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番谋划
慕容此来是担心水家两人有险，见此情形倒也轻松不少，原本她与水家相交，也是存着一段心思，那就是水辰渊，如果他出了意外那自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早前她也如外人一般，认为水胜虎上不得台面，但看在水辰渊的面上也是好言相待。不过这些年相处下来，也知道水胜虎为人，粗中有细，一心向道，把一番轻视稍去，但是昨日的情形实在让她警钟大作，不得不早作谋划。
几人用过早膳，于庭院闲叙。
慕容道，“辰渊如今虚岁六载，倒也可以进入玄水阁修习，不过你可有属意的师长？”
水胜虎汗颜道，“我也正愁这事，我资质平庸，也没有哪位老祖看得上，至今这内门弟子的名头还是挂在传功长老名下。辰渊入他门下自然是可惜了，然则其余我也没什么门路，师姐可有什么建议？”
慕容等的就是最后一句话，她历来喜欢掌握主动权，道，“玄水阁之内，自然是玄水五真几位师伯最为合适。但是想入他们几位门下也不是一件易事，还得有一番考验。”
水胜虎听到“玄水五真”四字，有些不悦，毕竟传闻出云子将钟芸许配给洛真子的徒弟，不论真假他岂能高兴，不过若是辰渊能够进入他们任一门下自然极好。
辰渊在一旁逗弄着小冰，疑惑道，“霜姨，你不就是我的师父吗？为什么还要把辰渊给别人？你不要我了吗？”
慕容一愣，随即笑道，“傻孩子，霜姨怎么会不要你呢？只不过玄水阁只有结丹期以上的老祖才能收弟子，霜姨不过是你的启蒙老师罢了。”
“什么是结丹期？”辰渊问道。
“也罢，是时候给你讲解一番，省得你天天问。”慕容宠溺地说着，整理一下思绪，道，“我们乃修真之人，虽有不同门派，正邪殊途，却逃不出四大境界，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不过这也是上古时期的境界划分，如今炼虚合道的境界霜姨从未听闻，炼神还虚的境界也是屈指可数，那在各门派也是至高无上的。”
“玄水阁有炼神还虚的存在吗？”
慕容微微摇头，她自己也是听闻而已，即使有她也无法见到，甚至她的师父也不可能接触到。
水辰渊有些失望，“那么现在是怎么划分的？”
慕容道，“如今的境界只是更加细化了，对我们修真之人而言，从最初的启灵期，历经练气期，筑基期，成就炼精化气之道，再历经结丹、化婴、化神三大关卡，成就炼气化神之法，已经是了不得的存在，至于再往上霜姨也不清楚。我们玄水阁在神州北方，虽隶属于造化门，但也是自成一脉，水系道法玄奥博大，是玄水阁最为厉害之处。”
辰渊听的似懂非懂，“是不是入了玄水阁就能修习水系道法了？”
慕容道，“玄水阁基础道法自然可以，但高深法诀就不一定了。玄水阁的弟子也是分等级的，若是按部就班，从外门弟子算起，还要历经内门弟子，记名弟子，真传弟子等等，等级不同，拥有的地位和资源自然不同，修习的功法也大相径庭。你舅舅是内门弟子，是到了练气期后期升上来的。记名弟子是各位老祖收下的门徒，虽然和内门弟子无甚差别，终究多了靠山，你芸姨和我都是某位老祖门下的记名弟子。”
水胜虎在一旁听闻，老脸微红，他历来木讷不愿多说，此刻更加惭愧，说不上话。
慕容瞥到水胜虎的窘态，也没在意，要是他能听进去化为动力也未尝不可，继续道，“至于真传弟子那就更厉害了，一般都是极有希望冲击结丹期的弟子，资质奇佳，千中无一。成为真传弟子，地位崇高，也享有玄水阁一般执事的待遇，平日也不用操心俗事，只要一心修炼即可。”
辰渊点点头，对玄水阁的一切非常好奇，满怀憧憬道，“霜姨看我的资质如何？能成为什么弟子？”
慕容和水胜虎对视一眼，神秘一笑，道，“辰渊自然是小天才啦！霜姨可是看好你哦！”
辰渊略为羞赧，道，“我可不是小孩子了，霜姨可不要再夸我啦！”其实他也存着一番好胜之心，自然是想要成为如真传弟子一般的存在，可是他下意识认为霜姨是疼爱自己才夸他，平日里从未听闻她和水胜虎谈及自己的资质。
水胜虎终于插话道，“每过十年玄水阁都会大开山门招收新弟子，你年岁已够，正好赶上，就不要错过时机了。”
辰渊听闻，极为欢喜，多年心愿终于要达成了，激动地和小冰抱了个满怀，欢呼雀跃中兴奋地离开园子。
一人一兽离了门，只留水胜虎和慕容在座，气氛有些尴尬。
水胜虎知道慕容仍有不悦，道，“辰渊入门之事，还请师姐多多费心，我这几日尚有他事。”
慕容自然愿意，但仍皱眉道，“你又要做甩手掌柜？”
水胜虎解释道，“不敢！只是小弟突然感到筑基的时机已到，只怕要闭关一段时间。”言语中既有欣慰也有一番苍凉。
“喔？”慕容甚是诧异，打量他一番，她知道水胜虎不可能打肿脸充胖子欺骗于他，自然相信他的判断，奇道，“你可备好筑基丹了？如若不方便，我倒也可助你一枚。”
水胜虎摇头道，“此番就不用了，此前我烦恼自己资质不好，总是在闭关前忐忑不安，患得患失。说来也怪，此番却觉得一切终将水到渠成，而且全身极为轻松，只怕有八九分的把握。”
慕容惊愕，想起昨日探查他的脉象，知道他经络通畅，内伤痊愈，水灵力纯度和总量远胜从前，只怕是这个缘由，只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何事竟能有如此变化。但不管如何，经此一事只怕他心性更加稳定，确实是突破的好时机。
慕容笑道，“那就恭喜了！辰渊之事你大可放心，我自然安排妥当。”她能亲手操作辰渊入门一事，这送上门的好事加人情，自然是极为愿意。
…
数日之后，水胜虎交代一番事宜，独自闭关。水辰渊虽不舍，也默默祝愿，希望舅舅能够得偿所愿，一举成功。
慕容将辰渊带至自己的住所暂住几日，继而带他前往前去拜访一位老朋友。
一路上，慕容交待道，“辰渊，我与你言明一事，你要铭记于心。”
“霜姨请说。”辰渊好奇道。
“你还记得霜姨曾经给你讲过，猎食者在捕猎的时候，都要留有余力，耳听八方，眼光四路，你还记得为什么吗？”
“霜姨是说，他们要小心周围的环境，以免成为别人的猎物？”
“的确！所以在入门测试的时候，小辰渊也不要使出全力，一切点到为止为好。”
“可是，这样我就不能取得最好的成绩了，即使进入玄水阁也不能成为真传弟子了。”水辰渊不是很赞同，反驳道。
慕容正色道，“你听我的便是，霜姨自然有安排。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如今可能不能理解，以后自然能知道我们的苦心了。”
水辰渊只得答应，虽然他极不情愿。
两人走的是下山的路，一路上穿内门服饰的弟子愈发减少，来往之人见到慕容纷纷行礼，至于能认出她的自然更加多了一分谄媚和讨好。慕容也不在意，随手打发了事。
不知多久，两人路过一个道场，水辰渊看到场上尽是各种练武道具，千奇百怪不可胜数，极为好奇，可是看到慕容急急前行，不得不无奈地跟上。
道场延伸出去却是一林间小道，直通一座建筑，相比内门弟子的住所更显豪华，巍峨矗立，富丽堂皇。
“霜仙子大驾光临，有道有失远迎啊！”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继而建筑中走出一个壮年男子，劲装打扮，肌肉极为结实，蕴含无穷力量。
待走近，辰渊才看到来人的面相，浓眉大眼，英朗不凡，皮肤黝黑，笑容满面。
“见过邢师兄，师兄亲自迎接却是折煞青霜了。”慕容谦虚道。
“哎！和师兄就不要见外，快里边请。你这一来，我这真是蓬荜生辉啊！”刑有道爽朗道，连忙将两人迎入客厅。
走近建筑细看，辰渊就震撼这建筑的大手笔，金银珠宝随处可见，竟不比木头桩子值钱几分，匾额上书，“上善若水”四字，极为玄妙，却不知何人所题。
几人坐定上茶毕，刑有道问道，“霜仙子此来想必不是和老哥叙旧的吧！”不免将眼神瞥向辰渊，“这个孩子是？”
“小妹无事不登三宝殿，却是给师兄带个好苗子来了。”慕容引荐辰渊道，“这是水胜虎的外甥，小妹一时兴起，做了他的启蒙老师，如今年岁已够，资质尚可，就想着如何进入玄水阁。这不自然找到师兄来了。”
刑有道一边打量着水辰渊，一边哈哈道，“那妹子算找对人了，只要你一句话，这孩子进入玄水阁自然是毫无问题。”
慕容笑道，“那就劳烦师兄了，辰渊这孩子资质不错，也乖巧，该走的流程自然一个不能少，只是里面的门道还请师兄多多提点。”
“那是自然！”刑有道抿了一口茶，微微沉思。
早前她也如外人一般，认为水胜虎上不得台面，但看在水辰渊的面上也是好言相待。不过这些年相处下来，也知道水胜虎为人，粗中有细，一心向道，把一番轻视稍去，但是昨日的情形实在让她警钟大作，不得不早作谋划。
几人用过早膳，于庭院闲叙。
慕容道，“辰渊如今虚岁六载，倒也可以进入玄水阁修习，不过你可有属意的师长？”
水胜虎汗颜道，“我也正愁这事，我资质平庸，也没有哪位老祖看得上，至今这内门弟子的名头还是挂在传功长老名下。辰渊入他门下自然是可惜了，然则其余我也没什么门路，师姐可有什么建议？”
慕容等的就是最后一句话，她历来喜欢掌握主动权，道，“玄水阁之内，自然是玄水五真几位师伯最为合适。但是想入他们几位门下也不是一件易事，还得有一番考验。”
水胜虎听到“玄水五真”四字，有些不悦，毕竟传闻出云子将钟芸许配给洛真子的徒弟，不论真假他岂能高兴，不过若是辰渊能够进入他们任一门下自然极好。
辰渊在一旁逗弄着小冰，疑惑道，“霜姨，你不就是我的师父吗？为什么还要把辰渊给别人？你不要我了吗？”
慕容一愣，随即笑道，“傻孩子，霜姨怎么会不要你呢？只不过玄水阁只有结丹期以上的老祖才能收弟子，霜姨不过是你的启蒙老师罢了。”
“什么是结丹期？”辰渊问道。
“也罢，是时候给你讲解一番，省得你天天问。”慕容宠溺地说着，整理一下思绪，道，“我们乃修真之人，虽有不同门派，正邪殊途，却逃不出四大境界，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不过这也是上古时期的境界划分，如今炼虚合道的境界霜姨从未听闻，炼神还虚的境界也是屈指可数，那在各门派也是至高无上的。”
“玄水阁有炼神还虚的存在吗？”
慕容微微摇头，她自己也是听闻而已，即使有她也无法见到，甚至她的师父也不可能接触到。
水辰渊有些失望，“那么现在是怎么划分的？”
慕容道，“如今的境界只是更加细化了，对我们修真之人而言，从最初的启灵期，历经练气期，筑基期，成就炼精化气之道，再历经结丹、化婴、化神三大关卡，成就炼气化神之法，已经是了不得的存在，至于再往上霜姨也不清楚。我们玄水阁在神州北方，虽隶属于造化门，但也是自成一脉，水系道法玄奥博大，是玄水阁最为厉害之处。”
辰渊听的似懂非懂，“是不是入了玄水阁就能修习水系道法了？”
慕容道，“玄水阁基础道法自然可以，但高深法诀就不一定了。玄水阁的弟子也是分等级的，若是按部就班，从外门弟子算起，还要历经内门弟子，记名弟子，真传弟子等等，等级不同，拥有的地位和资源自然不同，修习的功法也大相径庭。你舅舅是内门弟子，是到了练气期后期升上来的。记名弟子是各位老祖收下的门徒，虽然和内门弟子无甚差别，终究多了靠山，你芸姨和我都是某位老祖门下的记名弟子。”
水胜虎在一旁听闻，老脸微红，他历来木讷不愿多说，此刻更加惭愧，说不上话。
慕容瞥到水胜虎的窘态，也没在意，要是他能听进去化为动力也未尝不可，继续道，“至于真传弟子那就更厉害了，一般都是极有希望冲击结丹期的弟子，资质奇佳，千中无一。成为真传弟子，地位崇高，也享有玄水阁一般执事的待遇，平日也不用操心俗事，只要一心修炼即可。”
辰渊点点头，对玄水阁的一切非常好奇，满怀憧憬道，“霜姨看我的资质如何？能成为什么弟子？”
慕容和水胜虎对视一眼，神秘一笑，道，“辰渊自然是小天才啦！霜姨可是看好你哦！”
辰渊略为羞赧，道，“我可不是小孩子了，霜姨可不要再夸我啦！”其实他也存着一番好胜之心，自然是想要成为如真传弟子一般的存在，可是他下意识认为霜姨是疼爱自己才夸他，平日里从未听闻她和水胜虎谈及自己的资质。
水胜虎终于插话道，“每过十年玄水阁都会大开山门招收新弟子，你年岁已够，正好赶上，就不要错过时机了。”
辰渊听闻，极为欢喜，多年心愿终于要达成了，激动地和小冰抱了个满怀，欢呼雀跃中兴奋地离开园子。
一人一兽离了门，只留水胜虎和慕容在座，气氛有些尴尬。
水胜虎知道慕容仍有不悦，道，“辰渊入门之事，还请师姐多多费心，我这几日尚有他事。”
慕容自然愿意，但仍皱眉道，“你又要做甩手掌柜？”
水胜虎解释道，“不敢！只是小弟突然感到筑基的时机已到，只怕要闭关一段时间。”言语中既有欣慰也有一番苍凉。
“喔？”慕容甚是诧异，打量他一番，她知道水胜虎不可能打肿脸充胖子欺骗于他，自然相信他的判断，奇道，“你可备好筑基丹了？如若不方便，我倒也可助你一枚。”
水胜虎摇头道，“此番就不用了，此前我烦恼自己资质不好，总是在闭关前忐忑不安，患得患失。说来也怪，此番却觉得一切终将水到渠成，而且全身极为轻松，只怕有八九分的把握。”
慕容惊愕，想起昨日探查他的脉象，知道他经络通畅，内伤痊愈，水灵力纯度和总量远胜从前，只怕是这个缘由，只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何事竟能有如此变化。但不管如何，经此一事只怕他心性更加稳定，确实是突破的好时机。
慕容笑道，“那就恭喜了！辰渊之事你大可放心，我自然安排妥当。”她能亲手操作辰渊入门一事，这送上门的好事加人情，自然是极为愿意。
…
数日之后，水胜虎交代一番事宜，独自闭关。水辰渊虽不舍，也默默祝愿，希望舅舅能够得偿所愿，一举成功。
慕容将辰渊带至自己的住所暂住几日，继而带他前往前去拜访一位老朋友。
一路上，慕容交待道，“辰渊，我与你言明一事，你要铭记于心。”
“霜姨请说。”辰渊好奇道。
“你还记得霜姨曾经给你讲过，猎食者在捕猎的时候，都要留有余力，耳听八方，眼光四路，你还记得为什么吗？”
“霜姨是说，他们要小心周围的环境，以免成为别人的猎物？”
“的确！所以在入门测试的时候，小辰渊也不要使出全力，一切点到为止为好。”
“可是，这样我就不能取得最好的成绩了，即使进入玄水阁也不能成为真传弟子了。”水辰渊不是很赞同，反驳道。
慕容正色道，“你听我的便是，霜姨自然有安排。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如今可能不能理解，以后自然能知道我们的苦心了。”
水辰渊只得答应，虽然他极不情愿。
两人走的是下山的路，一路上穿内门服饰的弟子愈发减少，来往之人见到慕容纷纷行礼，至于能认出她的自然更加多了一分谄媚和讨好。慕容也不在意，随手打发了事。
不知多久，两人路过一个道场，水辰渊看到场上尽是各种练武道具，千奇百怪不可胜数，极为好奇，可是看到慕容急急前行，不得不无奈地跟上。
道场延伸出去却是一林间小道，直通一座建筑，相比内门弟子的住所更显豪华，巍峨矗立，富丽堂皇。
“霜仙子大驾光临，有道有失远迎啊！”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继而建筑中走出一个壮年男子，劲装打扮，肌肉极为结实，蕴含无穷力量。
待走近，辰渊才看到来人的面相，浓眉大眼，英朗不凡，皮肤黝黑，笑容满面。
“见过邢师兄，师兄亲自迎接却是折煞青霜了。”慕容谦虚道。
“哎！和师兄就不要见外，快里边请。你这一来，我这真是蓬荜生辉啊！”刑有道爽朗道，连忙将两人迎入客厅。
走近建筑细看，辰渊就震撼这建筑的大手笔，金银珠宝随处可见，竟不比木头桩子值钱几分，匾额上书，“上善若水”四字，极为玄妙，却不知何人所题。
几人坐定上茶毕，刑有道问道，“霜仙子此来想必不是和老哥叙旧的吧！”不免将眼神瞥向辰渊，“这个孩子是？”
“小妹无事不登三宝殿，却是给师兄带个好苗子来了。”慕容引荐辰渊道，“这是水胜虎的外甥，小妹一时兴起，做了他的启蒙老师，如今年岁已够，资质尚可，就想着如何进入玄水阁。这不自然找到师兄来了。”
刑有道一边打量着水辰渊，一边哈哈道，“那妹子算找对人了，只要你一句话，这孩子进入玄水阁自然是毫无问题。”
慕容笑道，“那就劳烦师兄了，辰渊这孩子资质不错，也乖巧，该走的流程自然一个不能少，只是里面的门道还请师兄多多提点。”
“那是自然！”刑有道抿了一口茶，微微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