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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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星夜敌踪

    熊弼见状,也是气愤填膺,嚷嚷着就要上前去理论。王祁急忙拉住他,低声道:“熊大哥不可鲁莽。”



    熊弼道:“他们欺负人,我看不过。”



    王祁道:“熊大哥暂缓片刻,咱们再看看,一会儿过去理论也不迟。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熊弼见王祁面色郑重,不再坚持,他心里对于王祁是极为信赖的。两人站在远处,静观其变。王祁环顾四周,却见不少人也是站立不动,冷眼观望,看来人们也不是一味都相信了瘦竹竿的话。



    镖师气血上涌,拔刀便要冲上前去。瘦竹竿见状,嘴中大呼道:“大家快看,他们要杀人灭口了。”五人纷纷抽动兵刃,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忽然有人大喝道:“都给我住手!”众人耳边如同响起一声炸雷,不由心脏怦怦急跳,噤声不语,纷纷向门口看去,却见一人一袭黑衫,鹰视虎步从屋内走了出来,面沉如水,不怒自威。



    那镖师一见此人,赶忙收回钢刀,退在一旁,恭声道:“大镖头。”



    那人冷哼一声,骂道:“不长进的东西,连几个渣滓都应付不了,本来有理的事被你办得一塌糊涂。”



    镖师冷汗漓漓,颤声道:“是,是,小的该死。”



    那人道:“先滚到一边去,待会找你算账。”说着他环顾众人,拱手朗声道:“众位好汉,鄙人孟叔阳,忝为孟家镖局大镖头。今日是镖局大比之日,大家不辞辛苦赶来捧场,孟某感激之至。若有照顾不到之处,还望多多海涵。待我将不相干之人赶出去后,再与各位畅言一番。”



    众人早知孟叔阳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雄了得,纷纷拱手还礼。



    孟叔阳向那五人冷声道:“你们就是雁北五煞吧,好大的胆子,竟敢来孟家捣乱。”



    院内多有常年在江湖上闯荡之人,一听这话,不禁惊疑万分,道:“这五人就是恶名昭彰的雁北五煞?他们不是一直在北方大沙漠一带活动吗,怎么又到了蜀地?”



    还有人不明所以,纷纷向周围之人打听,待听明几人来路后,不由既惊且怒,心中隐隐升起被骗的感觉。



    五人见孟叔阳甫一出面便叫破了他们的来历,不由有些慌乱。瘦竹竿道:“是又怎样?你们又没说我们不能参加。”



    孟叔阳向他凝视半晌,道:“你就是捅破天李二?”



    王祁一听,顷刻间恍然大悟,暗道:“原来是他们,果然混进来了。”他想起自己刚进彭州时,进到一家茶馆喝茶,不小心听到身后有人小声商讨如何混入孟家镖局,以躲避仇家追杀。记得有人便称作‘李二’的,他天性谨慎,并没有转头观看,但对于几人的声音已然深印于心。他暗自忖算,万一日后他们一同进入镖局,见到这几人时就能小心应付,不至于阴沟里翻船。一想明白前因后果,心中便有了底,孟家肯定在彭州城内多布眼线,他们五人的一言一行早被人家看在眼里,稍一调查,便将他们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孟家镖局诺大产业,怎能容忍被人利用。



    果然,孟叔阳冷笑道:“你们五人声名狼藉,横行塞北,无恶不作。一月之前因为不开眼,惹了一尊大神,故而避祸蜀地,意欲潜入孟家,混淆仇家视线,更想在危急时刻让我孟家替你们做挡箭牌,你们便好脱身。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尽皆大惊失色,站在五煞周围的诸人赶忙向后退开,一时间稍显拥挤的院子竟然空出好大一快,只五人孤零零地站在中央。



    五煞一听孟叔阳揭破他们用意,意外之余,不由恼羞成怒。李二阴测测嘶声道:“好你个孟叔阳,不愧为孟家大镖头,连这等秘事都能被你打探得到。既然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我倒想问问,你要怎么处置我们哪?不过,我想镖局虽大,我们五人想要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狗急了也要跳墙,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可惜报名应征的无辜之人,也要血溅当场了。这样是传扬出去,对镖局的名声可不大好听。嘿嘿。”五人都是亡命悍匪,眼见形势不利,已然准备拼死一战,他们手掣利刃,双目之中凶光涌动。



    有胆小之人已经脸色发白,全身剧颤,他们万想不到这几个巨寇竟然准备向他们动手;而一些凶悍角色也已经各自抽出兵刃,准备迎战。院中剑拔弩张,气氛紧张之极,一场混战眼看就要爆发。



    孟叔阳冷笑道:“孟家只是开镖局的,一向和气生财,事事与人为善,只要你们不再捣乱,我们并不想和诸位结仇。你们这便出去吧。”



    李二道:“你难道有这么好心?不会已经在门外设下圈套等我们钻吧?”



    孟叔阳道:“我堂堂孟家,绝不会做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事情。既然我让你们离去,自不会设下埋伏。在场的诸位好汉也可作证。”



    李二这才放心,道:“那就打扰大镖头了,改日再来拜访。”说罢,朝身后几人一使眼色,五人手握兵刃,鱼贯而出。



    孟叔阳冷声道:“恕不远送。”



    众人见无人狼狈退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孟叔阳道:“几个宵小之徒无理取闹,扰乱大家的兴致,孟某在此向各位赔罪了。”说着,躬下身躯,作了一个罗圈揖。



    众人受宠若惊,纷纷拱手还礼,道:“大镖头哪里话,是这几个狂徒不开眼,居然想在孟家捣乱。”



    孟叔阳道:“请诸位放心,镖局绝对秉公决断,根本不存在使银子走后门一说。孟家的清誉不允许我们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孟叔阳见风波平息,便又走回屋内。王祁暗赞孟叔阳处事得当,既震走五煞,又不危及无辜,兵不血刃地化解了一场阴谋。



    五煞走后,众人心中疑窦尽除,场上再度恢复安静。这时,那个传话镖师再度从屋内走出,朗声道:“比试第十五场,赵志远、王祁、熊弼获得进入镖局资格,三日后在此集合。”



    熊弼一听,乐得合不拢嘴,哈哈大笑。王祁也是高兴不已,他朝一边望去,见所谓赵志远果然是一起考试的第五人。见他神色淡然,好像对结果并不意外。



    王祁既得到结果,便和熊弼从院内退了出来。他们从原路返回,穿过练武场,一直走到报名时的角门外。正在门外等候的白伯见他们出来,马上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



    熊弼呵呵笑道:“自然是没问题。”



    白伯一喜,转头看向王祁,王祁也微笑点头。



    白伯道:“好,你们两个不错,走,咱爷三个吃酒庆祝一下。”说罢,引着二人向酒楼走去。此时已过中午,饭时早过,但孟家周围的几家饭馆酒肆却还开门营业着。他们知道这几日孟家招收镖师,因此便将用饭时间延长,使人们不致于因为比试而耽误吃饭。这几天前来应试的人数极多,他们也跟着沾了光,买卖极好,经常出现一桌难求的局面。



    三人进了酒楼,大堂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小二直接将他们引到二楼一个小雅间。



    王祁讶道:“白伯,您刚才就定下位子了?”



    白伯道:“不是刚才,你们一进去我就过来定下了,而且还付了一锭银子。要不然,这会儿过来吃饭哪能轮上。”



    王祁点点头,道:“让白伯破费了。”



    老翁摆手道:“王祁,不要跟我说这样的话,太见外了。今早你代我付账,我不是什么也没说嘛。我早把你当自家子侄一样看待了。”



    王祁心中微感激动,道:“是,是。”



    这时小二将酒菜端了上来。三人边吃边聊,熊弼依旧一副饕餮模样,桌上食物如流水一般灌入他的肚子。王祁顺便将比试过程讲给老翁听。讲到精彩之处,白伯也不禁惊喜交加,击节叫好。熊弼的一番表现他毫不意外,此子虽然不通文墨,但天生一副习武的好身骨,加上家中又有武师指导,能取得这般成绩也在情理之中。但王祁的表现却令他略感惊讶,这小孩虽然将自己一语带过,不过他却能想到其中关键所在,第二场箭术神技有些匪夷所思,却也在情理之中;第三场与镖师对打,王祁自己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因而说得模糊,他却嗅出另外的味道来,但要令他细细品味,却又什么都像没抓住。这令他略感无奈,王祁让他有些看不透了。



    待听到雁北五煞蓄谋捣乱时,白伯倒是没什么兴趣了,只是刚开始听到五人竟在此出现稍感讶异,嘿嘿冷笑一声,就不再作声。他倒是看重王祁在形势大乱之时能够审时度势,叫住熊弼,说明他见事极深,不是鲁莽之辈。



    待王祁将经过简略说完,白伯笑道:“还有三日时间,你准备怎么安排啊?”



    王祁道:“就在彭州城里随便逛逛吧。”



    白伯道:“你不回家交代一下吗?”



    王祁神色一黯,缓声道:“家中已无亲人了。”他双目一红,就要掉下泪来,家破人亡始终是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白伯怅然道:“原来是个苦命的孩子。”



    熊弼感觉到王祁心中悲伤难抑,也停箸不语,默默替他难过。



    王祁难过一阵后,慢慢缓过神来,道:“白伯和熊大哥打算去哪里?”



    老翁道:“这正是我要跟你交代的。熊弼家离这里太远,就不回去了。我还有事,一会儿吃过饭后也要离开。今后若是有事,再过来找你们。”



    王祁点点头。熊弼也不意外,大概白伯之前已经跟他说了。



    白伯道:“进入镖局后,你好好看着点熊弼。”



    王祁笑道:“白伯,熊大哥那么厉害,谁敢欺负他。您没看到今天比试的时候,熊大哥大展神威,把别人都吓傻了。”



    白伯道:“熊弼自保无虞,这我不担心。我是怕他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闯下大祸。”



    王祁一惊,道:“没有那么严重吧,我们只是在镖局里做事,又不招谁惹谁,怎么会被别人利用呢?而且我们这么小,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们动心思呢?”



    白伯摇摇头,笑道:“王祁,你虽然心思细密,但年纪还小,没有阅历。吾辈绿林中人,一入江湖身不由己,还是小心点为妙。无论你身份显赫还是稀松平常,在偌大的江湖之中,都只是一颗小小的棋子而已,命运早不在自己手中掌握了。”



    王祁能感到白伯的一番好意,关切之余又略带些无奈,遂应声道:“白伯放心吧,我们会相互关照的。今后我定会小心行事,而且熊大哥武艺惊人,普通人自不会小看。”



    白伯道:“这我就放心了。”



    三人边吃边聊,不一会儿便已吃饱。慢慢一桌饭菜,倒是一多半进了熊弼的肚子。王祁见怪不怪,只是暗暗咋舌而已。



    白伯道:“我们这便分开吧,该交代的我都已经交代过了。我在酒楼里给你们定了一个房间,白天多在城里头逛逛,长长见识,晚上回店里睡觉,三天后去镖局报到。房钱我已经结过,你们放心住着便是。”说罢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王祁忽然想起什么,忙道:“白伯,我还有一匹马拴在客栈后院,现在已经用不着了,您老把它骑走吧。”



    白伯笑道:“没想到你还有点身家嘛。好吧,我骑上便是。”



    三人说笑着一路走回客栈。王祁吩咐小二把马牵来,白伯不再罗嗦,跳上马背,朝熊、王二人点点头,勒马走了。



    王祁看着一人一马汇入街上人群,一会儿便消失不见,转头对熊弼说道:“熊大哥,我们也去街上转转吧。”



    熊弼笑道:“好啊,这次来彭州,还没顾得上溜达呢,咱可得好好看看,哈哈。”



    二人终究是小孩心性,白伯离开更没了拘束,乐呵呵地走到街上逛去了。几日来彭州城内热闹非凡,街上人流如织,摩肩擦踵,两个小孩的眼睛都看不过来了。王祁从小在村里长大,哪里见识过这么繁华的市肆,熊弼也是天性喜闹之人,钻在人群之中左右穿梭好不高兴。他们一路上说说笑笑,最后的一点生分感也荡然无存了,一直逛到天色擦黑,这才意犹未尽地回到客栈。两人草草用过晚饭,因为走了一下午,身心俱乏,早早便进了客房休息了。



    熊弼也不打生,洗漱一番便滚上床去,脑袋刚沾上枕头,便听得鼾声如雷,竟是睡了过去。王祁心里慨叹熊弼神经大条,他坐到床上定一定神,将白天发生的事情梳理一遍,心道:“这次侥幸进了镖局,立身已不是问题。日后当小心行事,唐门之中定有变故发生,而且对师父极为不利,否则也不可能连我也一道追杀。虽然将三个追踪之人毙掉,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还有人认得我呢?到了镖局中一切按部就班来,言行须得十分谨慎。”想到这里,一下午澎湃的心情悄然平息,慢慢为今后的生活细细规划,此时忽又想到:“也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想到唐狮处境,不免心中黯然,恨自己没有丝毫办法破解眼前的局面,站到师父旁边替他分忧解难。



    “师父,你一定要保重,待我找到一丝线索,就马上去找你。不管唐门有多大,只要他们敢害你,我一定给他们好看。”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定要找到师父下落。稍微平复一下心情,这才缓缓闭上眼睛,潜心打坐起来。



    夜色渐沉,内力随着摧魂指的心脉图慢慢流转,一个周天过后,复又开始,生生不息,冥冥之中对这个功法的理解又加深一层。此时,他仿佛感觉自己处于黑暗之中,触觉爬满了整个屋子,身上的经脉清晰可见,如星辰一般在黑夜中发出淡淡却永恒的光芒。“原来这便是我的身躯吗?我居然可以像旁观者一般观察自己。”他看见自己的内力在经脉里流转,奔腾雀跃,仿佛在一点点成长壮大。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令他感觉诧异之余又非常舒服,这可是对自己状态的绝对把控,原来练习这个功法有如此神奇之处,怪不得师父小心再三,仔细叮嘱。



    “咦,怎么感觉这个空间里还有其他波动?”此时,他懵懂的意识感觉到黑暗中一丝朦胧的荧光渐渐亮了起来,虽然看不确切,却也能大致分辨清楚那光亮处居然也是一副人体的经脉,和自己的姿势不同的是,那人似乎平躺着。他瞿然一惊,刹那间睁开了眼睛,神妙的状态如潮水一般退去,耳朵里嗡嗡乱响,愣了一阵才清醒过来。此时四野俱寂,月光点点沁入屋中,熊弼依然熟睡。



    “怎么回事?怎么我的意识里会有别人的经脉存在?”他愣愣地睁着眼睛,思索半天也不得要领。“刚才的感觉绝不会错,虽然看不仔细,但肯定是一副经脉图,和自己的差不多。”



    他正胡思乱想,耳边传来熊弼的鼾声,自然而然地看了过去。眼前忽然一亮,恍然醒悟道:“原来是熊大哥。对,肯定是他,我记得那幅图是躺倒的,跟他的姿势一模一样。”他使劲回忆了一下,确认经脉图必是熊弼的无疑。“可是,为什么我的意识里会出现别人的经脉呢?”他虽然想通了那幅经脉的来历,却还是不得其解。不过,毕竟不是坏事,刚才修习摧魂指进入的那种状态中,感觉周围俱在掌控,思维极其集中,内力运行速度也比平时快了不少。既然如此,那就不必担心了,现在不明白的以后自然会懂。



    想通这点,王祁微微一笑,就要闭上眼睛。他现在最需要的便是实力,修习一刻也不能耽误。



    微风吹过屋檐,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响,速度迅疾,飞快地朝这边掠来。王祁一惊,有人在屋顶上夜行,而且听脚步声还不止一人。他待要叫醒熊弼,转念一想,万一被屋顶的人听到怎么办。于是屏气凝神,侧耳静听。几人速度极快,转眼间便跳到了他们房上,足尖和瓦片稍一接触,便立刻弹射而出,向远处奔去,静夜之中只发出一点轻微声响。



    待几人走远,王祁紧提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忖道:“这几日镖局招人,江湖豪客虽多,但孟家威势极大,派人在街面上仔细警戒,没人敢在这里惹是生非。这么晚了,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公然在城里奔掠?”他按下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担心万一被孟家的人发现了,自己岂不倒霉。



    他刚要闭眼,又听得远处传来破空之声,听方向正是朝着先前几人奔掠的西南方向一路追了下去。王祁心中更是诧异,今晚肯定有事发生。他本不是胆小之人,前些日子在林中生死逃亡,后来又随唐狮大杀四方,早练得一副天大的胆子。加之这些天来勤习武功,胆量更是见长。此时,刚刚压下的心思便蠢蠢欲动起来,他倒想看看,这大半夜追逐迫袭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王祁屏气细听,外面寥无声响,又等了一会儿,再没人过来。他站起身来,将衣襟系紧,看熊弼仍然熟睡,便轻轻伸手推开窗户,纵身跳了出去,又缓缓将窗户关紧,没弄出一点声音。皎月如钩,清光瀑地,王祁辨明方向,悄悄追了下去。此时,他修习已有小成,身形如猫,奔跃之间无不如意。



    王祁自不敢像那些人一样在屋顶上乱跑,他一路尽拣背光小巷,尽可能地借着夜色遮掩自己的身形。不一会儿,已跑到城墙附近。此时才过午夜,城墙上正有一队巡逻兵卒走过。王祁并不着急,躲在一处角落,静静等待。城上看守松懈得紧,别人能出去,他自忖也能办到。果然,那些兵丁们装模作样地左右看了一下,便懒懒地走开了。



    王祁赶忙奔到城墙根底,双手紧抠城砖,稍微提气,身形便向上迅捷地爬去,犹如壁虎游墙一般,几个呼吸间,便已爬至墙顶,看左右无人,瞬间掠至外墙,一闪身便爬了下去。落地之后再不犹豫,腿上加劲,电射而去,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响。



    跑了足有一炷香功夫,只见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处树林,几只燕雀穿过层层密叶,扑棱棱疾飞而去。王祁心道:“就是这里了,飞禽夜里在树上栖息,若无人闯入怎会惊飞。”他放慢脚步,眼睛紧盯前方,轻轻靠了上去。刚刚穿过几层林木,忽听得前方传来刀剑相击之声。王祁赶忙站住,不敢再往前窜。如若被这些人发现了,就会惹来一身麻烦。他提起脚,一步一挪,慢慢往前走去,刀剑之声越发清晰,走了十几步之后,他轻轻拨开树叶,只见前方不远处是一片不小的阔地,有两人正在其中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