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妖孽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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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惠济河一突而破

    却说松野在赴援开封途中闻知郑州遭到攻击,急忙引军回防,在王李庄遭到汤恩伯部91师的阻击。松野明白中计,心中愤怒,指挥部队发起猪突冲锋,正白热化时,背后枪炮声骤响,乜廷宾率部队从东北方向杀了出来。

    乜廷宾部属警卫部队,战斗力还是比较强的,他一突然发动,顿把松野布置在后方的炮兵阵地打乱了,炮兵一息火,91师官兵即从战壕里冒出来,马克沁与捷克式机枪交相和鸣,把那些嗷嗷叫着的鬼子打得成片的倒下。

    松野有点慌了,即令一个大队回击乜廷宾,乜廷宾此时已无去路,他不愿归附陈雷,只有突过去投汤恩伯,所以大声促令部下死战。

    “顶住,汤长官的人马就要打过来了!”乜廷宾不停的给部下打气,的确,在望远镜里他也看来,91师也把鬼子的冲锋势头遏止住,其形势渐渐反转,部分阵地已开始反击了,只要他挺过这几十分钟时间,则就可成为他回归国军的一大功劳。

    如此一来,鬼子回攻的部队竟冲不动乜廷宾的阵脚,松野急得三尸神暴跳,击不败乜廷宾,他就没办法获得炮火支持,要挡住91师的冲击就很困难。一怒之下,亲率卫队来冲乜部,这刚要开始,斜刺里从东面又冲出一只军马,却是谷大江率领他的警卫营杀到,这厮为何这时才出现,非是他来得晚了,而是一直躲在一旁的小山林里看风头,若是91师不敌,他就出来帮松野,若是松野不敌,他就出来打落水狗了。此时见91师已冲杀出阵,乜廷宾部也顽强坚持,便一声令下,亲率几百人的队伍杀了出来,人不多,但喊叫甚猛,以至于弄出了极大的声势。

    松野佑六郎见敌军又现,且又不知多少,终于害怕起来,眼见三部兵马一守两攻,他恰处在中央,若再不走,定无生机。“八嘎!快快向北转进!”一干鬼子得令,逃命的勇气陡增,在91师与乜廷宾部还未反应过来合围时,松野已快速突了出去,留了重机枪中队殿后,交替的阻截住了追兵,如丧家之犬般向黄河岸边跑去。

    91师师长王毓文不知来军是何情况,不敢放胆去追日军,将部摆开,保持警戒姿态,谷大江先与乜廷宾会合,立即派人打着白旗前去洽谈,王毓文方知究里,欲再派去追袭松野时,谷大江建议道:“王师长,那鬼子已成败寇,追之无益,当下之急,应着速东进,占取开封,若有迟缓,恐为救国军占了先去。”

    王毓文去电万励武,知他已乘隙攻克了郑州,请示行止,万励武也叫他速取开封,当下竟舍了松野,三部整合在一起,收拾车马径往开封城来。那前锋骑兵营马快,追风赶尘,几个小时来得开封西门,却远远见那城头上大旗招展,认得是青天白日满地红。那营长不知救国军也打这旗帜,心下疑惑:是哪部分倒跑到老子前头来了?放开马蹄跑到城下,城头上人影甫现,一将手扶雉堞大叫道:“兄弟是哪部分的,救国军鲁西兵团暂二师马武在此。”

    那营长大惊,他自恃是中央军,倒不把什么暂二师放在眼里,扬声大喝:“91师前来接防,快开城门!”

    马武大笑:“兄弟,这城乃是我军打下来的,如何让与你们?请回去吧!开封已回到中国人民的怀抱,就不须你们来费啥心思了。”

    那营长哪里肯听,拍马欲往城门冲来,却见城上旌旗闪动,一挺挺机枪露出了它们黑幽幽的枪口。马武大声道:“兄弟,咱都是中国军人,你的举动很危险也没有必要,希望你能理智一些。”

    那营长见上面机枪手步枪手们全进入了射击预备状态,知道再闯的话,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急忙打转马头,却扬声叫道:“这里是河南地界,你们必须服从汤长官的命令。”

    “嘿嘿,咱先把小鬼子收拾了再说吧!”

    这唇舌交锋之间,王毓文谷大江等已率部赶到,骑兵营长即将情况上报,王毓文驱车来到西门,见到上面那个年青军官,大咧咧地道:“叫你们长官出来答话。”

    马武哈哈大笑:“王师长是吧,敝人就是,王师长有何指教,不妨将人马扎住,进城来慢慢讲述,兄弟一定洗耳恭听。”

    王毓文一怔,他哪里敢不带人马就进城,只在城下怒声道:“我部奉汤长官命令,前来接收失地,你们的防区不在这里,请快快撤出,否则,一切后果由你们承担!”

    “切,妈的,还威胁起老子来了!”马武暗骂,大声道:“王师长,你们这91师该是从东北来的吧,你咋不去东北转转,在老子面前来抖啥呀!懂事的,乖乖的回去,别在这里空耗时间,咱们还要去打小鬼子呢!”

    王毓文大怒,将座车往后退了两里,竟喝令炮兵开炮攻城,顿时砖石横飞,烟火升腾。马武大怒:“妈的不知好歹,竟敢打老子,炮兵准备,轰他……”命令还没喊完,却听得背后声音响起:“慢!”不用回头,他就知是欧阳纬赶来了。

    “欧阳,这混蛋欺太甚,不给他点教训瞧瞧,还当咱救国军好欺负哩!”马武愤愤道。

    “马师长,他混蛋,你却不能糊涂哇,咱们都是中国的抗日军队,哪能自相残杀?”

    马武一惊,幡然醒悟:“妈的,老子倒真给他气糊涂了!各部注意规避,不过欧阳,这老小子不依不饶的,咱又如何区处?”

    却听后面一人笑道:“马师长不必担忧,待我们来会会他。”

    马武一看,却是任飞他们到来,当下喜道:“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咱特战精英的厉害。”

    那王毓文轰了一阵,见城上并无还击,还道是救国军怯了,命令一个团往城门攻来。忽听城上大喇叭叫起来:“91师的兄弟们听着,咱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这开封已经收复,留下你们的子弹打鬼子去吧!若不退兵,后果自负。”

    王部并不理会,继续前进,却听得砰砰一阵枪响,几杆认军旗全被齐腰打断,几个军官的帽子也被打飞了,这前锋团一下子被定在了原地。

    王毓文得报,惊得目瞪口呆,始知城上不还击,并非怕了他,而是不愿对掐而已。他也是抗日军人,此时自然不会不知厉害,忙将军马后撤,一面电告汤恩伯。

    汤恩件闻之大怒,立即致电陈雷,指责其乱占防区,有兼并地盘的野心,实在是居心叵测。

    陈雷获悉,展颜一笑,即令李明扬记录回电:

    “汤长官钧鉴:小鬼子占我河山,屠我百姓,举凡有血性的中国人,皆不能任其摆布也!理当泣血向前,负死相拼!何处有鬼子存在,即该我中华男儿刀锋所向,视死如归!汤长官长居河南,与敌盘桓,前血战于豫东,又周旋于豫南,实也不负中国军人之名声。然鬼子窃占郑州,横行开封,黄泛区以东,黎庶尽遭蹂躏,日夜冀望长官挥师东进,解民于倒悬。已数载矣!不闻有一卒东向,仅局促于豫西境内,裹足不前,自养精力,不思进取,实在是大失民望。

    陈某不自量力,奋袂于齐鲁,斩木为兵,揭竿为旗,聚热血之士,合愤懑之徒,转战南北,惟消灭倭贼为己任,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未尝有一日稍微懈怠也!

    虽然,敌寇仍在肆虐,民众仍遭荼毒,而陈某又岂能偏安一隅而不顾也。故何处有鬼子,我救国军则必挥师突进,务以灭之而后止,使其民得以生存,使其地得以兴荣,何来争夺地盘之说?汤长官之斥责,不亦谬乎?

    陈某输肝剖胆,诚请汤长官莫以友军为念,且先殄灭倭贼,然后吾辈可举杯酒而相庆也,名利小事,何必耿耿于怀!”

    如此云云,汤恩伯接到回电,喟然长叹:“陈伯棼年少而志老,汤某有所不及也。令王毓文他们撤回来吧!”

    欧阳纬见汤军退走,即令部队北出,去追剿松野佑六郎,直到黄河岸边也无踪影,询问农夫,原来那厮见南面呆不住,已在北岸鬼子的接应下撤往封丘去了。再往西走,万励武已在新黄河对岸设下了防线,白沙大桥西端已有兵力在彼守着,欧阳纬不再行进,也在东桥头留下了守卫部队,双方各为其主,平时吹吹牛聊聊天了窜窜门,票车也照常开着,倒也相安无事。

    陈雷知开封事了,令代云龙趁势拿下黄泛区以东的豫东地区。云龙得令,即令开封由马武防守,欧阳纬与二孙部队组成南下集团,傅天华则与梁兴初一起组成西进集团,双向夹击,彻底肃清豫东的日伪势力。

    却说郭念基守在陈留,闻知开封事变,吓得六神无主,急赶赴葵丘找张岚峰商议。

    “腾霄兄,这救国军来势极猛,孙公没了,谢参议殃于开封,谷参座投了重庆,如今看这形势,那陈伯棼是要鲸吞整个豫东呀!”

    张岚峰沉默不语,这时旁座上一人骂道:“八嘎,这姓陈的支那人良心大大的坏了的,他的攻掠豫东,实为抢占徐州扫清阻碍,我们的一定不能让他的如愿。”原来此人名唤秋野俊雄,及松室孝良走后鬼子派到张岚峰部队中的监军。

    张岚峰眨眨眼睛:“秋野先生,司令官阁下配发我部的装备何时可到啊?”这厮巧于周旋,极善牟利,他倒是死忠于鬼子,不过也要从中给自己捞点好处。

    秋野俊雄也早知此人德性,本想骂他几句八嘎,但此时正是用人之处,而只要张岚峰愿作炮灰,帝国出一点装备也算不了什么,脸上笑眯眯的道:“中将阁下,40门大炮及配套弹药和一百挺重机枪已由阜阳、汝南调集过来,刚才我已催问,目前已经抵达太康和柘城,只等阁下接收,同时,皇军也派来了一个战车队助阁下作战,11军也会派出空中勇士来消灭该死的山东匪军!胜利一定是属于咱们的!”

    张岚峰听了大喜,他是炮兵科班出身,手底下的炮兵部队异常强悍,而他出自日军陆军士官学校,其指挥理念与鬼子是完全合拍的。如此超强的装备到手,他倒不怕救国军能夺得了他的地盘。当下欣然道:“郭司令,这救国军来势虽猛,不过乌合之众而已,且看本座杀他个片甲不留!”

    秋野俊雄也喜道:“哟西,张将军十万大军,又有帝国勇士支持,这次让他们瞧瞧咱们的厉害!”三人即排兵布将,要给救国军一个迎头痛击。

    却说欧阳纬得令,率部首攻陈留,那郭念基得了张岚峰的鼓励,竟令部队严守,他本有一万多兵马,沿着惠济河排了个一字长蛇阵。救国军前锋部队徐威一临河边,侦察员回报,南岸敌人已有准备。

    徐威听得是伪军防守,冷笑道:“看来这二鬼子铁了心要当汉奸了,命令全团休息,晚上开始进攻,集中炮火打其一处,一营在中,二营三营左右展开,特务连,侦察连与蔡副中队长一起,从上游迂回过河去。”

    午夜十分,天上有淡淡的月光,但星子却甚繁密,夜风吹过平原,卷得青纱帐哗哗如海潮。惠济河上的公路桥早被郭念基炸了,只残留了几个桥墩子在河面上,在夜色中黑黢黢地挺立着。没有什么征兆,两发信号弹从范庄升起,大地忽然如从亘古的沉睡中苏醒过来一样,救国军的大炮发出的震天的吼声,无数的炮弹拉出火迹挟带着刺耳的尖啸声飞向了对岸。

    “快、快,救国军进攻了!还击,守住,快向张司令报告。”郭念基根本就不敢睡觉,闻声即催促他的参谋长行动。

    惠济河并不宽,连步枪都能打得过,郭念基的装备倒也过得去,然他防守面宽,却不敢把重火力集中一点,徐威却是中央突破,一方散一方集中,优势劣势顿时呈现,但见徐威的炮火迅速将南岸犁出一道沟渠,且他将几十挺重机也集中到岸边,突突突形成一道密集的前推的火墙。伪军哪见过这般阵仗,运气背的早四分五裂,其余见对方凶猛,浑不顾有小鬼子和宪兵督战,趁着黑夜,撒丫子往旁边溜。

    郭念基得报慌了,即调两旁边部队往中间增援,可徐威的炮火也向两边拓宽,一营长刘广趁势率军坐小船木排甚至葫芦,有的将士干脆泅渡,船头机枪压住了岸上已为数不多的伪军的火力,不到半小时已给他们抢上岸来。刘广大声呼喝,抱着一挺轻机枪冲锋在前,如旋风般的跃上岸堤,残余的伪军见救国军冲上来了,哪里还有斗志,发声喊声,转身就往包谷林里钻,只剩了几个鬼子督导官在气急败坏地还击,但他们并没能打倒多少对方士兵,就被不断涌上来的铁流淹没了。

    郭念基还正吆喝部队往中间压,忽听得上方枪声响起,一副官惊慌失措来报:“司令,有一支山东军从上游渡河,已从王庄杀过来了!”

    郭念基大惊:“妈的,赶快给老子堵住,堵住!”

    “司令哪,这支部队枪法准,迅速快,弟兄堵不住啊!”

    接着又一军官跑来:“司令,那上游过来的山东军马往城里去了!”

    郭念基脑袋嗡的一声:“快,命令弟兄们,向杞县撤退!”当下更不多言,叫卫兵拉过东洋马,猛加一鞭,顺着大道跑去,那指挥部的大小虾米,哪敢迁延,东西也不收拾,尽皆拔腿就跑。上万兵马,竟被徐威两千多人冲得四散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