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可卖几斤血肉
“这是......”
李邃眼中全是惊愕，盯着忽然消散的鬼物，连话都说不出口。
天空之中，无数黑烟汇于一点，如一片乌云笼罩，闪电劈过，才将天际照亮一点。
冯秋行盯着天空，面色十分沉重，脚下一点便来到了李邃和刘文远身前。
老人和刘文远对视一眼，后者却摇了摇头。
渐渐的，乌云慢慢消散，天空重新变亮，一道霞光从天而降，落在朱犬和犼身旁，砸出一道深坑。
两只巨兽同时咆哮，但紧接着全部倒地，那只犼似乎极其害怕，疯狂的向着地下钻去，而朱犬同样也是将自己身形变成了普通小狗般大小，坠在地上，嘴里呵着白气。
同一时间，阴气全部向着那道霞光所在之地狂涌而去，不仅如此，就连三只伽轮魔也都化为了点点金光，一同向其飘去。
“人间其实不错。”
众人耳边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他话音不大，但李邃三人却听的一清二楚。
霞光一敛后，从中出现了一个身影。
这身穿锦衣之人双臂张开，如神一般，拥抱着世界，他面容英俊妖异，脸色苍白，带着一丝病态的笑容，闭起双眼，重重地深吸一口气，似乎在享受着这人间的空气。
这身穿锦衣之人，正是七年前，和古信鬼劫之中厮杀的那人。
这副景象，也和七年前古信的那一战极为相似。
“李邃！回来！”
刘文远大吼着，此刻的李邃已经冲了出去。
他的头脑之中一片空白，心中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亲手宰了这人。
看着一个年轻人提刀朝着自己冲来，锦衣笑了笑，道：“容你砍三刀。”
说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邃的杀意此刻溢出，聚为一条线，手中的银刀从锦衣腰部划过。
那一刀过后，并未将锦衣拦腰斩断，只是在他腰部留下了一条血痕，但瞬间，血肉蠕动，肉芽生长，伤口居然主动愈合。
随之，李邃暴起，手中刀一翻，由横改竖，从锦衣头顶劈下！
锦衣眉心一道血印又出现，但他还是一动不动，任由年轻人变招。
就在李邃要砍出第三刀时，冯秋行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手刀朝着李邃后脖颈一磕，顺势抓着领子，一把朝后抛去。
年轻人顿时倒飞很远很远，被刘文远接住。
“老先生，您很明智......”
锦衣对着冯秋行抱了抱拳，口中称赞道。
刚才，若是李邃真的将第三刀砍下去，便必死无疑。
“......但那少年，却不理智。”锦衣看了看躺在远处的李邃，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刘文远将身体还在痉挛发抖的李邃放在一边，也同时握着剑朝着锦衣走来。
“阁下七年前可曾来过？”
冯秋行淡淡说道，声音很轻。
“在下却曾来过，还很尽兴。”
锦衣还是语气谦卑，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
“那就对了。”
老人点了点头，脚踩黄沙，以肩头撞向锦衣，在对方将飞而未飞至极，老人单掌伸出，一把捏住了锦衣的脖子，五指噼啪作响，力道之大，竟指陷肉泥，同时另一只手作拳势，朝着锦衣的脑袋一拳一拳的递了过去。
每一拳，既不快，也不慢，中正平和。
但是每出一拳，拳罡之下，便如洪钟大吕般震扯云霄，锦衣的脑袋也如拨浪鼓一般一后一前。
捏着脖子的手向上一提，再同时放开，锦衣的身体如同被人高高牵起，老人最后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径直开出了一个血洞，锦衣倒飞出去。
冯秋行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子，屈指而弹，一道细影顿时从空中倒飞的锦衣胸口穿过，如牵着风筝的一条线，带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在天底下，老人几拳之下无活人。
然而锦衣却非人。
他慢慢的爬了起来，右手在自己心口处摸了摸，然后将手指伸到眼前，看着指尖血，笑道：“将死之人仍有气象，怪哉。”
“也罢，你有拳，我同样有拳。”
锦衣言罢，踏出几步溅起泥沙，一拳挺出，与老人的拳对在一起。
雾蒙蒙洒出一片尘光，如白练横江，向四周冲去，如笔尖重墨挥洒，老人和锦衣同时站定，脚下大地龟裂开来，灰土尘埃淹没至膝。
两人的拳劲硬撼在了一起。
老人身上背负了龙门千年，此刻甚至已达天人化生之地，其一拳之下，足可裂山断江，然则锦衣却不闪不避，同样重拳缨锋。
几乎同一时刻，两人另一只手不约而同地探出，冯秋行在锦衣胸口以两指滑动，割下一片血肉，而锦衣同时也同样以食指将老人胸口洞穿。
各退几步。
锦衣的胸口处两道长痕血流如柱，就在伤口自动愈合之时，电光嗤嗤作响，将蠕动的血肉骨头阻隔了起来，而同时，冯秋行的胸口处也是一道血线激射而出。
锦衣表情变得沉重了起来，指着冯秋行道：“老先生实力卓群，在下佩服。”
见冯秋行未开口回答，锦衣语气陡然一变道：“可不知，这份气态能撑到几时？”
老人用手指在心口一抹，止住喷洒出的鲜血，笑道：“杀你便够。”
“好。”
飞沙走石之间，锦衣主动朝前一步，眯起双眼，左手空挥，右手握拳攒势，不急不缓的打出，袖袍震动，猎猎作响，这一拳，竟有几分冯秋行刚刚的味道，虽说运拳者不同，但意思差不多到了。
“我以你拳杀你。”
老
人脸颊鼓动，满是皱纹的额头微微隆起，口中轻喝一声，化拳为掌，迎了上去，在于拳头接触的那一霎那间，掌势便将拳劲拨开，顺势抓住了锦衣手腕，另一只手作手刀，朝着锦衣脖子抹去。
一丈青。
毫厘之间，锦衣眸子一动，稍欠身体向后趔去，同时另一只手闪电一般抓住了老人手刀，他的手以鬼魅刁钻的角度绕开冯秋行的四指，同时五指化为爪向胳膊上一捋，再一脚将老人踹开。
转眼工夫，两人又错身相站。
锦衣五指指尖全是血，还带着几缕细细的血肉，他笑了笑，轻轻把这刮下来的皮肉碾掉，单手向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问：
“老先生还肯卖我几斤骨肉？”
老人哈哈大笑，丝毫不在意血肉绽开的胳膊，朗声道：“我有皮囊血肉一副，根骨一架，五脏六腑，人头一颗......你，可敢取否？”
锦衣抱拳鞠了一躬，恭恭敬敬说道：“老先生仁义大方，在下这便来取。”
他身子瞬间消失，又出现在了冯秋行面前，其速度不知比刚才快出多少，眨眼的功夫都没有，一拳已打在了老人腹部之上。
老人身子一震，被一拳弹飞而起。
躺在地上的李邃，双眼模糊，只能在隐约之间，看见两人激斗的身影。
他印象之中，似乎从未见过老人真正用尽全力的样子，只记得，小时候，自己和冯准承做了错事，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当年年幼，古信时不时不在，秦典也经常离家，李邃有时候只能去冯准承那里混饭吃，当他第一次被古信带去冯家的时候，所感受到的震惊是无与伦比的，那个时候，满桌子的菜肴美味，有鱼有肉，甚至还有当时只是在书中听过的红烧肘子和四喜丸子，满桌菜肴泛着微微的油亮红光，甚至还有用刀雕刻出的摆盘，香气扑鼻，这些都是李邃没有见过的奢侈之物。
他从那个时候起，其实心里很羡慕冯准承，羡慕的不行，家里人又多，不会没有人陪玩，同时还能顿顿吃上好吃的，这拥有的一切让年幼的李邃嫉妒到手心发痒。
所以在和冯准承初相识一个月内，他经常欺负冯准承，那时冯准承也是胆小厚实，每次被李邃抢了东西，都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哭，哭着哭着也便慢慢不再怕了，有时甚至还能鼓起勇气和李邃打一架，当时的打架，无非就是两个小鬼互相推着对方肩膀，嘴里咿咿呀呀，脚下朝着对方肚子一顿乱踢。
每一次打过架之后，两人都不会再理对方，但过了两天之后，又寂寞，于是只能再硬着头皮腆着脸去和好。
再后来，稍微长大一些，李邃便不再嫉妒冯准承了，他也知道冯准承虽然生活富足，但却有一个很可怕
的爷爷。
只要冯准承做错事，他的爷爷就会动不动的一顿毒打，是真的很毒很毒，经常打的冯准承几天下不了床的那种，有时候打骨折了，骨头接好以后二话不说继续打。
年幼的李邃便有时候偷偷溜进房间，去探望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的冯准承，但是一旦被冯秋行发现，便一脚将李邃踹出房间，让他也半天不能动弹。
两个孩子有了共同的敌人，便再无嫌隙，他们甚至还给冯秋行起了个绰号“老恶狗”。
所以有时，他们两人也会绞尽脑汁想一些恶作剧，好整一整冯秋行，比如把老人养的鸟全部都丢进鱼缸，然后偷偷躲起来，兴奋地看着老人大骂着把在鱼缸里面挣扎扑腾的鸟捞起，或者在院子里抓一些蟋蟀，偷偷在上菜之前埋在老人的饭里等等。
（本章完）
李邃眼中全是惊愕，盯着忽然消散的鬼物，连话都说不出口。
天空之中，无数黑烟汇于一点，如一片乌云笼罩，闪电劈过，才将天际照亮一点。
冯秋行盯着天空，面色十分沉重，脚下一点便来到了李邃和刘文远身前。
老人和刘文远对视一眼，后者却摇了摇头。
渐渐的，乌云慢慢消散，天空重新变亮，一道霞光从天而降，落在朱犬和犼身旁，砸出一道深坑。
两只巨兽同时咆哮，但紧接着全部倒地，那只犼似乎极其害怕，疯狂的向着地下钻去，而朱犬同样也是将自己身形变成了普通小狗般大小，坠在地上，嘴里呵着白气。
同一时间，阴气全部向着那道霞光所在之地狂涌而去，不仅如此，就连三只伽轮魔也都化为了点点金光，一同向其飘去。
“人间其实不错。”
众人耳边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他话音不大，但李邃三人却听的一清二楚。
霞光一敛后，从中出现了一个身影。
这身穿锦衣之人双臂张开，如神一般，拥抱着世界，他面容英俊妖异，脸色苍白，带着一丝病态的笑容，闭起双眼，重重地深吸一口气，似乎在享受着这人间的空气。
这身穿锦衣之人，正是七年前，和古信鬼劫之中厮杀的那人。
这副景象，也和七年前古信的那一战极为相似。
“李邃！回来！”
刘文远大吼着，此刻的李邃已经冲了出去。
他的头脑之中一片空白，心中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亲手宰了这人。
看着一个年轻人提刀朝着自己冲来，锦衣笑了笑，道：“容你砍三刀。”
说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邃的杀意此刻溢出，聚为一条线，手中的银刀从锦衣腰部划过。
那一刀过后，并未将锦衣拦腰斩断，只是在他腰部留下了一条血痕，但瞬间，血肉蠕动，肉芽生长，伤口居然主动愈合。
随之，李邃暴起，手中刀一翻，由横改竖，从锦衣头顶劈下！
锦衣眉心一道血印又出现，但他还是一动不动，任由年轻人变招。
就在李邃要砍出第三刀时，冯秋行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手刀朝着李邃后脖颈一磕，顺势抓着领子，一把朝后抛去。
年轻人顿时倒飞很远很远，被刘文远接住。
“老先生，您很明智......”
锦衣对着冯秋行抱了抱拳，口中称赞道。
刚才，若是李邃真的将第三刀砍下去，便必死无疑。
“......但那少年，却不理智。”锦衣看了看躺在远处的李邃，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刘文远将身体还在痉挛发抖的李邃放在一边，也同时握着剑朝着锦衣走来。
“阁下七年前可曾来过？”
冯秋行淡淡说道，声音很轻。
“在下却曾来过，还很尽兴。”
锦衣还是语气谦卑，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
“那就对了。”
老人点了点头，脚踩黄沙，以肩头撞向锦衣，在对方将飞而未飞至极，老人单掌伸出，一把捏住了锦衣的脖子，五指噼啪作响，力道之大，竟指陷肉泥，同时另一只手作拳势，朝着锦衣的脑袋一拳一拳的递了过去。
每一拳，既不快，也不慢，中正平和。
但是每出一拳，拳罡之下，便如洪钟大吕般震扯云霄，锦衣的脑袋也如拨浪鼓一般一后一前。
捏着脖子的手向上一提，再同时放开，锦衣的身体如同被人高高牵起，老人最后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径直开出了一个血洞，锦衣倒飞出去。
冯秋行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子，屈指而弹，一道细影顿时从空中倒飞的锦衣胸口穿过，如牵着风筝的一条线，带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在天底下，老人几拳之下无活人。
然而锦衣却非人。
他慢慢的爬了起来，右手在自己心口处摸了摸，然后将手指伸到眼前，看着指尖血，笑道：“将死之人仍有气象，怪哉。”
“也罢，你有拳，我同样有拳。”
锦衣言罢，踏出几步溅起泥沙，一拳挺出，与老人的拳对在一起。
雾蒙蒙洒出一片尘光，如白练横江，向四周冲去，如笔尖重墨挥洒，老人和锦衣同时站定，脚下大地龟裂开来，灰土尘埃淹没至膝。
两人的拳劲硬撼在了一起。
老人身上背负了龙门千年，此刻甚至已达天人化生之地，其一拳之下，足可裂山断江，然则锦衣却不闪不避，同样重拳缨锋。
几乎同一时刻，两人另一只手不约而同地探出，冯秋行在锦衣胸口以两指滑动，割下一片血肉，而锦衣同时也同样以食指将老人胸口洞穿。
各退几步。
锦衣的胸口处两道长痕血流如柱，就在伤口自动愈合之时，电光嗤嗤作响，将蠕动的血肉骨头阻隔了起来，而同时，冯秋行的胸口处也是一道血线激射而出。
锦衣表情变得沉重了起来，指着冯秋行道：“老先生实力卓群，在下佩服。”
见冯秋行未开口回答，锦衣语气陡然一变道：“可不知，这份气态能撑到几时？”
老人用手指在心口一抹，止住喷洒出的鲜血，笑道：“杀你便够。”
“好。”
飞沙走石之间，锦衣主动朝前一步，眯起双眼，左手空挥，右手握拳攒势，不急不缓的打出，袖袍震动，猎猎作响，这一拳，竟有几分冯秋行刚刚的味道，虽说运拳者不同，但意思差不多到了。
“我以你拳杀你。”
老
人脸颊鼓动，满是皱纹的额头微微隆起，口中轻喝一声，化拳为掌，迎了上去，在于拳头接触的那一霎那间，掌势便将拳劲拨开，顺势抓住了锦衣手腕，另一只手作手刀，朝着锦衣脖子抹去。
一丈青。
毫厘之间，锦衣眸子一动，稍欠身体向后趔去，同时另一只手闪电一般抓住了老人手刀，他的手以鬼魅刁钻的角度绕开冯秋行的四指，同时五指化为爪向胳膊上一捋，再一脚将老人踹开。
转眼工夫，两人又错身相站。
锦衣五指指尖全是血，还带着几缕细细的血肉，他笑了笑，轻轻把这刮下来的皮肉碾掉，单手向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问：
“老先生还肯卖我几斤骨肉？”
老人哈哈大笑，丝毫不在意血肉绽开的胳膊，朗声道：“我有皮囊血肉一副，根骨一架，五脏六腑，人头一颗......你，可敢取否？”
锦衣抱拳鞠了一躬，恭恭敬敬说道：“老先生仁义大方，在下这便来取。”
他身子瞬间消失，又出现在了冯秋行面前，其速度不知比刚才快出多少，眨眼的功夫都没有，一拳已打在了老人腹部之上。
老人身子一震，被一拳弹飞而起。
躺在地上的李邃，双眼模糊，只能在隐约之间，看见两人激斗的身影。
他印象之中，似乎从未见过老人真正用尽全力的样子，只记得，小时候，自己和冯准承做了错事，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当年年幼，古信时不时不在，秦典也经常离家，李邃有时候只能去冯准承那里混饭吃，当他第一次被古信带去冯家的时候，所感受到的震惊是无与伦比的，那个时候，满桌子的菜肴美味，有鱼有肉，甚至还有当时只是在书中听过的红烧肘子和四喜丸子，满桌菜肴泛着微微的油亮红光，甚至还有用刀雕刻出的摆盘，香气扑鼻，这些都是李邃没有见过的奢侈之物。
他从那个时候起，其实心里很羡慕冯准承，羡慕的不行，家里人又多，不会没有人陪玩，同时还能顿顿吃上好吃的，这拥有的一切让年幼的李邃嫉妒到手心发痒。
所以在和冯准承初相识一个月内，他经常欺负冯准承，那时冯准承也是胆小厚实，每次被李邃抢了东西，都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哭，哭着哭着也便慢慢不再怕了，有时甚至还能鼓起勇气和李邃打一架，当时的打架，无非就是两个小鬼互相推着对方肩膀，嘴里咿咿呀呀，脚下朝着对方肚子一顿乱踢。
每一次打过架之后，两人都不会再理对方，但过了两天之后，又寂寞，于是只能再硬着头皮腆着脸去和好。
再后来，稍微长大一些，李邃便不再嫉妒冯准承了，他也知道冯准承虽然生活富足，但却有一个很可怕
的爷爷。
只要冯准承做错事，他的爷爷就会动不动的一顿毒打，是真的很毒很毒，经常打的冯准承几天下不了床的那种，有时候打骨折了，骨头接好以后二话不说继续打。
年幼的李邃便有时候偷偷溜进房间，去探望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的冯准承，但是一旦被冯秋行发现，便一脚将李邃踹出房间，让他也半天不能动弹。
两个孩子有了共同的敌人，便再无嫌隙，他们甚至还给冯秋行起了个绰号“老恶狗”。
所以有时，他们两人也会绞尽脑汁想一些恶作剧，好整一整冯秋行，比如把老人养的鸟全部都丢进鱼缸，然后偷偷躲起来，兴奋地看着老人大骂着把在鱼缸里面挣扎扑腾的鸟捞起，或者在院子里抓一些蟋蟀，偷偷在上菜之前埋在老人的饭里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