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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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那些入夏的喜怒哀乐(求收藏,推荐)

    乍暖时节,庭院外,一群春莺叽叽喳喳的,在那阳光和洵里争夺着那暖树枝头。

    庭院里,一方砚台,一块精墨摆的整齐,一座木质笔架上,挂着型号不已的毛笔。其中一支

    笔前后摇晃,一滴水珠摇摇欲坠,一桶笔洗欲说还休。

    孙家长女有容,伫立一旁,眉梢紧锁。

    待过片刻,提起一只狼毫笔,空悬停笔半响,竟然落不下去!

    想到前日的所见,不由的苦笑的一声。

    “原来还真是绣花里的枕头,肚子里竟是一团乱糟糟的稻草。真亏的自己这些时日,竟然为其心思不宁。”

    从的那日,在王府中听得那一席“王道”之话后,回到府中的有容不知为何,久久不能忘还。

    念的不是那个人,而是当时侃侃而谈的那股子自信,与独到的见解。

    这让读了诸多圣贤书的有容如何能忘?

    还记得去的城南周老先生那里,老先生听后寂静良久,迟迟无语。

    最后叹息一声,竟然关门谢客。想必是追了半生的道理,被人一语中的,明理后失落异常吧!

    有容在暗自可惜之际,也不由的动了在想去看一看那少年的念想。

    犹豫间,就听闻整个并州都在流传那人的事迹,如何穿过的大漠,到的西夷,如何与那军神过招,虽败受伤,但却尤有容焉。

    本来只是因为才学才来的念想,此时更是变本加厉的愈发强烈!

    竟然渐渐和这几年脑海里的那白衣白甲有些重合。

    别人不知,漱芳斋里的古镜却知:自己读书时是如何的心不在焉。

    也许这就是缘起一词最好的注解!

    本是二八时节,少女心性。

    对一个人好奇,正是始点。

    还记得前日,犹豫再三的有容,竟然破天荒的找到父亲,言语模糊的提到想去西北王府。

    喜的孙世财以为枯木逢春,连连微笑点头,不敢多说一句,怕引起刚有那丝许苗头的少女,羞涩不再前往。

    真是备了许久,才找到拿出去既不被人指指点点,又能显示出自己诚意的一个物件。

    父女俩才各怀心事的走到王府。待到在王府宅院里,见到那暗地里心心念旧之人时,有容却怅然若失了起来。

    虽然,那人在眼前,容貌未改,但却,总感觉少了一些精气神。

    开始时还以为是市井传言属实,受到重创所致。

    但在杯盏茶之间,阅人阅心的有容却自己打破了自己的执念。

    纵然受伤未好,但见识,自信,学识指定不会丢在西夷没有带回来吧?

    那么那日自己考将对方的那题,莫不是高人指点?难道是那国士无双的赵先生,暗中所授?

    貌似也只有这个可能了!不然不会相隔未久,相差如此之大。

    断定了对方真是个绣花枕头后,少女兴致乏然,最后出的王府之时,连适才忙于和王爷说家常的父亲都感觉到了异样。

    回到漱芳斋后的有容,也学那周先生关门谢客,不见任何人。

    在自己那方天地里,任凭三千长发随意洒落,持笔狂写了数张才静下心神。

    既然西北除那一人外,再无他人,那我就走出这方天地,去瞧上一瞧。

    听说京都贬低西北之人众多,那我就去看上一看,看看那些多嘴之人是否有那资格!

    初太三十二年,立夏。

    西北并州刺史长女,有容,携书籍两车,二十府卫,出并州。

    过幽州之际,遥望远处仙山终南,而未入。

    历经月余,到得京都,入太学。

    知道西北才凤,终于弃西北,而临。众多太学士子,京城王孙贵族,皇室宗亲,无不瞠目结舌。

    直到有太学士子,在拜见张孝详张师时,看见西北有容竟然行那拜师礼,惊诧之际也才见得芳容。

    这时京城才知西北那偏僻之地,不光出的才凤,也出的佳人。

    一时间,京城纸贵。

    无数人等无不想求的一纸笔墨。

    而没有人知道,少女临行前,漱芳斋内,写的最后几字竟是“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

    有人过终南而不入,有人没想过去终南,倒却入了终南,人间际遇实乃千差万别,不足为是。

    终南山所在,乃登州幽州交界地带,西北那延绵的山脉走势,在这里一蹴而就,才形成这道教祖庭。

    其所在,要按那地理分乃是秦岭,秦岭本就高山密集,人烟罕至。

    即使在诚心的信众,要不是有那殷实的家底,确实也不会前往。

    想必这也就是终南第七子,入山前,终南落魄的原因之一。

    不然光凭这秦岭附近的山野农户,想贡献几个香油钱,那指定是痴心妄想。

    当然,今时的终南不同往日,山上的众多小道士无不笑逐颜开。

    开心的理由有很多:衣服再也不怕用力洗了;饭菜每日也不在定量了;也可以放开肚子去吃了。

    众多小道士,私下里无不猜测那前些时日来的那车队到底和那七师祖是否有关!

    遇到清风的人也一改往日做派,无不想从中套取一些能让自己在别人面前长脸的资本。

    这个时候,也就十多岁的清风,掐着腰,自然的摆出了一副高傲姿态,不屑作答。

    笑话,你们想知道,我就要答?

    那怎么平常浇灌菜地的活,指定挨到我身上?

    那么大的菜地,打上两桶水往返足足半个时辰,也没看谁帮上一把!怎么,这个时候全都上前来和我说话了?早想什么了。

    摆足了高人做派的清风,立刻麻溜的跑向坐忘峰,毕竟那还有个张嘴的活人每天等着自己呢。

    要是不去,怕饿死喽;饿死喽,以后就没有人上山送东西了;没人送东西,不光道袍穿不到新的了,自己在终南山的地位想必也会一落千丈,立刻回到从前。

    清风的账算的真不赖,至少不必徐来差喽!

    端着食盒,跑到峰顶的清风,今日看到的景象和昨日一般无二。

    那年纪和自己相仿的七师祖,正临峰而站,眼眺群山,手抚刀柄,似拔非拔,像被人点了穴一般,杵立在那一动不动。

    清风摇了摇头:“七师祖,该吃饭喽!”

    还未等徐来回话,不知从山间何处出来一妩媚女子,人未到,声已到。

    “哎哟,小清风啊!今天送的是什么啊?不会又没肉吧!”

    清风干笑一声,弱弱的道:“沈姐姐,我们终南山没有肉食的,您,您就别这么问了!”

    已经上的山上数日的沈云栖,嘿嘿一笑,屈指在小道士的脑门一谈。

    看到那想躲又躲不掉的可爱模样,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