄机――”君撷接了他的话茬，引了半句，足以让道人和两位剑客皆齐齐看向他，他放下手中杯盏，自顾自说道，“何不说来听听。”他语毕侧头，对上了老头儿的眸子。这落座三人又随着他将视线移到了酒家老头儿身上。
老头儿方哄着小娃娃盖了褥子睡了，这便熄了木榻上方最后一盏烛火。
他依旧是佝偻了背，手中白烛的滚滚烛泪要沿着烛身滚下去，老头儿愣是空手接住，烫着了满是厚茧的掌心，只微微缩一下，又将烛泪趁着火刚灭烛芯处的蜡还软着，全数拧了回去。他慢吞吞地回道，“客官也不能全指望老头儿我说出什么来，老头儿也是半知半解，半明半瞎的老糊涂。”
粗壮大汉并不甘心，便咄咄追问道，“你既然知情――”
老头儿断了他的话道，“可惜了了，老头儿并不知情。”
消瘦人面的剑客按下大汉欲抽刀的手，说道，“即便是一知半解，也不妨说来听听。”
道人也急切附和道，“我寻弟子心切，酒家便当是积德。”
老头儿却冷冷笑了，他手中还未吹灭的一盏烛火被他几声冷哼吹得晃动不已，明明灭灭。他搁下烛台，回道，“积德？谁会惦记老头儿积的这点德？阎王爷想取老朽性命却也难办，再有，若是苍天开眼，道长那可怜的两位弟子还能尸骨无存？”
道长听闻，急急追问，“老人家可见过他二人！”
老头儿回道，“别说这二人，来过寒舍的路人，老朽皆记得清清楚楚。若能听得老朽一番劝说，翌日早早归去也就罢了。只是老头儿每每说几句这阴阳诡道悚人之处，便是嘲笑老头儿危言耸听。不过是在这儿饮罢最后一壶酒，扬言说要翻过入墓山重回此地再付酒钱。老头儿等了几月几载，再不见那些人出来过。”
君撷取了一茶碗，倒了些茶递给道人说，“怕是悚人的不是这入墓山，而是阴阳诡道罢。”
道人接过，饮了口茶，刚入口的青梅苦味立马消了大半酒意。
老头儿重重叹了口气，说道，“方才道长是说对了，这阴阳诡道不是寻常人所能进出的。听闻阴阳诡道迷幻颇多，相传只有无情无欲之人方能走过此道。却也只要一人能过，这柳暗花明道的玄机便算破解了。入墓山，也不再是悬念一词。”
道人笑道，“老头儿也是说笑，这世间哪有谁是无情无欲的。”
消瘦面相之人与粗壮大汉对视一眼，便继续闷声饮酒，不再做声。
只是君撷悠悠闲闲地又倒上一盏茶。
无情无欲之人，谁道世间没有？
那消瘦之人听闻唏嘘一番，脸亦暗淡了下去。
倒是对面粗壮大汉说道，“那道长之意，岂不是说去往入墓山只有阴阳诡道这一条死路？！”
道人眯了精明的眸子，微微摇头道，“路，只有这一条，至于是不是死路吗，那可不一定啊。”
粗壮大汉似乎来了兴趣，干脆转过身来面向道人，问道，“既然没了法子，道长来此，目的为何？”
道人闻言，放下了酒杯，将要开口，又觉得青梅酒苦涩起来，几欲不堪言，干脆将酒壶里晃荡着的几滴青梅玉露全数倒进杯盏，昂头一口，一滴不剩。精明眸子利落眼茫茫然睁开，目空一切地说道，“贫道罪过。前些日子听闻阴阳诡道有妖兽作祟，也没上心，干脆派我那两个关门弟子前来一探究竟。一来七日未归，也无书信报安。贫道才亲身前来，便是死尸，也要将其带回华山。”他自觉害惨了两个徒弟，一时间慌了神失了语。
那消瘦面相的人禁不住喃喃道，“此中究竟有何玄机……”
“有何玄机――”君撷接了他的话茬，引了半句，足以让道人和两位剑客皆齐齐看向他，他放下手中杯盏，自顾自说道，“何不说来听听。”他语毕侧头，对上了老头儿的眸子。这落座三人又随着他将视线移到了酒家老头儿身上。
老头儿方哄着小娃娃盖了褥子睡了，这便熄了木榻上方最后一盏烛火。
他依旧是佝偻了背，手中白烛的滚滚烛泪要沿着烛身滚下去，老头儿愣是空手接住，烫着了满是厚茧的掌心，只微微缩一下，又将烛泪趁着火刚灭烛芯处的蜡还软着，全数拧了回去。他慢吞吞地回道，“客官也不能全指望老头儿我说出什么来，老头儿也是半知半解，半明半瞎的老糊涂。”
粗壮大汉并不甘心，便咄咄追问道，“你既然知情――”
老头儿断了他的话道，“可惜了了，老头儿并不知情。”
消瘦人面的剑客按下大汉欲抽刀的手，说道，“即便是一知半解，也不妨说来听听。”
道人也急切附和道，“我寻弟子心切，酒家便当是积德。”
老头儿却冷冷笑了，他手中还未吹灭的一盏烛火被他几声冷哼吹得晃动不已，明明灭灭。他搁下烛台，回道，“积德？谁会惦记老头儿积的这点德？阎王爷想取老朽性命却也难办，再有，若是苍天开眼，道长那可怜的两位弟子还能尸骨无存？”
道长听闻，急急追问，“老人家可见过他二人！”
老头儿回道，“别说这二人，来过寒舍的路人，老朽皆记得清清楚楚。若能听得老朽一番劝说，翌日早早归去也就罢了。只是老头儿每每说几句这阴阳诡道悚人之处，便是嘲笑老头儿危言耸听。不过是在这儿饮罢最后一壶酒，扬言说要翻过入墓山重回此地再付酒钱。老头儿等了几月几载，再不见那些人出来过。”
君撷取了一茶碗，倒了些茶递给道人说，“怕是悚人的不是这入墓山，而是阴阳诡道罢。”
道人接过，饮了口茶，刚入口的青梅苦味立马消了大半酒意。
老头儿重重叹了口气，说道，“方才道长是说对了，这阴阳诡道不是寻常人所能进出的。听闻阴阳诡道迷幻颇多，相传只有无情无欲之人方能走过此道。却也只要一人能过，这柳暗花明道的玄机便算破解了。入墓山，也不再是悬念一词。”
道人笑道，“老头儿也是说笑，这世间哪有谁是无情无欲的。”
消瘦面相之人与粗壮大汉对视一眼，便继续闷声饮酒，不再做声。
只是君撷悠悠闲闲地又倒上一盏茶。
无情无欲之人，谁道世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