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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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克景德镇

    旭营和太平军相持数日后,石达开率部退往南安府。李旭也率部返回赣州府,双方相安无事。李旭下令旭营和绿营全部移驻赣州城外,严禁部队扰民。而太平军则很快四下清洗土豪劣绅,短短一个月内几乎杀光了赣南的地主大户!赣州府的乡绅们听闻此事,也吓得心惊肉跳,纷纷感激李旭---若非李旭率兵前来,只怕他们也和南安府的乡绅们一样倒霉了!

    1859年初,石达开率部离开赣南进入湖南,兵锋直指宝庆地区。顿时湖南一日数惊,湖南巡抚慌忙急报湖广总督官文和曾国藩,请求派兵支援。

    湖南的事用不着李旭操心,他也不想操心。李旭见太平军如约而去,立刻派孙三官进驻南安府,紧接着就建立了赣南军管会,任命刘世光为军管会主任,开始整顿赣南。没多久,来自赣西赣中赣东等地的商贾大户、公司代表纷纷来到赣南地区,江西商会赣南分会也筹建起来,公司企业也纷纷开办,令赣南当地的乡绅百姓眼花缭乱…突然间,他们接触到了太多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一些脑子灵光的乡绅百姓立刻加入了江西商会的行列,参与赣南大开发。

    原赣州府知府因为高血压和心脏病在此次赣南长毛入寇事件中颇受惊吓而加剧,身体实在承受不起,在拿了李旭一笔银子后辞官回乡。李旭也就顺理成章建立赣州府军管会,整顿赣州地区。至此,江西整个南部全部落入李旭手中,任由其为。

    是年五月,李旭安顿好赣南后,亲率三千旭营和两千南赣镇绿营从赣州府出发,十日后抵达省城南昌,准备收复江西最后一块失地---赣北浮梁、乐平、景德镇等地。

    驻守景德镇等地的太平军是杨辅清部,人马不过七千余人。杨辅清是杨秀清的弟弟,为人勇而无谋,因韦昌辉杀了其兄而恨死了太平军另一员大将韦俊。韦俊虽然驻兵安徽近在咫尺,但李旭相信韦俊绝不会带兵来救杨辅清。于是,李旭决定兵分两路进攻景德镇,一路由谢文财、王德胜率领绿营二千兵马杀向乐平,任务就是牵制乐平长毛二千余人,不让他们去救景德镇就行。另一路自己亲自带队旭营三千主力直扑景德镇,争取在景德镇消灭杨辅清主力五千人马。数日后,两路人马同时出发,各自杀奔目的地。

    谢文财、王德胜率领绿营进攻乐平是佯攻,而且乐平长毛不多。加上这支绿营经过大半年的强化训练和换装旭式步枪,而且李旭严禁谢文财等将官克扣军饷,故此士气甚高军心稳定,战斗力今非昔比---虽然还不如旭营但在绿营中已经是精锐中的精锐了。

    距离乐平城还有十几里地,文允泰跑来报告说乐平长毛已经跑了!谢文财、王德胜吃了一惊,长毛跑了?跑哪去了?

    会不会有埋伏?两人有点拿不定主意,叫陈富贵一起商量。陈富贵从后队赶来,听了情况,说咱们先占了乐平再说。

    绿营进了乐平,当地百姓见是绿营旗号,吓得纷纷躲避。陈富贵连忙命旭营人员到处吆喝我们是旭营兵马,是来解放乐平的!百姓一听这才半信半疑出来,果见军纪严肃,没有象以前的绿营兵那样骚扰百姓。

    谢文财问长毛怎么跑了?老百姓说长毛去景德镇了,刚走个把时辰。

    陈富贵建议咱们追上去攻其不备!王德胜和文允泰都说好。

    谢文财一拍大腿,咬咬牙---干!

    留下二百绿营守城,谢文财带着大队绿营尾随太平军追去。追了个把时辰,负责侦察的文允泰报告长毛就在前面不远,正在休息打尖儿。

    谢文财眼珠一转,吩咐王德胜、陈富贵等人---咱们兵分两路,本官带一千火枪手抄小路赶到前面埋伏;老王你带八百人跟在长毛后面,听见枪响再杀出来,前后夹击,一举消灭长毛!

    众人都说大人妙计!于是分头行动。

    谢文财兵马气喘吁吁地赶到一处叫清风坡的地方,幸亏大半年的跑步训练,否则还真不敢说能不能跑下来这十几里路。他们刚埋伏好,就见大股太平军络绎不绝地沿着大路而来。谢文财见长毛已经进了伏击圈,用足了吃奶的力气大吼一声---打!顿时火枪齐鸣,烟雾滚滚..

    太平军被突如其来的伏击打懵了,三轮射击后已经溃不成军。这时王德胜的部队也赶到了,杀声震天地掩杀过来。谢文财也下令全体冲锋,绿营兵们端着步枪吼叫着从山坡树林里冲杀出来,明晃晃的刺刀令人心寒…

    一场短平快的伏击战漂亮的结束了,除了极少数太平军官兵钻树林落荒而逃外,这股太平军死伤数百人,其余千余人被俘,还缴获了大批物资。谢文财从来没有打过胜仗,眼下的胜利让他高兴得手舞足蹈。

    陈富贵建议乘胜追击,假扮长毛偷袭浮梁县城,再立新功。王德胜同意,谢文财大腿一拍---干!于是命令一个千总带三百兵押着俘虏物资返回乐平守城,余下的一千五百绿营兵假扮太平军偷袭浮梁…

    且说李旭领兵到达景德镇外,见杨辅清坚守不出,于是命令韦大光的工兵营选址挖地道,准备炸塌城墙。半夜李旭还在睡觉,忽然景德镇城内火光冲天,喧闹无比…

    李旭和众将急忙出帐观看,牛大勇疑惑道:“是不是长毛又内讧了?”

    吕明摇摇头说:“不太像啊,城门没开啊。”

    李旭笑道:“管那么多干嘛,趁敌混乱,咱们攻城。”遂下令部队紧急集合,连夜攻城。

    旭营大队人马刚到景德镇南门,就见城门大开,一面南赣镇绿营的大旗在城头升起,谢文财亲自在城门口迎接大军。原来谢文

    财带兵准备偷袭浮梁,不料刚赶到浮梁城外却逮着一个形迹可疑之人,一番审问,那人却是浮梁太平军守将的亲兵,正准备寻找官军送信,说是浮梁太平军愿意投降归顺朝廷!

    谢文财大喜,一拍大腿---甭麻烦了,我们就是官兵,正要前去浮梁呢。

    谢文财率部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占了浮梁县城,献城归降的太平军守将叫张德新,手下八百士卒。张德新献计自己可以诈开城门,夜袭景德镇。

    谢文财和众人商议,王德胜说:“咱们绿营从来没有露过脸,这次就玩一票狠的!”

    于是三更半夜二千多兵马先由张德新骗开景德镇北门,然后大军一拥而入,放火杀人…杨辅清措手不及,只得带着少数亲兵部下杀开一条血路,冲出景德镇,逃往安徽。

    李旭听了谢文财的报告,甚为欢喜,拍着谢文财的肩头笑道:“老谢不错!此次收复赣北诸地首功大功都是你的---真是一员福将!”

    谢文财欢天喜地,连连谦虚道:“都是大人教导有方,绿营方能连战连胜!”

    旭营众将却是郁闷不已。牛大勇嘟哝着---敢情咱们陪绿营跑了一趟…奶奶个熊!

    李旭大笑道:“绿营立此大功不也是旭营的光荣吗?南赣镇绿营也是旭营领导的部队。”

    咸丰九年六月,旭营克复赣北景德镇诸地,至此江西失地全部收复。七月,朝廷封赏下来,李旭复土有功,擢升二品总兵,实授南赣镇总兵职,赏穿黄马褂,提调江西军务。谢文财擢升二品总兵,署理江西九江镇总兵;王德胜擢升从二品副将,实授南赣镇绿营副将;陈富贵、文允泰、张德新擢升六品千总。

    李旭现在被朝廷委任为江西最高军事长官,全权管理江西绿营事务---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整顿绿营,把绿营变成旭营的辅助部队和补充力量,牢牢掌控江西军权。江西绿营员额定制为两万左右,历经战火和裁汰,目前全部营兵不过五千余人,其中南赣镇有三千多兵马,九江镇只有近二千人马。连巡抚中军标营也是有编没兵。耆龄觉得江西反正有旭营驻防,能打能杀的,要绿营干嘛?不能打不能杀的还浪费钱,还不如大伙儿分分算了---故此江西绿营一直就是空架子部队。

    李旭本来也看不起绿营,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多。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既然绿营是朝廷的经制兵,有国家定额粮饷的,更有编制名义,不要白不要。旭营不好扩编太大以防授人口实,正好利用绿营编制来变相扩编。

    于是李旭拜访耆龄,谈起绿营整顿一事。耆龄不想掏钱,哼哼哈哈的打官腔。李旭暗想不就是舍不得那点粮饷吗?于是笑道:“抚台大人放心,国家困难,省里拮据,绿营自该体谅。粮饷一体自筹,暂不麻烦省里,大人意下如何?”

    耆龄一听,不需要掏钱负担绿营粮饷,自然高兴,连忙表态支持整顿绿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