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戴全的无奈
戴全陷入了沉思之中，从桌后面绕出来，捏着几根胡须来回踱步。
林睿带给他的消息太震撼了，没想到毒秀才竟然跟方家人关系如此之好。
他跟毒秀才并没有什么渊源，毒秀才为什么要给他栽赃？这是他最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
现在牵出了方家，令他不禁头有些大.。
方东家的背后是伯爵府，而他的主要任务正是监视伯爵府。
一想到这一层，让他禁不住心惊胆战。
难道这一切，都是伯爵府指使的？
他是一个做事极为谨慎的人，身负监视职责，平常跟伯爵府并没打过交道，自然谈不上什么仇怨，他只是将平常所见，事无巨细如实上报而已，这是他一个锦衣卫小旗官应尽的职责啊。
这会惹恼伯爵府么？
戴全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他虽然做梦都想赶紧抓住毒秀才，找出背后陷害他之人，但如今牵扯到了方家，不由得他不慎重。
除非能拿到铁证，否则不能轻举妄动。
“大人，毒秀才事发之后必然不敢再抛头露面，他需要找个落脚之地。
从杨家庄的调查来看，他在本县相熟之人不多。
他既然跟方东家关系如此之好，托其找一落脚之地想来也不难。
或许他就藏在方家庄也未可知。”
林睿说出自己的看法，静静的看着戴全。
“本官自然知道。”
戴全表情有些无奈，深深叹了一口气，仰头看着房梁。
“可是……方家不比普通豪绅，冲方东家动手就相当于跟伯爵府撕破了脸，仅凭这女子一人之言，而且完全是推测，分量不够啊。”
若是面对普通乡绅，以锦衣卫的权力，即使有一点捕风捉影的证据也可以随意抓捕搜查。
可是面对方家这种背靠大树的，如没有确实的证据确实不能轻举妄动。
说到底，方东家跟毒秀才交好又怎么样，方东家不过就是误交匪类而已，而且他要是推说不知道那是匪类，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若是贸然出手，搜查方家，到时候找不到证据，伯爵府借机发难，他就骑虎难下了。
要知道这方伯爵家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中，不少在军中任职的。
而且都是坐镇一方的高阶武官，那些都是能直达天听的大佬。
若是他们动起怒来，不是他一个从七品小旗官能承受的了的。
林睿看戴全那无奈表情，也就猜到了结果，戴全虽然迫切的抓住陷害他之人，但还是没有胆量去揪老虎的胡须。
或者，红袖的口供还不足以打动戴全。
林睿不禁有些失望，他想立大功，想证明自己，奈何这戴全太谨慎了。
要想让戴全下定决心，对方家展开调查，只能再找其他的证据了。
他将鹿皮袋和怀中的三百两银票和房契摆在桌上道：“大人，这是属下今日赢来的，属下交公了。”
戴全早就看到了他放到脚边的袋子，万万没想到里面竟然全是他赢来的银子，还有房契，令他颇感意外。
更令他意外的是，林睿竟然不贪财，拿出来交公，这品质就颇为难得了。
他自己赢的银子自己装起来，谁知道？
“你探查出杨秀才即是毒秀才的消息，本官还未赏你，今日又探查出这么多有价值的消息，这些就不必交公了，等抓住杨秀才之后，本官一并行赏，拿回去吧。”
作为一个上官，连下属这种银子都截流的话，那就太不会做官了。
他也贪财，而且很贪财，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他不会随便动下属的利益，这一点令他俘获不少人心。
林睿也就是拿出来客气客气，见他不要，也就堂而皇之的收了起来。
谁还嫌自己钱多不是？
他接着说道：“还有一事，这位红袖姑娘也是属下赢来的，该怎么安置，还请大人示下。”
红袖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和所有意图，放走是不能放的。
可是如何安置，他太难了。
虽然他握有红袖的卖身契，事实上讲，红袖就是他的人，可红袖跟戴夫人不一样，她那样的身份，总不能把她带家里去。
在那小村子里还不翻了天？
戴全的确没想到这女子竟然也是林睿赢来的，看他窘迫的样子不由得莞尔一笑道：“这是你的事，本官如何示下？
不过，她是重要的人证，案子没有结束之前，你要妥善安置。
具体如何安置，这很难办么？”
戴全的笑容颇具玩味，对于这样一个容貌上佳的年轻女子，是个男人就会动心，这好事要是摊到别人身上，恐怕做梦都要笑醒。
“好了，天色不早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他下逐客令了，林睿只得带着红袖出来。
天已经黑了，院子里已经没有人，都回家去了。
林睿更是头大，这大晚上的，把红袖扔哪儿呢？
红袖看出林睿的难处，她知道自己身份不堪，主人既然是锦衣卫，家世必然清清白白，自己这样的身份上门很难。
不过能有这样官家身份的主人，她已经感到很幸运了，也不能多奢求什么。
“少爷，您忘了，您还赢了鬼手刘一栋宅子呢，奴婢不如先去把那宅子打扫干净，等您回去伺候您。”
林睿一拍脑门，这倒是个不错得安排。
他点点头笑道：“这主意不错，只是不知道他那房子里面收拾的如何，能不能住人，咱们先去看看。”
他去旁边房间里找个灯笼挑着，两人出锦衣卫衙门，按照房契上所写的地址找了过去。
如丰县城又不大，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便来到房契所写的地址。
这是城西一条东西走向的小巷。
小巷特别安静，只有一座朝南的朱漆大门，高大的门楼墙壁有精致的雕花。
从外面看院子不小，青瓦白墙，甚至还能看到院里一座飞檐斗拱的阁楼。
林睿没想到自己赢来的院子如此气派，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没发现大门的锁在哪里，突然大门打开了，倒把林睿吓了一跳。
只见开门的是一对年老夫妇，他们身下还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极怕生的样子，躲在老者后面抱着老者的腿。
“你们找谁？”那老者举着灯笼问道。
林睿晃了晃手中的房契道：“老刘已经把这栋宅子输给我了，我是这栋宅子的主人，你们是谁？”
“他那个烂赌鬼，活该有这么一天，”那老夫妇似乎长出了一口气。
那老者道：“少爷，我们是替刘老爷看宅子的，如今宅子既然已经易主，我们老两口无儿无女，身边只要这一个小孙女儿，求少爷赏口饭吃。”
说着那对年老夫妇互相搀扶着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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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睿说出自己的看法，静静的看着戴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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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全表情有些无奈，深深叹了一口气，仰头看着房梁。
“可是……方家不比普通豪绅，冲方东家动手就相当于跟伯爵府撕破了脸，仅凭这女子一人之言，而且完全是推测，分量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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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握有红袖的卖身契，事实上讲，红袖就是他的人，可红袖跟戴夫人不一样，她那样的身份，总不能把她带家里去。
在那小村子里还不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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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城西一条东西走向的小巷。
小巷特别安静，只有一座朝南的朱漆大门，高大的门楼墙壁有精致的雕花。
从外面看院子不小，青瓦白墙，甚至还能看到院里一座飞檐斗拱的阁楼。
林睿没想到自己赢来的院子如此气派，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没发现大门的锁在哪里，突然大门打开了，倒把林睿吓了一跳。
只见开门的是一对年老夫妇，他们身下还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极怕生的样子，躲在老者后面抱着老者的腿。
“你们找谁？”那老者举着灯笼问道。
林睿晃了晃手中的房契道：“老刘已经把这栋宅子输给我了，我是这栋宅子的主人，你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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