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上冤家:冷少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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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忘了

所有优秀的狙击手同时都是弹药、陷阱和伪装的专家,谷飞鸟当然了解各种炸弹的制作和拆解。

梁治不敢怠慢,迅速吩咐人备齐了拆弹需要的工具,他跟着谷飞鸟学过拆弹,所以想帮忙打下手。

谷飞鸟拦住他,他自己能解决,让所有人全部撤出安全范围。

而炸弹的简单超出想象。

最普通的机械炸弹,破坏力非常小,放在这么空旷的博物馆内几乎没什么危险,除非在人员密集地带引爆,估计那名嫌犯并没有太高深的专业知识,也不知道他究竟意欲何为,或者只是因为材料简单,比较容易带入馆内?

火柴和砂糖,确实都是最普通的材料。

谷飞鸟轻车熟路的拆了引线,手里剩下一小段钢管。

他给梁治看,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那男人声嘶力竭就为了这么个玩意?

博物馆安检正在仔细的将监控再排查一次,那名嫌犯疯了一样,只知道叫嚷,什么也不肯说。

拆弹专家到场。

“在这里!”展厅另外一头,排查终于有了新发现,在某个不起眼的化石展台下面,还有一颗*,拆弹专家立刻奔了过去。

“立刻散开!剩余5秒!全部卧倒!”忽然传来拆弹专家声嘶力竭的大喊。

剩余时间不足5秒,炸弹根本来不及拆了,所有人立刻散开,这时候没办法考虑炸弹的爆炸威力会损毁多少文物,只能尽力减小人员的伤亡。

所有人都向外散,只有一个人向里冲。

“背心!”谷飞鸟一边跑一边脱自己的防弹背心,梁治马上理解了他的意思,也迅速脱下防弹背心抛给他,然后看着他用2件防弹背心裹着着炸弹,冲向展厅门口。

他身姿矫健如豹,决然的态度似刀,闪电般劈开凝滞的空气,风驰电掣的短短一瞬,人已如风掠过,携着炸弹包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时间停滞,倒数最后三秒的尖锐哨音刺破耳膜,直触心脏,所有人毛骨悚然。

“轰”的一声巨响。

防弹背心四分五裂,碎片崩飞,红光四射,烟尘翻滚。

梁治拔腿狂奔,最后那一刻,好像看见谷飞鸟飞身跃起,他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他受伤了还是?

爆炸发生在博物馆总入口的大厅,那里没有什么文物,只是为新年而做的装饰,在爆炸中毁坏殆尽。

炸弹在爆炸前一刻被谷飞鸟用力掷出展厅,他为了将炸弹扔出去,身体的惯性是向前冲的,他来不及返身卧倒,身体尚在半空中就被爆炸的气浪冲击,他前冲的身体被整个掀翻,谷飞鸟凭借良好的身体素质,硬生生在空中完成转身,落地时向侧一扑,身体在地面上就势一滚,掩藏在大理石的展台后台面,避过了爆炸中飞散的碎片。

梁治跑过来,看见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从烟尘弥漫的废墟中站了起来。

梁治有几秒钟时间心脏停摆,然后忽的热血沸腾,刚才那一瞬,他好像看见了不死不伤的终结者!他胸中豪情翻涌——教官不愧是教官!

他在基地训练那会儿确实学了很多东西,但是回来后用到的比较少,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手生了,拆弹他只做过训练,没有实践的机会,刚才听到炸弹只有5秒就要爆炸的时候,他大脑一片空白,第一反应是避险,看见谷飞鸟冲出去他还能马上理解他的意思,脱下自己的防弹背心扔给他,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极限反应了。

而谷飞鸟判断形势,奔跑中脱背心,扔炸弹,避险,动作一气呵成,强横的实力震翻了馆内一众人等,如果刚才大家听谷飞鸟指挥还是为了梁治的命令,那现在就是彻底的服气。

对他的实力与勇气双重敬佩。

生死一刻,最能见识一个人的真正实力。

所有人再次重新展开排查,决不能再发现漏网的炸弹。

谷飞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有拆弹专家在,已经不再需要他参与其中,其实刚才他也没想那么多,爆炸前5秒处理掉炸弹,这种事在他们的日常训练里实在是很稀松平常的操作。

他不是伟大到为了保护文物而牺牲自己,他是因为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责任,所以必须冲上去。

梁治跟在他身边,神情激动。

“谷教官,您什么时候来西安?怎么也不找我!”

谷飞鸟拂去浑身的灰尘,“我就是路过,时间紧。你干的挺好的吧?可别给我丢人!”

梁治笑,“那是必须的!我晚上想请您吃饭,您看方便吗?”

谷飞鸟无奈摊摊手,“不是推辞,确实没空,我一会儿就得走了。”他这时才想起时间,看了看表,3点半,离飞机起飞只有半个小时了,“不过我还得麻烦你,有没有车给我派一辆,我赶飞机。”

车肯定有,梁治立刻给他找了一辆,自己做司机送他去机场。

谷飞鸟拍着梁治的肩膀走出博物馆,他们有2年没见了,居然这么巧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其实梁治跟他就是很普通的关系,谷飞鸟手底下训练过的学员百十来人,大家相处的时间又短,并没什么特别深厚的交情,但是刚刚同生共死了一回,这感受可就不一样了。

谷飞鸟正跟梁治说着话,脚底下踢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顶毛线帽子可怜兮兮的掉在博物馆大门的台阶上。

他才猛的想起言遇暖。

刚才那惊险的一刻他只来得及推了她一把,让她卧倒,不知道她是不是摔着了,不过肯定被吓坏了。

她在哪?刚才他专注于炸弹,根本没注意她什么时候被警察带走了。

该死的,他居然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这么巧踩到了她丢失的帽子,他可能会直接上飞机,完全想不起来还有言遇暖的存在。

他的心一沉。

谷飞鸟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扫视一圈,院子里的人分成几队,被警察管制着。他

很快看见她,四目相对的一刻看见她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湿了发梢,头发蓬乱,浑身止不住微微的颤抖,失了血色的双唇哆嗦着,眼神仓惶无助,整个人呆呆的、傻傻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见他却好像根本没看见一样。

警察已经把在场的三十多人分开控制,全部带到博物馆的院子里分散管理,言遇暖和其他两个女孩一起被一个女警看着,瑟缩着发抖。

言遇暖的手腕磕在大理石的尖角上,痛入骨髓,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骨折了,此刻手腕肿成了一个大馒头,她忍不住一阵阵的颤抖,痛的冷汗直流。

但她更担心谷飞鸟,不知道他在里面怎么样了?刚才看见他飞身扑了出去,跟歹徒扭打在一起,手里握着疑似炸弹的东西,她真吓坏了,那一刻心脏骤停,骨血倒流,她什么都忘了,脑子里就是一个声音,谷飞鸟你千万不能有事!

然后她就被警察驱出了博物馆,她跟他们说,她是和里面那个军官一起的,让她进去,可是警察根本不理她。

120就停在旁边,警察让她上车接受治疗,可是她哪有心思去管自己的手腕,就让她断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