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会石达开
旭营和太平军对峙于四方山，旭营众将纷纷请命出战，趁着太平军首战不利，军心消沉之际一举击溃长毛。李旭不慌不忙对众将说道：“急什么！本官料敌近日必退，何必浪费将士性命？且待长毛退兵再说！”
王德胜道：“总镇大人，绿营兵械残破，可否请大人恩准换装旭营枪械？”
谢文财也忙道：“是啊是啊，绿营刀枪破烂，难以御敌啊！镇台大人能不能整备一下？”
李旭笑道：“都是一家人嘛，自然要同等看待！不过旭营的快抢也是数量不足，这样吧，暂且给绿营换装一批旭式步枪，以后再全部更换。当然，光有好枪没有好的训练也不行，绿营在这方面要加强才是！”
李旭下令装备处调拨一千支步枪装备绿营，顺便就派一批老兵进入绿营负责训练，充当基层军官，神不知鬼不觉就掌握了南赣镇所属绿营的指挥权---李旭准备在战后重新整顿绿营，把绿营变成旭营的补充力量。
这天晚上，李旭正在大帐中和众将开会，卫兵报告长毛有使者到。李旭叫进使者，却是傅忠信。他笑曰忠信别来无恙？
傅忠信有点尴尬，拱手抱拳道：“我家翼王殿下有信与将军。”说完将一封书信递上。
李旭展信一看，却是石达开邀请李旭于次日午后在四方山顶小亭面唔一会。李旭笑道：“既然翼王邀请，本官明日必到！”旭营众将都是一惊，人人变色---这太危险了吧？
吕明急忙说道：“大人，这太危险了！难保石逆不会埋伏暗算！”
李旭呵呵一笑，毫不介意说道：“难道光明磊落如石达开者会如此卑鄙小人吗？”众人无语，傅忠信暗自佩服李旭的豪气！
待傅忠信走后，聂大彪说道：“大人虽然相信石逆，但我等还是要小心，保护大人的安危是末将职责，请准许末将先去四方山检查情况！”
众人也纷纷谏言应该如此，否则李旭的安危谁敢担保？李旭点头同意。
次日午后，李旭按约带十名亲随来到四方山顶，见一小亭孤立平坦处，四周临空。有石阶逐级而上，一株老树矗立亭旁，枝桠横斜，枯干无叶，在风中摇摆。远远的就见一群太平军官兵散落小亭四周，见李旭等人上来，当中一名青年男子步出小亭，遥遥抱拳，大声道：“来者可是李旭将军？”
李旭呵呵笑道：“正是在下！没想到石将军先到一步，有劳久侯，李某抱歉之至！”说着，大步上前。聂大彪等随从紧随身后，人人暗自警惕。
李旭和石达开两人在小亭前互相抱拳施礼，彼此仔细打量对方，几乎不约而同说道久仰，果然不凡！二人都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仿佛不是生死对头而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彼此顿起惺惺相惜之感。
李旭笑道：“李某今日得见石将军
一面真乃三生有幸，聊备薄酒与石将军把酒言欢，石将军不怕李某下毒吧？哈哈..”心中暗道的确是三生有幸啊，穿越前就久仰大名了，现在终于见到活的了！
石达开也是哈哈大笑道：“岂有光明磊落如李旭者会如此卑鄙小人吗？”
李旭闻言大笑，一挥手，一名卫兵捧着食盒上前，将一壶热酒，四碟小菜放在小亭内石桌上，然后转身离开。李旭和石达开各令随从退后十步列队等候，然后两人并肩走进小亭。
李旭和石达开互敬一杯，李旭说道：“适才石将军言李某光明磊落，实在愧不敢当！李某混迹官场，难免违心之举，只是李某时刻警醒自己不可祸国殃民！”
“将军所言，石某明白！然而当今朝廷无道，百姓悲苦，愿闻李将军感想如何？”石达开微笑而言，给李旭布菜。
“诚如石将军所言，李某不想讳言。然而这就是贵部起兵造反的理由吗？外有洋夷，内再变乱，国难不已，百姓苦难！石将军以为如此作为是护国安民吗？”李旭见石达开开门见山，索性针锋相对。
“昏君无道，天怒人怨！我天兵自当降妖除魔！”
“然后再换上天京城里的那位当皇帝？石将军以为那位洪天王比当今更好吗？洪天王的所作所为难道石将军真的赞同吗？哈哈…”李旭哈哈一笑，石达开愣住了，然后苦笑一声，和李旭举杯同饮。
石达开道：“石某不瞒阁下，对洪天王深感失望，也不赞同天兵的一些做派！但是石某同样反对满人皇帝，想我汉人深受满人欺凌已愈二百余年，岂能再忍？李将军以为如何？”
李旭望向小亭外，彤云密布，天空中飘起了雨花。他收回目光，对石达开说道：“满人入主中原已久，根基已深。昔日吴三桂集三王之力反满，仍然功败垂成。”看了一眼石达开，李旭叹道：“阁下以为凭贵部一己之力，能成大事否？”
“石某也知独木难支，故倾心结交同道之人。当初参加天兵也是为了推翻满人，救我汉人百姓于水火之中！今观阁下精兵强将，麾下俱是百战之士，岂有意乎？”石达开扫了一眼小亭外的李旭随从，见十人一字排列，昂首挺胸纹丝不动，任凭细雨霏霏。再看自己的随从，虽然也是排成一排，却是东倒西歪，搓手跺脚---心下暗叹，这就是两军的差距啊！
李旭起身踱步亭边，负手背后眼眺远山，缓缓说道：“石兄，前明是如何对待百姓的？推翻满人皇帝再换一个汉人皇帝，石兄以为汉人皇帝就一定是有道明君吗？就一定能外御洋夷，内安百姓吗？”
石达开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当然知道前明是如何对待百姓的，未必比满清更好！
李旭没有回头，继续说道：“千百年以来，皇帝有几个是好的
？唐宗汉武又对百姓如何？石兄饱读史书，想必比小弟清楚！”
石达开默默点头，心里叹息李旭所言不差，千百年以来哪有好皇帝啊！
李旭接着说道：“刚才石兄夸赞小弟麾下百战雄兵，可知原因何在？”他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望着石达开。石达开茫然地摇摇头，心里也非常想知道李旭怎么练兵的。
李旭微微一笑，忽然喊道---包铁娃！
随从里一个人大声喊到！然后跨前一步，迈出队列，依然笔直立正。李旭道：“包铁娃，报告简历！”
“回大人，末将包铁娃，广东潮州人，曾随罗大刚加入长毛，抚州被俘。现为旭营中军警卫营二连一排长，报告完毕！”包铁娃大声报告完，军姿笔挺。对面的太平军惊呆了，随即窃窃私语，没想到李旭的随从里竟有曽经的同行！
李旭一声归队！包铁娃应声是！后退一步，回到队列中，精神抖擞。
李旭见石达开也惊讶不已，笑道：“石兄，军队必须要有目标---也就是信仰---才能凝聚出战斗力！旭营的信仰就是护国安民，所以他们百战百胜！”石达开若有所思。
李旭一指远方，激昂说道：“可是，旭营所护之国绝非一姓一族之国家，而是各族万民之国家！旭营所安之民也是国家之各族万民而绝非一族之民！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国家真的需要一个又一个的皇帝吗？”
石达开愕然道：“没有皇帝？谁来治理国家？”
“石兄，皇帝只是一个象征！小弟以为国家的治理更需要的是人民的参与！需要的是开明的统治和全体百姓的参与治理！”
“请恕石某愚钝！尚未完全明白阁下话中之意，但是也知道李兄不满当今昏庸无道，既如此何不你我联手呢？”
“小弟和石兄的目的不一样！石兄是推翻满人皇帝，而小弟是要改变整个统治阶层！石兄选择了造反，而造反对小弟来说并非唯一的选择---因为造反只是给已经多灾多难的国家添乱，让百姓更受苦难---于国于民毫无益处！”李旭坚定说道。
石达开失望溢于言表，喃喃道：“活不下去，难道不能造反吗？”
“石兄乃是国家良将，可愿与小弟携手护国安民？”
“多谢阁下好意！只是石某自知不容朝廷，也不忍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向昔日袍泽下手！”
“明白！小弟与石兄终非同道，今日一会足慰平生！日后石兄有何打算？”李旭只能心里叹息，没有人能摆脱所处时代的局限，也没有人能够真正超越时代！若非自己穿越而来，肯定见识不如此人，更谈不上先人一步了！
“呵呵，可否暂借阁下地盘歇息？石某知道阁下难处，明年初即离开。”
李旭沉吟一下，说道：“可以，一言为定！不过，在下有个
条件请石兄答应。”石达开点头。
“请石兄暂住赣南期间，杀光赣南的土豪劣绅！但是不得劫掠百姓，否则你我只好沙场相见了！”
石达开哈哈大笑，说道：“石某明白阁下的意思，也听说了阁下在江西的所作所为！也罢，就当借宿的房租吧。”
李旭也是大笑，起身外行。
李旭忽然停下脚步，对石达开说道：“今日一别，难有后会！临别一语，送与阁下。”说罢，李旭漫声吟道---旌旗向西南，官兵鸟兽散。将军百战死，泪洒大河畔。
雨越下越大，李旭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茫茫雨中。石达开呆立小亭中，注视着李旭远去的背影，感慨万千---真乃奇男子！他反复低吟着李旭临别似乎是偈语的赠言…
（本章完）
王德胜道：“总镇大人，绿营兵械残破，可否请大人恩准换装旭营枪械？”
谢文财也忙道：“是啊是啊，绿营刀枪破烂，难以御敌啊！镇台大人能不能整备一下？”
李旭笑道：“都是一家人嘛，自然要同等看待！不过旭营的快抢也是数量不足，这样吧，暂且给绿营换装一批旭式步枪，以后再全部更换。当然，光有好枪没有好的训练也不行，绿营在这方面要加强才是！”
李旭下令装备处调拨一千支步枪装备绿营，顺便就派一批老兵进入绿营负责训练，充当基层军官，神不知鬼不觉就掌握了南赣镇所属绿营的指挥权---李旭准备在战后重新整顿绿营，把绿营变成旭营的补充力量。
这天晚上，李旭正在大帐中和众将开会，卫兵报告长毛有使者到。李旭叫进使者，却是傅忠信。他笑曰忠信别来无恙？
傅忠信有点尴尬，拱手抱拳道：“我家翼王殿下有信与将军。”说完将一封书信递上。
李旭展信一看，却是石达开邀请李旭于次日午后在四方山顶小亭面唔一会。李旭笑道：“既然翼王邀请，本官明日必到！”旭营众将都是一惊，人人变色---这太危险了吧？
吕明急忙说道：“大人，这太危险了！难保石逆不会埋伏暗算！”
李旭呵呵一笑，毫不介意说道：“难道光明磊落如石达开者会如此卑鄙小人吗？”众人无语，傅忠信暗自佩服李旭的豪气！
待傅忠信走后，聂大彪说道：“大人虽然相信石逆，但我等还是要小心，保护大人的安危是末将职责，请准许末将先去四方山检查情况！”
众人也纷纷谏言应该如此，否则李旭的安危谁敢担保？李旭点头同意。
次日午后，李旭按约带十名亲随来到四方山顶，见一小亭孤立平坦处，四周临空。有石阶逐级而上，一株老树矗立亭旁，枝桠横斜，枯干无叶，在风中摇摆。远远的就见一群太平军官兵散落小亭四周，见李旭等人上来，当中一名青年男子步出小亭，遥遥抱拳，大声道：“来者可是李旭将军？”
李旭呵呵笑道：“正是在下！没想到石将军先到一步，有劳久侯，李某抱歉之至！”说着，大步上前。聂大彪等随从紧随身后，人人暗自警惕。
李旭和石达开两人在小亭前互相抱拳施礼，彼此仔细打量对方，几乎不约而同说道久仰，果然不凡！二人都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仿佛不是生死对头而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彼此顿起惺惺相惜之感。
李旭笑道：“李某今日得见石将军
一面真乃三生有幸，聊备薄酒与石将军把酒言欢，石将军不怕李某下毒吧？哈哈..”心中暗道的确是三生有幸啊，穿越前就久仰大名了，现在终于见到活的了！
石达开也是哈哈大笑道：“岂有光明磊落如李旭者会如此卑鄙小人吗？”
李旭闻言大笑，一挥手，一名卫兵捧着食盒上前，将一壶热酒，四碟小菜放在小亭内石桌上，然后转身离开。李旭和石达开各令随从退后十步列队等候，然后两人并肩走进小亭。
李旭和石达开互敬一杯，李旭说道：“适才石将军言李某光明磊落，实在愧不敢当！李某混迹官场，难免违心之举，只是李某时刻警醒自己不可祸国殃民！”
“将军所言，石某明白！然而当今朝廷无道，百姓悲苦，愿闻李将军感想如何？”石达开微笑而言，给李旭布菜。
“诚如石将军所言，李某不想讳言。然而这就是贵部起兵造反的理由吗？外有洋夷，内再变乱，国难不已，百姓苦难！石将军以为如此作为是护国安民吗？”李旭见石达开开门见山，索性针锋相对。
“昏君无道，天怒人怨！我天兵自当降妖除魔！”
“然后再换上天京城里的那位当皇帝？石将军以为那位洪天王比当今更好吗？洪天王的所作所为难道石将军真的赞同吗？哈哈…”李旭哈哈一笑，石达开愣住了，然后苦笑一声，和李旭举杯同饮。
石达开道：“石某不瞒阁下，对洪天王深感失望，也不赞同天兵的一些做派！但是石某同样反对满人皇帝，想我汉人深受满人欺凌已愈二百余年，岂能再忍？李将军以为如何？”
李旭望向小亭外，彤云密布，天空中飘起了雨花。他收回目光，对石达开说道：“满人入主中原已久，根基已深。昔日吴三桂集三王之力反满，仍然功败垂成。”看了一眼石达开，李旭叹道：“阁下以为凭贵部一己之力，能成大事否？”
“石某也知独木难支，故倾心结交同道之人。当初参加天兵也是为了推翻满人，救我汉人百姓于水火之中！今观阁下精兵强将，麾下俱是百战之士，岂有意乎？”石达开扫了一眼小亭外的李旭随从，见十人一字排列，昂首挺胸纹丝不动，任凭细雨霏霏。再看自己的随从，虽然也是排成一排，却是东倒西歪，搓手跺脚---心下暗叹，这就是两军的差距啊！
李旭起身踱步亭边，负手背后眼眺远山，缓缓说道：“石兄，前明是如何对待百姓的？推翻满人皇帝再换一个汉人皇帝，石兄以为汉人皇帝就一定是有道明君吗？就一定能外御洋夷，内安百姓吗？”
石达开一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当然知道前明是如何对待百姓的，未必比满清更好！
李旭没有回头，继续说道：“千百年以来，皇帝有几个是好的
？唐宗汉武又对百姓如何？石兄饱读史书，想必比小弟清楚！”
石达开默默点头，心里叹息李旭所言不差，千百年以来哪有好皇帝啊！
李旭接着说道：“刚才石兄夸赞小弟麾下百战雄兵，可知原因何在？”他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望着石达开。石达开茫然地摇摇头，心里也非常想知道李旭怎么练兵的。
李旭微微一笑，忽然喊道---包铁娃！
随从里一个人大声喊到！然后跨前一步，迈出队列，依然笔直立正。李旭道：“包铁娃，报告简历！”
“回大人，末将包铁娃，广东潮州人，曾随罗大刚加入长毛，抚州被俘。现为旭营中军警卫营二连一排长，报告完毕！”包铁娃大声报告完，军姿笔挺。对面的太平军惊呆了，随即窃窃私语，没想到李旭的随从里竟有曽经的同行！
李旭一声归队！包铁娃应声是！后退一步，回到队列中，精神抖擞。
李旭见石达开也惊讶不已，笑道：“石兄，军队必须要有目标---也就是信仰---才能凝聚出战斗力！旭营的信仰就是护国安民，所以他们百战百胜！”石达开若有所思。
李旭一指远方，激昂说道：“可是，旭营所护之国绝非一姓一族之国家，而是各族万民之国家！旭营所安之民也是国家之各族万民而绝非一族之民！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国家真的需要一个又一个的皇帝吗？”
石达开愕然道：“没有皇帝？谁来治理国家？”
“石兄，皇帝只是一个象征！小弟以为国家的治理更需要的是人民的参与！需要的是开明的统治和全体百姓的参与治理！”
“请恕石某愚钝！尚未完全明白阁下话中之意，但是也知道李兄不满当今昏庸无道，既如此何不你我联手呢？”
“小弟和石兄的目的不一样！石兄是推翻满人皇帝，而小弟是要改变整个统治阶层！石兄选择了造反，而造反对小弟来说并非唯一的选择---因为造反只是给已经多灾多难的国家添乱，让百姓更受苦难---于国于民毫无益处！”李旭坚定说道。
石达开失望溢于言表，喃喃道：“活不下去，难道不能造反吗？”
“石兄乃是国家良将，可愿与小弟携手护国安民？”
“多谢阁下好意！只是石某自知不容朝廷，也不忍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向昔日袍泽下手！”
“明白！小弟与石兄终非同道，今日一会足慰平生！日后石兄有何打算？”李旭只能心里叹息，没有人能摆脱所处时代的局限，也没有人能够真正超越时代！若非自己穿越而来，肯定见识不如此人，更谈不上先人一步了！
“呵呵，可否暂借阁下地盘歇息？石某知道阁下难处，明年初即离开。”
李旭沉吟一下，说道：“可以，一言为定！不过，在下有个
条件请石兄答应。”石达开点头。
“请石兄暂住赣南期间，杀光赣南的土豪劣绅！但是不得劫掠百姓，否则你我只好沙场相见了！”
石达开哈哈大笑，说道：“石某明白阁下的意思，也听说了阁下在江西的所作所为！也罢，就当借宿的房租吧。”
李旭也是大笑，起身外行。
李旭忽然停下脚步，对石达开说道：“今日一别，难有后会！临别一语，送与阁下。”说罢，李旭漫声吟道---旌旗向西南，官兵鸟兽散。将军百战死，泪洒大河畔。
雨越下越大，李旭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茫茫雨中。石达开呆立小亭中，注视着李旭远去的背影，感慨万千---真乃奇男子！他反复低吟着李旭临别似乎是偈语的赠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