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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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山一程,水一程(求收藏,推荐)

    大狐狸两只,小狐狸一只。

    在彼此知道了对方的价码后,就开始了另一场教学。

    不管怎么说,徐来坚定了学这本事的前提是想活的踏实,活的长久。

    而前因是,上得山来,闲谈之际知南的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其实最容易杀人的办法就是下毒。”

    不管你是一品也好,宗师也罢!哪怕就是仙人之姿,只要毒配的好,配的高,配的妙。照样撂翻!

    看的自信满满的知南,徐来默然。

    想起那西夷背了一路的北棠,暗自的点了点头。这话说的到似不假。无法反驳。

    所以徐来每天的任务里,又多了一项繁重无比的任务,那就是背诵药理知识!

    想下的一手好毒,得知道药理药性,所以说下毒的高手指定是一名医道圣手,但反之则不然。

    徐来默默点头,这是见到两个老头后的第二次点头。

    既然有了一,有个二,那以后也就好说了。徐来就在那无穷无尽的药理当中,频频点头间,死记硬背!

    最先背的定是好奇的事物,什么白丁香了,望月砂了,左盘龙了,人中白了等等!

    在各种各样的粪便中走了一圈后,才轮到石膏大寒,能泻胃火;滑石沉寒,滑能沉寒;熟地微闻,滋肾补血;升麻性寒,清胃解毒....

    背后最后,徐来真是心力交瘁,这还不算,最可恨的就是,好不容易背了许多,到了竹林一趟,被拍出来后兴许还有忘的可能......

    徐来也不是没有私下问过两个老头,这世上有没有方法能让自己百毒不侵?

    虽然听到此话那两个猥琐的老头隐藏甚好,但徐来还是从对方的双眼当中,看到了那丝惊诧背后隐藏甚深的鄙视。

    徐来只好作罢,老老实实再行背诵。

    ......

    终南山,那可是被称为道教祖庭的存在。

    不过,那也就是对于很高很高层次的人来讲,尤其是大奉那好为帝王师的纯阳观,看的比较重。

    终南山里的六只大老虎从没放在心上,这也就导致那山中的百十个小老虎也是同样的做派。

    对于山间那些种地,施肥,读道书的小道士来讲,这待了十来年的终南山很有名吗?那为什么逢年过节登山上香的香客都没几个?

    那多少宫殿年久失修,外面的墙皮子都露出来了,也没见几位祖师去找人修缮一番!

    就更别提身上穿的道袍了,一年四季就那两件,干活后脏了,洗的时候洗的时候都怕用力大了,直接揉破喽!就更别提早以洗的发白了。

    不过听那清风说,貌似山里来了个名头很大的人,年纪不大,竟然当成了七师祖,也不知真假!

    那坐忘峰只有六位师祖常年在那修行,那人一直在那想必是不假的吧!

    就在终南山众多小道士闲暇时,聊天扯淡的光景中,一足足有二十马车的浩荡车队慢悠悠的驶上山来!

    二十马车旁有那黑甲黑马的铁骑护卫,这让众多心中好奇不已的小道士们,连连称舌之际也不敢走上前瞧个清楚。

    二师祖亲自下山相迎,待到迎客殿,私下吩咐下去,好不容易凑齐的几桌规格颇高的素食,对方都没有动筷,恭敬行礼,转身离去。

    连马车都留了下来!

    齐本守虽然心中略有所感,待看到马车里的东西之后,也不由的膛目结舌,连连点头。

    这还真没成想,那便宜小师弟,一语成箴。

    当时说是供奉点香油钱,只是当成玩笑话。这没成想都入了终南了,那话却没忘!

    在说了,这哪是香油钱啊,这里面金银不提,光是那道家的孤本的书籍就整整一车,更何况还有那吃穿用等等物件,其价值在重新翻盖一遍终南都足够了!

    想到山上那百十来个小小道童,老道士抚须长笑。

    我终南得这第七子,现在看来还不赖吗?

    怪不说那纯阳观吃喝用度甚是奢侈,原来道理都在这啊!

    ......

    西北并州,永留山,尚依亭

    这清明已过将近月旬,天气渐渐转热,推开门来那股热浪就已然扑面而来,想必过几日的入夏更会变本加厉!

    念茴身为尚依亭的三大丫鬟之一,手里的粗活当然没有,那些自有院子里的下人去做,虽然念茴也是个下人。

    看着那一直在院中不能出门一步的少年,念茴其实心里是有点怜悯的。

    虽然自己儿时是逃荒逃到并州的,知道没有吃食,食不果腹是什么滋味,但想是离的甚是久远,莫名的有些淡忘了。

    不过,那院中的苏三指定不会淡忘。因为那是前些日子还在发生的事情。

    这就是刚吃了一月的饱饭而已,人一吃饱心思就多了起来。看到这诺大的庭院,除了那最美的少女其他人见到自己都跪拜请安,那种感觉真好。

    在院中骑在木马上的苏三,瞧着屋内的念茴,眼神闪烁,不知在想着什么。

    念茴不知道院内的苏三在暗中瞧着自己,此时正在眉头紧锁。

    念茴从来没有忘记那第一天入的房门,躺在边角时,公子所说的那段话。甚至哪怕过了这许久,每每在回忆起来,那股暖流依旧在心头流动!

    “尚依亭就是你的家,公子就是我的家人。”

    对于把尚依亭当成家的人,看到那雀占鸠巢的假公子,自然内心是有些火气的,但知道事情的缘由也只能强行压住。

    还是青妍与易安过的舒适,自从公子出了并州城,就一并消失不见。

    虽然与两女仅仅相处月旬,但也确实相处愉快。不过那此时她俩人在哪呢?她们的另一重身份是什么呢?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查而已!要想查,身为绣衣府的绣甲,又如何查不到?

    看着檀木桌上那记载着,远在千里外那少年的点点滴滴,念茴慵懒的脸颊上都挂着一丝莫名的开心!

    但前几日可不是这般。第一次接到密报,公子在幽州登州边界土地庙,遇神秘人来袭,好在最后有神秘老道所救,才得以逃出险境!

    看到消息时,念茴心急如焚,但好在最后化险为夷。在念茴的眼里,公子哪怕外表在光彩夺目,但不也仅仅是个随时随地步步遇险的少年郎?哪有那寻常王孙贵族,纨绔的一丝的机会?

    一想到这念茴就有一股酸楚之感。欲带王冠,必承其重。

    这诺达的西北三州,这五十万铁骑将来可不姓郭,不姓陈,更不姓赵!而是姓徐的。

    没有这番磨砺,如何能顶起这诺大的家业,将来王爷归老又如何放的下心?

    而今日的传过来的密报,也就是现在桌子上的这封,却让念茴喜逐颜开。

    那份喜悦之情怎么隐匿都隐匿不住,竟让那没有眼力的苏三都瞧出了几分眉头来!

    “公子不光入终南,成为第七子,更是伤势无碍!”

    念茴撇了一眼庭院中骑马的那少年,缓缓把信笺密封好。稳了稳心神,赶紧踱步出了尚依亭,走向王爷所在宅院。

    庭院不知深几许,散落在世间的诸多绣衣探子也不知这个世道到底有多深。

    有时用命才能换来的一句话,一个人名,一条消息。

    而最终传递到何处,就像念茴眼前的院子一般,不知深几何!

    西北有绣衣,掌天下密报!

    而规矩也简单异常:一入绣衣者,除死能脱身,别无他法。

    想必当时,第一次见到徐来的那个夜晚,角落里念茴喃喃的那句:就是这般道理!

    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惜眼前人。

    那远在终南的徐来,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