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风云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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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柴桑先生

    当看到这块神秘玉佩之时,这老者看了看这少年数眼,于是先将他清洗再说,而后便带回那山洞之中。

    老者看着这个静静躺着的少年,心生疑惑,一边踱步一边自言自语道,

    “怎么可能会出现小阳子的普世之玉,这块玉本就是天下无双,自天凌和离儿有那孩子恒儿之后,小阳子便将这块普世之玉赠予恒儿,此时怎会出现在这位少年身上,而且这少年乃是将此玉挂于脖颈之上,而不是说藏于腰间,因此必然也不是小偷什么的。

    虽说这少年年纪与恒儿相仿,但是他的杀气存续如此之久,恐非一朝一夕之时,而恒儿自幼由天凌、离儿教导,纵使是环境濡染,自然是亲近和善、儒雅翩翩,当不可能是这位少年。

    不过这位少年既然有此玉,看来和恒儿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不到我水月找了五年多恒儿却是毫无音信,只不过偷偷溜回来数月便是在此寻得了一丝踪迹,也算是这冥冥之中的缘分了。”

    这老者自言自语一会之后,便是暗示旁边的那只大鹏帮忙取些食物和水过来,这大鹏也当真是通灵,仿佛能听懂老者的意思,则是飞将出去。不过当老者查探了这名少年的身体状况之后,又是惊讶万分,

    “这…这…这…,人间竟然还有此等奇才!剑气汇聚之淳厚当真是闻所未闻,老夫水月见过世间高人无数,何曾见过如此少年却已是身负绝世武功。

    不仅如此,这焚风和寒煞居然也是认其为主,让我真是难以想象,就是那剑圣也是难以收鞘这焚风,但最让我难以置信的是这个少年的意志。”

    老者慢慢褪下了少年那千疮百孔的金丝软甲,随后露出来的便是满是剑疮、箭伤的后背,血已成痂,细细看来着实恐怖,这名水月的老者看到此,只是不知道该用何种语言形容,

    “这少年究竟是谁!年纪轻轻便是身负绝世的武功、骇人的杀气和勇往无前的意志,若是他长成之后于世间纵横,恐怕又是人间的一尊杀器!”

    水月看了看这位少年,也是叹了口气道,

    “也算你这小子天生好运,若不是小阳子的普世之玉,你可能已经煞气入体而亡了,得亏你遇到的是我,不是洞天那老头子,他可不知道怎么解决这煞气的问题,毕竟你与我还算有缘,也道是送你一份福缘了,不过你醒来之后可得告诉我家恒儿在哪,不然老头子我可就亏死了!”

    水月先是从山洞的深处拿出了一双手套便是戴了起来,而通过这双手套,水月竟是将那两柄剑尽将拔了出来,随后在那柄“寒煞”剑上浇筑了一些奇怪的液体,慢慢的这柄剑在水月手套里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水月便是慢慢走出山洞将这柄剑扔进这清凉溪之中,而这柄剑就像没有了灵性一般不做挣扎坠落这山崖,

    “老夫与剑冢那群老头子打过几十年的架,若是连你这种认主的魔剑都解决不了,那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回到山洞后,水月先是从深处拿出了一个木桶,然后用柴火仿佛架起了一口锅一般,等着那只大鹏慢慢得将水桶里的水送上来,便是倒入在这木桶之中,加入了一些洞中原有的中草药,之后便是清火慢煮,等到水温合适之时再将那美味的食材,不对,那满目疮痍的少年放入这木桶之中。

    水月看到这一切慢慢地运行着,少年的气色也是有些恢复,也是摸了摸大鹏的头,“看来你这几天换水可有得累了。”

    大鹏也是叫了一两声应和着水月,好似它不是很累的样子,水月看到它这样便又是摸了摸头,笑得亲和许多。

    ……

    去往柴桑的路,很近,却又很远。

    云恒对应天一直是难以释怀,自己刚醒来的时候,景叔叔告诉了自己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那便是当时云恒询问关于暹罗国妖术的问题,而景志成则是告诉了他那个苍梧国师陶鬼,本就是暹罗国人,并且这个国师的称号,更多的是源于他的妖法,当然也包括暹罗国最神秘的妖术—移魂大法是真实存在的消息。

    但如今云恒对于这些事情已经无所谓了,自己连最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却又如何卷入这乱世风云呢?!

    不过,最初那一段路还有景叔叔和锦瑟姑娘相伴,自己倒也不是那么孤单,但毕竟他们还有事,而后面的路自然也只能自己走了,考虑到惜鸾和嵇无涯的安全,云恒并不想找别人来代驾马车,只道是这一路上驾着车马,一边走一边问路,直接去找那隐于草野的柴桑先生。

    行得五日之后,云恒便是根据当地平民的指引来到了柴桑阁,只不过车马已经到了这刻着“柴桑阁”的地界石头旁边,前面虽有路,但却是蜿蜒曲折,曲径通幽,而柴桑阁在此处看也好似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云恒自己也突然尴尬了起来,自己只有一个人,若是以车马而行,惊扰先生,则是不妥,但若是以一人之力托着惜鸾和嵇无涯,貌似也是十分不方便,就在云恒进退两难之际,竟有一少年来到云恒面前,看到云恒之后便是拜礼作揖,说道,

    “云公子请进,先生说了,今日有贵客前来,虽有不妥,但考虑不便,还是以车马而行”

    云恒看到少年如此有礼,便也是回礼一番,说道,

    “既然先生理解小子难处,道是先行谢过先生,待到见面之时再与先生道歉。”

    于是云恒便驾着车马而进,一路上想着这柴桑先生这预测之能竟是如此神奇,不仅猜到了我的到来,还知道车内人的情况,不愧是世外高人。

    于是云恒便轻轻地拍了拍马儿,让它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就这样在这蜿蜒曲折,曲径通幽的小路上行走,不过是一小会之后,云恒便看到了转角之处的一间十分简陋的草庐。

    旁边则是两间不大不小的侧房,看似清寒,在云恒眼里倒是别有一番趣味,毕竟自己那六年便是和那两各好友在这样的草庐下生活,想来也是逍遥自在,但是现在,哎!

    待到慢慢靠近这草庐,云恒这一眼看去,这草庐虽是简陋,却也干净整洁,没有尘世的气息一般,而旁边的两间侧房也是十分普通,其中左边的那间门前有个“药”字,而右边的门前则是一个“书”字,看来这两间便是柴桑先生的书房和药房了。

    只是草庐如此之小,则其他事情想来不是很方便,不过云恒也没有想那么多,慢慢地下了马车,和那位引路少年说道,

    “敢问小哥,不知我是先行拜访,还是带人进去?”

    那引路少年便是在旁微微一笑道,

    “云公子先请进吧,先生等着公子呢。”

    云恒想着这里既然已经是柴桑先生的住所,自然马车停放在这也是安全,便径直走向那简陋的草庐。

    正当这云恒走进这草庐之时,却是听到一道字正腔圆的声音传来:

    “应天三人游,情长涌暗流。草庐枕卧起,莫问少年愁。”

    云恒听到柴桑先生这般吟诗便是知道先生便是暗示于他,希望他不要沉湎悲伤,而是试着走出来,看到不一样的地方,让自己的心态变得平稳起来,可是面对先生的这般豁达,云恒也只能苦笑,毕竟他是这份感情的亲历人,面对惜鸾、嵇无涯、卫子风三人舍身的付出,他实在是难以放下,不像先生一般只道是草庐一觉醒来,便又是美好的一天。

    至少,在他没有救活嵇无涯和惜鸾,确定卫子风没有活下去的情况下,他终究是难以释怀的,如果有那么一种方法让他放下,那便是用屈九章的项上人头为他们祭酒。

    不过屈九章毕竟是柴桑先生的高徒,只是自己这般心思,却又是不能述说,毕竟自己这次拜访柴桑先生,只是希望这柴桑先生能救下嵇无涯和惜鸾。

    待到云恒来到内室,便是看到那柴桑先生背对于他,朝向着草庐外的葱郁的竹林,看着那枝叶摇曳,好似这乱世之中每一个人的境地一般。

    只道是这柴桑先生行装也是十分朴素,一席白衣素袍垂身而下,左手轻垂,而右手则是持着一卷古书,虽是那满头白发却也是十分柔顺,随着一阵清风吹过,发丝便是在这风中轻轻舞动着一般,一种神秘的气息油然而生,在云恒眼里,也许这就是真正隐居草野的高士吧。

    云恒看到柴桑先生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遗世而立姿态,却是有些恍恍然,反而因此忘了与那柴桑先生的问候,倒是先生转身相见,只见先生脸颊瘦削,慈眉善目,目若阳春一般,带给云恒一种阳光拂面般的温暖。

    在云恒还在发呆之际,柴桑先生便是用那本古书轻轻地敲了一下云恒的头,

    “云公子,应天之因果,乃宿命之缘由,大可不必为之怅然”

    “先生,晚辈未先有作揖之礼,乃是不敬,先生理当责罚。然应天之伤,小子却是难以释怀”

    “云公子乃名门之后,自是儒雅,今应天之变,致三人之哀,公子情绪不稳,倒是理当在老朽草庐歇息片刻可好”

    “小子,谢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