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三羊五眼（中）
吃饱喝足了，心情大好的苻健出了太白楼，继续在西市闲逛，他和吕婆楼走着走着，欲离去之时却看见一个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看去有几分鹤骨仙风、得道高人的模样的老道士正在支卦摊，苻健一瞧，那卦摊上竖着一面绣着“仙人指路”的旗子。
苻健心里正好奇，只见那老道士已经开始吆喝起来：“八字命理，指点迷津，不准不要钱……”
“老道长，眼下天下大乱，四分五裂，很多人饭都吃不饱，谁还找你算命啊，你这买卖可不好做啊......”苻健今儿心情不错，有心逗这个老道士，所以就开口说道。
那老道士头也不回吭声道：“太平天下更无人关心命数，有缘自来。”他话刚说完不久，买卖还真就上门来了。
西市卖杂货的程大婶的老伴儿前几日刚过世，唯一的儿子又从军跟着苻胜去塞北打仗了，她有意为难老道士就把老伴儿的八字给了老道士，看热闹的人们都等着老道士出丑。
不料老道士微微掐指，不乐道：“女施主，你岂可拿过世的人取乐老道我啊，看你命相，你还有个儿子，他在北面是不是？”
老道士把手往河朔方面一指，程大婶一下子嘴巴都合不上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儿子在北面的？仙长，你快给老身算算我儿子有没有危险？”
说完他把他儿子的生辰八字告诉了老道士，老道士掐算了一会儿，然后笑眯眯的告诉程大婶，“你儿子定会平安归来，而且他归来之时，定是军功在身，恭喜你了，老太太......”
苻健听得是稀里糊涂，好在有旁人解释，原来这个程大婶的儿子跟着自己儿子苻胜从军打仗去了，可不就是在北面嘛，看来这老道士有点真本事啊。
就在苻健感叹能人异士真多的时候，一个放牛娃抹着眼泪来找老道士，“仙长爷爷，我放的牛丢了，你给我算算牛哪儿去了，好不好？要是找不回来，呜呜呜......”
牛丢了，算卦还能找回来？苻健这下真好奇了，就看到老道士和颜悦色的问了小牧童几个问题之后，拿起装满了竹签的竹筒使劲的晃了几下，然后抽出一支竹签，看了一会之后，脸色微变，他看向了众人，“各位看官，你们有谁认识这官府中人？”
苻健冲吕婆楼是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上前说道，“这位仙长，不知您找官府中人作甚？在下不才，与官府中人有些瓜葛.......”
“这小牧童的牛不是自己走了，而是被一无赖偷走了，小牧童丢了牛就是丢了他们一家老小的生计，这事儿你们官府不能不管吧？嗯？”老道士慢悠悠的说道。
“管，这事儿管定了.....”吕婆楼是司隶校尉，这种事情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虽然王猛在之前交代过他，这老道道行极深，也安排了几个托儿，可是没有这个小牧童啊，难道这个老道士真算出来了小牧童的事情？
吕婆楼跟自己的随从说了几句，然后这个随从就带着小牧童去找牛去了，一旁的人见有人开了先河，陆陆续续地不少人替子孙求功名的，为老人求健康的都找这老道士算了一次，老道士也没收几个钱，还明言准了，就去长安城外的金牛观上几注香就可以了。
苻健看的直点头，原来是金牛观的老道下山宣教来了，于是他也坐在了老道士面前，跟老道士说道，“仙长，我也有一事需要仙长为我指点迷津....”
“呵呵呵，这位客官，刚才可是你跟老道说老道买卖不好做的，怎么，你也有难为之事？”老道士哈哈一笑，“今儿老道心情好，就给你算上一卦，不知您欲卜何事啊？”
苻健一副关中土豪打扮，他扶了扶自己的进贤冠，然后笑着说道，“仙长啊，我呢小有家产，人呢也接近不惑之年.....不幸的家中长子早殁.....眼下我嫡子有二....我是选贤还是立长呢？请仙长指点我一番......”
苻健很聪明，他把立太子一事说成了家族选择继承人，这样说也对，他家是皇家，立太子也可以说是他家的家事嘛。
“你是要批八字呢还是求签问卦还是解字啊？”老道士看了一眼苻健然后说道。
“我解字吧.....”苻健想了一下说道，其实他很迷信的，生辰八字什么的是断断不能让外人知晓的，想来想去，还是解字比较安全。
说罢苻健提笔写了一个字，递给了老道士，老道士看后摇摇头，告诉苻健，“阁下这家业可够大的，呵呵呵，也罢，我就给你看一下吧.....”
许久之后，老道士对苻健说道，“老道没什么可送你的，就送你两句话吧，三羊五眼兮，五眼君王兮。”
“三羊五眼兮，五眼君王兮？仙长，三只羊应该是六只眼，五只眼，那岂不是说有一只羊是独眼龙？独眼的羊怎么做头羊？”苻健很是不解，他知道这个老道士说的是谶语，但又不理解老道士的意思。
“呵呵呵，独眼龙也是龙啊.....”老道士说罢，就起身收摊，施施然的离开了，只剩下苻健在风中凌乱。
“三羊五眼兮，五眼君王兮？独眼龙也是龙，那岂不是说长生那娃儿就是最好的太子人选？”苻健自言自语说道。
恰在此时，几个牧童赶着三只羊打此经过，苻健一瞧，那带头的头羊好巧不巧是一只独眼公羊，苻健一拍脑门，“看来天命在长生娃子这里，朕应该立他做太子......”
就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吕婆楼派去协助牧童追牛的人也回来了，“仙长呢，仙长呢，牛找回来了，他说的一点没错，是城西五里店一个叫杨三的破皮无赖偷走了牛.....”
苻健瞧了下吕婆楼，然后如同卸下一块大包袱一样轻松的说道，“景昭，咱们该走了.....有时间看来，朕要去金牛观给诸位神君上几注香才是.....”
吕婆楼一听，心里不由得狂喜，他知道事儿办成了，他效忠的那位殿下，离着太子的位子就只差一步了.......
苻健心里正好奇，只见那老道士已经开始吆喝起来：“八字命理，指点迷津，不准不要钱……”
“老道长，眼下天下大乱，四分五裂，很多人饭都吃不饱，谁还找你算命啊，你这买卖可不好做啊......”苻健今儿心情不错，有心逗这个老道士，所以就开口说道。
那老道士头也不回吭声道：“太平天下更无人关心命数，有缘自来。”他话刚说完不久，买卖还真就上门来了。
西市卖杂货的程大婶的老伴儿前几日刚过世，唯一的儿子又从军跟着苻胜去塞北打仗了，她有意为难老道士就把老伴儿的八字给了老道士，看热闹的人们都等着老道士出丑。
不料老道士微微掐指，不乐道：“女施主，你岂可拿过世的人取乐老道我啊，看你命相，你还有个儿子，他在北面是不是？”
老道士把手往河朔方面一指，程大婶一下子嘴巴都合不上了，“你，你怎么知道我儿子在北面的？仙长，你快给老身算算我儿子有没有危险？”
说完他把他儿子的生辰八字告诉了老道士，老道士掐算了一会儿，然后笑眯眯的告诉程大婶，“你儿子定会平安归来，而且他归来之时，定是军功在身，恭喜你了，老太太......”
苻健听得是稀里糊涂，好在有旁人解释，原来这个程大婶的儿子跟着自己儿子苻胜从军打仗去了，可不就是在北面嘛，看来这老道士有点真本事啊。
就在苻健感叹能人异士真多的时候，一个放牛娃抹着眼泪来找老道士，“仙长爷爷，我放的牛丢了，你给我算算牛哪儿去了，好不好？要是找不回来，呜呜呜......”
牛丢了，算卦还能找回来？苻健这下真好奇了，就看到老道士和颜悦色的问了小牧童几个问题之后，拿起装满了竹签的竹筒使劲的晃了几下，然后抽出一支竹签，看了一会之后，脸色微变，他看向了众人，“各位看官，你们有谁认识这官府中人？”
苻健冲吕婆楼是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上前说道，“这位仙长，不知您找官府中人作甚？在下不才，与官府中人有些瓜葛.......”
“这小牧童的牛不是自己走了，而是被一无赖偷走了，小牧童丢了牛就是丢了他们一家老小的生计，这事儿你们官府不能不管吧？嗯？”老道士慢悠悠的说道。
“管，这事儿管定了.....”吕婆楼是司隶校尉，这种事情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虽然王猛在之前交代过他，这老道道行极深，也安排了几个托儿，可是没有这个小牧童啊，难道这个老道士真算出来了小牧童的事情？
吕婆楼跟自己的随从说了几句，然后这个随从就带着小牧童去找牛去了，一旁的人见有人开了先河，陆陆续续地不少人替子孙求功名的，为老人求健康的都找这老道士算了一次，老道士也没收几个钱，还明言准了，就去长安城外的金牛观上几注香就可以了。
苻健看的直点头，原来是金牛观的老道下山宣教来了，于是他也坐在了老道士面前，跟老道士说道，“仙长，我也有一事需要仙长为我指点迷津....”
“呵呵呵，这位客官，刚才可是你跟老道说老道买卖不好做的，怎么，你也有难为之事？”老道士哈哈一笑，“今儿老道心情好，就给你算上一卦，不知您欲卜何事啊？”
苻健一副关中土豪打扮，他扶了扶自己的进贤冠，然后笑着说道，“仙长啊，我呢小有家产，人呢也接近不惑之年.....不幸的家中长子早殁.....眼下我嫡子有二....我是选贤还是立长呢？请仙长指点我一番......”
苻健很聪明，他把立太子一事说成了家族选择继承人，这样说也对，他家是皇家，立太子也可以说是他家的家事嘛。
“你是要批八字呢还是求签问卦还是解字啊？”老道士看了一眼苻健然后说道。
“我解字吧.....”苻健想了一下说道，其实他很迷信的，生辰八字什么的是断断不能让外人知晓的，想来想去，还是解字比较安全。
说罢苻健提笔写了一个字，递给了老道士，老道士看后摇摇头，告诉苻健，“阁下这家业可够大的，呵呵呵，也罢，我就给你看一下吧.....”
许久之后，老道士对苻健说道，“老道没什么可送你的，就送你两句话吧，三羊五眼兮，五眼君王兮。”
“三羊五眼兮，五眼君王兮？仙长，三只羊应该是六只眼，五只眼，那岂不是说有一只羊是独眼龙？独眼的羊怎么做头羊？”苻健很是不解，他知道这个老道士说的是谶语，但又不理解老道士的意思。
“呵呵呵，独眼龙也是龙啊.....”老道士说罢，就起身收摊，施施然的离开了，只剩下苻健在风中凌乱。
“三羊五眼兮，五眼君王兮？独眼龙也是龙，那岂不是说长生那娃儿就是最好的太子人选？”苻健自言自语说道。
恰在此时，几个牧童赶着三只羊打此经过，苻健一瞧，那带头的头羊好巧不巧是一只独眼公羊，苻健一拍脑门，“看来天命在长生娃子这里，朕应该立他做太子......”
就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吕婆楼派去协助牧童追牛的人也回来了，“仙长呢，仙长呢，牛找回来了，他说的一点没错，是城西五里店一个叫杨三的破皮无赖偷走了牛.....”
苻健瞧了下吕婆楼，然后如同卸下一块大包袱一样轻松的说道，“景昭，咱们该走了.....有时间看来，朕要去金牛观给诸位神君上几注香才是.....”
吕婆楼一听，心里不由得狂喜，他知道事儿办成了，他效忠的那位殿下，离着太子的位子就只差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