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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城门失守雁门城被破山匪归降汉军弃城走

    子时初刻,城内的住户多已入睡,耿秉骑着快马,不多时,便到了城门。

    城门的士卒见有人到来,大喊了一声谁,耿秉自报姓名,士卒方知是太守大人。耿秉道:“我只是来视察城防,不用大惊小怪!”那士兵说了声是,便退到了值守的岗位。

    耿秉上了城门,见城楼的值守双目迥然,甚为满意。他沿着城楼继续巡视,脚下踢到一硬物,口中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他低头捡起,见是一个酒坛子,大为震怒,他从城楼取来火把,看到地上有鸡鸭等熟食,怒道:“这是谁干的!”

    两个头目模样的人连忙跪在了地上,道:“太守大人息怒,属下一时糊涂!”

    “你们难道不知道军中不能饮酒吗?来啊!”

    城门两名值守的士兵连忙站了出来,跪在地上的城门守将双腿已经发抖。

    耿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今日匈奴使者来汉,将军们都在作陪,你们以为我们是为了吃吃喝喝,自己便跟着效仿,上行下效。但是你们别忘了,你们肩负着雁门的安危,肩负着大汉的安危,若是城上都烂醉如猪,雁门离失守就不远了!”

    跪地的将士道:“将军责骂的是,我等二人值守期间醉酒,愿受惩罚!”

    耿秉挥手道:“拉下去,打二十军棍!”两名值守的士兵将跪地的头目拉了出去,将要下城楼,耿秉道:“就在城楼上打吧,让大家都看看,以儆效尤!”两名士兵说是。

    耿秉继续巡视城墙,忽听城外远处有沉闷马蹄声,他以为是自己醉酒,听错了,便在城门眺望,只见朦胧的月光下,远处的地面出现了一排黑影,就像是平地刮起的一阵泥沙。

    “是匈奴兵!”守城的将士喊道。

    耿秉暗自纳闷,匈奴兵这个时候来雁门做什么,莫不是又送些牛羊贡品。他不敢松懈,命令守城士兵:“吹号,示警,传令各营到城门迎敌!”匈奴兵转眼间来到了城下,但耿秉酒意未退,脑袋如吊着一块石头,暗自悔恨自己饮酒过多。

    耿秉喊道:“城下来者何人?”

    城下一人回到:“将军好大的忘性,我乃匈奴大单于帐下的皋林啊!”

    耿秉道:“深更半夜,你到雁门做什么!”

    皋林道:“实不相瞒,单于大阏氏昨夜突然失踪,本王的将士看到,大阏氏逃进了雁门关,皋林奉大单于之命,到雁门郡讨要大阏氏!”

    耿秉冷笑:“你匈奴大阏氏怎会跑到雁门,简直一派胡言!”

    皋林道:“太守大人是不是不信?其实我也不信,但是大单于相信,所以大单于让本

    王带一万铁骑到雁门城中搜一下,还请将军打开城门,放匈奴勇士进去!”

    耿秉哈哈大笑,道:“皋林,你这是做梦吗!若是做梦,就请你梦醒了再来!”

    皋林也哈哈大笑,道:“将军没有气量啊,区区一万铁骑,就把将军吓成这样,比不得我匈奴大单于,我匈奴大单于向大汉皇帝敬献了一千头肥羊,一百头牛!”

    耿秉想起了匈奴使者,他回想起匈奴使者喝的是自带的马奶酒,至于那个马奶酒是奶还是酒,只有那个胖子使者知道了。

    忽然,城内响起了噔噔的马蹄声,初时耿秉以为是驰援的越骑营,稍时便觉情形不对,这啼声沉闷,脚步杂乱,又夹杂碰撞声,不似骑兵的声音。

    耿秉问:“城内发生了什么事?”

    守城的士兵回报:“报告将军,城下出现了大批牛羊!”

    “哪来的牛羊?”

    “像是匈奴人供奉的牛羊!”

    耿秉预感情形不妙,命守城士兵再鸣号,再示警!他快步跑到城门后,只见城门内牛羊四散,堵满了城门街道,几名城门守卫试图驱赶,被牛角顶飞数丈远,及落在地上又被牛羊践踏。

    耿秉命士兵退开,退守到城门两侧的楼梯上。城下的士兵,靠近楼梯的,退到了楼梯上,站的远的则退不到楼梯便被践踏,被践踏者,哀嚎连连,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知道中计,耿秉暗骂匈奴人奸猾,他命守城士兵点烽火,再吹号。刚被打了二十军棍的守城将士,顾不得疼痛,一瘸一拐的去点烽火。

    牛羊冲击完城门,堵在了城下,稍时便有一群人从雁门的街道冲了出来,向城门杀来。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一名士兵喊道。

    耿秉怒道:“那是匈奴人,驱赶牛羊,自称匈奴使节的大漠土匪!”

    匈奴人冲进大门口,如入无人之境。耿秉命将士放箭,因城下漆黑,并未射中几人。

    城上的将士听到城门被打开的声音,这声音平日里听来没有什么,此刻听来,却如地狱传来的呼唤。

    “太守大人,城门被匈奴人从内打开了,敌众我寡,快从城门上撤离吧!”

    耿秉知北门即将失守,城门值守只有数十人,执意坚守,只会断送性命。但耿秉是刚烈之人,宁可送命,也不肯撤退。

    守城的将士道:“将军,我军将士大部都在城内,失了北门,并未损兵折将,匈奴兵进城后,遇到民房,骑兵无法施展,而我军有大量步卒,正可与之决战!”耿秉此时酒醒了大半,听这位将士所说,顿觉金石之言,命令士兵沿着城

    墙往南门且战且退。

    耿秉大声道:“将城楼上兵械库里所有的箭支取来!”

    守城的士兵打开城楼兵械库,库内弓箭刀枪一应俱全,各士兵背足了弓箭,往城下射箭。匈奴兵行进到城下,几名士兵中箭摔落,但大军已经进城,耿秉张弓射箭,箭无虚发。

    皋林带兵冲进城中,大喊:“活捉耿秉!”

    一群匈奴兵从马背跳下,冲上城楼,守城的将士或被杀死,或被射死,只剩下几名士兵守护在耿秉周围。耿秉身材高大,勇气冠绝,靠近的匈奴兵皆被其斩杀。

    再说城中的守军多已入睡,听到城门传来的号警,甚为惊奇,以为是吹错了。倒是营中的老兵反应迅速,听到号警,从床上立即跳起,披上铠甲。老兵出了军帐,营中的新兵才听到了警戒的号令,大家才穿上衣服,到帐外集合。出了军帐,众人见城门方向火光冲天,不时传来厮杀声,方知出事了。

    越骑营离城门较近,号警响前,班超和孔祥广等人已经入睡,号警响后,班超等人陆续从军帐出来,孔祥广问班超:“仲升兄,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打仗了呗!”

    孔祥广喜道:“太好了,又能立军功了!”

    班超道:“看这架势,城门已经破了,你老孔有本事,正好施展!”

    这时,贾武走到众人前面,他衣衫不整,正在扣扣子,像是刚睡醒,贾武道:“正门方向像是出了事,等会校尉来了,听校尉吩咐!”

    贾武刚说完,就见郑众走了过来。

    郑众宴会时喝了酒。酒水,是酒也是水。郑众酒量不佳,又不喜醉酒,眼见耿秉一盏接着一盏举杯,郑众渐感难支。他趁着入厕,命士兵将酒换成了水。好不容易熬过了宴会,准备入睡,听到了城门传来的号警。士兵告诉他,城门遇袭,送贡品的匈奴人驱赶牛羊,打开了城门,将匈奴兵引进了城中,太守大人被困在城门。

    郑众即刻穿衣,命令越骑营集合,待他到达营门口的时候,各帐士兵已经集合完毕。郑众命令越骑营士兵全部出战,全力击退来犯匪寇。

    说完命令,越骑营便似洒出的黄豆,飞了出去。初时,各军侯还带着本部兵马,待与匈奴兵战到了一处,士兵们便各自为战。街头巷尾,空间狭小,茅戈等长杆兵器难以发挥,倒是大刀较易施展。

    因应战仓促,越骑营并不似往日那般英勇,许多士兵只防守,不进攻,只有孔祥广、饶锦文等人杀的激烈。前些时日,饶锦文、沈祥、班超被降为士卒,三人视为耻辱,一直在等雪耻的机会。如今战事突发

    ,沈祥等人将其视为天降的机会,是以战斗英勇。

    战事一开始,薛五便和班超聚在了一处,这五人箭法精准,刀法卓绝,无不是以一当百,薛五力气大,班超箭法高超,孔祥广精通武术,五人冲锋陷阵,躲过刀枪箭雨,杀伤无数,眼见到了城门口,不想被匈奴兵包围起来。原来,五人太过勇猛,身后的汉军追赶不及,被匈奴兵斩断。

    片刻后,堆尸如山。

    班超见到城上有人打斗,喊道:“城上可是太守大人。”

    “来将何人?”

    “小人乃戴罪班超是也!”

    “阁下英勇,何罪之有?”

    班超立时醒悟,耿秉不知自己被降为士卒。

    他高喊道:“属下来晚了!”

    耿秉边打斗,边大笑:“不晚,今日杀的痛快,待战事结束,我请你喝酒!”

    班超见城楼楼梯站满了匈奴兵,大声喊道:“待死之人,退开!”但见他长枪挥舞,杀退周边二人,然后打马前冲,班超的坐骑踩着匈奴兵,冲上城楼,孔祥广见了,赞叹好功夫,也踩着匈奴兵,上了城楼。饶锦文、沈祥、薛五三人俱都上了城楼。

    班超杀退围攻耿秉的匈奴兵,跳下马,将马送给耿秉,道:“将军请上马!”

    耿秉道:“大丈夫,死则死了,何惧之有!”

    班超道:“雁门可以没有班超,但不能没有太守!”

    耿秉见城中燃起了大火,抬眼望去,只见尸首遍地,顿觉落魄与罪责,对班超道:“今日我上了匈奴的当,来日无颜见陛下,只能以死谢罪!”说罢,便拔剑欲自刎。

    班超拦住耿秉,道:“太守大人不可,太守乃是国柱,不可不爱惜自己。”听了班超的话,耿秉放下剑,班超继续道:“匈奴攻城,只求财帛,眼下战事焦灼,言败尚早。”

    耿秉叹道:“若我军将士都如你等英勇,我何愁却敌!”

    班超道:“我军多在衙署一带,请将军速下城,与主力相会,主持全局。”

    耿秉见城门失守,已然是一败涂地,若然就此赴义,只怕身败名裂,不如战至最后一刻,他上了班超的马,忽想到一事,道:“仲升,我有一事相托!”

    班超道:“将军请讲!”

    耿秉道:“数月前,我曾将芦芽山的数百俘虏交与你,眼下前途未卜,你到俘虏营询问大家有无愿意从军者,愿意从军者,到越骑营兵器库领取兵器,听你调遣,战事结束后,重赏。”班超从未想到此节,但他认为可行,便应了。

    耿秉沿着城墙,打马往南门去了。班超与孔祥广四人以

    尸为垒,坚守城门,楼梯下的士兵被堵在楼梯口,进不得一步。

    尽管雁门的守军不断往城门赶来,与匈奴兵会战,但匈奴兵兵锋强劲,一者,匈奴兵人数多,又多为骑兵,战斗力强;二者匈奴有备在先,而汉军仓皇应战,准备不足,加之将领指挥不力,是以节节败退。

    皋林见耿秉败走,一时追不上,就命士兵将雁门郡的城门卸了。匈奴兵跳下马背,嘿吼嘿吼,不多时,将城门卸了下来,皋林命人浇上火油,把城门烧了,班超等人在城上见了,不免咬牙切齿,城下的匈奴兵哈哈大笑。

    班超等人眼见北门救援无望,准备往南门去。

    “别走啊,正是建功之机!”孔祥广喊道。

    沈祥道:“那你一人留下,我们不与你抢功!”

    薛五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咱们人太少了!”

    沈祥对孔祥广道:“你看,连薛五都知道小蛇不能吞大象!”

    班超与薛五同坐一匹马,往南门撤去,薛五见城下火光冲天,不免感叹,道:“仲升,雁门郡北不是有雁门关吗,那里有汉武帝时修的长城,匈奴人何以说进就进了呢?”

    班超道:“长城年久失修,出现了缺口,匈奴人就是从缺口进入关内的!”

    薛五道:“长城破了,再修不就好了!”

    班超叹道:“当今圣上爱惜民力,不肯征发徭役。须知秦朝就是倒在了无尽的徭役上,万里长城万世空,长城下的枯骨又有谁能数得清!”

    孔祥广道:“徭役是没有了,但边境的人照样要死在长城脚下。”

    雁门郡治所为阴馆县,阴馆县城小,五人沿着城墙很快就到了南门,南门的守将知北门失守,在南门的城门上构筑了三道障碍。守城的士兵,见有快马到,询问来人,班超报上姓名,守城士兵旋即放行。

    五人下了城墙,立即赶往俘虏营。

    是时,城下一片大乱,匈奴兵已经杀到雁门郡衙署,地上躺满了汉军士兵的尸体,遍地是血。匈奴兵三五人一伙,见人就杀,班超五人从城上下来,已经见不到抵抗的汉军。

    从大路走已经行不通,五人转入民巷,行至途中,见两匹匈奴马立在一户民宅门口,便探头往巷中看去,只见院中满是鲜血,地上躺着两人,房中传来一女子的哀嚎。班超从马背上跳下来,对众人道:“你们先去营房,我稍后赶到!”他冲进房中,见两名匈奴兵正在对一妇人行凶,用刀砍死一人,又从妇人身上扯下一人,用双拳拍碎脑袋。

    床上的妇人惊惶,大叫。

    杀了两名匈奴兵,班超捡起他

    们的佩刀,出了门,骑上匈奴马,追薛五他们去了。

    班超到营门口的时候,薛五四人与匈奴兵堪堪迎头。

    薛五道:“仲升,军侯死了!”

    班超大吃一惊,问:“谁死了!”

    沈祥道:“贾武死了!”

    班超沉默不语。

    俘虏营的俘虏站在营门的栅栏处,他们紧握着栅栏,大喊:“汉军威武!”

    班超一马当先,气贯长虹,杀入敌阵,孔祥广等人扑上,匈奴兵多有战死者。被班超等人气势震慑,匈奴兵节节败退,退回城中大道。

    班超回到俘虏营门口,俘虏亲眼见到班超等人以少胜多,倍受鼓舞,纷纷大喊:“汉军武威。”

    班超道:“今日边境遭难,百姓受到涂炭,尔等身为华夏子孙,是否愿意随我一起征战!”

    营中俘虏高喊:“愿意追随大英雄!”

    孔祥广道:“兄弟们,匈奴人进了阴馆县城,他们见人就杀,见女人就抢,不会问谁是芦芽山的,谁是黄龙岭的。”

    一名俘虏道:“我们是吕梁山的汉子,也是大汉朝的子民,火雷豹虽然勾结了匈奴人,但我们不是火雷豹。我们感激班超善待恩德,愿随班超,击退匈奴人。请发我们兵器!”众人纷纷附和,道:“请发我们兵器!”

    班超说了一声好,问刚才说话之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我叫赵森,排行老三,大叫都叫我赵老三。”

    班超将在巷中牵来的战马和捡来的刀送给赵森,道:“老三,这匹战马和匈奴刀是我刚刚从匈奴人那里缴获的,送给你了!”赵森接过战马和匈奴刀,郑重的说:“谢谢!”

    班超道:“大家随我到兵器库,领兵器!”说罢,他砍断俘虏营的栅栏,众人一拥而出,饶锦文引着众人,领取兵器。

    兵器分发完毕,班超领着众人往衙署方向去了。

    匈奴兵攻破了衙署,衙署附近已无汉军,众人看到匈奴兵正在往外运送金银与粮食。

    班超带领众人冲杀运送金银粮食的匈奴兵,众匈奴兵猝不及防,不少人被杀。班超刚刚夺回金银粮食,就见有大队的匈奴兵往衙署门口赶来,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像是从城门方向赶来。

    班超尚未说话,就见赵森抬着脖子,喊道:“乡亲们,班大人给了我们救国的机会,我们以后就是朝廷的人了,杀呀!”众人举着刀,往匈奴骑兵冲去。不多时,众俘虏便倒了大半。

    沈祥见形势不好,道:“仲升,这些人和骑兵实力相差太大了,快命令撤出来!”

    饶锦文

    道:“整个城中似乎只有我们一伙人了,大家死的死,逃的逃!”

    班超喊道:“将军与校尉呢?”

    饶锦文喊道:“只怕已经从南门撤了!”

    衙署内不时有匈奴兵窜出,班超知道城池已经沦陷,自己无力回天,喊道:“兄弟们,往南门撤!”听到撤军,正在战斗的众俘虏停止了打斗,往南门方向去了,一些躺在地上,浑身是血迹,看上去已经毙命的人,也一瘸一拐站了起来。

    众人且战且退,天将亮时,方才从城内撤出,好在匈奴兵并未追杀,众人才得喘一口气。班超等人人困马乏,不想路上遇到一队人马,一名士兵对其喊话:“站住,来者何人?”

    孔祥广不耐烦道:“来者你孔爷!我说你们这些人,打仗不行,逃的挺快!”

    沈祥也道:“就是,刚逃出来了,开始装大爷了。”士兵被孔祥广二人说的哑口无言。

    “是谁这么造次啊?”

    孔祥广见说话的是一名士卒装扮的人,道:“是你孔爷!”

    “好大的口气,跟我也称爷!”

    班超见说话这人声音耳熟,仔细辨认,方才认出这人竟是来俊。孔祥广也认出了乔装打扮的来俊,冷笑道:“哟,这不是都尉大人吗,怎这般打扮,莫不是太守降了你的职!”

    来俊被气得浑身发抖,一旁的士兵拔出刀来,道:“你敢辱我家大人,我让你好看!”那名士兵刀刚拔出,便被孔祥广的长枪砍为两截,护身长刀只剩八寸长。

    孔祥广笑道:“你们雁门的刀竟如此短!”

    这时,郑众从一侧走了出来,他看到孔祥广,道:“祥广休得无礼!来都尉临危机敏,将汉军从城中带出,为雁门保留了火种,以备将来反攻,正是功德一件!”

    郑众为来俊寻了台阶,来俊谢过郑众,拂袖去了。孔祥广向郑众认错,郑众摆手示意,道不必了,他询问城中详情,孔祥广一一表述。郑众见身后的俘虏皆持有兵器,心中堪忧,他不言语,向耿秉走去。

    原来,耿秉等人见大势已去,不敢逗留,从城内往南撤了出来。见匈奴兵没有追赶,耿秉命令大军在路边歇脚,收集散兵,重整队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