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被跟踪
“每年方东家过寿，都会把赌坊的姐妹叫过去跳舞助兴。
奴婢从小跟姑母学过舞技，所以从六年前被卖入方记赌坊开始，一次寿宴都没拉过。
五年前的那次寿宴我们又去了。
当时方东家在一个单独的房间设了一桌酒席，客人只有一个，就是那姓杨的书生。
奴婢被派过去伺候他。
那一年，奴婢才十四岁，所以奴婢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个人。”
红袖惨然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恐，似乎想起了许多可怕的事。
她猛然想起来，自己这个新主人曾说那姓杨的书生是他的朋友。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这个新主人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了，真可谓刚逃出虎口又入狼窝啊，也许他也会像那他那朋友那样，以折磨人为乐？
红袖思绪飞转，身形摇摇晃晃，几乎快要站不住了。
林睿并没有留意到红袖这些心理变化，他揉着下巴心想五年前毒秀才就已经是方东家的座上宾了，而且寿宴上专门为他安排一桌，还专门派女子前去伺候，说明方东家对这毒秀才极为看重。
既然方东家与毒秀才相交匪浅，看来当时设想的没错，所谓的赌坊伙计上门追债，纯粹就是一场戏。
毒秀才就是为了让他夫人对他绝望而动手杀人，他好趁机诈死遁逃。
至于到底出了什么事，导致他非要诈死遁逃，这就不得而知了。
他现在也不用管这些，接下来他要带红袖去锦衣卫驻所，当面向戴全汇报，这可是关于毒秀才的重大的发现。
甚至可以大胆推测，此时毒秀才就隐藏在方家。
至于下一步怎么做，敢不敢就此搜查方家，甚至抓捕方东家，还要看戴全的胆量。
此时天色渐暗，林睿是学过跟踪与反跟踪的，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他。
猛的一回头，有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赶紧转过头去，看着路边已经关了门的店铺。
林睿知道，这两个人自从他们出赌坊门口就一直远远的跟着，显然不怀好意。
“快跑！”他拉起红袖的手，撒腿就跑。
他虽然不知道那是鬼手刘派来的人，但是那总是从赌坊出来的。
他的身份不能暴露，总不能让他们跟到锦衣卫驻所去，那就不打自招了。
两人沿着大路跑了起来，后面跟踪的那两个汉子也迈开脚步，紧追不舍。
红袖这样一个年轻女子，穿的是大红衣裙，在路上跑着极为显眼。
后面还有人追赶，引的归家路人纷纷侧目，还以为林睿这个小白脸把青楼的姑娘给拐跑了呢。
林睿体质不错，奔跑速度不慢，耐力也很好，但红袖却不行，跑了一会儿便娇喘吁吁慢了下来。
如丰县城本就不大，眼瞅着离锦衣卫驻所不过就剩一里来路，再跑就露馅了。
正当林睿挠头该往哪儿引开这俩追踪者的时候，只见迎面走过来几个捕快。
林睿仔细一看，还认识，左边一个正是赵虎，他和另一个捕快一左一后，似乎在护送中间一个四十来岁，面皮白净的青衣中年人。
林睿自然不能跟他相认，在跟他错身的时候低声喊道：“有人追我！”
说完便拉着红袖跑远了。
赵虎这才发现，拉着个女人被别人追着玩命跑是林睿，不由得心里一阵好笑。
这小子闹哪一出，还有人胆敢在大街上追着锦衣卫跑？
那两个追赶的人也发现了捕快。
最近齐自武雷霆出击，导致捕快在如丰县民众心中地位大涨，但凡做过恶事的人对捕快们唯恐避之不及。
这两人此前大恶没干过，小恶却没断过，唯恐被捕快抓起来，吓得赶紧停下奔跑的脚步，低着头，贴着墙根慢慢向前走，试图蒙混过去。
“站住，干什么的？”赵虎手放刀柄上，鼻孔对着他俩，厉声喝道。
虽然他不明白林睿是为什么，但林睿冲他喊了，显然是希望他出手帮忙，他当然义不容辞。
他跟林睿打过几次交道，互相都有帮忙，双方关系已经不错。
那两人听见赵虎的声音不由一激灵，没想到捕快会拦下他们，支支吾吾闪烁其词道：“我们……我们是好人，去走亲戚。”
“今夜不准走亲戚，滚回去！”赵虎呵斥道。
那两人瞬间愣了，不让走亲戚是什么鬼？
但是他们也不敢问。
听赵虎没有抓他们的意思，早就将跟踪林睿之事丢到了脑后，扭头就跑了。
中间那青衣中年人看了看赵虎，倒背着手问道：“你是不是认识刚才跑过去的那个年轻人？”
“回大人，刚才那小哥是如丰县卫所的锦衣卫，叫林睿。”赵虎冲那人抱拳施礼。
原来齐自武派赵虎，将发现六年前大案真凶的消息报至州府，碰巧刑部主事梁斌在州府视察。
这梁斌可不简单，他本是进士出身，乃是文管体系的一员，不过被分派到刑部以后迅速进入角色，屡破大案，如今已是六品主事。
不过他以前破的案子虽多，但是甲等大案却没破过，一听见这等消息，知道自己立大功的机会到了，便忙不迭的跟着赵虎前来。
他要亲自主持抓捕甲等悬案之真凶，在自己功劳簿上浓墨重彩的写上一笔。
没想到还没到县衙，却碰上了林睿。
“哦？你们如丰县的捕快和锦衣卫关系如此融洽么？”
梁斌面带不悦之色，他自京城而来，在京里，刑部和锦衣卫那是死对头啊。
赵虎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道：“这林小哥跟别的锦衣卫不一样，他曾帮过我们许多忙，就说这件大案，还是他翻出来的。”
“算了，赶紧去县衙吧，事不宜迟。”
梁斌一个堂堂六品主事，也懒得管这么个小角色。
至于赵虎说此案是林睿翻出来的，他根本就不信，想来这不过是底下人互相打埋伏罢了。
他也不用追究的那么细，他听了赵虎的详细报告之后，来时路上已经有了思路。
就是从那两个被杀的人犯身上查起，只要找到真凶，顺藤摸瓜，就能抓住六年前的甲级案犯。
那两个死者是在地牢里被杀的，凶手自然就藏在那夜当值的八个捕快之中，从八人之中甄别出真凶，应该不难。
他觉得以自己的本事，这案子简直手到擒来，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
林睿拉着红袖跑了几步，转过弯之后便不再跑了，开始慢慢走。
“少爷，你不怕被追上了？”红袖喘着粗气的口气并没有多善和。
林睿救了她，她固然心怀感激，被人追着逃命，这么多年来，她可是第一次经历。
她不禁心里对自己的新主人更是失望，看来自己这个主人连大户人家的子弟都不是。
那些富家公子出门，哪个不带三五个随从的？也不至于被人追的满街跑。
她又想起来，林睿不过是靠二十两银子起家，一路靠着神奇的运气才赢了这么多钱，不由对林睿身份不高的判断更为肯定。
林睿看她的脸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道：“无妨，那捕快会帮我拦下的。”
捕快会帮忙？红袖很是怀疑，不过她也没多问，反而道：“少爷，你晚上要带奴婢去哪儿过夜？”
“到了。”林睿指着前方锦衣卫驻所道。
奴婢从小跟姑母学过舞技，所以从六年前被卖入方记赌坊开始，一次寿宴都没拉过。
五年前的那次寿宴我们又去了。
当时方东家在一个单独的房间设了一桌酒席，客人只有一个，就是那姓杨的书生。
奴婢被派过去伺候他。
那一年，奴婢才十四岁，所以奴婢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个人。”
红袖惨然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恐，似乎想起了许多可怕的事。
她猛然想起来，自己这个新主人曾说那姓杨的书生是他的朋友。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这个新主人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了，真可谓刚逃出虎口又入狼窝啊，也许他也会像那他那朋友那样，以折磨人为乐？
红袖思绪飞转，身形摇摇晃晃，几乎快要站不住了。
林睿并没有留意到红袖这些心理变化，他揉着下巴心想五年前毒秀才就已经是方东家的座上宾了，而且寿宴上专门为他安排一桌，还专门派女子前去伺候，说明方东家对这毒秀才极为看重。
既然方东家与毒秀才相交匪浅，看来当时设想的没错，所谓的赌坊伙计上门追债，纯粹就是一场戏。
毒秀才就是为了让他夫人对他绝望而动手杀人，他好趁机诈死遁逃。
至于到底出了什么事，导致他非要诈死遁逃，这就不得而知了。
他现在也不用管这些，接下来他要带红袖去锦衣卫驻所，当面向戴全汇报，这可是关于毒秀才的重大的发现。
甚至可以大胆推测，此时毒秀才就隐藏在方家。
至于下一步怎么做，敢不敢就此搜查方家，甚至抓捕方东家，还要看戴全的胆量。
此时天色渐暗，林睿是学过跟踪与反跟踪的，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他。
猛的一回头，有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赶紧转过头去，看着路边已经关了门的店铺。
林睿知道，这两个人自从他们出赌坊门口就一直远远的跟着，显然不怀好意。
“快跑！”他拉起红袖的手，撒腿就跑。
他虽然不知道那是鬼手刘派来的人，但是那总是从赌坊出来的。
他的身份不能暴露，总不能让他们跟到锦衣卫驻所去，那就不打自招了。
两人沿着大路跑了起来，后面跟踪的那两个汉子也迈开脚步，紧追不舍。
红袖这样一个年轻女子，穿的是大红衣裙，在路上跑着极为显眼。
后面还有人追赶，引的归家路人纷纷侧目，还以为林睿这个小白脸把青楼的姑娘给拐跑了呢。
林睿体质不错，奔跑速度不慢，耐力也很好，但红袖却不行，跑了一会儿便娇喘吁吁慢了下来。
如丰县城本就不大，眼瞅着离锦衣卫驻所不过就剩一里来路，再跑就露馅了。
正当林睿挠头该往哪儿引开这俩追踪者的时候，只见迎面走过来几个捕快。
林睿仔细一看，还认识，左边一个正是赵虎，他和另一个捕快一左一后，似乎在护送中间一个四十来岁，面皮白净的青衣中年人。
林睿自然不能跟他相认，在跟他错身的时候低声喊道：“有人追我！”
说完便拉着红袖跑远了。
赵虎这才发现，拉着个女人被别人追着玩命跑是林睿，不由得心里一阵好笑。
这小子闹哪一出，还有人胆敢在大街上追着锦衣卫跑？
那两个追赶的人也发现了捕快。
最近齐自武雷霆出击，导致捕快在如丰县民众心中地位大涨，但凡做过恶事的人对捕快们唯恐避之不及。
这两人此前大恶没干过，小恶却没断过，唯恐被捕快抓起来，吓得赶紧停下奔跑的脚步，低着头，贴着墙根慢慢向前走，试图蒙混过去。
“站住，干什么的？”赵虎手放刀柄上，鼻孔对着他俩，厉声喝道。
虽然他不明白林睿是为什么，但林睿冲他喊了，显然是希望他出手帮忙，他当然义不容辞。
他跟林睿打过几次交道，互相都有帮忙，双方关系已经不错。
那两人听见赵虎的声音不由一激灵，没想到捕快会拦下他们，支支吾吾闪烁其词道：“我们……我们是好人，去走亲戚。”
“今夜不准走亲戚，滚回去！”赵虎呵斥道。
那两人瞬间愣了，不让走亲戚是什么鬼？
但是他们也不敢问。
听赵虎没有抓他们的意思，早就将跟踪林睿之事丢到了脑后，扭头就跑了。
中间那青衣中年人看了看赵虎，倒背着手问道：“你是不是认识刚才跑过去的那个年轻人？”
“回大人，刚才那小哥是如丰县卫所的锦衣卫，叫林睿。”赵虎冲那人抱拳施礼。
原来齐自武派赵虎，将发现六年前大案真凶的消息报至州府，碰巧刑部主事梁斌在州府视察。
这梁斌可不简单，他本是进士出身，乃是文管体系的一员，不过被分派到刑部以后迅速进入角色，屡破大案，如今已是六品主事。
不过他以前破的案子虽多，但是甲等大案却没破过，一听见这等消息，知道自己立大功的机会到了，便忙不迭的跟着赵虎前来。
他要亲自主持抓捕甲等悬案之真凶，在自己功劳簿上浓墨重彩的写上一笔。
没想到还没到县衙，却碰上了林睿。
“哦？你们如丰县的捕快和锦衣卫关系如此融洽么？”
梁斌面带不悦之色，他自京城而来，在京里，刑部和锦衣卫那是死对头啊。
赵虎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道：“这林小哥跟别的锦衣卫不一样，他曾帮过我们许多忙，就说这件大案，还是他翻出来的。”
“算了，赶紧去县衙吧，事不宜迟。”
梁斌一个堂堂六品主事，也懒得管这么个小角色。
至于赵虎说此案是林睿翻出来的，他根本就不信，想来这不过是底下人互相打埋伏罢了。
他也不用追究的那么细，他听了赵虎的详细报告之后，来时路上已经有了思路。
就是从那两个被杀的人犯身上查起，只要找到真凶，顺藤摸瓜，就能抓住六年前的甲级案犯。
那两个死者是在地牢里被杀的，凶手自然就藏在那夜当值的八个捕快之中，从八人之中甄别出真凶，应该不难。
他觉得以自己的本事，这案子简直手到擒来，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
林睿拉着红袖跑了几步，转过弯之后便不再跑了，开始慢慢走。
“少爷，你不怕被追上了？”红袖喘着粗气的口气并没有多善和。
林睿救了她，她固然心怀感激，被人追着逃命，这么多年来，她可是第一次经历。
她不禁心里对自己的新主人更是失望，看来自己这个主人连大户人家的子弟都不是。
那些富家公子出门，哪个不带三五个随从的？也不至于被人追的满街跑。
她又想起来，林睿不过是靠二十两银子起家，一路靠着神奇的运气才赢了这么多钱，不由对林睿身份不高的判断更为肯定。
林睿看她的脸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道：“无妨，那捕快会帮我拦下的。”
捕快会帮忙？红袖很是怀疑，不过她也没多问，反而道：“少爷，你晚上要带奴婢去哪儿过夜？”
“到了。”林睿指着前方锦衣卫驻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