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 天然气运输
中村走了以后，民都鲁各工厂开始学习《生产技术保密制度》，在各工厂设立禁止参观区，严格防止各工厂独有的生产技术和工艺流程外泄。
3月22日，4艘从美国启运的轮船抵达吉都隆港。
在这4艘轮船抵达吉都隆港的前一天，严仁均从美国飞抵民都鲁。他这趟回来，除了向建康总部汇报美国方面的财务状况，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安排这4艘轮船运回的物资。
这4艘轮船，2艘万吨级的胜利轮很好辨认，另外2艘小型轮船，在外形上却很奇特，轮船甲板上排列着4个球形罐体，这种轮船，吉都隆港的码头工人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只有码头调度室的工作人员从美国发来的电报中得知，这2艘小型轮船的名字叫压缩天然气运输船。
吉都隆港码头，黄延义、严仁均、陆家森等人一起登上了刚刚靠港的小型轮船，即黄延义专门从美国定制的压缩天然气运输船—cng运输船。
刚走上cng运输船甲板，黄延义便看到了6名站得笔直、晒得黝黑的华人青年。
严仁均快走两部，指着站在第一位的青年介绍道，“这是郑楼生，是我们这里送出去的第一批留学生，去年硕士毕业后我把他留在美国，在布法罗船厂做了一年多驻厂代表，专门督造这2艘cng运输船。”
“老板好。”郑楼生看到黄延义之后略显激动，双目泛潮，朝黄延义深深鞠了一躬。
黄延义也是第一次与郑楼生见面，不过之前已经从严仁均的电报里知道了郑楼生的学习和工作经历。
“辛苦了，我对你带领的团队在布法罗船厂的工作很满意，如今民都鲁正缺乏可燃气体方面的研究人才，你回来的正好，填补了我们这方面的一个空白。”黄延义握住了郑楼生的手说。
“老板送我们出去学习的这几年，我们学到了丰富的知识，也见识到了如今正日新月异的世界科技，这对我们的影响很深。”
“你们能有这样的感想，说明你们在求上进，眼界开阔之后，起码知道自己所在的专业技术领域今后的发展方向，也明白了我们与最前沿科学技术的差距，这对我们今后的发展很有帮助，包括对于你们个人的发展，也是如此。”
“感谢老板教诲。”郑楼生说完后，开始向黄延义介绍他旁边的几个青年，“老板，这几位均是美国土生华人，他们都是大学毕业生，司徒荣华先生把他们招揽到公司之后，和我一起组成了一个团队，主要是督导cng运输船的建造，这一年多我们还一起仔细研究了气体压缩设备制造和发展的历史。”
黄延义和这5名华人青年逐一握手，并仔细询问了他们的个人情况，包括祖籍、所
学专业、婚姻状况等等。
5名华人青年分别介绍完毕后，郑楼生开始介绍脚下这压缩艘天然气运输船。
“从1944年10月22日克利夫兰液化天然气工厂发生燃爆事故以后，美国暂停了液化天然气设备的研究与制造，转而开始侧重研究压缩天然气的贮存和运输，布法罗气体运输公司在30年代中期曾经造过2艘400吨级的压缩天然气运输船，不过是内河运输船，运行情况一直良好，这也为他们攒下了不少压缩天然气运输方面的经验，我们这次所造的2艘cng船，也借鉴了布法罗气体运输公司在船体以及贮罐建造方面的经验，但归根到底，还是按照您去年初所提出的要求在做，球状罐体、高压气泵、无缝钢管法兰接口，都没有偏离您的要求。”
黄延义点点头，说道，“从1937年，李托枚（leetwomey）获得了大规模液化天然气工艺的专利开始，美国就开始研究液化天然气的贮藏与运输，他们也累积了许多先进的经验。不过，我们在这方面要与他们走不同的道路，我们更倾向于压缩天然气的研究与应用，因为气压和温度的原因，在运输过程中，压缩天然气比液化天然气相对安全一些，最重要的一点，现在液化天然气贮存设备距离安全使用还有一小段距离，出于安全考虑，我们现在还不能使用液化天然气运输船，至少5—10年内不会。”
“您的观念与我们这段时间讨论研究的结果基本相同，根据我们的测算，压缩天然气的体积能量密度估计为液化天然气的42％，而建造一艘液化天然气运输船的成本，远高于压缩天然气船，而且液化天然气在运输之前还有一个冷处理提纯过程，这个成本也很高，从经济角度综合来看，4000公里以内的中短途运输，用cng运输船来运输天然气，反而比lng运输船更划算，我们民都鲁的天然气目前需要运输的最远距离，不过是到香港的2400多公里，这正好适合使用cng运输船。”郑楼生解说道。
“嗯，你们能全方位的考虑cng运输船的使用，这很好，但是，经济方面暂时还不是我们要考虑的重点，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这一点请老板放心，我们参与了这2艘cng运输船制造的全过程，贮罐和管道都经过了非常严格的高压测试，完全达到了设计要求，只要我们的工人在操作程序上不出纰漏，还是相当安全的。”
看着船上排列的4个巨大罐体，黄延义心里在暗笑，这艘cng运输船，如果用后世人的眼光来评价，只能用“傻大笨粗”来形容，完全不具工业美感。黄延义去年初在向美国布法罗气体运输公司提出船体建造
要求时，根本没有从经济性上去考虑，比如气体连接管道的管壁，黄延义提的设计要求是壁厚26毫米，与后世气体压力管道普遍的18毫米相比，整整多出了8毫米，贮罐的罐体更是要求使用铝合金与钢板双层构造。目前世界上，可能只有黄延义会不计成本的订造cng运输船，因为他有现实的和长远的需求。
“这2艘船，相当于是试验船，在今后的使用中，我们会不断地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等到5—8年以后，我们自己建造cng运输船时，可以把成本因素考虑进去。”
“嗯，您说的是，美国如今只是做出了内河运输的小吨位压缩天然气运输船，我们这2艘能在海洋上跑的运输船，算是开了天然气海上运输的先河，在设计吨位上也同样创造了历史。”
严仁均在一旁插话道，“1300多吨空重的轮船，只能运载600吨气体，这恐怕也创造了历史。”
黄延义笑着回应道，“你的说法不中肯，明显带有揶揄的味道，气体用重量来计算显然是不合适的，600吨天然气，换算成常温常压状态下的体积，那可是83万立方米，用体积来计算就比较骇人了。”
说话间，众人走到cng船的另一侧，可以看到远处正在等待进港的几艘轮船。
严仁均抬手指着远处2艘万吨级货轮说道，“左边的那艘散货轮，一共运回了12组天然气贮气罐，中途在香港青衣岛和铜锣湾分别卸下了2组，后来又在马尼拉卸下了2组，目前船上还剩6组，不知你准备怎么安排？”
“很简单，古晋、三马拉如、实邦加各安排两组，这三个地方都要建天然气发电厂。”黄延义回答道。
“如此说来，另外一艘船上的3套7。5万千瓦发电机组也是如此安排？”
“正是。”黄延义点点头。
这次严仁均从美国一共采购回5套7。5万千瓦发电机组，之前在香港和马尼拉各卸下了一套，这5套发电机组全都是以天然气为燃料，主要为了应对各地日益增长的电力需求。
“这天然气可真是个好东西，能烧火做饭，能发电，还能制造化肥、氨水等化工产品，将来很有可能会取代煤炭。”严仁均叹道。
“最关键的是使用成本，目前民都鲁的电厂、合成氨厂和镇上老百姓做饭所使用天然气，而且不花钱，我们等于是在做无本买卖，除了开采时付出了一些代价，现在只有简单的人力成本。”陆家森乐呵地说道。
黄延义摇了摇头，说道，“不要高兴得太早，这种局面不会持续太久的，砂劳越总督府很快就会意识到天然气也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自然资源，他们会想起来向我们收取资源税的。”
“收
税也要有个依据，现在天然气的价格是个谜，谁也不知道这种气体应该怎么计价，到头来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呵呵，正常情况下，天然气应该按照单位体积燃烧所产生的热量来计价，不过这是一门比较高深的学问，估计砂劳越总督府短期内想不出这种严谨的办法。”
“您可别把这种方法透露给克拉克总督了，自己给自己挖坑。”
黄延义无语地瞪了陆家森一眼。
严仁均忽然抬手指向外海，叫道，“快看，外海上又过来了一艘轮船，好像是客轮，悬挂的是英国国旗。”
“那是从印度过来的移民船，2个礼拜前已经跑了一趟，运来了1500多人，这是第二趟。”陆家森解释道。
“印度移民？”严仁均不解。
“你一直在美国还不知道，英国远东地区特派员公署给我们安排了一项任务，要我们接纳3万户英印移民，现在移民安置办公室每天就在忙碌此事，总的说起来，这也是个好事，这些英印移民大部分都是印度的中产阶级，到了我们这里之后，反而会促进这里的经济发展。”黄延义说道。
严仁均只稍微思考了几秒，似有所悟的说道，“老板你可要担心啰，英国人不简单啊，他们往砂劳越移民这么多英印人，肯定是对建康的发展速度和日益增加的华人人口起了忌惮之心，英国人搞了数百年殖民地，对于殖民地人口比例构成管理这门学问，研究得非常透彻，他们肯定算好了建康增加3万户英印移民后，砂劳越的统治权不至于旁落，或者说让你不会产生独立之心。”
“呵，独立，说实话我还真没有想过，像目前这样呆在英联邦里挺好的，军事、外交根本不用我们操心，我们可以一心一意谋发展，这里生产的工业品可以低关税销往广大的英国殖民地，至于将来嘛，英国人呆不住了自然会走，说不定到时候他们还会希望我们独立呢，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谁也无法预料将来的事。”
“在历史大势的把握和认知上，我们谁都不如你，甚至加起来也不如你，不过眼下这里已经有了这么多德国人，又要来这么多英印人，将来白人总数肯定会超过华人人口，这样长期发展下去，对于我们在地方议会，以及经济、文化的掌控能力上可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严仁均提醒道。
“这个基本不用担心，我们现在是以发展经济为主，在经济主动权，或者说经济规模上，即便是从现在开始，我就躺着什么都不干，任其发展下去，白人在经济上也不可能超过我。议会政治方面，上个月马来族议员提议增选砂劳越州议员，他们忙活了半天，只增加了3个马来族议员名额，而我却让陈尤壬、林文栋增
选进了州议会，呵呵，现在我们集团内有了4个州议员，加上王长水先生和他的长子，州议会里一共有6个华人议员，再加上我们的几个亲密战友，如勒格罗斯、劳伦斯等人，在议会内的话语权上，谁也不敢轻视我们。”
“哦，看来是我多心了。”严仁均说道。
“不，你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在文化上面，建康的确在迅速西化，生活习惯上如此，语言上也是如此，建康城里讲英语的人口很快会超过半数，这与我准备把建康打造成华夏文化特色城市的初衷正在逐渐背离，这应当引起我们的足够重视。”
“解决方案呢？你想好了吗？”
“暂时还没有，再过两年自然就会有了。”
（本章完）
3月22日，4艘从美国启运的轮船抵达吉都隆港。
在这4艘轮船抵达吉都隆港的前一天，严仁均从美国飞抵民都鲁。他这趟回来，除了向建康总部汇报美国方面的财务状况，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安排这4艘轮船运回的物资。
这4艘轮船，2艘万吨级的胜利轮很好辨认，另外2艘小型轮船，在外形上却很奇特，轮船甲板上排列着4个球形罐体，这种轮船，吉都隆港的码头工人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只有码头调度室的工作人员从美国发来的电报中得知，这2艘小型轮船的名字叫压缩天然气运输船。
吉都隆港码头，黄延义、严仁均、陆家森等人一起登上了刚刚靠港的小型轮船，即黄延义专门从美国定制的压缩天然气运输船—cng运输船。
刚走上cng运输船甲板，黄延义便看到了6名站得笔直、晒得黝黑的华人青年。
严仁均快走两部，指着站在第一位的青年介绍道，“这是郑楼生，是我们这里送出去的第一批留学生，去年硕士毕业后我把他留在美国，在布法罗船厂做了一年多驻厂代表，专门督造这2艘cng运输船。”
“老板好。”郑楼生看到黄延义之后略显激动，双目泛潮，朝黄延义深深鞠了一躬。
黄延义也是第一次与郑楼生见面，不过之前已经从严仁均的电报里知道了郑楼生的学习和工作经历。
“辛苦了，我对你带领的团队在布法罗船厂的工作很满意，如今民都鲁正缺乏可燃气体方面的研究人才，你回来的正好，填补了我们这方面的一个空白。”黄延义握住了郑楼生的手说。
“老板送我们出去学习的这几年，我们学到了丰富的知识，也见识到了如今正日新月异的世界科技，这对我们的影响很深。”
“你们能有这样的感想，说明你们在求上进，眼界开阔之后，起码知道自己所在的专业技术领域今后的发展方向，也明白了我们与最前沿科学技术的差距，这对我们今后的发展很有帮助，包括对于你们个人的发展，也是如此。”
“感谢老板教诲。”郑楼生说完后，开始向黄延义介绍他旁边的几个青年，“老板，这几位均是美国土生华人，他们都是大学毕业生，司徒荣华先生把他们招揽到公司之后，和我一起组成了一个团队，主要是督导cng运输船的建造，这一年多我们还一起仔细研究了气体压缩设备制造和发展的历史。”
黄延义和这5名华人青年逐一握手，并仔细询问了他们的个人情况，包括祖籍、所
学专业、婚姻状况等等。
5名华人青年分别介绍完毕后，郑楼生开始介绍脚下这压缩艘天然气运输船。
“从1944年10月22日克利夫兰液化天然气工厂发生燃爆事故以后，美国暂停了液化天然气设备的研究与制造，转而开始侧重研究压缩天然气的贮存和运输，布法罗气体运输公司在30年代中期曾经造过2艘400吨级的压缩天然气运输船，不过是内河运输船，运行情况一直良好，这也为他们攒下了不少压缩天然气运输方面的经验，我们这次所造的2艘cng船，也借鉴了布法罗气体运输公司在船体以及贮罐建造方面的经验，但归根到底，还是按照您去年初所提出的要求在做，球状罐体、高压气泵、无缝钢管法兰接口，都没有偏离您的要求。”
黄延义点点头，说道，“从1937年，李托枚（leetwomey）获得了大规模液化天然气工艺的专利开始，美国就开始研究液化天然气的贮藏与运输，他们也累积了许多先进的经验。不过，我们在这方面要与他们走不同的道路，我们更倾向于压缩天然气的研究与应用，因为气压和温度的原因，在运输过程中，压缩天然气比液化天然气相对安全一些，最重要的一点，现在液化天然气贮存设备距离安全使用还有一小段距离，出于安全考虑，我们现在还不能使用液化天然气运输船，至少5—10年内不会。”
“您的观念与我们这段时间讨论研究的结果基本相同，根据我们的测算，压缩天然气的体积能量密度估计为液化天然气的42％，而建造一艘液化天然气运输船的成本，远高于压缩天然气船，而且液化天然气在运输之前还有一个冷处理提纯过程，这个成本也很高，从经济角度综合来看，4000公里以内的中短途运输，用cng运输船来运输天然气，反而比lng运输船更划算，我们民都鲁的天然气目前需要运输的最远距离，不过是到香港的2400多公里，这正好适合使用cng运输船。”郑楼生解说道。
“嗯，你们能全方位的考虑cng运输船的使用，这很好，但是，经济方面暂时还不是我们要考虑的重点，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这一点请老板放心，我们参与了这2艘cng运输船制造的全过程，贮罐和管道都经过了非常严格的高压测试，完全达到了设计要求，只要我们的工人在操作程序上不出纰漏，还是相当安全的。”
看着船上排列的4个巨大罐体，黄延义心里在暗笑，这艘cng运输船，如果用后世人的眼光来评价，只能用“傻大笨粗”来形容，完全不具工业美感。黄延义去年初在向美国布法罗气体运输公司提出船体建造
要求时，根本没有从经济性上去考虑，比如气体连接管道的管壁，黄延义提的设计要求是壁厚26毫米，与后世气体压力管道普遍的18毫米相比，整整多出了8毫米，贮罐的罐体更是要求使用铝合金与钢板双层构造。目前世界上，可能只有黄延义会不计成本的订造cng运输船，因为他有现实的和长远的需求。
“这2艘船，相当于是试验船，在今后的使用中，我们会不断地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等到5—8年以后，我们自己建造cng运输船时，可以把成本因素考虑进去。”
“嗯，您说的是，美国如今只是做出了内河运输的小吨位压缩天然气运输船，我们这2艘能在海洋上跑的运输船，算是开了天然气海上运输的先河，在设计吨位上也同样创造了历史。”
严仁均在一旁插话道，“1300多吨空重的轮船，只能运载600吨气体，这恐怕也创造了历史。”
黄延义笑着回应道，“你的说法不中肯，明显带有揶揄的味道，气体用重量来计算显然是不合适的，600吨天然气，换算成常温常压状态下的体积，那可是83万立方米，用体积来计算就比较骇人了。”
说话间，众人走到cng船的另一侧，可以看到远处正在等待进港的几艘轮船。
严仁均抬手指着远处2艘万吨级货轮说道，“左边的那艘散货轮，一共运回了12组天然气贮气罐，中途在香港青衣岛和铜锣湾分别卸下了2组，后来又在马尼拉卸下了2组，目前船上还剩6组，不知你准备怎么安排？”
“很简单，古晋、三马拉如、实邦加各安排两组，这三个地方都要建天然气发电厂。”黄延义回答道。
“如此说来，另外一艘船上的3套7。5万千瓦发电机组也是如此安排？”
“正是。”黄延义点点头。
这次严仁均从美国一共采购回5套7。5万千瓦发电机组，之前在香港和马尼拉各卸下了一套，这5套发电机组全都是以天然气为燃料，主要为了应对各地日益增长的电力需求。
“这天然气可真是个好东西，能烧火做饭，能发电，还能制造化肥、氨水等化工产品，将来很有可能会取代煤炭。”严仁均叹道。
“最关键的是使用成本，目前民都鲁的电厂、合成氨厂和镇上老百姓做饭所使用天然气，而且不花钱，我们等于是在做无本买卖，除了开采时付出了一些代价，现在只有简单的人力成本。”陆家森乐呵地说道。
黄延义摇了摇头，说道，“不要高兴得太早，这种局面不会持续太久的，砂劳越总督府很快就会意识到天然气也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自然资源，他们会想起来向我们收取资源税的。”
“收
税也要有个依据，现在天然气的价格是个谜，谁也不知道这种气体应该怎么计价，到头来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呵呵，正常情况下，天然气应该按照单位体积燃烧所产生的热量来计价，不过这是一门比较高深的学问，估计砂劳越总督府短期内想不出这种严谨的办法。”
“您可别把这种方法透露给克拉克总督了，自己给自己挖坑。”
黄延义无语地瞪了陆家森一眼。
严仁均忽然抬手指向外海，叫道，“快看，外海上又过来了一艘轮船，好像是客轮，悬挂的是英国国旗。”
“那是从印度过来的移民船，2个礼拜前已经跑了一趟，运来了1500多人，这是第二趟。”陆家森解释道。
“印度移民？”严仁均不解。
“你一直在美国还不知道，英国远东地区特派员公署给我们安排了一项任务，要我们接纳3万户英印移民，现在移民安置办公室每天就在忙碌此事，总的说起来，这也是个好事，这些英印移民大部分都是印度的中产阶级，到了我们这里之后，反而会促进这里的经济发展。”黄延义说道。
严仁均只稍微思考了几秒，似有所悟的说道，“老板你可要担心啰，英国人不简单啊，他们往砂劳越移民这么多英印人，肯定是对建康的发展速度和日益增加的华人人口起了忌惮之心，英国人搞了数百年殖民地，对于殖民地人口比例构成管理这门学问，研究得非常透彻，他们肯定算好了建康增加3万户英印移民后，砂劳越的统治权不至于旁落，或者说让你不会产生独立之心。”
“呵，独立，说实话我还真没有想过，像目前这样呆在英联邦里挺好的，军事、外交根本不用我们操心，我们可以一心一意谋发展，这里生产的工业品可以低关税销往广大的英国殖民地，至于将来嘛，英国人呆不住了自然会走，说不定到时候他们还会希望我们独立呢，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谁也无法预料将来的事。”
“在历史大势的把握和认知上，我们谁都不如你，甚至加起来也不如你，不过眼下这里已经有了这么多德国人，又要来这么多英印人，将来白人总数肯定会超过华人人口，这样长期发展下去，对于我们在地方议会，以及经济、文化的掌控能力上可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严仁均提醒道。
“这个基本不用担心，我们现在是以发展经济为主，在经济主动权，或者说经济规模上，即便是从现在开始，我就躺着什么都不干，任其发展下去，白人在经济上也不可能超过我。议会政治方面，上个月马来族议员提议增选砂劳越州议员，他们忙活了半天，只增加了3个马来族议员名额，而我却让陈尤壬、林文栋增
选进了州议会，呵呵，现在我们集团内有了4个州议员，加上王长水先生和他的长子，州议会里一共有6个华人议员，再加上我们的几个亲密战友，如勒格罗斯、劳伦斯等人，在议会内的话语权上，谁也不敢轻视我们。”
“哦，看来是我多心了。”严仁均说道。
“不，你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在文化上面，建康的确在迅速西化，生活习惯上如此，语言上也是如此，建康城里讲英语的人口很快会超过半数，这与我准备把建康打造成华夏文化特色城市的初衷正在逐渐背离，这应当引起我们的足够重视。”
“解决方案呢？你想好了吗？”
“暂时还没有，再过两年自然就会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