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灞河桥送行（上）
正月十三日这天的清晨，空气中依旧充满着透人骨髓的寒意，旭日在东方泛着鱼肚白的天际像滑到碗里的蛋黄似地破壳而出之后，转瞬间即用它那万道金线般的霞光将沉睡中的大兴城给唤醒了。
寅时还未过去，杨府的大门口却已经堆放起了两大箱的行李，这是杨汪夫妇为第一次出远门的杨令源准备的。此刻，杨福正守在行李的旁边，并等待着卢太翼一行的到来。
前院如平常一样，早早地就被下人们给洒扫干净了。而前厅之上，杨汪夫妇则正在与杨令源进行着话别。
……
“去了之后，你必须要听卢大人的话，多多专心于学业，千万不能辜负了长辈们对你的期望，知道不？”杨汪向杨令源嘱咐道：“记住！你可一定要对得起你父母的在天之灵啊！”
“令源，出门在外一定要多注意身体，千万不要乱吃东西，还有就是山中阴冷潮湿，你得记住多添加些衣服哟！”李夫人抹着眼泪叮嘱道，就像是生怕自己会忘记了什么紧要之处一样。虽说对方只去几年，但毕竟是由自己一手带大的，与亲生的无异，现在突然要面临分别，李夫人的伤感自当是不言而喻的了。
千叮咛万嘱咐之后，李夫人接着同一旁的兰幽交代道：“兰幽，有你跟着公子，我应该说是放心的。但他毕竟年幼，这出门在外的又不比家中，所以你需要更加用心地照顾才行啊，记住了没？”
“是的，奴婢记下了！”兰幽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就在李夫人收肠刮肚地思索着还有没什么未尽事宜之际，只见杨福急冲冲地走进来禀报道：“老爷、夫人，卢大人的马车已经快到了！”
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碗，杨汪招呼了李夫人等便往大门外走去。到府门口时，他正好瞧见卢太翼的马车刚停住了……
看到卢太翼从车棚里钻出来，杨令源急忙跑下台阶不说，还一边伸手去扶，一边恭敬地喊了声“老师”。
于学生的协助下走下马车来，卢太翼紧接着即向迎上前的杨汪夫妇施礼道：“有劳贤伉俪了！”
“哪里，哪里，应是我们劳烦了老大人才对哦！”杨汪赶忙还礼道，“您一大把年纪了都能如此地准时，像我们这些年轻的当然就更该出来迎一迎了，难道不是吗？”
“元度说笑，说笑了！正因为一大把的年纪，所以老朽方才睡不好、起得早呀！”言毕，众人被逗乐的笑声当即就把杨府内外的离愁别绪给驱散了不少。
正当此时，行李车后突然传出了一记马的嘶鸣，于是，杨令源的目光和注意力旋即便被吸引到那儿上面去了……
“为何还带来了一匹马呢？”杨令源好奇地问道。
“陈三。”
“老爷有何吩咐？”见主人召唤，陈三遂赶紧站出来应道。
“快去把我送与令源公子的
礼物给牵过来。”
“是的，老爷。”放下手中的马鞭，陈三赓即就从行李车的后面牵出了一匹白色的小马。
……
定睛一看，此马色如冬雪，全身上下无一根杂毛不说，其毛色之纯正、体型之匀称、步态之轻盈、神态之自若还更是让人过目而难忘哦。当其被牵到众人的面前时，就连根本不懂得相马的李夫人也禁不住跟着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
“老师，这真是送给我的吗？”杨令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和看见的。在兴奋地围着其转了好几圈之后，他甚是爱惜地摸起了那马儿的脖颈和脊背。
“这……这礼物也太贵重了吧？”杨汪很是不安地问道。
“所谓‘宝剑赠烈士，良马送英雄’，况且老朽也不过是借花献佛，做了个顺水人情而已。”卢太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答道。
“哦？”杨汪有些不明白对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眼前的众人皆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卢太翼遂笑着解释道：“老朽之所以要送此物给令源，这一来是由于我与他因马而结缘，理所应当的，我们也要以马来续缘才对，大家说是不是啊？”一边讲，他还一边指了指拉车的那马和做为礼物的这匹小白马。
顿了顿之后，他接着说道：“前几日皇上得知老朽将要离开，于是便派人送了此西域的贡马来与我路上用。但各位想想看，以老朽之体力哪还能骑得动它嘛，再说，也总不能拿皇上的御赐之物来驮运行李或驾车吧？因此，老朽想来想去，将其做为礼物送给我的这位英雄弟子似乎才算是物尽其用哦，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说罢，他还用力地拍了拍杨令源的肩膀以示对之的肯定。
听了老师的表扬，又得了这么一件称心如意的礼物，有些飘飘然的杨令源思想仿佛是迅速滑到了幸福的棉花堆里一样，无力也不想爬出来……
……
“为何还不谢过你的老师啊？”
被杨汪的提醒拉回到现实中来的杨令源不敢怠慢，于叩拜的同时，更是反复念道：“徒儿多谢老师的厚爱！”
……
“我能否试骑一下呀？”谢过之后，毕竟稚气未脱的杨令源又立即问出了这么句有些孩子气的话。
“此马已满周岁，也受过了一些调教，想来应该是可以骑的，只不过……”卢太翼回答的时候有点儿尴尬。
“只不过什么，老师？”杨令源着急地问道。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为它配上适合的马具啊！”将两手一摊的同时，卢太翼还做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看到侄儿有些失望，杨汪突然大笑着说道：“这个好办！你老师如此慷慨地送了一匹千里马给你，那叔父就再送你一副马具，算是锦上添花吧！”
“叔父此话当真？”
“当着你老师的面还
能有假？”说罢，杨汪当即向杨福吩咐道：“你赶紧让人去拿一副上好的马具来。”
……
“此马可有名字吗？”李夫人突然忍不住从旁插嘴道。
“老朽为此马取了个名字叫做‘夜巡龙驹’，大家以为如何啊？”
“好！”杨令源第一个叫了起来。
随即，杨汪也赞许道：“这白马不正是一盏巡夜的明灯吗？若将‘夜巡龙驹’配与它做了名字，则天作之合不就已经成了么？”
……
正说话间，梅香忽然抱着小令本从府里出来了。
“为何如今才带小公子过来呢？”李夫人略显埋怨地问道。
未及梅香回话，小令本便一面摇晃手上拿着的锦囊，一面抢先答道：“我去给大哥准备礼物了！”
“你拿的这是什么呀？很重要的东西吗？再不出来，你大哥可就走了哟！”李夫人边讲，边伸手去抱小令本。
哪知小令本既不要她抱，也不搭理她的话，而是在挣脱了梅香的手之后，直接就跑到台阶下去找杨令源了。
……
见小弟冲过来，杨令源遂立即张开双臂将其抱住，接着说道：“令本，当心有马！”
一听说有马，小令本立刻就被吓住了，躲进对方的怀里不说，还蜷成一团抖了起来。
“有大哥在，咱不怕，不怕！”杨令源安慰心理尚有阴影的小令本道。
听兄长如是说，方才放松了些的小令本接着将锦囊往对方手里一塞的同时，不无得意地说道：“大哥，给！这是我和梅香姐姐送您的临别礼物。”
“小弟，这是什么呀？”杨令源接过锦囊来问道。
“不跟您说，您还是自己打开了瞧吧！”小令本故作神秘道。
捏了捏锦囊的杨令源笑了。旋即，他胸有成竹地说道：“我知道装的是什么了！”
果不出其所料，锦囊里塞满的全是漂亮且大小差不多的白色小石子。
“谢谢你，小弟！”杨令源边说，边往对方的脸上亲了一口。
“锦囊是梅香姐姐给做的，这些小石头是我捡来让您防身用的。万一在路上遇到了坏人，您就用这个来打他，记住了吗？”小令本天真无邪的话语立即引起了众人的一阵大笑，于是，现场的气氛也随之而轻松起来了……
……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一切准备就绪的杨令源骑上了“夜巡龙驹”。卢太翼则和兰幽坐到了马车之上。接着，在告别了杨汪夫妇等人之后，他们随即便朝着大兴城的东门方向去了……
上路后的杨令源一直都不敢回头看，这是因为他怕忍不住会哭出来，会哭得个稀里哗啦的，从而泄了之前好不容易才鼓起的那份男儿气概。
忍住泪水，策马前行，直到被东街上的第一缕阳光刺痛了双眼之际，他这才发现一轮红日越过城门楼时的景象竟是那么地美轮美奂。而当这一切占满了心房之后，刚
才的那一番惆怅感便被挤掉了生存空间，从而没了踪影不说，还让其心灵对远方的向往再次转化成了制造冲动的催化剂……
出得延兴门，为了试一把“夜巡龙驹”的脚力，早已按耐不住兴奋劲儿的杨令源遂把马肚子轻轻地那么一夹。
哪知这马儿颇有灵性，再加上又是刚训练出来的，尚有些烈性存在，因此，“一点就着”的“夜巡龙驹”遂于眨眼的功夫即如脱兔一般地冲了出去，其力道之猛、速度之快，竟差点儿把还未做好心理准备的主人给掀下了马背去。若非得到了安德王杨雄的真传，则杨令源这下子脸丢大了不说，且弄不好还要在额头的上面旧伤添新创。
短暂的惊慌过后，镇定下来的他当即调整了自己的骑姿，紧接着，一边抓紧缰绳，一边夹紧马腹，虽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但平时积累的娴熟技艺却在这里发挥出了巨大的效用。
……
（本章完）
寅时还未过去，杨府的大门口却已经堆放起了两大箱的行李，这是杨汪夫妇为第一次出远门的杨令源准备的。此刻，杨福正守在行李的旁边，并等待着卢太翼一行的到来。
前院如平常一样，早早地就被下人们给洒扫干净了。而前厅之上，杨汪夫妇则正在与杨令源进行着话别。
……
“去了之后，你必须要听卢大人的话，多多专心于学业，千万不能辜负了长辈们对你的期望，知道不？”杨汪向杨令源嘱咐道：“记住！你可一定要对得起你父母的在天之灵啊！”
“令源，出门在外一定要多注意身体，千万不要乱吃东西，还有就是山中阴冷潮湿，你得记住多添加些衣服哟！”李夫人抹着眼泪叮嘱道，就像是生怕自己会忘记了什么紧要之处一样。虽说对方只去几年，但毕竟是由自己一手带大的，与亲生的无异，现在突然要面临分别，李夫人的伤感自当是不言而喻的了。
千叮咛万嘱咐之后，李夫人接着同一旁的兰幽交代道：“兰幽，有你跟着公子，我应该说是放心的。但他毕竟年幼，这出门在外的又不比家中，所以你需要更加用心地照顾才行啊，记住了没？”
“是的，奴婢记下了！”兰幽郑重其事地回答道。
就在李夫人收肠刮肚地思索着还有没什么未尽事宜之际，只见杨福急冲冲地走进来禀报道：“老爷、夫人，卢大人的马车已经快到了！”
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碗，杨汪招呼了李夫人等便往大门外走去。到府门口时，他正好瞧见卢太翼的马车刚停住了……
看到卢太翼从车棚里钻出来，杨令源急忙跑下台阶不说，还一边伸手去扶，一边恭敬地喊了声“老师”。
于学生的协助下走下马车来，卢太翼紧接着即向迎上前的杨汪夫妇施礼道：“有劳贤伉俪了！”
“哪里，哪里，应是我们劳烦了老大人才对哦！”杨汪赶忙还礼道，“您一大把年纪了都能如此地准时，像我们这些年轻的当然就更该出来迎一迎了，难道不是吗？”
“元度说笑，说笑了！正因为一大把的年纪，所以老朽方才睡不好、起得早呀！”言毕，众人被逗乐的笑声当即就把杨府内外的离愁别绪给驱散了不少。
正当此时，行李车后突然传出了一记马的嘶鸣，于是，杨令源的目光和注意力旋即便被吸引到那儿上面去了……
“为何还带来了一匹马呢？”杨令源好奇地问道。
“陈三。”
“老爷有何吩咐？”见主人召唤，陈三遂赶紧站出来应道。
“快去把我送与令源公子的
礼物给牵过来。”
“是的，老爷。”放下手中的马鞭，陈三赓即就从行李车的后面牵出了一匹白色的小马。
……
定睛一看，此马色如冬雪，全身上下无一根杂毛不说，其毛色之纯正、体型之匀称、步态之轻盈、神态之自若还更是让人过目而难忘哦。当其被牵到众人的面前时，就连根本不懂得相马的李夫人也禁不住跟着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
“老师，这真是送给我的吗？”杨令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和看见的。在兴奋地围着其转了好几圈之后，他甚是爱惜地摸起了那马儿的脖颈和脊背。
“这……这礼物也太贵重了吧？”杨汪很是不安地问道。
“所谓‘宝剑赠烈士，良马送英雄’，况且老朽也不过是借花献佛，做了个顺水人情而已。”卢太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答道。
“哦？”杨汪有些不明白对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眼前的众人皆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卢太翼遂笑着解释道：“老朽之所以要送此物给令源，这一来是由于我与他因马而结缘，理所应当的，我们也要以马来续缘才对，大家说是不是啊？”一边讲，他还一边指了指拉车的那马和做为礼物的这匹小白马。
顿了顿之后，他接着说道：“前几日皇上得知老朽将要离开，于是便派人送了此西域的贡马来与我路上用。但各位想想看，以老朽之体力哪还能骑得动它嘛，再说，也总不能拿皇上的御赐之物来驮运行李或驾车吧？因此，老朽想来想去，将其做为礼物送给我的这位英雄弟子似乎才算是物尽其用哦，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说罢，他还用力地拍了拍杨令源的肩膀以示对之的肯定。
听了老师的表扬，又得了这么一件称心如意的礼物，有些飘飘然的杨令源思想仿佛是迅速滑到了幸福的棉花堆里一样，无力也不想爬出来……
……
“为何还不谢过你的老师啊？”
被杨汪的提醒拉回到现实中来的杨令源不敢怠慢，于叩拜的同时，更是反复念道：“徒儿多谢老师的厚爱！”
……
“我能否试骑一下呀？”谢过之后，毕竟稚气未脱的杨令源又立即问出了这么句有些孩子气的话。
“此马已满周岁，也受过了一些调教，想来应该是可以骑的，只不过……”卢太翼回答的时候有点儿尴尬。
“只不过什么，老师？”杨令源着急地问道。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为它配上适合的马具啊！”将两手一摊的同时，卢太翼还做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看到侄儿有些失望，杨汪突然大笑着说道：“这个好办！你老师如此慷慨地送了一匹千里马给你，那叔父就再送你一副马具，算是锦上添花吧！”
“叔父此话当真？”
“当着你老师的面还
能有假？”说罢，杨汪当即向杨福吩咐道：“你赶紧让人去拿一副上好的马具来。”
……
“此马可有名字吗？”李夫人突然忍不住从旁插嘴道。
“老朽为此马取了个名字叫做‘夜巡龙驹’，大家以为如何啊？”
“好！”杨令源第一个叫了起来。
随即，杨汪也赞许道：“这白马不正是一盏巡夜的明灯吗？若将‘夜巡龙驹’配与它做了名字，则天作之合不就已经成了么？”
……
正说话间，梅香忽然抱着小令本从府里出来了。
“为何如今才带小公子过来呢？”李夫人略显埋怨地问道。
未及梅香回话，小令本便一面摇晃手上拿着的锦囊，一面抢先答道：“我去给大哥准备礼物了！”
“你拿的这是什么呀？很重要的东西吗？再不出来，你大哥可就走了哟！”李夫人边讲，边伸手去抱小令本。
哪知小令本既不要她抱，也不搭理她的话，而是在挣脱了梅香的手之后，直接就跑到台阶下去找杨令源了。
……
见小弟冲过来，杨令源遂立即张开双臂将其抱住，接着说道：“令本，当心有马！”
一听说有马，小令本立刻就被吓住了，躲进对方的怀里不说，还蜷成一团抖了起来。
“有大哥在，咱不怕，不怕！”杨令源安慰心理尚有阴影的小令本道。
听兄长如是说，方才放松了些的小令本接着将锦囊往对方手里一塞的同时，不无得意地说道：“大哥，给！这是我和梅香姐姐送您的临别礼物。”
“小弟，这是什么呀？”杨令源接过锦囊来问道。
“不跟您说，您还是自己打开了瞧吧！”小令本故作神秘道。
捏了捏锦囊的杨令源笑了。旋即，他胸有成竹地说道：“我知道装的是什么了！”
果不出其所料，锦囊里塞满的全是漂亮且大小差不多的白色小石子。
“谢谢你，小弟！”杨令源边说，边往对方的脸上亲了一口。
“锦囊是梅香姐姐给做的，这些小石头是我捡来让您防身用的。万一在路上遇到了坏人，您就用这个来打他，记住了吗？”小令本天真无邪的话语立即引起了众人的一阵大笑，于是，现场的气氛也随之而轻松起来了……
……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一切准备就绪的杨令源骑上了“夜巡龙驹”。卢太翼则和兰幽坐到了马车之上。接着，在告别了杨汪夫妇等人之后，他们随即便朝着大兴城的东门方向去了……
上路后的杨令源一直都不敢回头看，这是因为他怕忍不住会哭出来，会哭得个稀里哗啦的，从而泄了之前好不容易才鼓起的那份男儿气概。
忍住泪水，策马前行，直到被东街上的第一缕阳光刺痛了双眼之际，他这才发现一轮红日越过城门楼时的景象竟是那么地美轮美奂。而当这一切占满了心房之后，刚
才的那一番惆怅感便被挤掉了生存空间，从而没了踪影不说，还让其心灵对远方的向往再次转化成了制造冲动的催化剂……
出得延兴门，为了试一把“夜巡龙驹”的脚力，早已按耐不住兴奋劲儿的杨令源遂把马肚子轻轻地那么一夹。
哪知这马儿颇有灵性，再加上又是刚训练出来的，尚有些烈性存在，因此，“一点就着”的“夜巡龙驹”遂于眨眼的功夫即如脱兔一般地冲了出去，其力道之猛、速度之快，竟差点儿把还未做好心理准备的主人给掀下了马背去。若非得到了安德王杨雄的真传，则杨令源这下子脸丢大了不说，且弄不好还要在额头的上面旧伤添新创。
短暂的惊慌过后，镇定下来的他当即调整了自己的骑姿，紧接着，一边抓紧缰绳，一边夹紧马腹，虽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但平时积累的娴熟技艺却在这里发挥出了巨大的效用。
……
（本章完）