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三羊五眼（上）
榆林塞一战，铁弗人南侵主力全军覆没，苻胜留下一部分人打扫战场之外，其余部队略作休整，就继续北上，他要趁着铁弗人战败的消息还没传到朔方，打个时间差，彻底将铁弗人从历史上抹去.....
就在苻胜北上河南地，准备拿下河套平原的时候，长安城里却波云诡谲，秦国司隶校尉吕婆楼家的书房里，两个男人正在进行着一场对话，“景昭兄，前几日你去见太子，太子情况怎么样？”
“景略，情况不太好啊，太子昏迷了好几次，今天早上醒来有昏过去了.....”吕婆楼说道，“以我看来，太子怕是过不了年了.....景略，你说太子万一薨逝，殿下能否入主东宫？”吕婆楼早已经暗地里投靠苻胜，所以他嘴里的殿下自然是指的苻胜。
“嘶，太子一旦薨逝，那么夺嫡就立刻会进入白热化....我听说苻柳已经说动皇后前去陛下那儿游说.....”王猛说道，“皇后娘娘向来宠爱苻柳，不待见殿下.....虽然太子殿下与殿下相交莫逆，也力保殿下入主东宫，但是这事儿陛下才是最后拿主意的人，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保证殿下就一定是下一任太子.....”
“哎，说的也是.....”吕婆楼叹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景略老弟，你足智多谋，是有名的智多星，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殿下尽早成为东宫之主吗？”
“办法到是有，只是太子尚在，不好操作......”王猛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无妨，无妨，你尽管说来，我们先做准备就是.....”吕婆楼倒是想得开，“你说说有何妙策？”
“你附耳过来，我们只要如此这般.....”王猛和吕婆楼咬了一会耳朵，只见吕婆楼连连点头称是，就在这时候，吕婆楼的下人突然闯进来，“老爷，老爷，皇宫的景阳钟响了.....”
“响了几下？”吕婆楼一听景阳钟竟然响了，那肯定是出大事了。
“八下......”下人肯定的说道，“老爷，小人仔细数了着的....八下，没错，就是八下.....”
“太子薨逝了......”王猛和吕婆楼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之色，符苌一死，那么只要苻胜上台，到时候他们俩可都是潜邸之臣，到时候荣福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
“景昭兄，既然太子薨逝，那么这计划就可以实施了......”王猛说道。
“好，你我分头行动.....”吕婆楼说道。
太极宫中，苻健正在黯然伤神，自己最喜欢的大儿子死了，他选定的接班人就这么夭折了，到现在苻健耳边还在回响着符苌临死之前的话，“父皇，儿臣死后，你不要大操大办，简简单单下葬就可以了.....至于太子之位，儿臣还是要向您举荐长生，在儿臣看来，长生是文武双全的盖世英才，只有他才能接您的班.....”
苻健眼睛红红的，显然是伤心过度，自打桓温北伐以来，苻健就连遭打击，先是弟弟苻雄身死，再就是现在符苌箭伤又复发身死，丧弟失子的痛苦，让苻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萎靡的不像话。
该谁当太子呢？苻健犯了难，自己儿子很多，但是成器的却不多，他们之中最成器就是长子符苌和三子苻胜，按说苻胜也是自己的嫡子，他才能卓著，立他做太子也是应有之意，但是苻健心里却没有底气，原因很简单，皇位都是仪表堂堂之人才能继承，可这苻胜偏偏在这方面有最大的缺点：他是一个独眼龙.....
就在苻健身心俱疲的时候，司隶校尉吕婆楼前来汇报长安的治安工作情况，君臣谈完了公务之后，吕婆楼安慰了下苻健，然后说道，“陛下千万要保重龙体.....陛下何不出宫微服私访一番，也好散散心.....”
苻健接受了吕婆楼的建议，他来了次白龙鱼服，君臣二人出了皇宫，溜溜达达就来到了西市当中，这还是苻健坐上皇位之后头一次来这西市闲逛，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繁华的景象，苻健心里很是自得，“这是朕的长安，朕的江山，这繁华景象有朕的功劳.....”
“这太白楼是谁家的产业？”苻健看了下长安城最高档的酒楼，“太白楼”那三个字很是招摇，“这酒家生意不错嘛，景昭，走，进去喝两杯.....”
“老爷，这酒楼是三少爷开的.....”吕婆楼斟酌了一下，然后说道，由于是白龙鱼服，吕婆楼没有喊陛下什么的，而是像一个家丁护院一样喊苻健老爷。
“原来是这个浑小子开的啊，呵呵呵，看来生意不错啊.....”苻健一听这酒楼竟然是自己儿子开的，脸上不由得绽出来了笑容，一旁的吕婆楼一瞧，心里不由大喜过望，这说明自己效忠的苻胜在苻健那儿印象不错，有望上位啊。
君臣二人在太白楼要了个单独的雅间，要了几样特色菜，在吃喝的时候，苻健问吕婆楼，“景昭，你说长生征伐河套有几分胜算？朕可是听说那拓跋什翼犍也有南下的意思.....”
“陛下，晋王殿下乃我朝仅次于魏王殿下的名将，由他统领，定然能马到成功.....”吕婆楼嘴里的魏王正是苻雄，前不久苻健正式追赠苻雄为魏王，苻雄是公认的大秦第一将。
“哎，毕竟长生年少，朕怕他少年意气用事.....”苻健喝了一杯酒之后，缓缓的说道，“拓跋什翼犍老奸巨猾，还是要提醒下长生不要中了老狐狸的计策才好.....”
就在这时候，一个内侍推门走了进来，他进门之后就一脸的兴奋，“陛下，吕校尉.....大喜啊，大喜.....”
“何喜之有？”苻健一愣。
“陛下，这是军报，您看.....”内侍把军报恭敬的递给了苻健。
苻健一瞧，顿时喜笑颜开，“长生做的不错，做的不错......”说着他把军报递给了吕婆楼，吕婆楼一瞧之后，赶紧贺喜，“恭贺陛下，贺喜殿下，晋王殿下果然不愧是我朝名将，魏王之仇可报复矣......”
君臣二人之所以喜笑颜开，那是因为这份军报说的就是苻胜之前在榆林塞的大胜仗，这仗直接干掉了铁弗部的二号人物还有刘卫辰这个罪魁祸首，这也算是为苻雄报了仇吧。
“景昭，你说朕百年之后，这大位传给长生如何？”苻健多了两杯，有些醉意的他问吕婆楼。
“陛下，太子之位乃神圣之位，还是陛下圣心独断为好......”吕婆楼才不傻呢，你这是在试探我呢。
“你啊，你啊，就是滑头.....”苻健一笑，果然是试探啊。
就在苻胜北上河南地，准备拿下河套平原的时候，长安城里却波云诡谲，秦国司隶校尉吕婆楼家的书房里，两个男人正在进行着一场对话，“景昭兄，前几日你去见太子，太子情况怎么样？”
“景略，情况不太好啊，太子昏迷了好几次，今天早上醒来有昏过去了.....”吕婆楼说道，“以我看来，太子怕是过不了年了.....景略，你说太子万一薨逝，殿下能否入主东宫？”吕婆楼早已经暗地里投靠苻胜，所以他嘴里的殿下自然是指的苻胜。
“嘶，太子一旦薨逝，那么夺嫡就立刻会进入白热化....我听说苻柳已经说动皇后前去陛下那儿游说.....”王猛说道，“皇后娘娘向来宠爱苻柳，不待见殿下.....虽然太子殿下与殿下相交莫逆，也力保殿下入主东宫，但是这事儿陛下才是最后拿主意的人，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保证殿下就一定是下一任太子.....”
“哎，说的也是.....”吕婆楼叹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景略老弟，你足智多谋，是有名的智多星，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殿下尽早成为东宫之主吗？”
“办法到是有，只是太子尚在，不好操作......”王猛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无妨，无妨，你尽管说来，我们先做准备就是.....”吕婆楼倒是想得开，“你说说有何妙策？”
“你附耳过来，我们只要如此这般.....”王猛和吕婆楼咬了一会耳朵，只见吕婆楼连连点头称是，就在这时候，吕婆楼的下人突然闯进来，“老爷，老爷，皇宫的景阳钟响了.....”
“响了几下？”吕婆楼一听景阳钟竟然响了，那肯定是出大事了。
“八下......”下人肯定的说道，“老爷，小人仔细数了着的....八下，没错，就是八下.....”
“太子薨逝了......”王猛和吕婆楼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之色，符苌一死，那么只要苻胜上台，到时候他们俩可都是潜邸之臣，到时候荣福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
“景昭兄，既然太子薨逝，那么这计划就可以实施了......”王猛说道。
“好，你我分头行动.....”吕婆楼说道。
太极宫中，苻健正在黯然伤神，自己最喜欢的大儿子死了，他选定的接班人就这么夭折了，到现在苻健耳边还在回响着符苌临死之前的话，“父皇，儿臣死后，你不要大操大办，简简单单下葬就可以了.....至于太子之位，儿臣还是要向您举荐长生，在儿臣看来，长生是文武双全的盖世英才，只有他才能接您的班.....”
苻健眼睛红红的，显然是伤心过度，自打桓温北伐以来，苻健就连遭打击，先是弟弟苻雄身死，再就是现在符苌箭伤又复发身死，丧弟失子的痛苦，让苻健身心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萎靡的不像话。
该谁当太子呢？苻健犯了难，自己儿子很多，但是成器的却不多，他们之中最成器就是长子符苌和三子苻胜，按说苻胜也是自己的嫡子，他才能卓著，立他做太子也是应有之意，但是苻健心里却没有底气，原因很简单，皇位都是仪表堂堂之人才能继承，可这苻胜偏偏在这方面有最大的缺点：他是一个独眼龙.....
就在苻健身心俱疲的时候，司隶校尉吕婆楼前来汇报长安的治安工作情况，君臣谈完了公务之后，吕婆楼安慰了下苻健，然后说道，“陛下千万要保重龙体.....陛下何不出宫微服私访一番，也好散散心.....”
苻健接受了吕婆楼的建议，他来了次白龙鱼服，君臣二人出了皇宫，溜溜达达就来到了西市当中，这还是苻健坐上皇位之后头一次来这西市闲逛，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繁华的景象，苻健心里很是自得，“这是朕的长安，朕的江山，这繁华景象有朕的功劳.....”
“这太白楼是谁家的产业？”苻健看了下长安城最高档的酒楼，“太白楼”那三个字很是招摇，“这酒家生意不错嘛，景昭，走，进去喝两杯.....”
“老爷，这酒楼是三少爷开的.....”吕婆楼斟酌了一下，然后说道，由于是白龙鱼服，吕婆楼没有喊陛下什么的，而是像一个家丁护院一样喊苻健老爷。
“原来是这个浑小子开的啊，呵呵呵，看来生意不错啊.....”苻健一听这酒楼竟然是自己儿子开的，脸上不由得绽出来了笑容，一旁的吕婆楼一瞧，心里不由大喜过望，这说明自己效忠的苻胜在苻健那儿印象不错，有望上位啊。
君臣二人在太白楼要了个单独的雅间，要了几样特色菜，在吃喝的时候，苻健问吕婆楼，“景昭，你说长生征伐河套有几分胜算？朕可是听说那拓跋什翼犍也有南下的意思.....”
“陛下，晋王殿下乃我朝仅次于魏王殿下的名将，由他统领，定然能马到成功.....”吕婆楼嘴里的魏王正是苻雄，前不久苻健正式追赠苻雄为魏王，苻雄是公认的大秦第一将。
“哎，毕竟长生年少，朕怕他少年意气用事.....”苻健喝了一杯酒之后，缓缓的说道，“拓跋什翼犍老奸巨猾，还是要提醒下长生不要中了老狐狸的计策才好.....”
就在这时候，一个内侍推门走了进来，他进门之后就一脸的兴奋，“陛下，吕校尉.....大喜啊，大喜.....”
“何喜之有？”苻健一愣。
“陛下，这是军报，您看.....”内侍把军报恭敬的递给了苻健。
苻健一瞧，顿时喜笑颜开，“长生做的不错，做的不错......”说着他把军报递给了吕婆楼，吕婆楼一瞧之后，赶紧贺喜，“恭贺陛下，贺喜殿下，晋王殿下果然不愧是我朝名将，魏王之仇可报复矣......”
君臣二人之所以喜笑颜开，那是因为这份军报说的就是苻胜之前在榆林塞的大胜仗，这仗直接干掉了铁弗部的二号人物还有刘卫辰这个罪魁祸首，这也算是为苻雄报了仇吧。
“景昭，你说朕百年之后，这大位传给长生如何？”苻健多了两杯，有些醉意的他问吕婆楼。
“陛下，太子之位乃神圣之位，还是陛下圣心独断为好......”吕婆楼才不傻呢，你这是在试探我呢。
“你啊，你啊，就是滑头.....”苻健一笑，果然是试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