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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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护镖入谷

    王祁心下大喜,神识外放竟有如此功效,他只需识别出经脉之中的内力走向,便能提前预知对方的下一步招式,而自己就可趁着对方新旧之力切换的功夫杀上前去,让敌人不能防守,不能进攻,打他个措手不及。想到此处,再不犹豫,持刀便向匪群中冲了过去。众匪见他年纪不大,就这样不管不顾地砍了过来,不由咧开嘴,残忍地笑了,举起手中兵刃向王祁击来。哪知王祁速度突然加快,一晃便绕了过去,那人大怒,就要追赶,猛觉心口疼痛,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身上已被划了一刀,血流如注,深可见骨,不禁惨叫一声,昏死当场。王祁展开身法,如泥鳅一般钻入匪群,左右穿插,手上钢刀如影随形,收割敌人性命。可怜一干桀骜悍匪,竟被他当做了试刀的猪羊。



    叶清正拼命护着孟世龙,忽觉压力一轻,抬头看时,只见四周的山匪已经扔下他们,纷纷向后退去。再仔细观瞧,却见众匪都看着东面,脸色古怪,眼睛里透出一丝恐惧。便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了过去,就见一人手提大刀,正在敌阵中肆意砍杀,正是王祁。不由心中倒吸一口冷气:“原来他竟如此高明。”



    王祁神识如电,迅速判断四周形势,正杀得痛快,忽觉一股大力传来,砍出去的大刀竟然被人击回,不由一怔:“这人好厉害,明明已经预见到他的反应,为何还能挡住住我的招式。”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瘦汉正呲牙冷笑,紧盯着他。



    王祁停住身形,看着他的头发,心里觉得有些别扭,道:“你是谁?”



    瘦汉冷笑道:“杀得痛快吧。居然敢单枪匹马跑过来,这下你也别走了,拿命来吧。”说着,右手兵刃直取王祁面门。



    王祁眼睛一眯,见对方所持武器是一柄宝剑,招式刁钻阴毒,忙横刀格挡。瘦汉不待招式用老,抽剑刺向王祁小腹。王祁心中一惊,这人速度好快,自己才发觉他下一步计划,还未及趁机攻上,哪知这人速度奇快,又换一招,逼得他只能回刀防守。二人刀来剑往,火花四溅,兵刃相击之声不绝于耳。



    瘦汉心中越来越惊,他自非庸手,学艺至今已然在剑上浸淫三十余年,江湖上也小有名气,没想到这小子愈战愈强,防守渐少,进攻渐多,慢慢与自己旗鼓相当,而且内力悠长,浑不显疲态。更令人讶异的是,这个少年招式奇异之极,看似没一点章法可循,却总能击在令人意外之处,使他攻势作废,不得不撤剑回防,或改用他招。由于自己变招过快,内力流转不畅,胸中渐渐滞积起一股淤气,隐隐作痛。但既然碰上,就得一鼓作气将他杀死,不然的话,回去也不好交差。想到这里,瘦汉又使出一路剑法,务要把王祁逼得慌乱,趁机袭杀。



    赵鹤轩与山神激斗多时,心神正自激越悲愤,隐隐发现敌阵骚乱,然而山神一直紧逼,没法分心观看场上形势。过得片刻,他急攻几下,回头张望,猛觉小少爷危机已解,周围已无敌众,这才放下心来。又见双方之间只有零星打斗,众人都在看向一个地方,不由心下奇异,眼角余光扫去,惊见王祁正与一个精瘦汉子斗在一处,剑鸣刀吼,场面凶险之极,心中暗忖道:“王祁虽然功夫不弱,那瘦汉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毕竟稳住了阵脚,我只要脱开身,就可过去相助。”想到这里,长啸一声,攻势更猛。



    山神自也发觉了场上异状,但他知道瘦汉底细,虽不及自己,却也并非常人所能抵挡。看他对面那小子年纪轻轻,想也高明不到哪里去,不过多费些手脚罢了,冷笑几声,道:“苟延残喘,挣扎也是无用。”



    王祁见四周逐渐拉开了圈子,旁人怕累及自身,并不敢上来插手,便把神识收回,只将瘦汉与自己身周罩住。经过一番厮杀过后,他已知道,神识外放范围越大,预知精度就越差,反之如果范围很小的话,神识愈发厚重,就愈能感知到对方下一步动作,无论是招式意向还是反应时间都大大加强。这时,眼见自己与瘦汉僵持不下,便想出了这个法子。



    神识将瘦汉牢牢锁定,王祁的反应瞬间加快,不由狂喜,知自己所料无误,大喝一声,向瘦汉一通猛攻。



    瘦汉吓了一跳,陡然发现面前少年的精神更加旺盛,他不明所以,心中渐渐没底,眼见自己招式无用,只得再换一套,剑风虽变,刁钻紧迫之势不减。



    哪知王祁根本无所察觉,他所见的并不是剑招,而是瘦汉体中各处经脉的内力运行方向及变化之势,无论招式如何改变,他只需按图索骥,侦得先机,便可拟出下一个招式。王祁刀势大盛,风声急迫,瘦汉心中叫苦,只觉自己慢慢陷入泥沼,越陷越深,胸中郁闷更甚,直欲吐血。



    王祁见他膻中穴气脉滞淤愈发厉害,心中若有所悟,招式忽然变得奇特起来,上一招还砍向他的左臂,下一招却剁向他的右脚,忽焉在前,忽而跑后,攻向对方所不能守。瘦汉马上便被王祁牵制,长剑之要,本在轻灵如意,他却为了防守,大开大合,如同使刀挥棒一般,内力立马暴走,在体内左冲右突,割伐经脉。瘦汉胸中大痛,眼前发黑,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来。王祁闪身躲开,挥刀上前,就要趁机要了他的性命。



    哪知匪群之中又有三人疾掠过来,一齐向王祁身上招呼。王祁没法,只好撤刀抵挡,“砰”的一声,几股大力撞在刀上,王祁虎口发麻,倒退两步。



    三人却不紧逼,一个挡住王祁,另外两个架住瘦汉向山后疾奔而去。王祁暴怒,向对面那人疾砍。这人虽然不及瘦汉,却也不是普通山匪所能及,二人激斗几招,王祁竟没有得手,心中纳罕:“这些人什么来头,功夫如此了得,看样子不像是匪寇,否则也不会扔下山神独自逃跑。他们四人配合默契,绝非乌合之众。”正思忖间,眼角余光却看到那瘦汉的头发被风吹落,挂在树枝之上,搀扶的二人也没发觉,犹自向前狂掠,几个起落后,转入密林,身影不见。王祁一怔,那人原来是个光头。



    与王祁对斗那人眼见同伴离去,便要撤身逃跑,哪知王祁刀势如癫如狂,他竟脱身不得,几个回合后,一个不察,被王祁斩断双膝,痛摔在地,惨呼哀嚎,王祁刀锋一送,当即毙命。



    镖局众人见王祁神勇杀敌,无不气血上涌,向众匪呼喝杀去。



    王祁见那三人早已逃得不见,便没去追,与众人一起,向山匪砍杀一气,犹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手下竟无一合之将。众匪被杀得魂飞魄散,也不知哪个呼号一声,向山后疯狂逃去,余人斗志全无,不再顽抗,纷纷夺路而逃。眨眼之间,山路上再无半个身影,只留下满地尸体,血流成河。



    王祁走到孟世龙身边察看,道:“小少爷,你没事吧。”



    孟世龙犹有些惊惧,道:“我很好,他们都逃了吗?”



    王祁点头。



    叶清拍了拍王祁肩头,兴奋道:“没想到你还有这般功夫,一直闷声不吭,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下大展神威,倒把我们吓了一跳。”



    王祁笑道:“可别乱说,让别人听了笑话。”



    这时,赵鹤轩走了过来,笑道:“王祁,今天多亏了你,如若不然,我们定然损失惨重。”



    王祁问道:“山神呢?被您杀了吗?”



    赵鹤轩摇了摇头,道:“他见机不妙,已经跑了。”



    这时,众人围了过来,虽然大多身上负伤,脸上却带着喜意,这回死里逃生,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叶清清点人数,此役战死五人,重伤三人,余人或多或少皆有轻伤在身。赵鹤轩吩咐人们把自家兄弟的尸体找到,好好掩埋。众人看着新起的坟茔,不由沉默落泪。走镖生涯便是这般残酷,刀头舐血的日子里,伤亡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人们往往来不及悲伤,就得吞掉血泪,向下一站继续进发。



    这时已是黄昏时分,镖队走过险隘,又走了一段路程,这才停住,搭起帐篷,埋锅做饭。王祁坐在地上,望着篝火冉冉,若有所思。



    叶清走过来,和他并肩坐下,道:“想什么呢?”



    王祁道:“你不觉得今天的事太过奇怪吗?”



    叶清想了想,道:“是有点奇怪,以前只是听说过山神在这一带称霸,没想到他们这么厉害,和普通山贼比起来,强得不是一点半点。尤其是和你对斗的那几人,功夫更是高明,若是投到军中,或是托庇王府,也能混的风生水起,又何必落草为寇,真是奇怪。”



    王祁心中一震,忽然想起那瘦汉是谁了。正要说话,忽听有人尖叫道:“不好了,有蛇跑出来了。”



    二人一惊,急忙朝镖车跑了过去。只见有辆镖车上一个蛇箱从中间断裂开来,一半挂在车上,另一半掉在地下,一人站在远处,双脚直跳,似是怕蛇窜到他的身上。



    叶清喝道:“慌什么,怎么回事?”



    那人心有余悸道:“刚才我正站在车旁,忽然听到蛇箱内有东西在乱动,紧接着那个蛇箱便裂开了,一条大蛇‘唰’的一下游了出来,我心中害怕,便叫出了声。”



    这时,赵鹤轩与孟世龙也走了过来,叶清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赵鹤轩皱眉道:“蛇箱怎么会裂开的?”



    叶清走过去,蹲在那截断裂的蛇箱前,仔细打量,只见那断裂处一半甚是平整,像是利刃所砍,另一半却参差不齐,断面上还残留木屑。他跳到车顶上,待要观看,却惊讶地“咦”了一声。



    赵鹤轩道:“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叶清弯腰捡起一个物事来,跳到地上,众人一看,却是一把钢刀,刀刃已经卷掉,不能再用。



    叶清道:“这不是咱们的刀,可能是在刚才混乱之中,敌人将刀抛出,误中蛇箱,毒蛇受到惊吓乱动不止,蛇箱本已被刀砍开一半,又受到大力冲击,一下便裂开了,那蛇就也趁机逃走了。”



    众人纷纷点头,经叶清一分析,对事情的前因后果马上清楚了。



    孟世龙因白天的血腥激斗,心情一直很压抑,直到此时才慢慢缓了过来,笑道:“既然那蛇没有伤人,咱们就不必苦恼了,饭都做得差不多了,大家伙准备开饭吧。”他心有所惧,实是想借吃饭舒缓一下心情。



    赵鹤轩却为难道:“小少爷有所不知,咱们做镖局的,最忌讳路上丢镖,如果不能将货物完完整整送达,不仅要赔钱赔货,对镖局的声誉也有很大损害。所以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都会竭尽办法力保货物不被抢劫,即便是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因为一旦丢了信誉,想要挽回比登天还难。”



    孟世龙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可那是一条毒蛇,谁敢去捉,万一再把人咬了,岂不是得不偿失吗。咱们已经丢了几条性命,别让大伙再涉险了吧。”



    赵鹤轩不说话了,显然也是难以取舍。众人刚刚经历大难,军心不稳,再去让人拼命,显然于理不通,于情不合。



    王祁突然道:“二镖头,让我去吧。”



    孟世龙一惊,道:“王祁,你说什么,不要命了吗?”



    赵鹤轩也道:“王祁,这可不是逞能的事情。我们把事情原委说清楚,仙龙门身为七大派之一,也不是不讲道理。”



    王祁笑道:“小少爷、二镖头你们误会了。我从小在山中长大,对这些东西熟悉得很。打猎时烤蛇肉吃也是极普通的事情,我能分得清轻重。你们让我去吧,如果有机会就捉回来,如果确实难缠的话,我也不勉强。大家离火堆近一点,蛇都怕火,不敢过来的。”问明毒蛇窜走反向,追了下去。



    众人见他已然掠远,便守在火堆旁边,焦急等待。



    叶清道:“你们把箱子修理好,万一王祁把蛇捉回来,也有个安置的地方。”



    镖队中走出两个人来,将断裂的箱子拿到一边,从树上砍些粗壮的枝干,用刀削成长板模样,叮叮当当修了起来。



    王祁探出神识,方圆十多丈的范围瞬间映入脑海,飞禽走兽的一举一动被他看得清清楚楚。暂时还没有发现那条蛇,想来刚才众人犹豫的时候,它已经跑远。此时天色大黑,各种禽兽的怪叫声四起,他并不着急,慢慢向前推进,仔细探寻。



    待走了三四里后,赫然发现一跳大蛇正缠在树上,“嗖”一下伸出长舌,将一只飞雀卷到口中,直接吞了下去。王祁悄悄走近,只见那蛇有半丈之长,全身呈深棕色,背上的巨大斑块错落排列,却是一条剧毒的五步蛇,心道:“就是它了。”



    那蛇见有人走近,倏地立起身子,目光冰冷,毒舌吞吐不定,露出锐利的尖牙惨白如刺。王祁笑笑,五步蛇虽然厉害,却对他构不成丝毫威胁,只需凭借身法就可手到擒来。别人不通蛇性,自然害怕,他则不然,甚至还生吞过蟒肉。王祁取下钢刀,连刀鞘一起握在手中,忽然向那蛇直冲过去。



    五步蛇见他过来,张大嘴巴向王祁咬下,一股腥臭之气直冲而来。王祁屏住呼吸,侧身躲过,绕到蛇头后面。那蛇异常灵活,前段还未转过,尾巴已经横扫而至,王祁举起钢刀,朝着蛇尾末端扇去,只听一声巨响,正中蛇尾,蛇身直接掀翻,滚落一旁。五步蛇吃痛,凶性大发,向王祁疾射而来。王祁哪能让它得手,又举起钢刀,让过蛇头,一下砸在七寸之上,那蛇一声惨叫,跌落在地。不待它再爬起,一抖刀鞘,正拍在蛇头之上,五步蛇立刻晕死过去。



    王祁走近,用刀将蛇头撬开,从怀中取出一枚钢针,刺入蛇颚,又拿出一个瓷瓶,放在钢针下方,不多时,顺着钢针便流出一股浓稠的液滴,无色无味。过了良久,见再无液滴流出,这才意犹未尽地将瓷瓶盖好,把钢针收起,忖道:“你这蠢蛇倒帮了我一个大忙,有了这瓶蛇毒,又是一件制敌利器。”原来那钢针乃是唐狮所赠,唐门暗器独步天下,使毒功夫亦是人所不及,这钢针便是为取蛇毒而专门设计的。一头尖锐以便插入蛇嘴,针身中空能使蛇毒顺之流出,王祁初见之时,也是为之叹服。那瓷瓶却是之前装九泉洗心丹的,丹药早被他吞服,只剩下空瓶子一直带在身边,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王祁把蛇毒收好,这才拉起蛇尾,将它从林中拽了出来。



    众人正自等待,看他平安归来,无不欢呼。叶清赶忙让人将蛇装起,顺便检查其他蛇箱是否完好,以免再横生枝节。



    这天以后,镖队平安前行,一路之上再无他事发生。后来,路旁渐有些零星的村庄出现,又走了半日,前面居然有一座集镇,众人无不大喜,当晚便在一家客栈歇息下来。



    路上,王祁将瘦汉之事告知孟世龙,原来这人便是当日与他斗狗的那个光头,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头上带了发套。王祁只与他见过一面,又是远观,这才未曾立即认出,直到他狼狈退走,假发被风吹落后,才忽的恍然。



    孟世龙大惊,看来此人是专门针对自己了,不知何时与他交恶,竟然屡次三番想要谋害自己。



    赵鹤轩在旁边听得明白,眯起眼睛沉吟半晌,道:“待咱们回去后,速速禀告东家。这人心怀叵测,而且身边还有其他人,我们得打探清楚,别再着了他们的道儿。”



    众人心底阴云笼罩,点头称是。



    第三日傍晚时分,镖队终于抵达仙龙门。只见山谷之中,小溪潺潺,树林荫蔽,四周草绿花香,莺飞蝶舞,众人一路走来,所见都是枯枝败叶,一片冬日肃杀景象,乍看到眼前胜景,无不心旷神怡,疲态尽去。



    正讶异间,谷中走出两名汉子来,赵鹤轩连忙迎上去,恭敬道:“我们是彭州孟家镖局的,护送贵派宝物至此,还请查点。”



    一名汉子点点头,道:“是南疆所贡吗?”



    赵鹤轩道:“是。”回头吩咐叶清将清单呈上。



    汉子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不要乱闯,我去叫龙香主来。”说完,二人向谷内走去。



    孟世龙道:“两个看门的下人罢了,赵叔何必跟他们客气。”



    赵鹤轩吓了一跳,赶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低声道:“小少爷,咱们孟家和仙龙门的地位悬殊太大,万不可造次。他们虽是守门小卒,可若是在江湖上报出名头来,远比咱们要响得多,毕竟旁人只知仙龙门,哪会知道咱们这种小角色。”



    孟世龙吐了吐舌,道:“原来如此,看来之前我是有些坐井观天了。常人道,祸从口出,幸亏赵叔提醒,不然的话,话语之中得罪了他们,凭空为镖局惹来祸事。”



    赵鹤轩含笑点头。



    孟世龙奇道:“仙龙门便是建在这山谷中吗?”



    叶清道:“正是,相传此谷几百年前并无名气,只是一个无名山谷罢了,直到仙龙门的开山祖师在这里开宗立派,才渐渐名动武林,江湖人都将它称之为仙龙谷。”



    孟世龙道:“这地方却也奇特,谷中四季如春,倒是个养蛇的好地方。”



    叶清道:“小少爷好眼力,当初仙龙门是偶然发现这谷中气候大异,以致于毒蛇横行,繁衍无数,其中不乏世上罕有,甚至早已灭绝之物,他们花费数十年之功,才将这里打造成门派之所,其后仙龙门英才辈出,传承几百年下来,到当代门主龙破天手中,终成江湖巨擘。”



    孟世龙看着谷中蛱蝶翩翩,蜻蜓款款,道:“没想到这仙境一般的地方,从前竟然恶兽肆虐。开宗立派确非一般人所能办到,非有经天纬地之才不可。”



    王祁沉默不语,看着山谷远处,暗自筹划:“师父就是在这里受伤的,若要找到真相,就得进谷中探察一番。我该如何进去才不会被人发觉。”想了片刻,隐隐有了一些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