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隋唐之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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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灵鹫峰结义(下)

    两日过后,杨令源将尉迟恭送下了山。临分手时,他殷殷嘱托对方道:“大哥此去可要当心呐,如有不顺就赶紧回来。还有,那鞭法尚需勤加练习才成,您可千万不能有所懈怠呀!”

    说罢,二人即洒泪互道珍重而别。

    ……

    五月初一这天,杨令源照例去见他的师父——兰陵谷主。

    在那处巨石上面,兰陵谷主一如既往地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只吩咐了一句“五月初五卯时三刻在此处等我”,即翩然转身走了,就像魏晋风骨的那班隐士高人们一样。

    因为知道师父这个我行我素的德行,所以杨令源也不多问,微微欠身恭送其离开之后,便也返回了草庵去。

    ……

    五月初五这日一早,借口去寺庙里祈求平安的杨令源独自一人出了门。赶到约定的地点时,他却看到了一个和自己年纪大致相仿的少年郎。

    “看什么看?赶紧上来见过你的师兄!”随后露出一个头来的兰陵谷主用一向冷峻的口吻催促道。

    “是的,师父!”说罢,杨令源即纵身跃上了那块巨石。

    ……

    “这是你的师兄——徐世勣,他字懋功,比你大概年长了有一多岁吧。”兰陵谷主指着身旁的那个英武少年介绍道。

    “师兄在上,请受师弟一拜!”杨令源赶紧向对方行礼道。

    “师弟不必多礼,以后就叫我懋功吧。”徐世勣躬身回应道。

    “师兄客气了!”杨令源再次施礼道,“今日于此得见汝之面,真可说是三生有幸呐!”

    “你俩就不要再酸文假醋的了,好不好啊?为师最忌这个,难道你们会不知?”兰陵谷主不耐烦道,“今日还有要事,你们需赶紧随我来!”

    相互吐了一下舌头,杨令源和徐世勣赶忙跟在兰陵谷主的身后去了山涧对面的那片桃林。

    ……

    “你们当紧随为师行动,切不可大意,若是跟丢了,则后果自负啊!”

    “从未想到这桃林竟还是一个神秘的所在,我且得跟紧了,弄不好前面有什么不可知的危险也说不一定,如果落了单,那怕就会有麻烦了啊!”一想到此处,杨令源遂赶忙三步并着两步跟上了师父和师兄。

    ……

    越往桃林的深处,其树枝就越密、繁花也就越多,到后来时,居然还因其阻挡住视线而让人难辨了东西南北。

    此时,杨令源不禁想起了陶渊明《桃花源记》里所写的: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

    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

    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

    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

    刚默诵完毕,杨令源便听得兰陵谷主问道:“这就快要到了,待会儿看到什么切莫多问,只管跟着为师走即可,都听明白了吗?”

    “是的,师父!”杨令源和徐世勣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

    片刻之间,正如《桃花源记》里所说的“豁然开朗”,杨令源但见一个异常隐蔽的谷口出现在了桃林的尽头。

    跟着进到谷中之后,他发现其里面还果真存在着另外的一番天地。

    ……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兰陵谷’啊?”想的同时,杨令源的眼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因为就在不远的地方,不但出现了房舍、炊烟和农田,还有耕牛这一类的活物。

    ……

    又走了约摸几里路,一个小规模的集市出现在了眼前,一切都和山谷外的没有区别,只那市井上的人却无论男女老少都戴着一个异常狰狞的面具,那种和兰陵谷主一模一样的面具,这不禁让杨令源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吃惊,而正是由于有师父的叮嘱在先,因此,他方才强忍住了没问。

    与《桃花源记》有所不同的是,看到杨令源和徐世勣的集市中人并未表现出些许的惊慌和不安,或者说是好奇。他们照常干着自己的事情不说,易物的易物,打铁的打铁……且见到兰陵谷主时,也仅为点头罢了,而没有似想象中般的那种尊卑有别,一切都是那么地淡然、和缓、轻松与平等。

    只是,在这一切的表象下面,却仿佛隐藏着一个巨大秘密似的,就如同戴在每个人脸上的那张面具一样,于诡异之中显现出了几分神秘来。

    ……

    出集市不远,于一片山坡上出现的一处草庐即是兰陵谷主的家了。

    当师徒三人走进去的时候,一个年龄大概在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从堂屋里迎出问候道:“爹爹,您回来啦?”

    “倩儿,你祖母可好吗?”兰陵谷主以杨令源从未见过的一种“温和”向那个称他为“爹爹”的小女孩儿反问道。

    “祖母很好,现已闭上眼睛了。”那个叫做“倩儿”的恭顺地答道。

    “睁眼闭眼不都一样吗?”自言自语念叨的同时,兰陵谷主走进了厅堂。

    “爹爹,这

    两位可否就是您说过的客人呀?”

    “多嘴!何不快去煮些茶来啊?”

    ……

    将女儿打发出去的兰陵谷主随即向跟着进来的杨令源和徐世勣二人讲道:“在这草庐后面的树林中有一处叫做‘兰陵洞’的,进入其中不远,你们就会看到有三条支洞分别延往北、西、南三个方向。你俩当可各自选取其中的一条进去,而至于进去之后会找到什么,则就要看个人的造化了。记住!你们有且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都听清楚了吗?”

    “是的,师父!”

    接下来,两人带上兰陵谷主事先为其准备好的引火之物就前往了树林中的山洞。

    ……

    因进洞不久即看不清了路,所以,二人便赶紧点燃了火把查勘。借着光亮,他俩很快就发现兰陵洞的洞中环境其实比想象中的要干燥许多。其洞高大概有一丈左右,宽也有将近一丈,规整的洞壁上面还有着人工开凿过的显著痕迹。

    走了约摸半里路的光景,二人即几乎于同时听到了从洞中传来的些许响动,好像是风声,又似乎夹杂了翅膀扇动的声音,待走近看时,却猛然发现一对正发出亮光的小东西在死死地盯着自己看。

    ……

    因武功均属上乘,所以他俩尚算镇定,可虽说没有惊叫起来,但也是吓得够呛了。停在原地半晌不敢上前,稍后,还是反应得快些的杨令源悄声向旁边的徐世勣建议道:“师兄,您将火把扔过去,我则把飞石准备好,若是发现异常,则咱俩打了便跑……”

    “行吧!”见没有别的办法好想,徐世勣便只得立马点头表示了同意,“师弟,我可就要扔了……”

    “扔吧!”摸出三枚小石子来,且全神贯注着盯向前方的杨令源同对方发指令道。

    ……

    那火把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光带,接着,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发亮东西的跟前。随着火把落地,那东西竟于跳动着的同时,发出了一阵啸叫。

    “原来竟是那只金雕!”待看清过后,他二人均不约而同地哑然失笑了。

    “师兄,看来你也是见过这只雕儿的,对吧?”杨令源一边揣回石子,一边问道。

    “对,见过!”徐世勣答道,“应该就是师父平时豢养的那只。”

    “此金雕不是师父专门用来捕蛇的吗?”杨令源不解地问道,“如何今日会出现在了这里呢?”

    “师父此举多半有其用意吧,不如……你我过去看了再说?”

    说罢,二人即慢慢靠了上去,待走近一瞧时,这才发现金雕所在的位置原来正是三个支洞的分岔路口所在。

    “师兄,想必这雕儿即是您我今日的监考官呐!”杨令源边以玩笑的语气说道,边就试着观察起了前方支洞的情况来。

    ……

    支洞的状况和主洞差不多,只是规模要小上一圈儿。不过,容一人通行还是绰绰有

    余的,且正如兰陵谷主所讲的那样,其延伸的方向刚好是正北、正西和正南。

    “师弟,你想选哪一条啊?”

    “诚如师兄所言,我觉得这雕儿很有可能便是您我选择的关键之所在。”杨令源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愚兄和师弟也有同样的想法,说说看,你是如何分析的?”

    “我觉得关键就在那雕儿的‘金’字上。”思忖了片刻的杨令源毫无保留地答道,“金者,五行属西方,所以我选择西面的支洞。”

    “为兄以为不然,我倒觉得破解之法应是藏在了那个‘雕’字上。”

    “哦?”杨令源好奇地问道,“师兄如何会这样考虑呢?”

    “雕者,鸟也!”徐世勣自信满满地答道,“鸟在四象之中属南方,所以我选择南面的支洞。”

    “也行!那我们就分头去试一试吧,看看各自都能找出些什么东西来,好吗?”

    “好!只是无论谁先出来,咱们皆需在此处等着对方,同意吗?”

    “那就一言为定了!”

    击掌为誓之后,二人即分别走向了南面和西面的那两个支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