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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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逼师

    那水云天见鲨岛所来之人尽在掌控之中,因此没给几人上缚,自家随石风三人在前,让手下镖师拥了几人跟在身后,这飞龙镖局在这善恶城的声望,便如麒麟宗在央州一般,很是让人敬仰,他只想几人现下被控,谅也生不出什么事端来。那知道立马出了变故,他暗责自己托大的同时,一边吩咐手下处理了万堂主尸首,一边吩咐把几人绑了。

    那飞龙镖局在善恶城北面,此时一行几十人正往回走,却在路上又遇着一群人,那群人粗看不下百人,前面几个像是领头的,此时远远见了水水天云等人,都相互对望了一眼,指了指几人的方向,顿时加快了步伐。

    季尘心与林正风二人跟水云天东西南北聊着,而石风一脸好奇,只东张西望,那先前跟在水天云身旁的女子此时正跟着他,一脸好奇,仿佛在问些什么问题,石风却不大理睬。那群人来时,季尘心林正风早早便有所察觉,季尘心还好些,林正风半月来东躲西藏,已然神经紧张,手已经隐隐按住刀柄,只是水天云在身旁,一时强做镇定。

    然而季尘心已发觉异样,他见对面来人看到己方这边时,互相对望一眼后便加快速度行来,季尘心见来众脸色不仅不见敌意,相反一个个笑意盈盈,想到此处偷眼去看水天云,只见他淡然自若,一脸的轻松。果然,大波人马到了近前,都站定了,只齐齐躬身道:“拜见盟主”。百十人齐声拜见,声震四周。一时引得周围许多百姓好奇的目光。

    石风本好奇的看着街边商铺小贩,此时听了轰然声响,也是吓了一跳,见来众对着水天云齐声行礼,只对那女子道:“你老爹好大的威风啊”。说完转首去看,不理会这女子,这女子本来见石风跟自己说话,而且是称赞自己父亲,她年纪跟石风相若,听石风称赞自家父亲,一时间心中高兴,正想说些什么,却见石风又转身过去,当下只嘟了嘟嘴,俏脸又沉了下来。

    再看水天云见了大队人马,只道:“你等怎么来了”。那边一个微胖的男子道:“我等听下属报说盟主领了家中镖师匆忙出行,想是出了什么事情,特地赶来支援”。

    水天云听了,脸现感激,拱手朗声道:“天云谢过众镖头镖师兄弟”。只听那边众人都道:“盟主客气了”。随即水天云又道:“今日有月亮湾跑趟的伙计成三来报我,说有鲨岛匪类到他店中寻事,现已被我拿下”。众人轰然应好。都赞水天云威武不凡,出手便将来犯贼匪手到擒来。

    随即水天云跟前面几个像是领头之人介绍季、林二人,只听水云天一个个介绍道:“这位是威海镖局总镖头李成功……这位是跨洋镖局程耀……”他一连介绍了好几家镖局,当下少不了一番客套,水天云偷眼去看石风,只见自己爱女跟他聊着,想年轻人自当有年轻人的话题,当下不再理会。

    之后水天云才遣散了众人。

    行不多时,众人停在一栋大宅前,门口刻了两尊石狮,好不威武,石风仰脸去看,入眼是一排石阶,尽头是两扇厚重无比的大门,黑漆漆就,门上两个铜制门环,巨大无比,其上一块匾额,用狂草写着飞龙镖局四个大字,门两边是两个看门镖师。众人刚停在阶下,那二人已见来人是水天云,当下合力推开那扇大门,只向里大喊道:“盟主回来了”!随后二人赶紧下台阶行礼。

    水天云吩咐把鲨岛几人押了下去,随后在前领着季尘心林正风当先入了镖局。他见石风年少,自己女儿与石风一路闲聊,所以一直没怎么招呼。

    众人入了飞龙镖局,只觉内里别有洞天,进门便是一条大道,直通前方一座厅堂。水天云直领着几人进了厅堂,厅内上首一张座椅,左右各排了一排椅子,水天云先请二人左面一排椅子上入座后,自己也在右首椅子上坐下,石风则是随便挑了一张四平八稳的坐着,季林二人见水天云未坐上首,只与自己二人平起平坐,心下对这飞龙镖局总镖头好感大增。

    几人璞一坐下,便有丫鬟上茶,石风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口,随后还呷了呷嘴,直看得门内两个镖师眉头大皱,水天云也不理会他失礼,只道:“不知二位英雄来了善恶城,到迎迟了,还请恕罪”。二人正待回话,却被石风出声打断,只听石风道:“那位水大叔,你说请我等来你家吃饭,怎的现下却只端了杯茶来”。此言一出,那门边二人面现怒色,眼见便要发作,只见水天云脸色一尬,急急摆手止住那二人,而季尘心林正风二人只面面相觑,一时也有些无话可说,突然只听水天云的女儿道:“爹爹在此招待二位叔叔,我带石家小哥去逛逛”!石风听了这话,显然依旧满,却听水天云道:“如此甚好,瑶瑶你带小英雄先去逛逛,顺便叫后厨准备酒席”。那叫瑶瑶的女孩应了是,便去请石风,石风只把到口边的话噎了回去,跟着水云天的女儿走了。

    水云天见二人走了,也把门旁两位镖师遣开,然后才问道:“未请教二位,先前这位小英雄是何来历”?

    季林二人听了,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茫然,只听季尘心道:“惭愧,我二人之前从未见过此人”?水天云听了只觉奇怪,道:“那他怎么与二位一起对敌呢”?两人再次你望我我望你,更加莫名其妙。水天云见了二人神色,知二人确实与石风不相识,当下换了话题,只见他呵呵一笑,然后道:“我在善恶城,早闻央州追云阁阁主季尘心与狂刀门门主林正风大名,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有幸得会,定要喝个痛快,以诉水某崇敬之情”。

    二人见水天云这般谦恭,都有些受宠若惊,本来都是一门之主,先前二人还有些架子,但是随后观水天云处处谦虚,早生惭愧之心,加上二人现今不同往日,都孤家寡人一个了,此时再见水天云毫无架子,两人真是羞愧难当,只听季尘心道:“水镖头还请勿再这般多礼了,我二人如今已不同往日了”,一旁林正风也道:“正是,水镖头如此礼贤下士,我等心中感激,”说罢二人都起身抱拳作揖。

    水天云连忙起身道:“二位说的哪里话,你两家之事,我早已知晓,那煌天城如此倚强,江湖中自有公论,他日必作茧自缚”。

    二人这才知道自己门派被灭,这水天云早已知晓,还这般礼待,当下二人心中不禁心生感动,更加敬佩水天云的为人。只听季尘心道:“得镖头如此相待,我二人当真感激不尽,但我二人此时已与那煌天城结下大仇,只恐累了水镖头”,一旁林正风也道:“正是”。听了二人说完,水天云只呵呵一笑,道:“那煌天城即便手眼通天,我身处善恶城,他不见得能把我如何”。二人对望一眼,均想此言有理。随即只听水天云又道:“二位安心住下便是,我也好多向二位讨教”。二人只拱手道:“不敢不敢”,只听季尘心道:“既然如此,那我二人恭敬不如从命,若能跟水盟主互相讨教,也算不枉了”。说完几人都哈哈大笑。

    季尘心想,他二人得了慕容音阎王令,已算入了天煞,那慕容音遣自己二人到这善恶城来,说自有人来寻他二人,但二人人生地不熟,他昨日到此,两眼一抹黑,只得先寻家客栈住下,现今得水天云招待,只想先住下再说。林正风心下所想,也与季尘心如出一辙。

    顿了顿,只听水天云问道:“不知二位如何与鲨岛那几人起了争执的”?听了水天云疑问,当下二人把今日店中之事说了一遍,但却不知那几个是鲨岛之人。

    水天云听完,脸色凝重,只道:“二位有所不知,这几人都是鲨岛来的海盗”。

    “海盗”?季、林二人对此二字还是第一次听到。水天云见二人疑惑,便解释道:“海盗就是海上的强盗,便如山中的土匪一般,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买卖”。二人听了,齐齐哦了一声。随即,只听季尘心道:“我二人自在吃酒,也没理会几人,几人却蛮不讲理先来动手,如今听你此眼,在下想这几个海盗来善恶城定什么阴谋”。一旁林正风也点头附和。

    只听水天云道:“不错,自百年前央州商人在遗忘之海开了商路之后,这善恶城便慢慢热闹起来“。二人听水天云说起往事,当下都认真听了起来。只听水天云继续道:”既有商客走货,便有匪类杀人越货,我先主本是央州人氏,后来到此安家,干起保镖走货的差事,慢慢的才有了我飞龙镖局如今的模样。”二人听水天云叙起家族来历,更加聚精会神的听着。只听水天云道:“百余年来。随着海上商路越加宽阔,行商走货者也越来越多,因此镖局一业连带着发展兴旺,然而海盗也是越加猖獗,镖局包货,海盗劫掠,两方经常厮杀,仇怨已深,镖师与海盗之间已势同水火,无论海上陆上。只消见了,便是动手”。二人一直身处央州,从未听过这等事物,只聚精会神的竖耳倾听,那水运天仰脸望天,回忆道:“直到十年前,出了一个海盗,自称虎鲨,不知用的什么办法,竟然把海上大多海盗联合起来,在一个夜晚,突袭了善恶城,那一夜双方大战,只杀得尸集成山,血流成河,城内火光冲天,直映的漫天通红,城内百姓居多,大多不会武艺,那些海盗见人就杀,好不惨烈”。那水天云说得激愤异常,二人见他顿了顿,又道:“我爹爹便是那晚遇害的”。二人听到此,都脸色惨然,但已听得兴起,忙问道:“后来呢”。只听水天云道:“那虎鲨武功高强,我城内镖师无人能挡,不少镖头死在他手中,我们节节败退,海盗们一路烧杀,一路追赶,把我等围在北门,就当我等决心死拼,放手做最后一搏时,突然来了几人,当先一人如天神下凡,那虎鲨在他手下竟走不过一招,已然被擒”,二人听了,心下大骇,对望一眼,都见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只听水天云继续道:“来人自称天煞令主,要海盗们罢手”。听到此处,二人心下便即坦然。心中都道,原来是他。二人又问道:“后来如何”。水天云道:“我等原想匪首即已被擒,余众自当妥协退去,哪知道这些海盗个个唯利是图,见虎鲨被擒,不仅不退,反而更加凶煞,也不知那虎鲨是怎么把这群乌合之众联合在一起的,那些统领先前个个都是占山为王,此时为利,勉强和在一处,这时见虎鲨被擒,个个都跳了出来,当即便要散伙,一时间更显混乱,那令主好生了得,眼见局势便要失控,只见他随手制了虎鲨要穴,丢给随他来的几人,当即只身冲进匪群,只一个来回,便杀了两个头目,众匪这才心生害怕,余下匪首为求自保,只得退去,那几人见众匪退了,也不来理会我等,自顾自也走了”。二人听到这里,方长长出了口气。

    只见水天云继续道:“群匪退去后,便开始窝里反,我等听了消息,当即联合去攻,果然大胜而归,那虎鲨却当真了得,如此刚过一年,他又联合众匪来袭善恶城,我等因有前车之鉴,早有防范,未给他得逞,但双方由此常你来攻我,我去攻你,重复个不停,闹得经商走货的无法交易,城中百姓也无法安生。”说到此处,水天云顿住话题,想是渴了,只见他抬起茶杯,泯了一口。季、林二人叹了口气道:“如此冤冤相报何时是了”。水天云听了,放下茶杯道:“谁说不是,便在这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