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侠以武犯禁
商州城里繁华依旧，叫卖之声不断，有些个客栈里的伙计为了照顾自家的生意，干脆学起了青楼的女子，竟然上街拉扯客人去吃他们店里的东西，其结果自是不佳，脾气好的甩袖而去，脾气不好的，干脆撸起袖子揍他个昏天暗地，
芮虞笑了声绕了别的道过去，三拐五拐之后终于来到了那晚刺客行刺的那家府门前，将马拴在了门前木桩上便要进去，却在此时听到门里出来阵阵脚步声，而且话音交谈不断，芮虞忙后退了几步站在门前一侧，
最前面出来了四个腰佩长刀之人，接着便是一位衣着素装头戴白花的妙龄女子，那四人刚出门便瞧见了芮虞，先是一惊，继而便是手握刀柄，冷眼相对，芮虞冷笑了声双臂环抱胸前，指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带长线的飞镖，这一幕女子看在眼中，却也未敢多言，那四人中为首一人最先松了刀柄向女子一拜，
“今日叨扰夫人了，若是有什么情况，或者遗漏的，还请夫人及时报官，我等就在这附近的驿站中，”
女子回礼：“还请大人早已查明真相，还我家老爷一个公道，”
捕头再次一辑，转身离开时还不忘问候了芮虞，“看看，这不是往生殿的大人吗？这是哪的风把她给吹来了，怎么，刀口钱不好挣了，改做查案了？”其他三人闻言纷纷嘲笑般看向芮虞，
芮虞还以微笑道：“要不是那些吃俸禄的差狗办事不尽心，朝廷才不会用我们这些抢着赚的雇佣，说到底都是拿钱办事的，可为何有些人的心理他就是不平衡呢？”
“你，你胆敢骂我们是狗？”一位差捕怒道，若不是有同伴在旁拦着他，便要上去跟芮虞较量，
芮虞双肩耸动得意笑道：“抱歉，我说的可不是你一个，而是你们御捕监所有的人都是狗，”
“放肆”为首捕头顿时一脸怒容，“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不是朝廷用着你们，你们往生殿绝不会有今日，哼，待天下太平之时，便是你们往生殿鸟尽弓藏之日，”
这次芮虞没有笑，反而可怜似地看着他，“引导这个天下大乱的可不是我们往生殿，而是你们的朝廷，要怎么开始是朝廷里的那些人决定的，可要怎么结束，却是由不得他们了，到时得问各地的诸侯们愿不愿意帮朝廷恢复太平，”
差捕们不再同她言语，凡是涉及到有关朝廷言论的话语，他们都会很有默契的闭口不谈，整个乱世当前，唯有他们御捕监始终保持着中立的立场，效忠朝廷，缉拿盗匪，在这个乱世之下到真是一股清流，御捕监的职责还包括抓拿刺客，可刺客却是为他们的朝廷服务的，因此时常会发生前脚刚拿下人，后脚朝廷便来了旨意放人，对此差捕们渐渐变的有些疏懒懈怠，只拿俸禄不办事，甚至是打发新人或者干脆
也花钱请江湖杀手，以夷制夷，从此一向以“清正为民”为名的御捕监也变成了一个浑浊不堪的染缸，
本以为御捕监会就此堕落下去时，他们却又出乎意料地恢复本质，重新扛起了“清正为民”的匾额，而这一切的功劳都要归于有着地藏菩萨之称的阴述，位列天下十绝顶之一，以其幻术菩提重影而名震天下，是个行事严谨，心细如丝之人，上任御捕监之初便独身一人将洛京一带所有贼寇盗匪一网打尽，提拔才干选贤任能，剔除无为之人，仅仅月余便重振了御捕监威名，
可纵然如此对于直接投靠了朝廷，并将总部公然建在洛京城内的弋月阁却是无可奈何，以前为了抓捕刺客不少同僚倒在了往生殿的刀下，可谓血海深仇，为此御捕监又怎能咽的下这口气，但仔细想想芮虞的话很有道理，搅乱这个天下的是他们的朝廷，不是这些杀手，
眼看着差捕们要走，芮虞又补充了一句道：“你们也真是死脑筋，朝廷如此不义，何不弃它而去，天下之大总有施展拳脚的地方，江湖游侠快意恩仇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一位差捕回过头鄙夷地瞪了她一眼，“道不同不相谋，朝廷不义是朝廷的事，我们只做问心无愧，江湖游侠那种以武犯禁的行事作风，本就是祸乱天下律法的根源，他们以为自己做的是替天行道之事，殊不知却是在行私刑，图的不过一时痛快，落下的却是不尽的仇恨，有何公道可言？真要是成了他们那样，那这个天下才是真正的亡了，”
“所以说这出力不讨好的活，还是得你们来干，”芮虞轻声了一句，差捕们是听不道了，他们已经走远了，她的这句话既像是对自己说的又像是对死去的父亲说的，
回过身冲妙龄女子一笑，作揖道：“在下往生殿芮虞，奉命来查案子的，还请夫人将刚才回答他们的话再与在下说一遍吧，”
侠阳谷，燕记福隆客栈，
昏迷多时的阿沉终于苏醒过来，急着要下床，因不甚打翻了旁边的药罐，而惊扰了马六与小智，马六见状忙将他按回床上，小智则去唤来了周账房，
“你有伤在身，莫要乱动，”周账房走到床边按着阿沉的肩膀道，阿沉使力却奈何不得他，奇怪，他一个文人怎的如此力大，莫不是真的张飞转世，又或者平日里那些文邹邹的表相皆是装出来的？
“周先生，我求你了，你让我起来吧，掌柜的被歹人劫掠而去生死不明，客栈里只有我一人会点功夫，此时你却要我躺着养伤，我如何安心？”阿沉急道，
“掌柜的并无性命之忧，这点你可以放心，”
“无忧？你怎么知道？”阿沉脸色变的幽沉，他在怀疑周账房，昨夜的经历使他不得不怀疑他，那些山匪是他早上迎进来的，晚上一向不喜
外出的他居然破天荒地要出去，力气又如此之大，说他不是卧底，谁会信呢？
周账房立即从袖口中取出一封信来，给他看，“这是今早小智开门时发现的，被人用匕首钉在门板上，字迹是掌柜的，你也认得，”
阿沉接过盯着看了两眼，是她写的，上面的意思大致两条，要他们在五日内取银三千两送至山下，不然便要撕票，信中还有燕婉儿自己的一段话，不要报官，听山匪的话取银子来换她，并嘱托说自己并无大碍，那些山匪并没有动她分毫，而是像对待朋友一样待她，而这一切都将是看在钱的份上，有钱的话，可能真的会放了她，但若是无钱的话便真就难说了，
阿沉摇了头向周账房道：“她要我们报官，还要我们不要去取银子，这，这怎么可能，她到底怎么想的，她不要命了吗？”信上的那些话当真是燕婉儿写的，并是以反意写来的，只要是燕记之人一眼便能明白她的真意，相处的久了，便都知道燕婉儿的性格，在自己的性命与钱之间她选择的是钱，而在别人与钱之间她选择的永远是人，钱对她来说其实无用，她也并不是视财如命之人，之所以会那样做完全是为了燕记中的所有伙计，那些钱都是留给他们用来度过余生的，因此阿沉才能在第一时间便明白了她的想法，
可他绝不会怎么做，也不会同意其他人怎么干，他有自己的想法，虽然笨了些，
芮虞听完了女子所言默默点着头分析着，被刺杀的那个人说是个富户，其实真实身份则是钟太后安插在商州的钉子，为的则是见识商州所有富户们的一举一动，商州如此之大，他一个人是肯定监视不过来的，不过只需监视其中几十个便可，为此他加入了商州的商会，那里面的人物皆是商州城内首屈一指的富豪，背后皆有势力供应，而据说是查到了些线索，有人在暗中操控他们这些人向关中供货，赚来的钱再低价收购粮食高价兜售给关中，关中缺粮这是实情，蜀地的割据使关中的处境更加艰难，而在此时出粮给关中无异于雪中送炭，从而也打破了东军长久以来围而不攻，以逸待劳的战略，而操控这一切的人却因为这次的刺杀而没能浮出水面，因此太后才不惜启用往生殿来接手此案，
据女子所言，那晚共前后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刺客，另一个则是路过的闲杂人，那对于刺客的描述则是比芮虞要矮一些，同等身材，也许要更瘦些，使的是柄弯刀，
而第二个人则是燕记的伙计，名叫袁沉，那夜若不是他及时出现，只怕唯一的人证也将被杀，还据说是袁沉击退了刺客，
对于这个说法芮虞打心里认同，要是连个小刺客都摆不平，那到是真看错了他，至于那个刺客吗，凭着直觉来判断，她
是个女子，而且年纪在十五六之间，这点上从身高，身体细瘦判断得出，而且是个平胸，至少她的胸不怎么大，否则那么明显的近身黑衣在身，怎么可能看不出是个女子？
知道了这些事情便简单的多了，下面要做的便是调查商州所有的铁匠铺子，询问他们有没有姑娘前去打造兵器，而且得是弯刀，相信这点上应该不难，毕竟姑娘用刀剑的并不常见，而且她也不可能有备用的，至于会不会找男人顶替去打造兵器之类的问题便不好说了，眼下能做的也就这一条，只能去试着赌一把了，
（本章完）
芮虞笑了声绕了别的道过去，三拐五拐之后终于来到了那晚刺客行刺的那家府门前，将马拴在了门前木桩上便要进去，却在此时听到门里出来阵阵脚步声，而且话音交谈不断，芮虞忙后退了几步站在门前一侧，
最前面出来了四个腰佩长刀之人，接着便是一位衣着素装头戴白花的妙龄女子，那四人刚出门便瞧见了芮虞，先是一惊，继而便是手握刀柄，冷眼相对，芮虞冷笑了声双臂环抱胸前，指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带长线的飞镖，这一幕女子看在眼中，却也未敢多言，那四人中为首一人最先松了刀柄向女子一拜，
“今日叨扰夫人了，若是有什么情况，或者遗漏的，还请夫人及时报官，我等就在这附近的驿站中，”
女子回礼：“还请大人早已查明真相，还我家老爷一个公道，”
捕头再次一辑，转身离开时还不忘问候了芮虞，“看看，这不是往生殿的大人吗？这是哪的风把她给吹来了，怎么，刀口钱不好挣了，改做查案了？”其他三人闻言纷纷嘲笑般看向芮虞，
芮虞还以微笑道：“要不是那些吃俸禄的差狗办事不尽心，朝廷才不会用我们这些抢着赚的雇佣，说到底都是拿钱办事的，可为何有些人的心理他就是不平衡呢？”
“你，你胆敢骂我们是狗？”一位差捕怒道，若不是有同伴在旁拦着他，便要上去跟芮虞较量，
芮虞双肩耸动得意笑道：“抱歉，我说的可不是你一个，而是你们御捕监所有的人都是狗，”
“放肆”为首捕头顿时一脸怒容，“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不是朝廷用着你们，你们往生殿绝不会有今日，哼，待天下太平之时，便是你们往生殿鸟尽弓藏之日，”
这次芮虞没有笑，反而可怜似地看着他，“引导这个天下大乱的可不是我们往生殿，而是你们的朝廷，要怎么开始是朝廷里的那些人决定的，可要怎么结束，却是由不得他们了，到时得问各地的诸侯们愿不愿意帮朝廷恢复太平，”
差捕们不再同她言语，凡是涉及到有关朝廷言论的话语，他们都会很有默契的闭口不谈，整个乱世当前，唯有他们御捕监始终保持着中立的立场，效忠朝廷，缉拿盗匪，在这个乱世之下到真是一股清流，御捕监的职责还包括抓拿刺客，可刺客却是为他们的朝廷服务的，因此时常会发生前脚刚拿下人，后脚朝廷便来了旨意放人，对此差捕们渐渐变的有些疏懒懈怠，只拿俸禄不办事，甚至是打发新人或者干脆
也花钱请江湖杀手，以夷制夷，从此一向以“清正为民”为名的御捕监也变成了一个浑浊不堪的染缸，
本以为御捕监会就此堕落下去时，他们却又出乎意料地恢复本质，重新扛起了“清正为民”的匾额，而这一切的功劳都要归于有着地藏菩萨之称的阴述，位列天下十绝顶之一，以其幻术菩提重影而名震天下，是个行事严谨，心细如丝之人，上任御捕监之初便独身一人将洛京一带所有贼寇盗匪一网打尽，提拔才干选贤任能，剔除无为之人，仅仅月余便重振了御捕监威名，
可纵然如此对于直接投靠了朝廷，并将总部公然建在洛京城内的弋月阁却是无可奈何，以前为了抓捕刺客不少同僚倒在了往生殿的刀下，可谓血海深仇，为此御捕监又怎能咽的下这口气，但仔细想想芮虞的话很有道理，搅乱这个天下的是他们的朝廷，不是这些杀手，
眼看着差捕们要走，芮虞又补充了一句道：“你们也真是死脑筋，朝廷如此不义，何不弃它而去，天下之大总有施展拳脚的地方，江湖游侠快意恩仇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一位差捕回过头鄙夷地瞪了她一眼，“道不同不相谋，朝廷不义是朝廷的事，我们只做问心无愧，江湖游侠那种以武犯禁的行事作风，本就是祸乱天下律法的根源，他们以为自己做的是替天行道之事，殊不知却是在行私刑，图的不过一时痛快，落下的却是不尽的仇恨，有何公道可言？真要是成了他们那样，那这个天下才是真正的亡了，”
“所以说这出力不讨好的活，还是得你们来干，”芮虞轻声了一句，差捕们是听不道了，他们已经走远了，她的这句话既像是对自己说的又像是对死去的父亲说的，
回过身冲妙龄女子一笑，作揖道：“在下往生殿芮虞，奉命来查案子的，还请夫人将刚才回答他们的话再与在下说一遍吧，”
侠阳谷，燕记福隆客栈，
昏迷多时的阿沉终于苏醒过来，急着要下床，因不甚打翻了旁边的药罐，而惊扰了马六与小智，马六见状忙将他按回床上，小智则去唤来了周账房，
“你有伤在身，莫要乱动，”周账房走到床边按着阿沉的肩膀道，阿沉使力却奈何不得他，奇怪，他一个文人怎的如此力大，莫不是真的张飞转世，又或者平日里那些文邹邹的表相皆是装出来的？
“周先生，我求你了，你让我起来吧，掌柜的被歹人劫掠而去生死不明，客栈里只有我一人会点功夫，此时你却要我躺着养伤，我如何安心？”阿沉急道，
“掌柜的并无性命之忧，这点你可以放心，”
“无忧？你怎么知道？”阿沉脸色变的幽沉，他在怀疑周账房，昨夜的经历使他不得不怀疑他，那些山匪是他早上迎进来的，晚上一向不喜
外出的他居然破天荒地要出去，力气又如此之大，说他不是卧底，谁会信呢？
周账房立即从袖口中取出一封信来，给他看，“这是今早小智开门时发现的，被人用匕首钉在门板上，字迹是掌柜的，你也认得，”
阿沉接过盯着看了两眼，是她写的，上面的意思大致两条，要他们在五日内取银三千两送至山下，不然便要撕票，信中还有燕婉儿自己的一段话，不要报官，听山匪的话取银子来换她，并嘱托说自己并无大碍，那些山匪并没有动她分毫，而是像对待朋友一样待她，而这一切都将是看在钱的份上，有钱的话，可能真的会放了她，但若是无钱的话便真就难说了，
阿沉摇了头向周账房道：“她要我们报官，还要我们不要去取银子，这，这怎么可能，她到底怎么想的，她不要命了吗？”信上的那些话当真是燕婉儿写的，并是以反意写来的，只要是燕记之人一眼便能明白她的真意，相处的久了，便都知道燕婉儿的性格，在自己的性命与钱之间她选择的是钱，而在别人与钱之间她选择的永远是人，钱对她来说其实无用，她也并不是视财如命之人，之所以会那样做完全是为了燕记中的所有伙计，那些钱都是留给他们用来度过余生的，因此阿沉才能在第一时间便明白了她的想法，
可他绝不会怎么做，也不会同意其他人怎么干，他有自己的想法，虽然笨了些，
芮虞听完了女子所言默默点着头分析着，被刺杀的那个人说是个富户，其实真实身份则是钟太后安插在商州的钉子，为的则是见识商州所有富户们的一举一动，商州如此之大，他一个人是肯定监视不过来的，不过只需监视其中几十个便可，为此他加入了商州的商会，那里面的人物皆是商州城内首屈一指的富豪，背后皆有势力供应，而据说是查到了些线索，有人在暗中操控他们这些人向关中供货，赚来的钱再低价收购粮食高价兜售给关中，关中缺粮这是实情，蜀地的割据使关中的处境更加艰难，而在此时出粮给关中无异于雪中送炭，从而也打破了东军长久以来围而不攻，以逸待劳的战略，而操控这一切的人却因为这次的刺杀而没能浮出水面，因此太后才不惜启用往生殿来接手此案，
据女子所言，那晚共前后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刺客，另一个则是路过的闲杂人，那对于刺客的描述则是比芮虞要矮一些，同等身材，也许要更瘦些，使的是柄弯刀，
而第二个人则是燕记的伙计，名叫袁沉，那夜若不是他及时出现，只怕唯一的人证也将被杀，还据说是袁沉击退了刺客，
对于这个说法芮虞打心里认同，要是连个小刺客都摆不平，那到是真看错了他，至于那个刺客吗，凭着直觉来判断，她
是个女子，而且年纪在十五六之间，这点上从身高，身体细瘦判断得出，而且是个平胸，至少她的胸不怎么大，否则那么明显的近身黑衣在身，怎么可能看不出是个女子？
知道了这些事情便简单的多了，下面要做的便是调查商州所有的铁匠铺子，询问他们有没有姑娘前去打造兵器，而且得是弯刀，相信这点上应该不难，毕竟姑娘用刀剑的并不常见，而且她也不可能有备用的，至于会不会找男人顶替去打造兵器之类的问题便不好说了，眼下能做的也就这一条，只能去试着赌一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