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龙门窟救驾（上）
“原来你就是元度府上的那个杨伯真？”听了对方的自报家门，斜靠在御座上的杨广总算是稍稍来了些精神，遂问道：“听说你文武双全，是吗？”
“回陛下的话，小臣少时随安德王习过武，后来又随卢老国师去了五台山上读书。不过就是学了些皮毛功夫而已，所以委实……”顿了顿，杨令源即谦虚地答道，“委实不敢当这‘文武双全’四字！”
“难怪皇族中的长者会向朕推荐你杨伯真……”仔细打量的同时，杨广说道，“见你眉清目秀的，又出自名家门下，想来应是不错的才对，至少观王和卢老国师二人不会都看走了眼吧。”
“这皇族中的长者是谁？他为何要向皇上举荐我呢？再有皇上说的那个观王又是谁？难道就是他推荐我的吗？”脑海里虽闪现出一连串的问号，但一想到日理万机的皇帝都曾关注过自己，于是，在忍不住一阵激动之余，杨令源竟还生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受宠若惊之感。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安德王现已被朕晋封为了观王。”杨广的这句补充终于让他找到了答案。
……
待杨广一一询问了其他人，执事官即依照皇帝的意思宣布了第十组的入选名单，其中的首位自当是几无悬念的杨令源了。
就在杨令源和其他留下的人整齐地站在大殿的一角里静候了大概一刻钟之后，所有十二组应诏宗亲子弟的遴选活动方才最终宣告结束。而稍一清点即知，总共便只留下了三十六人，十成竟淘汰了七成，也足见剩下的都应是皇族年轻一辈当中的佼佼者才对。
当执事官又念了一遍入选名单，杨广即当场训诫道：“汝之三十六人乃我杨氏一门之翘楚，江山社稷之栋梁，所以理应勤勉努力、恪尽职守才是，可万不能辜负了朕对你们的期望呐！”
“谨遵陛下教诲！臣等定当肝脑涂地以报圣恩！”谢礼刚毕，杨令源便跟着其他三十五人列队走出了乾阳殿。
接着，执事官又再次宣布皇命道：“所有入选之人当领取腰牌一副、服装两套，从明日起即前往玄武门外的较场点卯，以参加规定之集中操练！”
……
返家路上，向杨汪讲述了参选经过的杨令源当即问道：“叔父，您可知那举荐了侄儿的人是谁吗？”
“你问我么？也不知情啊！”回答的同时，杨汪轻轻地摇了摇头。
……
翌日天还未亮，早早来到较场的杨令源并没因为是第一个到达的就逃脱了严格而细致的审查。凭着那副腰牌和穿戴整齐的服装，他只是相对较顺利地通过了层层的哨卡罢了，而这也算是给他上了出仕之后的第一堂人生课吧，那便是做事需要一丝不苟、毫不含糊。
说起玄武门外的较场，那是专供皇宫里的卫队操练用的，因属于重要禁地，所以平时
也就鲜有外人能被允许进到这里来。
……
接下来，其余的入选者也陆陆续续地到了，可直至卯时，除了几个看着像是骁果卫军官的人站到了检阅台的前面之外，那位一直没有公布的略显神秘的主训官却迟迟不肯现身。
卯时三刻，于点完花名册之后，当值军官即让三十六名受训者按照一定的顺序站成了规整的“六乘六”方队。
随后……随后的场景便是这三十六个人顶着七月的毒日头一动不动地晒到了将近午时。而在此之前，虽已有人因中暑被抬到了阴凉处救治，但其余的绝大多数尚能勉强支撑的人却仍在刺目的阳光下努力地坚持着……
可别小瞧了这一帮出身高贵的宗室子弟，他们现在个个都在较着劲儿呢！在那个关陇贵族集团统治的年代，因武人拥有极高的社会地位，所以受此影响的这些高门大户的后代们便自发地把勇武争胜当作了自己的最高荣耀和进身之阶，这或许也就是杨广决意选择皇族中人来担任贴身护卫的重要原因吧。
“想必那主官大人是要给大家一个下马威呢！”此时，正站在较场上受罪的人几乎个个都这样想着。可虽说如此，却也没有哪一个肯主动放弃掉，这一是因为荣誉感使然吧；二是由于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继续淘汰，因此也就无人敢有所懈怠，除开那几个已然倒下的。
……
而就在几乎所有人都快要扛不下去的时候，透过脚下升腾起来的热浪，杨令源于恍惚中看到一匹马驮着一个看似将军模样的人冲进了较场，接着，其更是以矫健的身手跳到了检阅台的上面。
“怎么这个身影有点儿熟悉呢？”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杨令源边猜想，边就用已被晒得有些昏花的双眼开始努力定格起了检阅台上的那人来，直至一个声音的骤然响起。
“小子们，看来尔等都是好样的呐！你们当下是不是都在想：我这个主训官一上来就要给你们一个下马威啊？”台上那人大笑着道，“应该说是也不是吧，说它是，那是因为我确实想挫一挫你们的锐气。人人皆说皇族子弟不好带，因此很多人都不愿意来，这一是怕得罪人而不想带；二是怕指挥不动不敢带。这不，皇上只好钦点了我这个老家伙来训你们。为了咱们杨氏皇族的荣誉，老夫也就勉为其难地上了，哪怕是接下了一份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亲朋好友都说我已一大把年纪了，干这个怕只能是毁掉自己的一世英名吧？可是，老夫同样也想明白了，一个黄土埋到脖颈子的人，再明哲保身，再不出来为朝廷尽力，再不为皇上分忧，那便是上对不起江山社稷，中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家族后辈。所以，老夫决定了，我还就要义无反顾地不知天高地厚地来。我倒要看看会是怎
样的一个局面，你们说我不知消停也好，喜欢折腾也罢，总之，老夫我是自觉问心无愧的……”
咽下一口唾沫润了润嗓子眼儿，那人继续中气十足地讲道：“说不是呢，其实也简单。老夫的真实想法的确不是要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一个下马威瞧。大家可能就会问了：那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明说吧！老夫就是想借机考察一下你们的体力和忍耐力，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担当好御前护卫这个职务的基本能力。这可不是一个好干的差事呀，责任重大不说，还非常考验人的意志品质。要想把这个事情干好，你们平时就得在较场上付出百倍，乃至千倍的努力才行，否则，还是趁早给我走人吧。”说罢，大手一挥之际，那人竟跳上马背扬长而去了，就好像先前的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
……
随即，执事军官大声宣布命令道：“今日到此为止，回营！”
直到这时，杨令源方才明白了过来，“那台上的主训官不正是安德王爷吗？不对！应该是观王爷了。居然让他老人家出马，看来皇上这次还确实下定决心要动真格的了呀！把个元老派来带队，也足可见朝廷对我们这支人马的重视程度绝非一般呐！”
……
经过近三个月的魔鬼式训练，三十六名宗亲子弟不但全都坚持了下来，还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成绩，尤其是以杨令源为代表的六人，因表现突出而被直接任命为了六个小队的队长。
十月上旬的某一日，就在训练刚结束时，执事军官突然向六名队长宣布道：“你们晚饭后到中军帐听命，主训官大人有话要说。”
“是！”行礼领命之后，六人即转身回了营房。
……
回去的路上，杨令源暗自思忖道：“快三个月了，观王爷都没有召见过我，也没有单独同我讲过话，也不知道他是为了避嫌，还是有其他的什么用意？想来，我当还需谨慎小心些才是，可千万不能给他添乱或丢了他老人家的脸面啊！”
……
晚饭用毕，六名队长便如约来到了中军帐前。待观王传出话来之后，他们这才列队走了进去。接着，一字排开的六人首先做的即是向自己的主官——杨雄行了标准的军礼。
“你们六位乃是宗亲卫队最基层的军官，所以在士兵当中尚需起到模范带头作用才行！”观王的开场白竟又是一通训诫，“此外，你们还应成为上级军官和士兵之间的沟通桥梁，不但要把上级的命令准确无误地传达下去，而且要让每一个士兵均能领会到上级的意图。再者，你们这三十六人担负的责任尤为重大，因此，尽力做到上下一心和行动一致便可说是非常有必要的，只因也唯有如此方才能够更好地完成保护皇上的任务，都知道吗？”
“是！吾等谨遵观王教诲！”
六人一如既往地服从着杨雄的命令。
唯有观王，也只能是观王才有资格、有实力统领这帮皇族子弟，因为要想让这群自视甚高且又出身显贵的青年才俊服气，没有杨雄这般的资历、能力、地位和人望那是绝对做不到的。正所谓知人善任，杨广把这一点儿看得很清楚，因此，他一改父皇隋文帝的做法，不但重新启用了赋闲在家多年的杨雄，还在对方已是古稀之年的岁数任命了其这个看似没什么实权的要职。
自然，杨雄也对杨广这种毫不含糊的信任“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在近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中，他不顾年事已高，不仅吃住在军营里，还亲力亲为绝大多数的事情。如此一来，他不但得到了皇帝的加倍信任，而且也换来了下级对其严苛要求的理解和支持。
“今日，老夫便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因关乎机密，所以尔等切不可泄露了半个字出去，就是你们的家人也不行！都明白吗？”
见其一脸严肃，众人于是尽皆允诺道：“大人勿忧，吾等当谨记在心！”
见下属们回答得认真而恳切，杨雄遂放下心来交代道：“这月十五日乃是下元佳节，因此，皇上已决定先到伊水边去祭祀水官，然后再往龙门石窟礼佛并参加开光大典。”
……
很多人都不知道“下元节”是怎么一回事，它其实是和上元元宵节、中元“七月半”等一样的中华名族传统节日。道家有所谓“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之说，三官的诞生日据说就在农历的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和十月十五这几天，而此三者即是所谓的“上元节”、“中元节”和“下元节”了。
水官是汉族民间传说中的神仙，三官大帝，即天官、地官、水官亦合称“三官”，又称“三元”，其为道教较早供祀的神灵。作为一种汉族民间信仰，“水官解厄”指的是：水官名为下元三品解厄水官，洞阴大帝，隶属太清境。水官由风泽之气和晨浩之精结成，总主水中的诸大神仙，每逢十月十五日，便来世间校戒罪福，并与人消灾解难。
……
“尔等到时随行护驾，切记不可稍有懈怠，此番是你们第一次当差，所以还需遇事小心谨慎才行！”杨雄继续嘱咐道，“你们三十六人仍然分为六队，一队靠前开道，一队殿后收尾，四队居中警戒……”
一经布置停当就遣散了众人，可是，杨雄却单单留下了杨令源来。
……
（本章完）
“回陛下的话，小臣少时随安德王习过武，后来又随卢老国师去了五台山上读书。不过就是学了些皮毛功夫而已，所以委实……”顿了顿，杨令源即谦虚地答道，“委实不敢当这‘文武双全’四字！”
“难怪皇族中的长者会向朕推荐你杨伯真……”仔细打量的同时，杨广说道，“见你眉清目秀的，又出自名家门下，想来应是不错的才对，至少观王和卢老国师二人不会都看走了眼吧。”
“这皇族中的长者是谁？他为何要向皇上举荐我呢？再有皇上说的那个观王又是谁？难道就是他推荐我的吗？”脑海里虽闪现出一连串的问号，但一想到日理万机的皇帝都曾关注过自己，于是，在忍不住一阵激动之余，杨令源竟还生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受宠若惊之感。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安德王现已被朕晋封为了观王。”杨广的这句补充终于让他找到了答案。
……
待杨广一一询问了其他人，执事官即依照皇帝的意思宣布了第十组的入选名单，其中的首位自当是几无悬念的杨令源了。
就在杨令源和其他留下的人整齐地站在大殿的一角里静候了大概一刻钟之后，所有十二组应诏宗亲子弟的遴选活动方才最终宣告结束。而稍一清点即知，总共便只留下了三十六人，十成竟淘汰了七成，也足见剩下的都应是皇族年轻一辈当中的佼佼者才对。
当执事官又念了一遍入选名单，杨广即当场训诫道：“汝之三十六人乃我杨氏一门之翘楚，江山社稷之栋梁，所以理应勤勉努力、恪尽职守才是，可万不能辜负了朕对你们的期望呐！”
“谨遵陛下教诲！臣等定当肝脑涂地以报圣恩！”谢礼刚毕，杨令源便跟着其他三十五人列队走出了乾阳殿。
接着，执事官又再次宣布皇命道：“所有入选之人当领取腰牌一副、服装两套，从明日起即前往玄武门外的较场点卯，以参加规定之集中操练！”
……
返家路上，向杨汪讲述了参选经过的杨令源当即问道：“叔父，您可知那举荐了侄儿的人是谁吗？”
“你问我么？也不知情啊！”回答的同时，杨汪轻轻地摇了摇头。
……
翌日天还未亮，早早来到较场的杨令源并没因为是第一个到达的就逃脱了严格而细致的审查。凭着那副腰牌和穿戴整齐的服装，他只是相对较顺利地通过了层层的哨卡罢了，而这也算是给他上了出仕之后的第一堂人生课吧，那便是做事需要一丝不苟、毫不含糊。
说起玄武门外的较场，那是专供皇宫里的卫队操练用的，因属于重要禁地，所以平时
也就鲜有外人能被允许进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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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其余的入选者也陆陆续续地到了，可直至卯时，除了几个看着像是骁果卫军官的人站到了检阅台的前面之外，那位一直没有公布的略显神秘的主训官却迟迟不肯现身。
卯时三刻，于点完花名册之后，当值军官即让三十六名受训者按照一定的顺序站成了规整的“六乘六”方队。
随后……随后的场景便是这三十六个人顶着七月的毒日头一动不动地晒到了将近午时。而在此之前，虽已有人因中暑被抬到了阴凉处救治，但其余的绝大多数尚能勉强支撑的人却仍在刺目的阳光下努力地坚持着……
可别小瞧了这一帮出身高贵的宗室子弟，他们现在个个都在较着劲儿呢！在那个关陇贵族集团统治的年代，因武人拥有极高的社会地位，所以受此影响的这些高门大户的后代们便自发地把勇武争胜当作了自己的最高荣耀和进身之阶，这或许也就是杨广决意选择皇族中人来担任贴身护卫的重要原因吧。
“想必那主官大人是要给大家一个下马威呢！”此时，正站在较场上受罪的人几乎个个都这样想着。可虽说如此，却也没有哪一个肯主动放弃掉，这一是因为荣誉感使然吧；二是由于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继续淘汰，因此也就无人敢有所懈怠，除开那几个已然倒下的。
……
而就在几乎所有人都快要扛不下去的时候，透过脚下升腾起来的热浪，杨令源于恍惚中看到一匹马驮着一个看似将军模样的人冲进了较场，接着，其更是以矫健的身手跳到了检阅台的上面。
“怎么这个身影有点儿熟悉呢？”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杨令源边猜想，边就用已被晒得有些昏花的双眼开始努力定格起了检阅台上的那人来，直至一个声音的骤然响起。
“小子们，看来尔等都是好样的呐！你们当下是不是都在想：我这个主训官一上来就要给你们一个下马威啊？”台上那人大笑着道，“应该说是也不是吧，说它是，那是因为我确实想挫一挫你们的锐气。人人皆说皇族子弟不好带，因此很多人都不愿意来，这一是怕得罪人而不想带；二是怕指挥不动不敢带。这不，皇上只好钦点了我这个老家伙来训你们。为了咱们杨氏皇族的荣誉，老夫也就勉为其难地上了，哪怕是接下了一份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亲朋好友都说我已一大把年纪了，干这个怕只能是毁掉自己的一世英名吧？可是，老夫同样也想明白了，一个黄土埋到脖颈子的人，再明哲保身，再不出来为朝廷尽力，再不为皇上分忧，那便是上对不起江山社稷，中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家族后辈。所以，老夫决定了，我还就要义无反顾地不知天高地厚地来。我倒要看看会是怎
样的一个局面，你们说我不知消停也好，喜欢折腾也罢，总之，老夫我是自觉问心无愧的……”
咽下一口唾沫润了润嗓子眼儿，那人继续中气十足地讲道：“说不是呢，其实也简单。老夫的真实想法的确不是要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一个下马威瞧。大家可能就会问了：那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明说吧！老夫就是想借机考察一下你们的体力和忍耐力，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担当好御前护卫这个职务的基本能力。这可不是一个好干的差事呀，责任重大不说，还非常考验人的意志品质。要想把这个事情干好，你们平时就得在较场上付出百倍，乃至千倍的努力才行，否则，还是趁早给我走人吧。”说罢，大手一挥之际，那人竟跳上马背扬长而去了，就好像先前的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
……
随即，执事军官大声宣布命令道：“今日到此为止，回营！”
直到这时，杨令源方才明白了过来，“那台上的主训官不正是安德王爷吗？不对！应该是观王爷了。居然让他老人家出马，看来皇上这次还确实下定决心要动真格的了呀！把个元老派来带队，也足可见朝廷对我们这支人马的重视程度绝非一般呐！”
……
经过近三个月的魔鬼式训练，三十六名宗亲子弟不但全都坚持了下来，还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成绩，尤其是以杨令源为代表的六人，因表现突出而被直接任命为了六个小队的队长。
十月上旬的某一日，就在训练刚结束时，执事军官突然向六名队长宣布道：“你们晚饭后到中军帐听命，主训官大人有话要说。”
“是！”行礼领命之后，六人即转身回了营房。
……
回去的路上，杨令源暗自思忖道：“快三个月了，观王爷都没有召见过我，也没有单独同我讲过话，也不知道他是为了避嫌，还是有其他的什么用意？想来，我当还需谨慎小心些才是，可千万不能给他添乱或丢了他老人家的脸面啊！”
……
晚饭用毕，六名队长便如约来到了中军帐前。待观王传出话来之后，他们这才列队走了进去。接着，一字排开的六人首先做的即是向自己的主官——杨雄行了标准的军礼。
“你们六位乃是宗亲卫队最基层的军官，所以在士兵当中尚需起到模范带头作用才行！”观王的开场白竟又是一通训诫，“此外，你们还应成为上级军官和士兵之间的沟通桥梁，不但要把上级的命令准确无误地传达下去，而且要让每一个士兵均能领会到上级的意图。再者，你们这三十六人担负的责任尤为重大，因此，尽力做到上下一心和行动一致便可说是非常有必要的，只因也唯有如此方才能够更好地完成保护皇上的任务，都知道吗？”
“是！吾等谨遵观王教诲！”
六人一如既往地服从着杨雄的命令。
唯有观王，也只能是观王才有资格、有实力统领这帮皇族子弟，因为要想让这群自视甚高且又出身显贵的青年才俊服气，没有杨雄这般的资历、能力、地位和人望那是绝对做不到的。正所谓知人善任，杨广把这一点儿看得很清楚，因此，他一改父皇隋文帝的做法，不但重新启用了赋闲在家多年的杨雄，还在对方已是古稀之年的岁数任命了其这个看似没什么实权的要职。
自然，杨雄也对杨广这种毫不含糊的信任“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在近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中，他不顾年事已高，不仅吃住在军营里，还亲力亲为绝大多数的事情。如此一来，他不但得到了皇帝的加倍信任，而且也换来了下级对其严苛要求的理解和支持。
“今日，老夫便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因关乎机密，所以尔等切不可泄露了半个字出去，就是你们的家人也不行！都明白吗？”
见其一脸严肃，众人于是尽皆允诺道：“大人勿忧，吾等当谨记在心！”
见下属们回答得认真而恳切，杨雄遂放下心来交代道：“这月十五日乃是下元佳节，因此，皇上已决定先到伊水边去祭祀水官，然后再往龙门石窟礼佛并参加开光大典。”
……
很多人都不知道“下元节”是怎么一回事，它其实是和上元元宵节、中元“七月半”等一样的中华名族传统节日。道家有所谓“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之说，三官的诞生日据说就在农历的正月十五、七月十五和十月十五这几天，而此三者即是所谓的“上元节”、“中元节”和“下元节”了。
水官是汉族民间传说中的神仙，三官大帝，即天官、地官、水官亦合称“三官”，又称“三元”，其为道教较早供祀的神灵。作为一种汉族民间信仰，“水官解厄”指的是：水官名为下元三品解厄水官，洞阴大帝，隶属太清境。水官由风泽之气和晨浩之精结成，总主水中的诸大神仙，每逢十月十五日，便来世间校戒罪福，并与人消灾解难。
……
“尔等到时随行护驾，切记不可稍有懈怠，此番是你们第一次当差，所以还需遇事小心谨慎才行！”杨雄继续嘱咐道，“你们三十六人仍然分为六队，一队靠前开道，一队殿后收尾，四队居中警戒……”
一经布置停当就遣散了众人，可是，杨雄却单单留下了杨令源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