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两起意外
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不去，高二二班教室内的学生乱成一团，众人都在讨论高三学生高子程跳楼的事件。
没有老师在讲台上授课，这节数学课自习，因为数学老师就是高子程的父亲。
对比他人激动或空穴来风的言论，梁皓然显得异常安静。
「张菱好像是第一个……」
「吓死人了，为什么要跳楼呀？」
「可能是课业压力太大，你看他父亲，不是数学老师吗……」
其实梁皓然看到了，高子程坠楼时的脸孔，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是一种机械式的、毫无情绪的表情，就那样硬生生嵌在少年本该洋溢着笑容的脸上，彷佛跳楼并不是他本人的意志。
梁皓然不期然地想起了系统在赛前的讯息，蹙了蹙眉，各种网络小说和漫画剧情一一在脑中上演。
就外人看来，高子程的确没有什么动机自杀，他的成绩在中游水平，不是尖子生，但为人积极乐观，不须父母督促也会主动念书，数学老师上次还跟全班炫耀来着。
不过，无论高子程自杀是不是巧合，坠楼前的数十分钟他的确在和梁皓然进行卡牌对决，这点已有人亲口证明，且时间也对上了。
根据他们班上同学的说词，当时是小考后互换改卷子的时间，高子程似乎迷上了一款卡牌游戏，便趁着改考卷时将手机拿出来玩，同学问他在做什么，他回答「与另外一个叫做耗子的人对战」。
然后奇怪的事发生了，没多久他忽然放下手机，不言不语，整个人苍白无比，消沉得很，过了十来分钟后冲出教室，毫无征兆地跳楼自杀。
这整件事都透着一股诡异感。
可惜梁皓然既不是人民保母，也不是侦探，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高子程跳楼的过程，满心迷茫，也不敢再打开那款手机游戏。
好不容易捱到放学，梁皓然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这时陈清清又过来了。
少女将两颊边的碎发塞进耳后，吶吶道：「皓然，我想去买本英文参考书，几个月后参加英文检定用的，你能陪我去看看吗？」
陈清清将手扣在梁皓然的桌缘，上半身微微前倾，姿势看上去有些说不清的暧昧。
在肥大运动服的遮掩下，陈清清依旧可以算是校花级的人物，加上她性格活泼、成绩优异，暗恋她的学生亦不在少数。被这样的人物倒追一年，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她的心意了，坏就坏在梁皓然对她并没有相应的情感，与对方明说也毫无作用。
尽管待人友善客气，陈清清终究是个骄傲的人，她放不下面子，只能奢期望自己的魅力总有一天能够打动梁皓然。
她抿了抿唇，将刚擦上的唇膏分散一些，同时听见梁皓然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声「好」。
她很快地笑了一下。
梁皓然心烦意乱，根本没注意到陈清清说了什么，等他彻底回过神来，陈清清已经背好书包，笑靥如花地站在他身前。
「走吧！」
梁皓然怔了片刻，「嗯。」
两人走到校门口，却发现门外停了一辆游览车，还有许多记者蹲守在一旁，将大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出了什么事？」两人面面相觑，直到被旁边认识的同学提醒，才连忙用手机查询新闻，原来是发生意外了。
高二七班今天去工厂实地参访，不料在参访期间一名学生竟擅自越过防护栏，将身体探进切割金属的机台中，当场失血过多身亡。
这位学生名叫刘楠，游戏常用昵称为＆腥球崛起＆，事发前导师注意到他在玩一款卡牌手游，斥责了一番后没收手机，没想到才短短五分钟内就出了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故。
新闻中记载的事故时间与梁皓然、腥球崛起进行卡牌对战的时刻相差无几，加上导师的目击口述，完全可以肯定刘楠在事发前所玩的手机游戏就是「决战卡牌」，且对战者为玩家耗子。
──太巧了。
梁皓然神色凝重地关掉手机，忍不住暗自心惊。
玩过同一款游戏，高子程与刘楠的死亡，是否真的只是巧合？
如果是，那他们的死亡过程还真蹊跷。
刘楠没有嗑药、没有精神病史，成绩下游，没有课业压力，去参访前表现正常，任谁也想不通他为何要将身体探进运转的机台中，连家长及同学都疑惑不解。
而……
另外一个可怕的解释是，梁皓然在游戏中的胜利是导致这两人突然死亡的原因。「决战卡牌」不知用什么方法控制了两人的行为，使他们失去生命，并完美脱罪。
以科学的角度而言，这个解释一点也不合理，却完美地符合所有状况。
是因为自己赢了他们，所以他们才死亡的吗？那第三名与他对战的玩家是否也已遭遇不测？
明知没有根据，梁皓然仍然被突如其来的罪恶感压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
陈清清注意到梁皓然不自然的表情，小心翼翼道：「皓然，你怎么了？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没事。」梁皓然敛起情绪，嘴角勉强拉扯出一抹弧度，「妳不是要去买参考书？要去善明书局吗？」
「对。」
两人绕过记者，到学校附近的善明书局挑了本英文参考书。
陈清清是个很会看脸色的人，除非她执意死缠烂打，否则一般时候都是相当善解人意的，这会她察觉梁皓然兴致不高，状态也不在线，便迅速找了个缘由告辞了。
「我要回家收棉被了，下次有机会再找你喔，皓然，今天真是太感谢了。」
「嗯……不客气。」
梁皓然挥了挥手，朝着前方的十字路口走去，此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了几下。
他想也没想，直接取出手机，按开屏幕后才发现有一则来自「决战卡牌」的系统讯息。
又是抹消生存资格……
到底是玩，还是不玩？
没有老师在讲台上授课，这节数学课自习，因为数学老师就是高子程的父亲。
对比他人激动或空穴来风的言论，梁皓然显得异常安静。
「张菱好像是第一个……」
「吓死人了，为什么要跳楼呀？」
「可能是课业压力太大，你看他父亲，不是数学老师吗……」
其实梁皓然看到了，高子程坠楼时的脸孔，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是一种机械式的、毫无情绪的表情，就那样硬生生嵌在少年本该洋溢着笑容的脸上，彷佛跳楼并不是他本人的意志。
梁皓然不期然地想起了系统在赛前的讯息，蹙了蹙眉，各种网络小说和漫画剧情一一在脑中上演。
就外人看来，高子程的确没有什么动机自杀，他的成绩在中游水平，不是尖子生，但为人积极乐观，不须父母督促也会主动念书，数学老师上次还跟全班炫耀来着。
不过，无论高子程自杀是不是巧合，坠楼前的数十分钟他的确在和梁皓然进行卡牌对决，这点已有人亲口证明，且时间也对上了。
根据他们班上同学的说词，当时是小考后互换改卷子的时间，高子程似乎迷上了一款卡牌游戏，便趁着改考卷时将手机拿出来玩，同学问他在做什么，他回答「与另外一个叫做耗子的人对战」。
然后奇怪的事发生了，没多久他忽然放下手机，不言不语，整个人苍白无比，消沉得很，过了十来分钟后冲出教室，毫无征兆地跳楼自杀。
这整件事都透着一股诡异感。
可惜梁皓然既不是人民保母，也不是侦探，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高子程跳楼的过程，满心迷茫，也不敢再打开那款手机游戏。
好不容易捱到放学，梁皓然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这时陈清清又过来了。
少女将两颊边的碎发塞进耳后，吶吶道：「皓然，我想去买本英文参考书，几个月后参加英文检定用的，你能陪我去看看吗？」
陈清清将手扣在梁皓然的桌缘，上半身微微前倾，姿势看上去有些说不清的暧昧。
在肥大运动服的遮掩下，陈清清依旧可以算是校花级的人物，加上她性格活泼、成绩优异，暗恋她的学生亦不在少数。被这样的人物倒追一年，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她的心意了，坏就坏在梁皓然对她并没有相应的情感，与对方明说也毫无作用。
尽管待人友善客气，陈清清终究是个骄傲的人，她放不下面子，只能奢期望自己的魅力总有一天能够打动梁皓然。
她抿了抿唇，将刚擦上的唇膏分散一些，同时听见梁皓然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声「好」。
她很快地笑了一下。
梁皓然心烦意乱，根本没注意到陈清清说了什么，等他彻底回过神来，陈清清已经背好书包，笑靥如花地站在他身前。
「走吧！」
梁皓然怔了片刻，「嗯。」
两人走到校门口，却发现门外停了一辆游览车，还有许多记者蹲守在一旁，将大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出了什么事？」两人面面相觑，直到被旁边认识的同学提醒，才连忙用手机查询新闻，原来是发生意外了。
高二七班今天去工厂实地参访，不料在参访期间一名学生竟擅自越过防护栏，将身体探进切割金属的机台中，当场失血过多身亡。
这位学生名叫刘楠，游戏常用昵称为＆腥球崛起＆，事发前导师注意到他在玩一款卡牌手游，斥责了一番后没收手机，没想到才短短五分钟内就出了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故。
新闻中记载的事故时间与梁皓然、腥球崛起进行卡牌对战的时刻相差无几，加上导师的目击口述，完全可以肯定刘楠在事发前所玩的手机游戏就是「决战卡牌」，且对战者为玩家耗子。
──太巧了。
梁皓然神色凝重地关掉手机，忍不住暗自心惊。
玩过同一款游戏，高子程与刘楠的死亡，是否真的只是巧合？
如果是，那他们的死亡过程还真蹊跷。
刘楠没有嗑药、没有精神病史，成绩下游，没有课业压力，去参访前表现正常，任谁也想不通他为何要将身体探进运转的机台中，连家长及同学都疑惑不解。
而……
另外一个可怕的解释是，梁皓然在游戏中的胜利是导致这两人突然死亡的原因。「决战卡牌」不知用什么方法控制了两人的行为，使他们失去生命，并完美脱罪。
以科学的角度而言，这个解释一点也不合理，却完美地符合所有状况。
是因为自己赢了他们，所以他们才死亡的吗？那第三名与他对战的玩家是否也已遭遇不测？
明知没有根据，梁皓然仍然被突如其来的罪恶感压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
陈清清注意到梁皓然不自然的表情，小心翼翼道：「皓然，你怎么了？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没事。」梁皓然敛起情绪，嘴角勉强拉扯出一抹弧度，「妳不是要去买参考书？要去善明书局吗？」
「对。」
两人绕过记者，到学校附近的善明书局挑了本英文参考书。
陈清清是个很会看脸色的人，除非她执意死缠烂打，否则一般时候都是相当善解人意的，这会她察觉梁皓然兴致不高，状态也不在线，便迅速找了个缘由告辞了。
「我要回家收棉被了，下次有机会再找你喔，皓然，今天真是太感谢了。」
「嗯……不客气。」
梁皓然挥了挥手，朝着前方的十字路口走去，此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了几下。
他想也没想，直接取出手机，按开屏幕后才发现有一则来自「决战卡牌」的系统讯息。
又是抹消生存资格……
到底是玩，还是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